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宴稍微放鬆了下緊繃的神情,拿起酒喝了起來。


    再放下的時候,就看著薑雪一臉笑意的盯著自己。


    “酒好喝嗎?”


    “嗯。”王子宴有些恍惚的點頭道。


    薑雪又給王子宴倒了一杯酒,聽著倒酒的聲音,王子宴微微晃了晃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感覺身體很沉。


    隨後就在耳邊聽見了薑雪的聲音,“你和依依除了查無極珠,還在查什麽?”


    王子宴抓著酒杯的手驀然鬆開,眼神迷離了起來,而後開口道:“在查薑家老宅。”


    薑雪眉頭輕皺,“薑家怎麽了?”


    “安州薑家被滅門。”


    砰的一聲,薑雪手上的酒壺掉了下來,摔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王子宴聽見聲音忽然清醒,看著薑雪不可思議的眼神。


    想到剛剛自己的異樣,眼神錯愕的看著薑雪道:“你剛剛……”


    “什麽時候的事?”薑雪平靜的開口道。


    “什麽?”王子宴帶著一絲僥幸不解的問道。


    薑雪眼眸緊閉,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緩緩深吸一口氣道:“說實話!”


    王子宴眼眸一緊,便知道薑雪已經知道了什麽,也不再隱瞞什麽,隻好老實的迴道:“依依這幾日除了查找無極珠,就是在查殺害薑家的兇手。”


    薑雪心口顫了一下,硬是憋的眼眶紅紅,眼淚才肯掉下來,想起蓉蓮那張慈祥和藹的臉,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捂住心口彎下了腰。


    聲音顫抖的問道:“可查到了什麽?”


    “薑宅被燒的一幹二淨,什麽線索都沒有留下,已經派了人去京城。”


    薑雪腦海中立刻突然出現成王的臉,該不會是成王要報複她,所以才會對祖母下此狠手?


    “是誰?成王?”


    王子宴微微抬頭,“不確定,京城那邊的消息是,薑將軍也下了獄,吏部侍郎謝永彈劾薑將軍貪汙受賄,在家中搜出兩箱黃金,聖上震怒,便命人把將軍下了詔獄。”


    “他是誰的人?”薑雪冷聲問道。


    “太後。”


    薑雪猛的站起來,卻因為腿部未完全好,身體踉蹌,立馬扶住石桌,才穩住身形,眼尾泛紅,雙手抓在石桌上,指甲泛青,眼神冰冷的開口道:“又是太後!”


    王子宴看著薑雪泛著冷意的眼神,輕聲道:“林相已經極力在護著薑將軍,他與將軍雖然常有一些意見不合,但是兩人也是相識多年,也是知己好友。”


    “他在朝堂上立了十日的狀言,若是在十日之內沒能查出薑將軍被誣陷的證據,那麽林相便會跟著薑將軍一起下獄。”


    薑雪聽後神色微變,眼神裏閃過一抹詫異,似是沒有想到林相竟然會以自己的性命擔保。


    雙手默默握緊拳,看向王子宴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考慮,但是這件事不應該瞞著我。”


    王子宴神情平靜的說道:“依依也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我知道,但是依依這樣把事情攬在一個人身上,我會心疼。”


    王子宴看著薑雪輕微抿唇,開口道:“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明日要是依依醒來,你不要怪依依。”


    “我不會怪依依。”


    王子宴出了亭子準備往裏走時,薑雪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來,“裴之謹知道這件事嗎?”


    王子宴搖頭,“他這幾日神出鬼沒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薑雪看著王子宴走了進去,又重重的坐迴自己石凳上,眼神已歸於平靜,淡淡的開口道:“霜凝。”


    霜凝從旁邊輕聲的走了過來,“小姐。”


    “幫我準備紙墨筆硯。”


    霜凝乖乖的點頭道:“好。”


    快速準備好紙筆後,薑雪便拿起筆在紙上開始認真寫著,沒一會,便放下筆,把信折好放在信封裏,遞給霜凝道:“明日你去街上,找一家可以送信的地方,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多少銀子無所謂。”


    “好。”


