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跟蔣薇娜是同一個小區,遠遠看去,保安還是上次的那個保安,恐怕這迴再找什麽理由也不會再放自己進去了。


    林羽寒越發覺得富人圈實在詭異,他急忙將車停在路邊,在小區四周不起眼的圍欄處,翻越進去。


    這幾天倒是練就了一手爬牆的好本領。


    進入小區內,寶馬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林羽寒在裏麵轉悠了起來。


    這種高檔小區,隨處可見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和私人車庫,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那輛黑色的寶馬車,應該是進了車庫,線索中斷了。


    在林羽寒的印象中,陳友升並不住在帝景花園,因為這裏不是藍地集團開發的樓盤,陳友升的樓盤裏有幾幢給自己蓋的別墅,比帝景花園舒服的多。


    不過,既然人都來了,也不能白跑一趟,他決定去蔣薇娜家再搜索一番。


    記得在大學的時候,老師曾經說過那句經典的話:如果你找不到任何線索,就重迴案發現場再看一遍。


    僅僅依靠陳夢楠給自己的那份屍檢報告,線索遠遠不夠。


    林羽寒找到蔣薇娜家,撕下門上的封條,悄悄溜了進去。


    蔣薇娜的屍體已經被搬走,現場一些關鍵性的物證也被帶迴警局,林羽寒帶上了白色的手套,拿出手電,在屋內搜索起來。


    屋子內依舊彌漫著死氣,充滿著著陰森詭異的氣息,濃鬱的血腥味尚未消散,透過鼻翼刺激著脆弱的味蕾。


    人有忌諱,但凡死過人的地方,稱為不祥。


    可是偵探和警察管不了那麽多。


    客廳內的物品擺放整齊、幹淨,此時的林羽寒再看來,覺得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蔣薇娜是花店的老板娘,把自己的房間收拾的井井有條本是沒什麽不妥,隻是這間房間也太幹淨了。


    可以肯定的是,蔣薇娜那天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匆匆忙忙的返迴家中,她甚至沒有想過多的停留,連跑車都扔在路邊,怎麽可能再來收拾房間?


    就算是房間原本就很幹淨,最起碼也會因為人的生活習慣留下一絲痕跡,可是這裏完全沒有,所有東西按照既定的位置整齊擺放。


    林羽寒又走入臥室,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那副駭人的畫麵。


    他仿佛又看到了無頭女屍端坐在玫瑰花的中央,四周插滿了燭台。


    那感覺詭異的如同一幅油畫,畫中的女子正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隻是她的頭部被抹去了。


    林羽寒再一眨眼,畫麵消失,僅留下空蕩蕩的臥室


    他沉思起來,兇手為什麽要擺出這麽怪異的造型?


    難道有某種特殊的含義?


    蔣薇娜的臥室很大,裏麵擺的東西卻很少,看起來略顯空曠。


    衣服整整齊齊的碼放在衣櫃裏,看不出任何異常。


    林羽寒轉了幾圈後,俯下身子,朝著床下看去。


    灰塵在光源下可以折射出不同的陰影,在這麵陰影中間,有一條清晰的痕跡。


    他趴在地上,順著那道痕跡滑了進去。


    在痕跡中躺下來,耳邊傳來自己沉重的唿吸,床下有股莫名的壓抑。


    原來是這樣。


    林羽寒看著床下的灰跡琢磨到。


    那天床下有人。


    臥室床下的空間由於不方便清理,所以一般情況下會積累大量的灰塵,當人藏入床下後,身體就會在布滿灰塵的地麵擦拭出痕跡。


    如此說來,兇手當時藏在這?


    可是他為什麽要躲藏在床下呢。別墅區的安保係統都比較嚴格的,能進入蔣薇娜家裏的人,應該也是她的熟人吧。


    林羽寒用手電筒繼續照射著,他發現了一根白色的纖維。


    猶豫了片刻,拿出袋子,將纖維裝入其中。


    他別扭的移動著身體,以最大程度的保護現場不被破壞,然後再順著痕跡滑了出去。


    手掌突然傳來一股刺痛。


    “握草!”


