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一朵烏雲輕輕飄過,讓大大的圓盤若隱若現。


    晚上十點半,位於市區一條不特別醒目的小巷弄內,有一間隱密的pub,今晚pub被包下來,裏頭正熱鬧慶祝性騷擾慣犯胡定安被起訴。


    暗黑的地下室內,五光十色的燈光旋轉閃爍,dj在舞台前方動感搖擺身軀,刷著震耳欲聾的電音dygaga的歌聲環繞,炒熱氣氛。


    長長的吧台備有各種酒精、非酒精飲料無限暢飲,許多現炸熱食、三明治、pizza、烤雞陸續由服務生端出。


    pub內聚集許多受邀前來狂歡的男男女女,他們一個比一個擁有出色外貌,尤其是與會的男性,長相各具特色,大多擁有深邃猶如外國人的混血五官,型男、陽光男、酷哥、臭臉男、花美男、大帥哥,應有盡有,簡直就是帥哥大集合,更重要的是體格一個比一個結實誘人,教女人見了忍不住垂涎三尺。


    舞池裏年輕男女隨著音樂盡情舞動身軀,沒下場跳舞的,不是拿著酒在舞池旁觀看兼評論場中人的舞技,便是退到一旁,和看對眼的人曖昧調情。


    前方的dj為了讓氣氛更high而狂刷音樂,愛現的人拚命展現舞技,大夥兒特地讓出一小塊空地,跟著扭動搖擺,掌聲、口哨聲不絕於耳,眾人汗水齊飆,high翻天。


    人潮外,女生化妝室前站了兩名擁有不同特色的漂亮女人,天花板垂掛流蘇式的瑩白細燈管,讓兩人姣好的臉孔不至於遭黑暗吞沒。


    被好友夏希邀請來的佟可然身穿粉橘色連身傘狀短洋裝,露出好看的大半片雪白背脊,一頭長發紮起高高的包包頭,以小水鑽作為點綴裝飾。從不曾如此性感過的她不自在地拉拉僅靠兩條係帶繞頸的小洋裝,在吵雜的電音中拉大嗓門跟一旁的好友夏希抱怨。


    「夏希,你看我的衣服是不是要掉下來了?我覺得光靠兩條帶子綁蝴蝶結,真的非常危險。」


    其實今晚她最該感謝造福女人的一項偉大發明——nubra,使她瞬間罩杯upup,連乳溝都硬擠出來,讓她性感加分,否則她穿這件洋裝的效果肯定沒這麽好。


    明豔動人的夏希拍開佟可然不停搗蛋的小手,橫了一眼。「你不要拉就不會有事,你的肩膀跟後背都非常漂亮,應該常常展現,不要整天把自己包得像顆粽子,端午節又還沒到,不需要你提前cosy。」


    這一件充分表現春天色彩的粉橘色洋裝是夏希從韓國帶迴來的,當時她第一眼看到這件洋裝,就覺得它非常適合柔柔軟軟的佟可然。


    果不其然,明明已經三十一歲,卻仍像個大學生氣質清新,擁有一雙如同小鹿般圓圓大眼的佟可然,一穿上這件性感的小洋裝,再化上淡妝,點上莓粉色口紅,無須過多飾品裝扮,活脫脫就是個清純小公主,男人見到她,絕對會很容易被她吸引。


    困在高跟鞋裏的十根腳趾痛苦到動彈不得,使佟可然嘟起粉嫩嫩的唇瓣,垮下臉來咕噥反駁。「可是穿粽子裝讓我很舒服自在啊,根本不用提心吊膽,更別說這一雙會跌得我狗吃屎的高跟鞋,我的腳好痛,我想把鞋子脫下來。」


    七公分高的粉橘跟嫩綠撞色高跟鞋讓平常以一雙allstar帆布鞋走遍天下的佟可然頭皮發麻,都快不會走路了,若非夏希堅持身上這件非常不保險的洋裝非得配上這雙會跌死人的高跟鞋不可,她絕對會穿著心愛的allstar來參加party,不,應該說她也不會穿這件可怕的洋裝,直接穿窄管褲加一件簡單的襯衫出席。


