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耐心等待


    曾啟從上海大宇軟星出來的時候,天色近黃昏,從高處看黃浦江,粼粼的金色,各種風格各異的船隻,駁船,沙土船,輪渡在江麵來來往往,偶然一艘豪華的遊輪開過,開出吳淞口或者繞個圈子迴來。


    讓人忍不住想起一句話:江上船隻,不為名來,就為利往,或者原地打轉。


    那麽自己該如何是好呢?


    大宇給的這時間真的讓人頭疼,要是一周兩周,就在上海等好了,如果不能確定就先去別處找個工作,偏巧是近兩個月,真叫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當然,肯定是要離開上海了,繼續住旅館太消耗存款了。需要找一個能住能上網的地方,還要便宜,這個地方顯然有。


    曾啟直接撥通了孟超的電話,問能否給自己安排個地方住兩個月。


    孟超很高興的說正想找曾啟有事情商量。


    原來自去年孟家兄弟和林哥退出了網吧經營後,主要做網遊地推,今年還開拓了另一個行業,代練。林瀟然和孟超在網吧做遊戲推廣中發現,很多有錢人打遊戲練級覺得累,就雇人玩號。像之前被盜號的北區大哥那種級別的角色會找一兩個小弟專練外,一般人,一對一雇人是很難的(缺乏信用保障)。


    最開始,林瀟然和孟超憑人脈和威望專門拉攏幾個代練的人服務,後來發現這也太麻煩,就采用了新的方法,一個新的地推的網絡遊戲出來,就在網吧租十台機器,雇幾個人練號,等號有了等級再拿去賣。


    這樣可以賺幾道錢。


    1-從網遊運營商拿到的推廣經費


    2-發展了真實用戶的提成(代練的號也是真實的)


    3-賣給玩家時的收入(帶有高級道具的還要加價)


    成本是,網吧的包機費用和人力成本,目前生意興隆,但是也遇到一些問題,想找曾啟商量怎麽解決。


    至於住處,林哥在學校附近租了兩套房子,給代練的員工住,給你騰一個單間不成問題,近快來吧,親兄弟明算賬,來了什麽都好說。


    於是曾啟第二天退掉了房子,坐上下午出發早上抵達的t字頭列車,向北州出發,路上還在感歎,怎麽沒有高鐵啊。


    在火車上的生活很無聊,手機沒有用,電腦最多兩個多小時,臥鋪也沒有充電的地方,接下來的時光注定無聊,何不出去逛一圈呢,去餐車看看,吃飯還可以充電,在千智源這八年方便麵吃多了,曾啟可不想在火車上自己聞這個味道,便背著筆記本出發。


    去餐車的通道照例是要通過軟臥的,當時的客運火車,硬座,臥鋪,軟臥是三個世界。


    曾啟前年從北州自前往廣州的時候體驗過,那是夏天,硬座擁擠燥熱,列車行駛的時候


    稍好,停下來就幾乎待不住人,孩子叫,老人歎息,各種騙子,商人輪番登場,簡直有地獄邊緣的感覺,臥鋪好歹有風扇,人少一些,就舒服多,有不少硬座的人會蹭過來坐到臥鋪車廂,到傍晚的時候會被清退,再早些年,無座的旅客花5到10元或一包kent牌香煙,才有資格在晚上坐在臥鋪車廂靠邊的折疊椅子上。


    盛夏的季節,如果你路過軟臥,有冷氣,那簡直是天堂,天堂是有守衛的,你沒有軟臥的票可是不能在通道停留的,頂多放慢速度,享受路過的涼風。再往前幾年,軟臥都不是隨意購買的,要符合一定的級別才行,那時候的軟臥,有時候還會被乘務員要求協助帶些異地販賣的私貨,通常是兩條香煙,兩瓶名酒。當時鐵路有規定,攜帶超過兩條香煙,兩瓶以上白酒會被沒收,所以乘務人員要化整為零的分散處理,且必須是軟臥,因為軟臥管理嚴格,不像其他鋪位人口流動巨大。


    曾啟穿過軟臥走到餐車,點了一葷一素兩份炒菜和一碗米飯,坐在一張桌子邊,開始吃起來,味道相當一般,還是比推著餐車的盒飯好一些,遺憾的是那時候特快列車不夠穩,吃飯總是有輕微的晃動,餐車也不提供充電服務,真是太落後了。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周圍,餐車的人漸漸多起來。斜對麵多了一個中等體型的男子,直接端了一碗麵,大口吃起來。


    曾啟暗笑,餐車上的麵不會好吃,而且這位仁兄湯乘的這麽滿,小心火車一個製動,湯撒出來。那男子掏出一個手機,接電話說:“我知道了,丁總,我在去北州的路上,要到北州轉車到東北,什麽?我煙放在哪裏了,我艸你大爺,你打電話過來就問這事,門口的實習生的煙你不去拿啊,我走了還不放過我的煙啊!”


