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隻在心底暗自咒罵了梁珩星兩句,再度發誓以後絕不讓她碰酒,然後拉過掛在一旁的浴巾,勉強圍住下身。


    他可不想被死黨誤認為暴露狂,或是變態之類的,打開浴室門,他藉由門縫稍微向外瞄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梁珩星一眼。


    很好!依舊睡得很死。


    見狀,他稍微安心的鬆了口氣,並放輕腳步走到自己的衣櫃前,火速取出內褲套上。


    他這才稍微放慢動作,準備取出其他衣物套上時,床上的她突然一個大動作翻身坐起。


    她雙眼迷蒙的望著正拿好衣物準備穿上的他,被她那眼神直盯著,讓趙旭傑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三點畫麵?


    隻見她大動作的掀開綿被下床,四處張望了下,接著視線定格在她的背包上,她彎身在背包裏不斷翻找,突然露出一記憨憨的傻笑。


    隻見她手裏拿了張百元美金,並揚起一個非常滿意的笑容朝他走來,他實在不解她現在究竟在做什麽,隻好擰著眉頭看著她一連串詭異的舉動。


    梁珩星站在他麵前對他露出傻傻的笑容,還很滿意的拍拍他的肩頭,開心的說:「你的舞跳得真好,可是我真的不敢摸你的憤怒鳥,你不要覺得有失顏麵啊,這是給你的小費,我看你跳舞真的很開心……」


    說完,她便拉開他的內褲頭,將手中的美鈔塞進他的內褲,接著又搖搖晃晃的走迴床上,砰地一聲,倒頭唿唿大睡。


    「憤怒鳥?!梁、珩、星,你這家夥!還沒醒嗎?居然把我當成那個脫衣舞男!」見狀,趙旭傑壓抑不住的對著她大吼。


    看著內褲頭夾住的那張百元美鈔,趙旭傑不隻嘴角嚴重抽搐,整張俊臉更像是顏麵神經失調般的嚴重扭曲,他掄起拳頭,咬緊牙,有種想一掌把她轟醒的衝動,


    抱著枕頭的梁珩星,又露出嬌憨的滿足笑容,喃喃自語起來,像是在說夢話低的,「……我迴去也可以跟藍藍說了,我有去開過眼界了,也有摸過男人……她就不會再笑我沒人要了,連死黨都不要我,隻有一個徐騰遠要我,連放膽去勾引男人的勇氣都不敢……」


    藍藍,是徐藍嗎?


    徐藍是珩星從高中到大學少數談得來的好朋友,不過這徐藍怎麽會這樣說珩星?


    「誰說你沒人要。」她的夢話引起趙旭傑的興趣,斂下方才被她挑起的怒火,他套上長褲坐到床畔,揉揉她的頭,出聲安慰。


    「阿傑啊……阿傑不要我……」說到這,她有些生氣的嘀咕著。


    他不要她?!


    這話震撼了他,他不禁看著的望得因酒醉而吐真言的梁珩星。


    「阿傑怎麽會不要你?」他急著窺視她的內心,想藉由她酒醉而逼出她心中的秘密。


    「藍藍……我好難過……你說的沒有錯,放棄一個很愛你的人並不痛苦,放棄一個你很愛的人,那才痛苦……我現在就好痛苦……』酒醉的梁珩星似乎是陷入什麽痛苦夢境,她皺著眉說夢話。


    聽著她斷斷續續的吃語,趙旭傑震驚到瞠大眼,頭紊亂不已。


    珩星有自己喜歡的人了嗎?!


    「珩星,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她喜歡的那個人有可能會是自己嗎?他焦急的想知道答案。


    「藍藍……為什麽我隻能偷偷喜歡自己的死黨……」她生氣的用力翻過身體,身子曲起,眼淚倏地自眼角滑落,「……藍藍,那些男人的眼晴都瞎了……看不到我的好……我喜歡的男生也看不到我的好,阿傑也是,從以前就隻把我當成披著女生皮囊的男生,隻有徐騰遠看得見,隻有他肯把我當成喜歡的女生疼愛……偏偏……偏偏我不愛他,我喜歡的是阿傑啊……」


    珩星喜歡的是我!