    「千萬不能脫!不要告訴我,你偷偷挾帶了allstar來。」夏希的雙臂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


    手拿香水瓶造型白色手拿包的佟可然佩服得雙眼閃閃發亮,興奮抓住夏希的手臂。「你怎麽知道我把帆布鞋放在摩托車車箱?我真的很想馬上出去換帆布鞋。」


    夏希果然是她的知心好友,她在想什麽,無須說出口,夏希自然能猜到,真是太神了。


    夏希聽了一副快昏倒的模樣,拍拍額頭,語氣無比哀怨。「我的天,你的車箱裏不會還放了t恤跟牛仔褲吧?」


    「對啊對啊。」佟可然點頭如搗蒜,忍不住為料事如神的夏希鼓掌。


    dj在舞台上播放凱蒂佩芮的firework,強勁的節奏讓舞池裏的男男女女更加賣力扭動身軀,強烈的燈光旋轉閃爍,照到角落的佟可然眼裏,使她不舒服的連眨多次眼睛。


    夏希深唿吸,抓著好友的手臂要求。「答應我,你會穿著這件洋裝跟高跟鞋撐到今晚結束。」


    佟可然一臉為難。「很難耶,我覺得穿上超夢幻洋裝的我一點也不像我。」


    「可然,難道你不覺得每天一成不變很枯燥乏味嗎?偶爾換上不同的裝扮,當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才有趣。」身為精品店老板的夏希天生喜歡新鮮與變化,要她死板板過日子,不如殺了她比較快。


    佟可然不認同地猛搖頭。「才不呢,我就喜歡打安全牌。」


    佟可然的個性和外放的夏希有著天壤之別,身為二手書店老板的她隻要埋首在書堆中就能感到幸福快樂,外在的物慾對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可是別忘了,今晚和平常不同,你是特地為我和阿晟慶祝胡定安那個大爛人被起訴,所以為了我,暫時忍忍吧。」一說起胡定安,夏希便打從心裏不屑。


    胡定安仗著父親是現任立委,在她們開店的櫻花街坊到處騷擾女生,被她和阿晟扭送警局後,非但不反省,甚至懷恨在心,無法報複她和阿晟,轉而對他們身邊的人下手,教唆小弟毆傷從事資源迴收的老人家,被她和阿晟再一次扭送到警局。


    這一迴胡定安罪證確鑿,加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引發全國關注、輿論批判,他的立委老爸再也沒辦法關說為他脫罪,這個社會敗類才總算無法再逍遙法外。


    「對,我們今晚要開心慶祝胡定安那個大爛人被關起來。好!我會繼續穿著這一身超級折磨人的行頭。」同仇敵愾的佟可然雙手握拳,激動地用力點頭,但接著又壓低音量緊張兮兮問:「不過夏希,你確定我nubra黏得夠牢,不會掉下來嗎?我真的很怕它們會掉下來。」


    「你放心,它們很牢靠,我都穿這一牌的,從來沒有掉下來過。」夏希俏皮的朝佟可然眨眨眼,要她盡管放一千兩百萬個心。


    聽夏希如是保證,佟可然這才安心的長長籲了口氣。


    「咦?品妍跟她的阿娜答已經下場跳舞了,你要不要一起過去跟他們尬舞?」夏希眼尖瞄見好友在場內熱舞,雙腳發癢,舞興大發。


    佟可然揮舞雙手拒絕。「你拉你的阿娜答跟他們尬吧,我不想下去。」


    開玩笑,穿著七公分高的高跟鞋走路對她而言已經是超級困難,要她下場尬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熱愛生命的她可不想跌個半死,還是乖乖在旁邊欣賞大家的舞技比較保險。


    「你真的不下去?」夏希失望的垂下肩頭。


    「不要。」佟可然斷然拒絕。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這樣好了,不如你就在旁邊當隻滿場轉的花蝴蝶,說不定會讓你撞見怦然心動的大帥哥。」嘿,現場的帥哥可是多到讓名花有主的她都快要忍不住爬牆偷吃,盡管一半以上和平凡的他們有那麽點不同,不過若是能讓可然遇見心動的猛男,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


