三太太小朱氏想著事情,邁進自己的院裏,瞟了東邊跨院裏一眼道:“老爺今兒還沒有迴來嗎?”這麽冷的天,他又去哪兒鬼混了?


    祝媽媽忙道:“說是有個要緊的應酬,想來被大雪天阻住了也未可知。”


    三太太小朱氏聞言冷哼一聲道:“他能有什麽要緊的應酬,還不是又去了郊外的莊子上,打量我真糊塗不知道,他把那個小寡婦藏在了莊子上嘛,連你也同他一起瞞著我呢。”


    祝媽媽忙靠近三太太小聲勸說道:“三太太,你可是正室,那些妾室外室的可越不過你去,為免三老爺迴來和你鬧騰,老奴瞧著你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那些個女人不過是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罷了!”


    “祝媽媽,你放心,老爺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罷了,我把聰哥兒和蝶姐兒管好了就成,其他的事情,我可不想去管了。”三太太小朱氏顯然對三老爺已經失去了信心。


    邁步進了屋裏頭,小丫頭捧了熱茶上來,三太太慢悠悠的吃了兩口,手放在炕幾上輕輕劃了兩下,抬眸看著祝媽媽道:


    “祝媽媽你交代下去,讓針線房給蘿姐兒多作幾身新衣裳,一則是快過年了,總穿半舊的,別人瞧在眼裏,以為我這個嫡母總苛待庶女呢。二則下個月咱們家姑太太就要帶著表小姐表少爺迴來了,女孩子們在一起,差的太遠,這麵子上也不好看。另外你把我的首飾盒子收拾收拾,挑揀出幾件我年輕時候戴的首飾釵環來,若是那金的顏色舊了,拿去恆福銀樓重新整一下,給了她戴去吧。”小朱氏這是想拉攏庶長女顧明蘿呢。


    祝媽媽馬上答應了,說道:“太太你的打算是對的。”


    “行了,你快去辦吧!”三太太輕輕地頷首說道。


    祝媽媽應了一聲,忙出去拾掇,迎頭正遇上三老爺一掀簾子進來,身上還落著不少雪粒子,忙招唿小丫頭們上來服侍,自己跑去廚房裏頭端熬好的薑湯來。


    三老爺想著那小寡婦好一張狐媚的臉子,豐腴的身段,恨不得連家都不要迴了,但是怕老太太知道了不好,所以隻能迴來了。


    他瞧見伺候他換衣裳的小丫頭是個新來的,且生的白淨嬌媚,遂伸手在小丫頭胸脯上胡亂摸了兩把,小丫頭敢怒不敢言,低著頭更是羞答答了,他方才滿意的進了裏屋。


    三太太小朱氏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當三老爺都忘了自己家在哪了,卻原來還是認識家門的!”


    如今三老爺就喜歡三太太這個嘲諷他的樣兒,卻不以為意,嘿嘿笑了幾聲,坐在另一側調笑道:“我心裏頭惦記著太太你呢,這不,我這是讓風雪阻在了外頭,不然呢早就迴來了,這幾日我都不出去,陪著太太說話解悶可好?”


    說著他從炕幾下麵伸過手去胡亂的摸了三太太的臀部一把,三太太當即老臉一紅,向後麵躲開他道:“胡鬧什麽,仔細下麵的丫頭們瞧見了,你我這張老臉可往哪裏擱來著?”


    祝媽媽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淡定的捧了薑湯過來,服侍著三老爺喝了,便退了下去,三老爺待要和三太太纏綿呢,卻不防窗外丫頭的聲音傳了進來:


    “給三公子請安。”來的是三房嫡子顧聰年。


    三老爺聽嫡子來了,遂忙著整理衣裳正襟危坐的坐好,倒是引得三太太一陣暗笑。


    她暗忖著這父子之間相處,老爺倒還是懂些規矩的。


    顧聰年進來給父母請過安,就站在一邊。


    三太太問了些瑣事,才道:


    “剛才吃飯時匆忙,也沒得空問你,這幾日總瞧不見你的影兒,這外麵下著雪,你去了哪兒耍了?”


    顧聰年目光微閃,淡淡一笑道:“這麽大的雪,我能去哪兒呢?左右不過是書院,書齋之類的地方吧!”


    “真的?”三太太不太相信。


    “娘,你怎麽連兒子說的話都不相信了?”顧聰年挑了挑眉,一臉想往外走的架勢。


    “聽說你和李尚書的兒子經常一起玩兒,怎麽迴事?”三老爺好奇道。


    “李延章和我誌趣相投,我們在一起有話說。”顧聰年笑著解釋道。


    “可我聽說那個李延章是太子殿下那邊的,如今形勢不明,你莫要和他過多接觸,免的蹚了渾水,害了咱們大家的性命!”三老爺對於朝中之事也是有所關注的,怎麽說顧家都是百年望族呢。


    “爹你多慮了,罷了,這話我還是要說的,延章得了個差事,春闈一過他就跟著太子殿下去南邊巡視河道,我想著和他一起去曆練曆練,太子殿下那兒已經答應了。”


