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順禮看向馬裁縫的屍體,他僵硬的麵容看不出來之前在想什麽。


    既然他死了,自己也沒有機會問出求誌塾內的叛徒是誰了。


    鄭順禮又想到,就算馬裁縫沒死,以他們的作風,自己也問不到什麽東西。


    也許自己剛剛該假意答應投靠他們?


    不成,鄭順禮搖搖頭。


    這樣做完全是以身飼虎,對方不把自己逼到走頭無路,是不會給自己一點甜頭的。


    還是翻一翻他的屍體吧。


    鄭順禮把他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先是翻出了一張書信,打開以後,裏麵用線條畫出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圖形,左上角寫了"坤寧宮"三個字。


    坤寧宮,這是什麽廟嗎?類似三清宮之類的。


    其它反而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鄭順禮突然想起,那裏還有一個嬰兒呢。


    他連忙跑過去看看,發現剛剛還在哇哇大哭的小家夥,現在已經不哭了,正在好奇地打量自己。


    過了幾日,虎遊鎮上流言四起,有人說在野外看見了兩夥人物交戰,打得昏天黑地,連炮都用上了。


    但有好事者實際去看的時候,卻沒看見任何屍體或彈痕,隻能一邊罵娘,一邊掃興而歸。


    也有人說,在夜裏看見了陰兵借道,當時嚇癱在地上了,尿了一褲襠。


    旁觀者便問,陰兵長什麽樣?


    這時就吱吱嗚嗚起來了,隻說都是一團影子,根本看不清樣子。


    那你怎麽知道是陰兵啊?


    說到這裏,敘述者還是後槽牙打顫,說那些東西的動靜看起來就不是人。


    這些也可以說是一時奇聞了,不過鄭順禮這幾天對這些事都不感興趣,他忙著照顧那個嬰兒。


    他也根本不懂怎麽照顧年紀那麽小的孩子,隻能托旅店老板來幫忙,準備一些嬰兒可以吃的食物。


    同時,他也托老板去打聽,最近有沒有哪戶人家少了孩子的。打死他也不相信這是馬裁縫的兒子,畢竟沒有誰在夜黑風高的夜晚帶孩子出門散步的。


    就這樣過了兩三天,還是沒有孩子父母的消息。鄭順禮開始懷疑,老板到底有沒有幫自己去找。


    鄭順禮又去看了孩子,小家夥一看到他就伸出手來。於是他也伸出手指去逗他,結果小夥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不放。


    鄭順禮搖了搖手指,發現小家夥力氣還不小,還甩不開。自己提起手指,他也竟然跟著手指懸起了身體,吊在空中。


    武林中人,很多人的指力不是用特殊方法練出來的,而是每天抓握兵器,日複一日,指力自然奇大。練到手指如鐵,不但無法掰動,而且往人身上戳著就很疼。


    這樣練出來的指力之所以大,是因為不是單純用手指的力量,而是練到全身結構咬合,肩背的力量可以達到手指上,如同用槍時的力達槍尖。


    全身合力如一,所有動作都是一氣而行,連動一根手指也是全身力量。


    但這樣的結構力,初生嬰兒不經任何修煉就能達到。但嬰兒長大以後,反而做不到了。


    鄭順禮思索其中道理,若有所悟。他又想起了季鶴自己跟自己說的五行理法,希望自己將來可以將這些東西理清楚,將其道理投為實用。


    這時候,他突然感覺有人在自己背後。鄭順禮突然轉身,看見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門外正是李萱在窺視自己。


    "有什麽話,進來說吧。"


    "嗯哼。"


    李萱推門而入,帶著武光。


    "鄭師兄。"


    "你真的還活著。"


    武光解釋自己去碼頭以後發生的事,他發現高雲樓是叛徒,後來碼頭又爆炸,自己掉入水中,又被李萱所救。


    "求誌塾也發生爆炸了。"


    "啊!"


    武光大驚,腦內嗡嗡作響。


    "這件事是求誌塾裏的奸細幹的,但幕後主使,就是你們。"


    鄭順禮看向李萱。


    屋內的氣氛,一下緊張了起來。


    "不是啊,這件事不是我幹的。"


    李萱連忙為自己辯解。


    "不是你幹的,也和你有關係。"


    鄭順禮有所隱瞞,沒有告訴她,這件事的最大知情人已經被自己一鞭打死了。


    李萱感到頭疼,鄭順禮的實力非同小可,自己看他打擂便知道這個人有多難對付。


    在這裏和他發生衝突,自己沒有把握取勝。


    "告訴我,求誌塾裏的奸細是誰?"


    鄭順禮試圖套她的話,李萱下意識地差點說了出來,然後才發現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李萱說,"你真該把那個小寶寶還迴去,不然會有麻煩的。"


    "還到哪裏去?"


    "這是王家堡王員外的孫子,他家不知道怎麽迴事丟了孫子,現在正在懸賞重金找迴,有好多人在找呢。"


    李萱說道,她也不知道王員外的孫子是自己舅舅偷的,馬裁縫的計劃極為隱秘,隻有他和親信才知道。李萱隻把王家的懸賞,當做一個潛在可以利用的機會。


    聽說這裏有年輕人在給一個嬰兒找父母,自己就循聲過來看了,沒想到碰到鄭順禮。


    "行,那我把他送迴去吧。"


    "好啊,我們一起去吧。"李萱拍手說。


    這幾天李宗主正忙著指揮直係人馬和雪花山交戰,而李萱難以琢磨的舅舅又不知道躲在哪裏搞陰謀詭計,這也讓李萱有了一些自己活動的時間。


    三個人帶著寶寶下了樓,誰知迎麵走來了一大群不懷好意的人,個個都做鏢師打扮。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榆山的熟人。"


    說話的人,是太祖門掌門閔行遠手下的心腹何文德。


    他押鏢到虎遊鎮修整,正好碰到同門晚輩王助前來求助,說是家裏的孩子讓人偷了。


    自己本來不想管這閑事,但是還是被王員外的酬金打動了。


    他不懷好意地說道:"把孩子交給我,你們誘拐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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