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全軍整頓,盤點傷亡人數!”


    王鐵山飛快的穿梭在戰場中間,進行救援。


    西北軍眾將士雖傷亡慘重,但依然忍著沉痛悲傷,井然有序的整理戰場。


    陳長生拾迴寶麟槍,割斷蛇妖骨肉,抽出妖筋,取其身上鱗片。


    片刻過後,王鐵山來到陳長生近前,沉痛的說到:“軍中之人所剩不足半數,傷者過半,可獨立行動者,不足三十餘人!”


    深吸一口氣,繼而又道:“小四…死了!場中未見屍身,應是死於蛇妖劇毒之下,屍骨無存!”


    陳長生緊閉雙眼,沉重悲痛之下竟留下兩行熱淚。


    雖從小便生長於西北之地,見慣了生死離別,但上一刻還有說有笑,模樣清晰可見的粗獷漢子,下一秒竟然已屍骨無存,總叫人心下難以接受。


    雖說將軍百戰死,何須馬革裹屍還,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咬著牙,抹去臉上清淚,站直身軀,將手中寶麟槍在地上猛的一頓,高聲命令道:“行動不便者,留在原地,等候救援。其餘眾人隨我火速趕往北妖山”。


    軍中將士抬起數架誅仙弩,跟隨陳長生等人全力奔跑在山林之間。


    終到北妖山腳下,遠處軍中帥旗,迎風飄展,竟隱約可見,軍中火把在肅殺之氣下爍爍生輝。


    眾人心中不由得一輕,然而此時,陳長生突感危機襲來,還未來得及出聲示警,五道青芒由遠及近,鮮血飛濺,五個軍中將士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已然身首異處。


    見得此景,陳長生眾人皆知,必是那蓮花劍宗之人,抬眼望去,果不其然,五人橫立於官道之上,五把泛著青光的飛劍環於身前。


    楚昊明當先一步走出,麵露譏諷,竟伸手抱拳,對眾人出聲威脅道:


    “諸位將軍慢走,若行此處,必須將那地運之物奉上,如若不然,慘死於我等劍下,豈不可惜?”


    眼見五名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將士慘死於身前,陳長生不由的勃然大怒,單手持槍,指向劍宗五人。


    “我草你娘的宵小之輩,偷襲我等,此處距我軍中大營,不過數裏,爾等當真以為我西北無人不成?”


    “小將軍勿惱,我等早已設立陣法,即使此處山崩地裂,亦不會擾了軍中眾將士清淨。”說完那楚昊明捋過胸前長須,一臉的得意。


    “那還說你娘的狗屁,幹就完了!”


    “軍中將士聽令,誅仙弩準備,射!”幾經傷亡的王鐵山早已怒火攻心,舉手揮動。


    數支誅仙箭矢急射而出,直奔蓮花劍宗幾人。


    看見射來箭矢,幾人也不慌張,蓮心不急不緩的從頭上取下蓮花寶冠,拋於空中,手訣連動。


    蓮花寶冠也是神奇,片片舒展,形成一朵蓮花,數道光幕從蓮花之上垂直而落,形成一層蓮花光幕,護的眾人周圍。


    箭矢撞到光幕之上,泛起一陣漣漪,最後無力而落。


    見誅仙箭矢不能傷的自己分毫,明雲便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出言嘲諷。


    “一群西北蠻夷,怎識的仙家寶物,此蓮花寶冠乃是宗母親賜予我蓮心師妹,別說你等凡人,即使遇到修得道心之輩,亦能阻他一阻。”


    眾人見對方仙家手段了得,一時竟有些茫然無措,慌忙之間,誅仙箭矢又射出許多,本就所剩無幾,此時更是彈盡糧絕。


    剛剛在與蛇妖對戰之時,被劇毒所侵的齊先生,聽聞變故,悠悠轉醒,看向場中之事,心下明故,伸手招來近前的王鐵山,艱難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聽聞石先生所言,王鐵山緊縮的眉頭頓時舒展,低聲罵道:“還真以為她娘的沒了辦法,狗屁的仙家寶貝,所有兄弟,隨我瞄準那勞什子的蓮花寶冠,打下來,這幾個就是禿了殼的王八,拎迴去燉湯。”


    聽聞此言,場中之人頓時鬥誌複燃,將手中僅有的誅仙箭矢瞄準空中的蓮花寶冠,王鐵山一聲怒喝“放”,箭矢如流光齊齊打在蓮花寶冠之上,伴隨著“叮叮叮”聲響,由於法寶相係,蓮心頓時臉上一陣蒼白,不由得蹬蹬蹬倒退幾步,胸中一湧,險些一口鮮血噴出。


    蓮花寶冠所化光幕瞬間黯淡,幾乎破裂!


    光幕之中的劍宗幾人,臉色大變,不由得暗道一聲不好!


    楚昊明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愜意,此時臉色陰鬱,低喝一聲:“動手!”


    隨之幾人手中劍訣連動,四把飛劍分別從前後左右向眾人斬來。


    王鐵山見飛劍襲來,心中道好,知道對方慌了心神,連忙對陳長生叮囑道:“長生,我等兄弟來阻那飛劍,你且管毀了那王八殼子,如若兄弟等人死了,你隻管報仇便是!”