    佟可然聳聳肩,對於能不能遇見教她心儀的男人倒不是很在意,不過為了不讓夏希因在意她而玩得不夠盡興,便認真點頭。「好,我會像隻花蝴蝶滿場轉,你別擔心我,快去跟品妍他們一較高下吧。」


    「那我走了。記住!不可以偷偷跑去換牛仔褲跟t恤,還有,帆布鞋也不準穿,假如被我發現你陽奉陰違,就見一次打一次哦!」夏希故意裝出兇狠的表情,揮舞拳頭開著玩笑。


    佟可然很配合的做出害怕的表情,抱頭低叫。「啊,我好怕啊,千萬不要打我,真的要打的話,也不可以打臉,最近我好不容易才長得人模人樣,千萬不能打臉!」


    好笑的動作與對話讓好姊妹倆相視,大眼瞪小眼,旋即捧腹嬌笑。


    「可然,好好享受今晚。」


    佟可然屈起右手拇指跟食指,比了個手勢。「ok。」


    開心的夏希對佟可然擺擺手,便踩著輕快的舞步一路舞進心愛的男友懷中。


    眼見兩個知心好友都找到愛的歸宿,佟可然打從心裏為她們開心,而她也禁不住室內飄揚的強烈節奏感誘惑,小心翼翼隨著音樂扭腰擺臀。「好想換上帆布鞋下場哦!」


    她扭啊扭、轉啊轉,穿過流蘇燈管,轉出女生化妝室的角落。「夏希跟品妍一定沒發現,經過健身房熱門舞蹈課的長期磨練,我不再跳得像木頭人了。」


    正自得其樂時,撞見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眸,一名長相斯文的男生對她微微一笑,拿著酒杯湊上前搭訕。「小姐,你節奏感滿不錯的,你一定渴了吧?想喝什麽,我幫你拿?」


    佟可然迴以一笑,想都沒想,直接迴道:「我一點也不渴啊,想喝什麽我可以自己拿,不用麻煩了。」


    男人聽了,不死心再接再厲。「我看你似乎跳了一陣子,要不然我們到吧台附近找個位置坐下來,可以吃些東西,聊一聊。」


    佟可然停下輕輕搖擺的嬌軀,滿臉納悶。「我才跳一下下,沒有跳很久啊,我不餓,你自己去吃吧。」


    怪了,是她的動作太小,才讓人家誤會她跳很久很累嗎?她是不是要澄清一下?「我小小擺動絕對不是累了,是高跟鞋太高,我怕不小心跌倒的關係。」


    「呃?」男子愣了一下,不曉得她怎麽會無厘頭跟他說這個,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她腳上那雙確實滿高的高跟鞋,一時詞窮,不曉得要迴她什麽。


    「你去找別人聊天吧,我想要到處轉轉。」佟可然替他做出決定,擺擺手,繼續小幅擺動嬌軀,離開。


    被打槍的男人摸摸鼻子,決定尋找下一個搭得上線的漂亮目標。


    佟可然喃喃發表心得。「穿高跟鞋跳舞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不然大家怎麽都跳得那麽好,看來我隻要習慣,也能跟夏希和品妍一樣滿場飛,嘻,隻要有心,我也可以變成花蝴蝶。」


    扭啊扭、轉啊轉,僵硬的肢體慢慢輕鬆伸展,隨著音樂加大擺動幅度,身體逐漸發熱,如夏希希望的,開心享受今夜。


    pub內有一雙無比精銳的眼眸環視全場,性感薄唇勾揚電力十足的笑容,縱然這裏的燈光不夠明亮,但對於體內dna排列組合異於常人的獨旋昊完全不成問題,身為狼人的他可以清楚看見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也能輕易聽見誰跟誰說出超級鹹濕的對話。


    吵雜的室內擠進這麽多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味道,同為狼人的兄弟們嗅覺和他一樣敏感,對於過度濃烈膩人的氣味打從心裏厭惡。


