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潤潤的唇上就現了白,一道橫著的白。


    礙了他的眼。一把鉗了她下顎,居高臨下。“鬆開。”


    秦若現出疑惑。哪有人這樣的,他們不是在討論“勾引”的話題嗎?她惑,她的眼神就惑。直泠泠的傻氣一拐有了魅。偏她還不自知,依舊將那紅唇輾轉蹂,躪。


    拇指按住她的唇。


    皺了眉,隻有拂過她唇瓣的手指,帶著無法訴說的溫柔:“不要咬,我不喜歡。”


    不喜看到她自虐,不喜她瑩潤的唇失了色彩。那會讓他心頭煩悶,他親手將那可憐的唇瓣從她牙齒中解救出來。


    秦若的單人行到底變成了兩人同行。


    她偷偷掐大腿,疼的歪了嘴。沒錯,不是在做夢,司潯真的在她車上。


    驟然被扭曲的大腿嫩肉,疼的她眨巴了幾次眼。


    黑眼珠斜了斜,眼尾就倒映著大片的白。司潯身上那件白襯衣的漿白。


    狠踩了腳油門。


    相對秦若偷偷摸摸的打量,坐在副駕駛上的司潯就大方很多。


    他本就瘦,真皮座椅擋住了肩胛骨後端,另他陷入其內。微敞的腿,曲起的膝蓋。司潯的手放置在膝頭,手指修長幹淨。


    車窗落下了一半。


    他改變了坐姿。將雙腿交疊,拉出座椅內的上半身,側過頭。


    晨間的陽光,載著滿滿活力。


    擋風玻璃隻能妥協在融融日光中,任著光線穿透它落在女孩身上。金燦燦的暖光覆著,她的頰麵也渡了金。薄薄的一層。就連臉上細小的絨毛也隨之染了色。


    她在開車,目不斜視。眨眼間,睫毛抖動,跌落在上的金色暖陽就散落一地,藏入了車裏,重新恢複成濃黑。


    烏泠泠的眼兒,在麵頰上綴著,劃出微微半圓的弧。小巧的瓊鼻,鼻頭蘸著金光。


    司潯的手指躍躍欲試,說不清為什麽想要摸一摸她的鼻尖。他索性托了腮,壓住企圖作亂的那隻右手。


    “秦若,”他輕輕喚。遏製住的隻是手指的蠢蠢欲動。心頭的那份……被他叫了出來。很輕,如他所用的力度,隻夠彼此相距不遠的秦若聽到。


    耳朵微微一動,她就將眉毛擰住。似乎是在抗拒他的那聲輕喚。唇瓣輕啟,下唇離開上唇。微張,露出牙齒的一點白。她卻沒有發聲,很快上下唇又闔到一處。


    司潯眼波晃動,食指敲在腮麵。若有所思。


    醫院裏的人還不多,工作人員都沒幾個。兩人卻是在辦理出院手續時卡了殼。


    “秦鄭明,昨天出院了啊。”櫃台前的護士端著登記冊,低頭為他們查。“昨天下午三點。”


    登記冊上標注的有時間。護士順著那排黑字往下瞧,喬羽東三個字讓她鼻息一重,倏然抬頭。


    “你們和喬羽東是親戚?”


    二十來歲的姑娘,提起喬羽東很明顯帶著仰慕。原先的不耐化作了熱情。


    親戚?仇人才對吧。那人是不是有病,非抓著他們父女不放?


    她垂了頭,指甲陷進掌上軟肉。“算是認識吧。”


    喬羽東,喬羽東。怎麽就那麽煩呢。可她爸在他手裏,她得去見他。


    “我去找他。”


    她再坐進車裏,隻說了這麽一句。停了一會兒,才問他,“要不你先迴去?”顯而易見,這是做了打算單獨去。


    鑰匙懸著,車身還沒啟動。越野車成了封閉空間。她的手就覆在那串鑰匙上,水蔥白的色澤。


    “去接你父親?”司潯不傻,見到他們父女那天正是秦若和喬羽東的訂婚宴。逃難似的父女兩人,秦鄭明眼裏微弱的希冀,即使秦若從來都沒和他提過,單靠猜測也能推出一二。


    “不一定,希望吧。”


    秦若沒看他,視線鎖在擋風玻璃前的雨刷上。仿佛那裏有什麽值得去探索。她心裏不好受,麵上落寞,心不在焉。


    “走吧,我陪你一起。”司潯握住了她,帶著她的手轉動鑰匙。駕駛座前的表盤陡然一亮,各種儀器重獲生機。


    她聽見司潯在她耳畔說:“別擔心,你還有我。”


    有他?她險些要被氣笑。若不是秦鄭明那塊大石壓在她胸口,隻怕她真能笑場。不是看不起司潯,而是就憑著他的一級異能,即使去了也幫不上忙隻會添亂。


    她轉過身,瞳孔裏倒映著司潯麵無表情的蒼白容顏,聲音凝重,“司潯,我不希望你也出事。”


    秦鄭明被接走,這節骨眼她沒精力再來照顧司潯。


    似是體會到了秦若的良苦用心,少年終是沒在和她糾纏,默默下了車。他的動作一如既往的優雅,緩慢。關門那一刻望向她的眼神越發難懂。


    沒時間去考慮司潯臨走前眼中的含義,秦若駛向了喬家別墅。


    喬羽東在等她。


    越野車減速,秦若已是看到了他。


    那人蹲在別墅前的花壇上,指縫夾著煙。紅色的圓點,卻似能夠燃燒整片草原。


    他蹲著,軍服扣子一粒未係就散在兩側,露出蜜色的肌膚。胳膊一抬,狠抽了口煙。煙氣兒從鼻孔打出來,氤氳了他的臉,看不清眼中的煞氣。


    秦若踩了刹車。越野車停在了他跟前。


    花壇裏開著五顏六色的小花,叫不出來名字。喬羽東蹦下來,黑色褲子蓋住了腳踝。他屈指一彈,煙身落在了秦若腳邊,視線隨之跟了過來定在她臉上。


    “呦,稀客啊。”一下了花壇,喬羽東抱臂而站。極高的個子,寬闊的肩膀。盡管此刻掛著笑,可他的笑意分明不達眼底。


    “我來接我爸迴家。”秦若沒接他的話頭,心裏懸著秦鄭明,沒閑工夫跟他扯皮。她選擇了最直截了當的開場白。


    那人大步流星,兩三步跨到她跟前。微弓了背,配合著她的高度,懸停在離她鼻子尖隻有一寸處,雙手插兜。


    “秦若,別和我裝傻。我要什麽,你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這世上早就沒有秦鄭明這麽個人了。你該做什麽,自己沒點數?”


    喬羽東的霸道從來不是單薄的語言威脅。他和她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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