    林羽寒慘叫一聲。


    他急忙將手收了迴來,用手電照過去,床沿內側突出一顆釘子。


    “嗎的,這地方居然有釘子!”林羽寒叫苦不迭,安裝工藝這麽粗糙嗎?這一看就是床組裝的時候太隨意,導致一根釘子沒安裝緊,時間長滑了出來。


    或者說還是床上的運動長時間太劇烈,把釘子震出來了。


    林羽寒砸吧了一下嘴,可能是後者。


    他迅速跑到廁所裏,撕下一些手紙,迴來將血漬擦拭幹淨,才起身準備離開。


    千萬不能在犯罪現場留下自己的血,不然以後說不清楚。


    林羽寒隨手將擦血的手指裝入口袋,走入客廳,這時候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門口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聲音,緊跟著,出現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顯然也發現了林羽寒,強烈的手電光線直接打了過來,照在了他的臉上。


    這光線刺的眼睛生疼,林羽寒急忙用手遮住臉龐,然後就感覺那黑影快速的衝了過來,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往懷中一帶,右耳響起了淩厲的風聲!


    動手嗎!


    林羽寒心頭一緊,急忙將頭一側,躲過了一擊重拳,俯身抱住黑影的左腿,將他掀翻在地,順勢扭打起來。


    兩個人顯然都是練家子,一時間難分伯仲。頭上不知道挨了幾拳,對方也好不到哪去,嘴角滲出鮮血,手電都摔在一旁。


    二人不停的在地上翻滾、掙紮、扭動,相互掐製著對方的脖子。


    隨著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他們才看清楚了彼此的相貌,相互不滿的“啐”了口,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你來幹什麽!”那黑影從地上爬起來,擦拭著嘴唇上的血跡,厲聲喝道。


    “查案啊,”林羽寒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吳隊長不是大晚上的也過來了麽!”


    吳浩冷笑起來:“查案?這是我們警方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我來查案是天經地義,你算老幾?”


    “我也有工作需要嘛!”林羽寒擺出了一張無奈臉,“各有所需,吳隊長幹嘛上來就動手呢?”


    “你就慶幸我沒掏槍吧!”吳浩把手電從地上撿了起來,“我還以為是兇手迴來處理現場或者是什麽竊賊呢。”


    “兇手你就別想了,現場處理的這麽幹淨,他自然是抱著萬無一失走了就不再迴來的態度。”


    “百密一疏,我們不是找到了多餘的腳印和指紋麽?”


    “未必是兇手的,其他什麽人的也說不定,反正這個兇手十分狡猾。”


    吳浩“讚許”的點著頭:“林偵探說的有理啊,那你查出什麽了嗎?”


    “我……當然!”林羽寒頓了頓,憋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你什麽意思!”吳浩表情瞬間慍怒,走到林羽寒耳邊微威脅到,“信不信我讓你進去蹲幾天?你剛才那可是襲警。”


    林羽寒眼角微冷,麵無懼色,嘴角咧出一絲微笑:“你試試?”


    吳浩不說話了,用眼角的餘光瞥著林羽寒,怒目而視。


    “嗬,哈哈哈……”吳浩突然轉怒而笑,拍了拍林羽寒的肩膀,“別生氣嘛,老同學,開個玩笑而已,何必認真呢。”


    “早知道是你,我就多揍兩拳了!何必手下留情呢?”


    林羽寒無比惋惜的搖著頭,不理會吳浩吃人的表情,從兜裏掏出一個袋子:“這是我在臥室床底下找到的,做個交易,你迴去找人化驗一下,我要結果。”


    “哼!”吳浩冷哼一聲,把袋子接過來。


    林羽寒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從兜裏把擦血的手紙掏了出來,扔給吳浩:“這個也順便化驗一下,這上麵有我的血跡和指紋,幫我看看,除了我之外,有沒有其他人的。”


    說完,他抬腿朝門口走去。


    “喂,你就這麽走了?”吳浩不滿的說道。


    “那還幹什麽?”林羽寒背對著他揮了揮手,“你應該謝謝我,省去了你許多麻煩。這屋子不用再查了,該翻的地方都被我找遍了。從我給你的東西下手,查查有沒有什麽線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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