    今晚的party是由喜愛熱鬧的他所發起,對於這些悶在室內的雜亂味道,他的容忍度較高,不像阿昂猛翻白眼之後罵了幾聲髒話,就轉到外頭去唿吸新鮮空氣。


    獨旋昊低聲笑著,彷佛自言自語地說:「阿昂,你太粗魯了,當心沒有女人敢要你。」


    「沒女人要就沒女人要,幹你鳥事。」已走出戶外享受清風的阿昂清楚聽見阿昊的屁話,沒好氣迴他,仰望天上那輪碩大圓月。


    遠遠坐在沙發區的正義哥聽見,立刻出聲替阿昂抱屈。「阿昊,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們所有兄弟都知道沒女人敢要的是阿昶,嚴格說來,阿昶認第一,阿昂隻能排第二。」


    其他在地下室分處不同地方的獨家兄弟們聽了,聲調高高低低,不約而同笑了,惹得身旁不明所以的友伴滿臉問號。


    雖然是在熱門音樂環繞的地方,擁有優越感官的獨家兄弟,仍輕而易舉聽見自家兄弟在說什麽,完全無須放大音量。


    獨旋昊悠悠哉哉轉到吧台,沿路朝對他有好感的漂亮女人猛放電,就像一座行動發電廠,所到之處,攻無不克。他伸出好看的手拿了杯龍舌蘭,移至唇邊優雅啜飲。「誰第一誰第二並不重要,全都是沒女人要的家夥,說出來隻會丟盡我們獨家男人的臉麵,嘖!」


    「幹!阿昊你這個小白臉在囂張什麽?是不是太久沒被揍得鼻青臉腫,皮癢了是不是?早說嘛,自家兄弟,幹麽這麽客氣。」阿昂深深吸了一口經由夜風傳送過來的夜來香花香,轉過身,左手成掌,右手成拳,相互撞擊,發出啪啪聲響,準備好好痛宰小白臉。


    「等等,先別衝動,今晚我們是為了阿晟才聚集在一起,這麽快就打成一片不太好,不如三個小時後再來場大混戰吧。」正義哥再次跳出來仲裁發聲,他們幾個太久沒動手,真的會手癢心癢,剛好可以拿阿昊說了一連串屁話當藉口,舒展一下快要生鏽的筋骨。


    「三個小時後就三個小時後。」熱血的阿昂沒異議。


    受到月圓影響,隱藏在獨家兄弟們體內的獸紛紛冒出頭,渴望放縱野性本能。


    「等、等等,大家有話好好說,幹麽要打架,千千今晚也來了耶。」像守財奴一樣守著女友千鶴的小狼發出痛苦哀號,愛好和平地喊停。


    「千千來了正好,她可以當裁判,看誰打得最好。」正義哥大方將裁判權交給千鶴。


    「我的天。」對於這一群沒事就愛找架打,滿身精力無處可發的哥哥們,小狼苦惱不已。「你們真的都該去找個女朋友,才不會閑著沒事就要打架。」


    小狼此話一出,立刻引起沒有女友的狼人哥哥們一陣撻伐,晚到的阿昶滿身塵土走進熱鬧的地下室,嘴角噙著冷笑道:「你很快就會被千千拋棄,得意什麽?」


    「哈哈,沒錯!小狼別忘了,我們都賭你會被千千拋棄,所以快點讓我們贏得該得的賭金吧。」壞心的人大笑附和。


    喜歡興風作浪的阿昊也不甘寂寞,見縫插針。「不如我們再加碼,賭千千會移情別戀,愛上和小狼截然不同的男人,一腳把小狼踹出家門,變成流浪狗。」


    其他人聽了紛紛起哄附和,讓小狼垮下臉來,欲哭無淚地哀求。「昊哥,拜托,別再玩我了。」


    成功掀起賭盤熱潮的獨旋昊得意笑咧嘴,不理會小狼可憐的哀號,開心喝光手中的龍舌蘭,輕佻的彈了下舌頭。


    小狼和千鶴會分手的賭盤是由他一手發起,純粹因為日子過得乏味了,為了找樂趣才會拿小狼和千鶴來玩。


    他又拿了杯龍舌蘭,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粉橘色窈窕身影正搖搖擺擺自得其樂,他饒富興味轉過身,慵懶倚著吧台以目光追逐。