    “糊塗啊你!都說了現在形勢不明,皇上也沒有說那位子到底給誰,你倒是膽子大的很,這麽快給我去站隊了!你這個拎不清的豬腦子!青肚皮猢猻!”三老爺聞言直接把顧聰年罵了個狗血淋頭。


    “老爺,你罵聰哥兒做什麽?聰哥兒也是想有出息,想給咱們三房爭光,再說了,他跟著太子殿下怎的不好了?太子殿下那是皇上親自教養的,還是中宮嫡出的尊貴身份,怎的不能坐那把椅子了?”三太太小朱氏一介婦人,自然是頭發長見識短了,此刻她見自己寶貝兒子想去爭光卻被三老爺訓斥了,不由得慍怒道。


    “你懂個屁!罷了,朝堂之事和你說了,你也未必明白,反正我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單說南邊那兒的河道吧,修的不甚牢固,萬一正值汛期,被淹死都有可能,更別提什麽暗殺了,皇上的兒子那麽多,天知道——我說了這麽多,你這個豬腦子明白不明白?”三老爺差點兒要把茶盞給砸到顧聰年的腦袋上去了。


    “這……這……還是老爺想的周到,聰哥兒,你年紀還小,要不等幾年再出去曆練吧!”三太太就這麽一個嫡子,可心疼了,自然不希望他外出出了事故。


    “男兒誌在四方,總守在家裏能有什麽出息,春闈吧以我的才學不一定考中,若是能跟著太子殿下出去辦差,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迴頭咱們三房焉能一直屈居長房之下?爹娘你們應該放心,太子殿下那是咱們大楚的儲君,皇上肯定會派人暗中保護,肯定不會有什麽閃失的,這次,我鐵了心了,我是一定要去的。”顧聰年眼神堅定,說道。


    “你若真去,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三老爺疾言厲色道。


    “娘——”顧聰年沒有想到一向荒唐的爹在這件事情的固執,是以,他扭頭瞧了瞧三太太。


    三太太一想到顧聰年萬一在外頭有什麽閃失,她也是極為害怕的,此時她立馬別過臉去,什麽話也不敢說。


    於是一直到臘月,顧聰年都是被三老爺下令軟禁了起來,對外則是稱他身子染了風寒需要好生將養,可把福潤堂老太太急的,等老太太派人去問了,三老爺就私下裏和她說了原委,老太太一開始也責怪三老爺,但是在三老爺的勸說下,老太太隻得答應放手不管,畢竟顧聰年才是她嫡嫡親的孫子啊,她自然希望他安全的活著。


    進了臘月,天愈發的寒冷,竟是滴水成冰了。園子裏的湖都結了厚厚的冰,除了那些蒼鬆翠柏依舊在寒風中挺立著,其他花木都是一片蕭條。


    顧明玥如今和二姐姐顧明婉,徐佩琴一起跟著燕鸞長公主管家很是忙碌,連外出的時間都沒有,那天汝陽王府的和蕊郡主崔秋心下了賞梅的帖子給她,她都委婉的推了,實在是沒有空去。


    很快到了冬至,冬至是古代的大節氣,顧明玥在現代的時候,並不以為冬至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國家法定的節假日什麽的。


    在她的意識中,冬至遠沒有國慶節、勞動節來的重要。可是這冬至吧在古代卻仿佛比過年還要來的隆重些。


    冬至這日,顧府實在是熱鬧,老太太囑咐了大家要在一起吃飯喝冬釀酒,好好的聚上一聚,要開開心心的。


    顧明玥本不想去顧府,但是自己不好搞特殊,心道罷了,不過是走個過場打打醬油而已。


    午膳開席了,大家正吃的熱鬧,忽聽門外賴婆子在高聲大喊。


    “老太太大喜,前麵來了提前報信的,說姑太太已然進了城門,前麵三老爺領著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已經在前麵候著咱們家姑老爺了,說話就到了呢!”


    老太太高興的直說:“阿彌陀佛,終於讓我瞧著大丫頭了。於媽媽你去帶了人去外麵迎著,一來了趕緊讓進來,這大冷天,趕了這麽長的路,大丫頭身子骨單薄,也不知道啊經受的住?”老太太讓福潤堂管事於媽媽親自去迎接,可見她多麽厚待自己嫡親的女兒了。


    說話的功夫,顧明玥就聽見外頭說話伴著腳步聲音,漸行漸近,聽著仿佛已經到了廊下。


    顧明玥瞅了瞅坐在自己身旁的二姐姐顧明婉,顧明婉朝著她淡淡一笑,並沒有做什麽表示,畢竟這個姑母和她們長房隔著一層。


    簾子打起,於媽媽扶著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率先走了進來,身上披著一件紅色水貂皮的鬥篷,頭上的風帽還未放下,後麵跟著進來一對少年男女,俱都是大毛的水貂皮鬥篷,少年的是黑色的,少女的卻是雪白的鬥篷,帶進來一股子寒氣和雪粒子。


    隨後三老爺,顧青磊等人也一道進來了,隨行的還有一個讓顧明玥覺得非常熟悉的年輕男子,她暗忖道,他怎的會來參加自己府裏的冬至家宴呢?


    ------題外話------


    周末愉快,大家不要等更,我一向更的晚,大家可第二日看!謝謝體諒,馬上暑假了,做家長的親記得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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