    霜凝小心的把信收迴袖子裏,對著薑雪說道:“時間不早了,我扶小姐迴房吧。”


    “恩。”


    薑雪被霜凝扶迴房後,便開始拿起針給自己腿上的穴位紮去,額頭已經浸出一層薄汗,但是薑雪眼神平淡,沒有絲毫感覺。


    她必須要趕快好起來。


    一整晚,薑雪的房間燭光亮了一晚上,直到天光破曉,天邊翻出一抹魚肚白,薑雪的門在裏麵被輕輕打開。


    看著外麵天色已大亮,薑雪抬起手遮擋住眼睛,隨後抬腳跨了出去,朝著竹風的房間走去。


    門被吱呀推開,竹風還在閉著眼睛休息,聽到門開的聲音,竹風眼睛突然睜開,看著自家小姐已經站在床邊,便有些詫異,“小姐,你的腿...好了?”


    “恩。”薑雪坐在床邊,伸出手在竹風脈上搭去,而後神色平淡的開口道:“恢複的不錯,在休養幾日便可痊愈,就是你的腿,可能還得多些時日。”


    竹風嘴角笑了起來,“多謝小姐了。”


    “謝什麽,都怪我。”薑雪低著頭突然說道:“對不起,竹風。”


    “小姐,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麽了,依依小姐見了我也是說這樣的話,我還活著呢。”


    薑雪看著竹風那張帶著笑意的眼神,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是笑著笑著卻哭了起來。


    竹風連忙抬手給薑雪擦掉眼淚,眉頭微蹙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薑雪握住竹風的手,聲音沙啞的迴道:“就是突然鼻頭酸了,你好好休息。”


    “好。”


    竹風看著薑雪快速走了出去,神情裏滿是擔憂,若不是自己這雙腿走不了,她現在定要跟出去看看小姐到底怎麽了。


    薑雪出來後就直接去了裴之謹的房間,在門外敲了許久的門,不見裏麵的人開,薑雪眉頭皺了起來,“莫非不在?”正打算準備離開的時候,裴之謹的聲音從後方響了起來,“你的腿好了?”


    薑雪連忙轉身看過去,就對上了裴之謹那雙很是疲憊的眼神,還有一身的風塵仆仆。


    薑雪訝異,“你這是.....”


    裴之謹繞過薑雪打開房門,聲音清冷道:“進來吧。”說著便走了進去。


    薑雪在後麵跟著走了進去,看著裴之謹一臉疲憊的坐在桌前扶著額,便不由的關心道:“你一夜未歸?”


    裴之謹輕微點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按著眼角。


    看著裴之謹如此疲憊,薑雪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開口不開口了,思索片刻,薑雪才開口道:“那裴大人還是先休息吧。”然後說完便轉身就要離開。


    裴之謹的聲音卻再次響起,“無事,坐吧。”


    而後便是一陣倒水的聲音。


    裴之謹都這樣說了,薑雪隻能轉身又坐了迴去,看著裴之謹喝著已經涼透的茶水,開口道:“我幫你換些熱的。”


    裴之謹抬眼看向薑雪,平時她都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今日竟然主動來找他,還要給他換熱水,除非有事,她不會這樣做。


    疲憊的聲音開口道:“有什麽事你直接說吧。”


    “額.....”薑雪閃過一絲尷尬,而後才開口道:“我父親...被關在了詔獄,你....知道嗎?”


    裴之謹眼眸微蹙,“你是怎麽知道的?”


    薑雪雙手放在腿麵上默然握緊,果然,裴之謹也知道。


    看著薑雪抿唇不說話,裴之謹繼續開口道:“你父親是被人陷害,他在詔獄,沒有人敢動他。”


    薑雪看向裴之謹,心中壓著的石頭突然輕鬆了不少,詔獄她去過,裏麵環境陰濕,且那些刑具看著就陰森害怕,她在裏麵的那幾日,日日都能聽到裏麵的慘叫聲。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裏麵怎麽樣了,剛要開口問,裴之謹就開口道:“你放心,沒有我的允許,不會有任何人敢在詔獄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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