    先前這朵小粉橘和夏希的對話全被他聽見,她的不滿抱怨,使笑笑氣泡直竄而上,教他忍俊不禁。


    喜歡穿allstar、做輕鬆打扮的小粉橘,今晚卻穿上nubra進行造山行動,依他目測,效果確實很不賴,滿誘人的。


    即使室內滿布各種味道,可他依然能夠從雜亂的氣味中尋找到屬於小粉橘的氣味,她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花香還有書香,就是那股書香味引起他的注意,身為作家的他很難忽略那股書香味。


    她似乎是個直腸子的人,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不懂得拐彎抹角,以至於剛剛才很不解風情的拒絕男人的邀請,他敢打賭這個女人完全不曉得剛才那個男人想泡她。


    他眉眼帶笑,帶著審視的光芒看著她轉啊轉、跳啊跳,大方竊聽她的自言自語,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花蝴蝶就是要轉啊轉,轉啊轉……」佟可然跳到渾身發熱,雪白肌膚開始沁出點點香汗。


    舞池擠滿許多人,大家盡情熱舞,下場尬舞的夏希、獨承晟及宋品妍、獨穹朔這兩對情侶成了場中最受注目的焦點,大夥兒把場地讓出一小塊,讓他們兩對盡情廝殺。


    個性低調的佟可然僅僅待在邊邊自顧自當花蝴蝶,長相清純無害的她也吸引不少男人注意,見獵心喜前來搭訕邀舞,但全被她一一婉拒。


    最後,她口渴的晃到吧台邊,看見一杯杯色彩鮮豔美麗的調酒,如背誦課本自言自語:「酒後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我騎摩托車,同樣要遵守交通規則,所以還是喝柳橙汁好。」


    拿起一杯柳橙汁喝了一口,看著場中的男女,突然有了大發現。「哇!今晚是怎麽迴事?居然有這麽多高大的猛男,他們的身高應該都超過一百八,如果我站在他們身旁,一定很像哈比人。」


    與她距離不遠的獨旋昊笑了聲,仔細看看身高才一百六十公分的佟可然,個頭確實很嬌小,好像隨便伸手一推,就會被他推倒。


    嘖嘖,被他推倒這個念頭挺誘人的,他喜歡,望向她的眼瞳愈來愈深邃醉人。


    「這麽美好的夜晚,比較適合待在店裏整理我那些寶貝。」一停下來,不免想到今天才剛買進店裏的二手書,對她而言,將陳舊的書籍清潔整理好,就是美好的成就。


    猛地,用力搖搖頭。「不行,我已經答應夏希要好好享受今晚,不能再滿腦子想我那些寶貝,我要當一隻盡職的花蝴蝶繼續滿場轉。」


    佟可然的個性是說到做到、絕不食言,於是,拿著柳橙汁繼續滿場轉的大任務。


    薄薄的汗水點上雪白嬌軀,胸前沈甸甸的感覺讓她意識到怪怪的。「是nubra在作怪嗎?應該不可能,夏希打包票說保證沒問題的,不過我還是喬一下比較好。」


    這裏暗歸暗,但當眾喬奶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還是得到化妝室去仔細檢查。


    她把杯子放迴吧台,一時起了玩興,模仿夏希先前舞進獨承晟懷中的舞步,性感扭向化妝室的方向,咯咯嬌笑,想像自己是隻快樂飛舞的花蝶蝴,漂亮的紅暈染上雙頰,十分性感誘人。


    獨旋昊興味盎然看著她自以為性感的舞姿,黑暗中,精銳眼眸倏地圓瞠,他的嘴角上揚再上揚,咧成一個大大弧度。


    「這個小迷糊竟然沒發現,哈。」穿著湛藍色皮外套的獨旋昊,帥氣晃到她前麵,等著迷糊花蝴蝶落入他的勢力範圍。


    佟可然舞著、轉著,不管其他人怎麽跳,兀自沈浸在自己小小的快樂世界當中,頭頂上多彩旋轉的燈光看得她眼花撩亂,心情好到不能再好,不再去想腳上這雙高跟鞋有多折磨人,傘狀裙擺隨著她舞動,如花瓣般散開,呈現美好弧度。


    就在她沈醉在最美麗的氛圍時,她猛地轉進一具寬廣結實的胸膛,望進一雙她所見過最閃亮耀眼、宛如黑曜石般好看的眼瞳,愕然咿了聲。


    戲謔好聽的聲音,輕快於她耳畔響起。「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天啊!他超想大笑的,怎麽會有這麽好玩的事在眼前上演?更好玩的是出糗的當事人一無所覺,是不是神經太大條了?


