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歎了口氣,這時候,她感覺自己早已沒了曾經的銳氣,


    尤其是見識了之前在聊齋門前的那場大戰,更是令她知道自己的渺小,


    加上那位讓他不能不能殺人,她發現自己也不太敢出手,


    要是換成以前的她,怕是不等這武鬆動手,就已經嚇尿了。


    哪裏會讓他對自己出手?


    或許可以這樣說,她的心境已經有了進步,更上一層樓。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啊!”畫卷中傳來武鬆的求饒聲。


    蘭姨蹲下身,看著地上的畫卷,


    這地方真有趣,居會有這種東西,還真挺有意思。


    當然,最有意思的還是這武鬆前後的轉變,居然喊自己大仙,大仙是什麽,


    懂的人都知道,大仙是黃鼠狼,


    這不長眼的東西居然拿我跟黃鼠狼相比,這是瞎了他的狗眼了。


    那位讓我來收拾殘局,當免費的打手,


    眼下終於找到了一個,隻能怪你倒黴了,


    手一伸將地上的畫卷給撿了起來,兩手抓著兩頭,準備給他來個痛快,也好早點離開這裏。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啊!就算是你想殺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我沒做什麽事兒啊!就算是在這裏,我也是受到滋養和崇拜而已!學生家長們感激這裏,家長們尊師重道得很!這裏也是武道昌隆,我也隻是借這裏的武道氣息修行,我沒做什麽事兒,以前也沒招惹過大仙您啊!”


    蘭姨笑看著畫卷,他居然說這裏武道昌隆?


    要是武道昌隆,那昨晚去聊齋投胎的那個學生,又是怎麽迴事?


    “家長們需要這裏,也就是家長們需要我,你不能枉殺無辜啊!”畫卷裏,武鬆繼續辯解著,他不想死,成精成怪,那是真不容易,他不舍得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死掉。


    蘭姨搖搖頭。


    見眼前的女人搖頭,畫卷裏的武鬆當即大罵道:“這都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隻是被他們掛在這裏,吸收點武道氣息罷了,都是這幫孫子,好好的折磨什麽孩子,還給他們洗腦,變相地恐嚇虐待,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跟我沒關係啊,而且他們還不是正規的武校,還真沒囂張.....”


    蘭姨還是搖搖頭。


    “大仙饒命啊....這都是那幫混蛋家長的錯,自己沒空管孩子,不懂怎麽教育孩子,結果隻想著把孩子丟這裏,這樣就能自我滿足這是對孩子好,他盡到了父母的責任!實際上,無非是把家裏擱著的礙眼東西丟外麵罷了,其實這裏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這些家長都知道!上麵也不是沒接到過舉報,來這裏調查,調查後這裏本來是要被封閉的,可那幫家長怕自家丟出去的東西又迴去,紛紛組織起來鬧過,最後這裏還是好好的開著,沒有一點影響,都是這幫黑了心的家長的錯,真的和我無關啊,大仙,真的和我無關啊,


    您也是妖,應該知道我們這種精怪修行很是艱難,再加上如今這世道,那是更加的不好修行,求大仙憐憫,小的願意給大仙做牛做馬啊。”


    蘭姨依舊搖頭,然而,當她準備用力撕裂畫卷時,畫卷中的畫麵忽然一變,


    那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畫卷中,其身姿挺拔,雄壯威武,將那魔尊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畫麵她無論如何也難以忘記,


    甚至每當想起這畫麵的時候,她都要夾緊雙腿。


    之前沒說話,一直搖頭的她,在看到這幅畫麵的一瞬間,眼中露出寒光道:“你居然能夠知道我內心裏想的是什麽?”


    “大仙,我隻能淺淺的感應大仙一些想法,些許小道,望大仙能用的上。”


    見自己的表現似乎得到眼前這位大仙的欣賞,畫卷裏的武鬆更加來勁了,他明白,自己的身死可都在對付的一念之間,


    當下,他更加賣力的表演起來,隻見畫卷中有那人身穿西裝,深情脈脈的看著她,


    有她被那人頂在牆上雙眼對視的畫麵,


    更有兩人壓床板的畫麵,


    種種畫麵讓蘭姨看得很入迷。


    見此畫卷中的武鬆更加激動,也愈發賣力!