    聽得丁總這個名字,曾啟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麽,正在迴憶。男子又撥出去一個電話:“喂喂,老李啊,你們的設備發到了嗎?這麽慢啊,那我到大慶後還要等兩天才能架服務器,大慶的人會招待我,好的,什麽,不要跟他們喝酒,明白,我不怕,我挺能喝的!你們這一周精靈的服務器不會更新吧!”


    聽到精靈兩個字,曾啟想起來了,認真打量對方,四月天,襯衣,拉鏈夾克衫,裏麵是一條淡綠色工牌帶子,工牌顯然是自己還算比較熟悉的,廣州易網的。等到他電話打完,曾啟便笑著問:“剛才聽到你提到丁總,莫非是廣州那家著名網絡公司的丁總?”


    男子警覺的看了一樣曾啟:“你怎麽知道的?”


    曾啟說:“我是做遊戲的,你提到丁總,又說了《精靈》的服務器,據我所知,《精靈》是市麵上稍有的3d網絡遊戲,是易網運營的,目前還在免費測試中,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你的工牌,你們那邊有幾個人我比較熟悉,比如雲風,他就從來不掛工牌!”


    男子笑道:“雲風經常住公司,宿舍離公司很近,他沒有什麽危險的,那個城市的治安你知道吧,飛車黨,砍手黨,我下班要走棠下,你見過那路上拉的橫幅嗎,今天是打擊hn省的搶劫幫派,明天是打擊hn幫的勒索集團,最近改成嚴厲打擊fj地區的詐騙團夥,還好我的家鄉沒有被打擊過……”


    曾啟忍不住問:“你說那裏治安不好,和你掛易網的工牌有什麽關係,難道掛了工牌匪徒就把你放生嗎?”


    男子笑道:“放生那倒不是,那邊經常查暫住證你知道不,如果沒有就會被帶走到派出所,收容所什麽的,像我這種做遊戲早出晚歸的,精神不振的,行為詭秘的,很容易被盯上,易網在那邊有麵子,城管巡警看到是易網的就會網開一麵,說明我們很有態度啊!”


    曾啟:“我還聽到有人惦記你的煙,是丁丁,丁璫,還是丁總?不會真的是丁總吧!”


    男子說:“當然是丁總!他辦公室離我近,你看我穿的牛仔褲,煙放到屁股後麵,有時候丁總就從我那裏順一根,上次煙壓歪了,還罵我怎麽整的?我就罵丁總,有本事別順我的煙啊,丁總還真的做的出,整整一周,都去蹭附近一個人的煙,一元一包的低檔貨,隔了一周忍不住了,又開始蹭我的。”


    曾啟聽了狂笑,男子說:你不信?我算好的呢,有時候電梯裏丁總會突然問員工我是丁總,你認識我不,員工有些驚訝的說:我認識。丁總就會說:那借我一點錢,拿到錢出了電梯,員工才反應過來,丁總,我認識您,您認識我嗎?”


    曾啟差點笑出了眼淚:“我信,我信,我去年在酒吧和丁總喝茶,丁總差點沒付錢就跑了。”


    男子笑道:“能想得到,你剛才說你是做遊戲的,我也是,我姓仇,名字叫仇冰,我是跟著月光流星雨-柳銅做遊戲的,他你知道吧,我喝酒抽煙都是他教的。”


    曾啟說:“知道,他是遊戲策劃界的丐幫幫主新疆人柳俊的兄弟,我跟他們都打過交道,還好你是柳銅的徒弟,要是柳俊的,昨天我去大宇,那邊的王姐很討厭這位柳俊呢!”


    仇冰說:“他們這些做單機遊戲人的恩怨,估計上了三十就會消散吧,也不知道那時有沒有機會做好玩的遊戲。”


    曾啟感歎道:“會有吧,靠你靠我,據我玩測試版,你要去搞得精靈也很不錯啊,隻是,為什麽要去東北專門架設服務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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