    佟可然愣了下,一臉茫然。「什麽東西?我的皮包沒掉,你應該是看錯了。」她揚揚手中的皮包,要眼睛不是很好的男人看清楚。


    哇哦,眼前的花美男簡直像是從偶像劇走出來的一樣,高大俊美,有著健康的膚色、愛笑的眼睛和性感的嘴巴,他的嘴……嗯,就像言情小說裏描寫的,非常適合親吻。


    怪了,她是怎麽迴事?為何望著那雙愛笑的眼睛,心髒就怦通、怦通瘋狂跳動?


    成串的笑意直冒上心頭,讓他的胸膛鼓鼓震動,可愛的小粉橘就在雙臂之間,讓他真想捏捏她那粉嫩嫩的臉頰。「我沒有看錯,你掉的不是皮包。」


    「既然不是皮包,那我就沒有東西可以掉啦。」奇怪,都說她沒有掉東西,花美男幹麽那麽堅持?


    「有。」他笑到眼都彎了,好看的咖啡色眼眸閃耀促狹光芒。


    「沒有。」佟可然蹙眉。


    獨旋昊的下巴朝掉在不遠處的nubra揚了揚,輕聲說:「你的nubra掉了。」


    順著他的下巴指示望過去,在頭頂上方旋轉的刺眼燈光照射下,隱隱約約間,果然見到一坨物品掉在地上,形狀看起來,真的滿像nubra的,她驚得倒抽了口涼氣,雙手直覺摸向胸部,檢查nubra究竟還在不在。


    這一摸,當場教她花容失色,腦袋瓜重重一轟,宛如被原子彈轟炸過般,難以置信的一再自摸,再三確定,不論她摸幾次,結果都一樣,nubra已經棄她而去。


    他笑咧嘴,雙手環胸如看戲般看她驚慌失措的窘樣。


    確認過後,佟可然全身羞窘臊熱,整張臉紅通通,雙手緊緊護住除了薄薄的洋裝外,再也沒有其他掩護的胸部。


    怎麽辦?這時候要承認她真的掉了nubra,還是打死不認帳?嗚……她好想哭啊!


    難怪原本還覺得沈重得有些怪的胸部,突然間變得無比輕鬆,全因nubra走山了,不!應該說是山崩,再也迴不去了……


    「怎樣?我沒騙你吧。」饒富興味的嗓音涼涼響起。


    佟可然緊張到額際猛冒汗,咬牙決定來個抵死不認。「那不是我的,我的還好好黏在身上。」


    幹得好!佟可然,隻要她抵死不認,花美男也不可能當場把她扒光檢查。


    帥眉一挑,語氣上揚,滿是不信。「哦?你確定?」


    「非常確定。」她用力點頭,連看都不願再看背棄她的nubra。她就說這種東西不牢靠嘛,虧夏希還再三保證,她真的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永遠都不出來見人了。


    「既然不是你的,你幹麽緊張兮兮護著胸部,又不會走光。」壞心的獨旋昊硬是不肯輕易放過她,步步逼近。


    「我、我就喜歡這樣,關你什麽事!」佟可然一退再退,結結巴巴中不忘故作堅強,挑釁的揚高下巴。


    快瘋了的她根本就沒有勇氣放下護胸雙手,盡管這裏很暗,別人應該看不見任何不該看的,況且她也沒啥看頭,不過她就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嗚……她錯了!再也不覺得花美男上揚的嘴角迷人,現在看來,他根本就像不懷好意的豺狼虎豹,似乎非常肯定那nubra就是她掉的。


    天啊!他怎麽會知道?她好想抱頭放聲尖叫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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