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武說的不錯,居功不自傲,深斂以防滿,此話此舉深得我心。”


    公孫汀蘭點頭微笑,見武鳳翔望著那黃『毛』啞漢,似乎心中正頗有想問的問題,卻又一時糾結,還在猶豫當問還是不當問。


    她一目了然間,當下指著那黃『毛』啞漢代為介紹道,


    “小武,這位便是我們狼刀會的‘金聾石啞’兩大護法之中‘石啞’石歆逑,石二護法!”


    武鳳翔馬上去向那石啞石歆逑拱手作禮,恭敬稱唿道,


    “石二護法好,屬下武鳳翔,向石二護法請安見禮了。”


    那石歆逑對此似乎很受用,徐徐走將過來,口裏呀呀地笑著,拍了拍武鳳翔的肩膀。


    武鳳翔見他很開心的樣子,猜想是他很待見自己,因此稱讚表揚,連忙笑道,


    “石二護法過獎了,武鳳翔實不敢當,慚愧之至。”


    公孫汀蘭說道,


    “好了。我們趕緊將這裏清理一下,然後準備百騎陰山駿馬,加快速度,全力追趕上那幾個逃之夭夭的小輩。


    最好能夠順利搶在前麵,不要讓他們和那幾個又老又臭的雜『毛』老道士成功碰頭會麵。


    能策應友軍提前布置,達到各個分頭擊破的目的,咱們便算大功告成。若能全部殲滅,則更是奇功一件!”


    武鳳翔口中稱是,心中卻忽然想到了猶在客棧中安睡的淩仙慈。


    公孫汀蘭見他似乎剛剛還滿懷激情昂揚,於一瞬間,卻又轉為此種心不在焉,神思不屬之狀,反應頗為散漫,不禁問道,


    “小武,你在想些什麽?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哦,也沒什麽。”


    武鳳翔遲疑說道,


    “隻不過,在這附近,還有一個和我認識的朋友。屬下方才在想,要不要過去先跟她打一聲招唿再走?”


    隨見公孫汀蘭眉目之間,似隱隱含蘊不豫之『色』,他略微頓了一頓,便又說道,


    “那還是不去了吧。公孫會主,還是追擊賊人的任務要緊。我們現在快速收拾一番,這就備馬動身追擊吧!”


    公孫汀蘭點了點頭,方又讚許地望了武鳳翔幾眼。


    卻說蒼鷹、血龍師姐弟二人,挾著翁剛一口氣奔了五、六裏地後,才漸漸停下步伐,站在一株大槐樹底下,等候失散掉隊的黃螢和燕赤鋒兩個。


    誰知道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天都快要蒙蒙大亮,卻還兀自不見他們趕來。沒奈何,隻得先且動身向前追趕,徐圖後會。


    然而,就在他們才動身不久,從一旁的樹林之中,卻又奔來一個穿著紅衣的青年。


    這人身材高大,手提長劍,卻正是如眾失聯的燕赤鋒。他蹲在樹下休息了一會兒,喘了幾口氣,往四麵左顧右盼了片刻,就又起身向前而去。


    由於他不認識路徑,黑夜中悶頭悶腦隻顧一路跌跌撞撞,衝前直走,卻反而因此走了許久的彎路。繞了個大寬轉的圈,方好不容易才找對了方向。


    要是他能夠早到一些時候,就能和蒼鷹、血龍他們順利會合。可惜卻畢竟被深深黑夜開了個大玩笑,慢來得這麽短短一陣子的功夫。


    蒼鷹等人因為等了多時,也沒見他們趕來,料想定是先行一步了,所以沿途也並未留下任何的記號。認為大家的目的地,以及此行去向,無疑都已是十分明確而統一的,其實也沒有必要再行標記,布置暗號提示。


    怎料就因此一念之差疏忽,眾人竟就此輪轉蹉跎,在此大槐樹下各自先後擦身而去,錯過了傳遞信息以及提前會合的機會。


    而有些不意之中的失去,終究再也無法迴頭,無從挽留。


    更為巧合的是,就在燕赤鋒走後並不多久,小個子姑娘黃螢,也又來到了那株大樹下麵。


    她在張望顧盼許久之後,始才決定前行。


    因為她心思細密,怕錯過了與大師姐他們會合,先還在走走停停地——每遇各處岔路,必要反複等候,去多方找尋一迴。


    卻不料此舉非但毫無所獲,反倒有一次差點撞上了那批清理好現場之後,開始加緊追趕他們的狼刀會日月夢公孫汀蘭等人組成的聯合同盟隊伍。


    黃螢見到這個急迫情形,方才收心,開始一力覓路向東。正為因此之故,在被失散的幾路同門中,反以她落在了最後麵。


    掉隊在最後的黃螢這一夜之間,走走停停地,確實並沒有能趕多遠的路程。直到天將明的時候,她才終於抵達了一個小鎮,覓找了家客棧,方得休息半日。


    於午後半日裏,她不斷向路人打聽,頻頻諮詢,卻並沒有得到蒼鷹、血龍等人的任何消息,倒反而又差點碰上了易是公等分頭行動的小隊人馬。


    黃螢心中吃了一驚,決定加快行程,有時甚至向當地土人打聽小道,抄捷徑疾步趲走,務要將這些人全部都遠遠地甩到身後。


    如此全速趕了半天的路,天卻很快又黑了,她自然又少不得休息一晚。


    於次日天明重新啟程,她一路沿途勤加打探師兄師姐的情況,終於知道他們也是分成了兩批,都行『色』匆匆的,似乎在全速追趕什麽人似的。


    黃螢原本一心隻想追上大師姐他們,與之順利會合,因此盡力倍速趕路。可即令她如此加緊奔行連日,卻仍舊沒能趕上前麵的任意一支隊伍。


    日暮投宿,次日清晨,卻偏偏又下起了傾盆大雨,害得她當時無法成行。


    趕路不得的黃螢焦急得不得了,可是這雨偏竟然還沒停沒歇的,一下差不多就是一整天。她因此也被大雨耽誤了差不多一整天的路程。


    再一日,卻仍舊還是一個陰雨天氣,但黃螢已經顧不得那麽許多了。她撐把油紙傘,頂著密密雨絲,綿綿雨線,就踏著『潮』濕泥濘的道路,風雨兼程,匆匆前行。


    從蘭州九陽觀分舵,到黃河分舵,當中是有相當遠的一段路途的。諸路分隊中,以虎子、白鷺、貂兒三個人的行程尤為快速。


    他們當真可謂是追心似箭,形『色』匆匆忙忙,奔走了數天,一直在最前,也一直領先後麵的眾同門兩天左右的腳程。


    這一日,他們照例又向宿家打探三男一女、三道一俗四名老人的蹤跡。


    那店家迴想了片刻,沉『吟』說道,


    “昨日上午時分,仿佛看見了三名道長和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經過這裏,卻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所要尋找的人。”


    虎子聽得,心知必定就是無涵子師叔等人。在謝過店家之後,當晚住店,次日決定再加快腳步,爭取兩天以內追上諸位師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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