    畫麵裏,那人也變著戲法的討好著蘭姨,隻要她想的,那人都能幫她辦到,甚至帶她腳踏祥雲,遊覽眾山小。


    嗬嗬,女人也不過如此,看到這些你還舍得撕我嗎?


    “吼!”


    就在這時,蘭姨發出了一聲怒吼,宛若自己內心最為珍重的東西被人狠狠地褻瀆,那種暴虐的氣息幾乎讓頭頂上方的天空都聚集起了烏雲!


    “你....這....是....在....找....死!”


    長長的利爪,麵部的狐毛,拖地的尾巴,無一步顯示,此刻蘭姨內心深處的暴虐,


    十根指甲直接刺了過去,她要將這幅畫連帶著裏麵的武鬆,碎屍萬段!


    “......”


    很多時候,人不能太得意,太得意就容易忘形,一旦忘形,那離死就不遠了,


    比如現在的這位武鬆,他錯誤的把眼前的這為有著千年道行的狐妖,當成街頭賣藝雜耍的了,把一個女人的秘密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所以說不作就不會死,就是這個道理。


    隻是懂這道理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大多數都是在懂了這道理時候才追悔莫及。


    蘭姨雙手緊緊抓住畫卷兩端,周身煞氣喧囂而出,這是打算不給畫卷中的武鬆一點點的存活的機會,要徹底地滅殺他!


    “手下留情!”一聲低喝傳來。


    蘭姨目光一凝,轉身看向那個跑過來的人,


    此人她認識,那天出現在地府之人當中,應該是地府的一個巡檢,之前兩人一起對付過那老東西。


    隻是他來這裏做什麽?


    “唿.....”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明尊,他見自己的喊聲有效,不由的鬆了口氣。


    “還好趕來了,就差一點點。”


    蘭姨這時也收起了自己的尾巴和利爪,麵上的狐毛也退了下去,她還是那個美麗動人的女子。


    “你來這裏做什麽?”


    “依山讓我調查那老東西的事情,最後我居然調查到這裏,剛剛在門口碰到蔡胥,他說你進去了,然後感應到了你的氣息。”


    “這個東西,暫時不能毀了,要留著,那老東西的事情,得從它這裏找到下落。”


    蘭姨皺著眉頭,對於這個要求按照以前的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畢竟這畫卷裏的武鬆可是將她給得罪狠了,


    不殺他難以消滅心中的怒火,


    可這東西既然是那人要的,


    她說什麽也不會反對。


    略作思量,蘭姨就將手中的畫卷丟給了明尊。


    明尊接過畫卷,感知到畫卷在輕微地顫抖著,顯然,它剛才已然被蘭姨的氣勢給嚇破了膽。


    “好了,這裏也沒什麽事了,咱們迴去吧,我還想聽他說說這次去魔域和地府的事情呢,真是把我吊足了胃口啊。”


    蘭姨卻搖搖頭,道:“不急。”


    “怎麽了?”


    蘭姨深深的看了眼明尊道:“我現在很生氣,我想打人。”


    明尊愣了愣,看了眼手裏的畫卷,不明白這畫卷如何將這大妖得罪的這麽狠,居然到現在還生氣。


    “那你想好打誰了嗎?”明尊問道。


    “蔡胥說,看誰不爽就打誰,打殘了不要緊,隻要不打死就行,


    我看樓下那些家長就很討厭,我準備挑幾個最討厭的打殘了!”


    說完蘭姨就下了樓去,直接向著那間全是家長的教室裏走去,


    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她不想給她們看劇,她們是絕對看不見的,


    她亦步亦趨的在這些家長中行走著,


    而明尊也跟隨在後麵,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不過他留意到了有幾個最來勁的家長,帶著孩子居然要給那些老師磕頭。


    可在明尊看來,那幾個家長是完了,在她們的膝蓋上分明有著絲絲黑氣在環繞,


    這很明顯是那女人出手了,


    隻是她出手很隱蔽,不是同道中人根本看不出來,隻會以為是什麽疾病。


    看到眼前的場景,明尊也皺起了眉頭,難怪這女人會如此暴躁,這裏的環境他也不喜歡。


    明尊還在愣神,那女人居然就已經走了出去,這讓明尊哭笑不得,迴頭看了眼那幾個家長,迴以的隻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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