    說完王鐵山便率先一步,舉起手中長刀,這個迎麵飛來的飛劍斬去。


    陳長生也知,時間緊迫,耽擱不得,便也不在管眾人,握緊手中寶麟槍,運功於身,一步之間,跨越數丈,高高躍起,對著那蓮花寶冠重重斬下。


    楚昊明知道陳長生手中之槍並非凡器,急忙掐動劍訣,禦劍迴防。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陳長生的武道修為,隻聽得“哐啷”一聲巨響,蓮花寶冠在寶麟槍下竟化作兩半,重重落於地麵塵土之中。


    蓮心見自家母親所送的宗門寶物被毀,心念感應,艱難的抬起手,指著陳長生憤恨的罵道:“該死!”,一口鮮血噴出,便堅持不住,暈厥過去。


    陳長生看向幾人,心中恨意湧現,握著槍身的手指竟發出爆豆般聲響,雙目血紅,恨聲吼道:“去死吧!”


    槍身橫掃,倉惶之間,唯有楚昊明與明雲堪堪躲過,其餘兩人皆被槍身掃中,發出“哢吧”脆響,巨大力道之下,竟被長槍攔腰而斷,屍身飛出幾米遠,身死當場。


    明雲見身前血霧爆開,頓時嚇得一聲尖叫,忙召迴飛劍,棄師叔師妹於不顧,妄想禦劍逃走。


    此時陳長生早已恨急,哪給他這等機會,單手持槍,如若長矛一般拋出,剛剛禦劍橫空的明雲隻感覺一股巨大力道從後心處襲來,低頭看去,竟發現槍刃透體而出,自己就像死魚一般,被狠狠的釘在遠處的山體上,也許到死他才真真正正的知道寶麟槍的槍刃是如此的鋒利。


    轉眼之間,楚昊明發現自己的幾位師侄慘死當場,不由得怒火攻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蓮心,一咬牙,從懷中掏出自家的看家本領,五張黃巾力士符,口中念念有詞,用力甩向眾人。


    黃符之上,金光閃動,竟變化成五個黃金力士,身高近丈,手持重刃,向陳長生等人砍去。


    對於蓮花劍宗變幻莫測的法寶飛劍,西北將士心生顧忌;但對於這種法力凝結的巨大之物,卻是拿手好戲。


    多年抗妖的經曆,令眾人絲毫不顯驚慌,迅速凝結成陣,圍繞著五個黃巾力士,或擋或砍,不須片刻,黃巾力士便消散於空中,重新化為五張符籙,不過符籙之上,失了靈動,變成五張普通的黃紙。


    見自家靈符片刻都未曾阻擋,楚昊明忙祭起飛劍,禦劍飛行於空中,看著底下眾人,恨聲說道:“西北小兒,竟敢殺我劍宗弟子,毀我門中至寶,他日我劍宗高手,定會傾巢而來,將西北眾人屠殺一空!”


    說完此言,竟心有不甘的再次說道:“若爾等交還我宗門之女,奉上地運之物,亦可免其以後災禍。”


    陳長生見自家兄弟又有傷亡,不由得青筋暴起,怒火中燒,指著禦空而立的楚昊明,出聲罵道。


    “老狗逼,休要口出狂言,你若敢降於地麵,我等必取你狗命,將你碎屍萬段。蓮花劍宗,我已知曉,就算你等不來,若他日有閑,我必破其道場,毀其山門”


    楚昊明見無法再談下去,心知此次宗門任務失敗,不再言語,轉身便禦劍而去。


    此次之行,師侄死傷數人,宗門至寶也被毀於一旦,最重要的是宗門掌教愛女也深陷囚籠,迴去之後定然會受嚴重處罰,但自己卻受辱於此,心有不甘,即使迴去被廢修為,也要帶領宗門將這可惡的西北之人,屠殺一空。


    陳長生見楚昊明禦劍而去,心生憤恨,但也無奈,便提槍走到昏迷倒地的蓮心麵前。


    見她麵容姣,身材更是婀娜有致,但其心惡毒,仿若蛇蠍,視西北人命如草芥,害的自家兄弟更是死傷數人,不由得心生怨恨,舉槍便要刺個通透,卻被身後的王鐵山攔住。


    “長生慢來,此女既是蓮花劍宗掌教之女,必然深得寵愛,他日劍宗來犯,我等也可以此作為要挾!”


    聽到王鐵山所言,陳長生雖覺此行徑有些不仗義,但一想到蓮花劍宗的莫測手段,便心生忌憚,此舉也不為不可。


    思慮過後,也不言語,從懷中取出蛇妖的筋,將她五花大綁起來,一手牽著另一頭,將她拖行於行軍大營。


    堅硬的碎石砂礫不消片刻便將蓮心身上的長袍磨碎,劇烈的疼痛將其從昏迷中喚醒。


    心念迷糊之間,蓮心心中怨恨,咬牙切齒的呢喃道:“師叔,可將那畜生斬了?”


    忽聽得耳邊一聲冷哼,隨即背上劇烈疼痛傳來,方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竟發現自己身上未著片縷,不由得一聲驚唿,見自家師叔師兄不知蹤影,身邊盡是冷漠之人。


    心中頓知不好,但長年累月的驕橫跋扈,也為真正見過生死,所以言語之間絲毫不客氣:“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竟敢如此對我,我乃蓮花劍宗掌教之女,待我父母親來,必將你們淩遲處死,不,淩遲處死太便宜你們了,抽了魂魄,叫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此言,陳長生也不留手,直接將她捆縛而迴。


    “如若不想死,就給我乖乖閉嘴,我怕我手中之槍,忍不住割了你的舌頭。”


    聽聞這猶如九幽地獄一般的聲音,蓮心心生恐懼,狼狽的爬起,跟在身後,不再言語,隻是怨毒的看著陳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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