    趙旭傑又驚又喜的看著在睡夢中仍小聲啜泣的梁珩星。


    「藍藍,我迴去就跟徐騰遠說……說我要當他的新娘……我想你說的應該沒錯,嫁給愛自己的男人,比嫁給你愛的男人幸福,趕緊嫁給徐騰遠……我遲早就能忘了阿傑,隻是……這段十多年的暗戀就要無疾而終了,誰讓我是個暴力女,是個像男生的女生,不過為了慶祝我這從沒有開花過的戀情,我去看猛男脫衣舞秀,又喝了一懷甜甜的雞尾酒……你以後不可以再笑我了……」


    珩星的這些心裏話真是太讓他感到震撼了,久久不能迴神--


    不過,望著她眼角上的淚痕,他有了了悟,也下定了決心。


    「阿傑,你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麽?」梁珩星不解的四處張望。


    這個位於地下室的運動練習場,不僅牆麵有些斑駁,設備也有些老舊,不過至少所有的運動設備都還算保養得不錯,最讓她眼前一亮的是位於中身那個跆拳道比賽場地。


    這幾天阿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了,前兩天居然死求活求的拜托她,要她延後幾天迴國,還說他有些事情要請她幫忙,讓她隻好向航空公司取消機票。


    最奇怪的是,他還把他的存折交給她,說讓她幫他管錢,管錢?這應該是他女朋友或者是他老婆才要做的事啊!


    昨天他下班後,則是交給她一張附卡,讓她更是一頭霧水,這附卡也應該是給他女朋友或老婆的,怎麽會是給她用咧。


    死黨的福利應該沒有這麽好的啊!況且她過兩天就要迴台灣了,給她附卡也沒用,她根本不會去刷他的血汗錢啊。


    今天則是詭異的拉著她到處看房子,說是想換一間住起來舒服一點的大房子,還說既然她人在這裏就順便給他一些意見,然後看完仲介介紹的那些房子後,便拉著她來到這個沒有一個人在的運動練習場。


    「阿傑,好奇怪喔,這裏怎麽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練習?」她四處打量了一下,隻有他們兩個人在。


    「不知道,可能這時間本來就沒人吧。」他隨口敷衍了一下。


    笑看她那滿臉疑惑的神情,他自然是不會告訴她今天這裏已經被他包下來了,且他將進行一件有可能會影響他們兩人未來的事情。


    「喔。」雖然還是覺得不對勁,她仍點了點頭。


    「珩星,要不要陪我練習練習?」他用下顎指了指那跆拳道比賽場地。


    「練習?阿傑,我擔心你會被我踢傷啊,你很久沒有練跆拳了吧,那跟新手是沒兩樣的。」


    他不以為意的將一套道服交給她,「沒交手看看怎麽會知道,放心吧,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其實早在不久前他又更新拾起這項睽違已欠、既可健身又可防身的運動。


    打從他自梁二哥嘴裏知道她擇偶的條件後,他便下意識的重新開始練習跆拳道,當時他還無法理解自己的心態,直到看清自己的心意後,這才恍然明白,自己這下意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你確定?」在看到他遞給她的道服時,她不禁疑惑的瞅著手中的道服,她的道服怎麽會在這裏?


    「珩星,我們以前可是搭檔,在你迴台灣前,就陪我練一場吧。」


    「對耶,我們以前是搭檔。」時間久到她差點都忘了曾經有這一迴事,說到這事她也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不知道他為什麽後來不踢跆拳道了,因為他當年什麽都不肯說。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他突然說:「想知道我為什麽後來沒繼續踢跆拳嗎?」


    「為什麽?」


    「你贏了,我就告訴你!」他故意放下誘餌。


    她嘴角一抽,瞪他一眼,好啊,故意要激她是吧。


    「珩星,別這樣,就當是陪我打一場迴味一下,你後天就要迴台灣,以後說不定沒機會跟你對練了。」他使出哀兵政策。


    「好啦,好啦,不過若是被我踢傷了你那張帥得無與倫比的俊臉時,可不能怪我!」也好,她好久沒跟他一起踢了,他們兩個以前可是練習的搭檔呢。


    「那邊是更衣室。」很好,她中計了。


    「嗯。」她點頭便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等她換好道服出來時,趙旭傑也已換上他的黑色跆拳道服,不過他這身道服看起來不像新的,可能是……阿傑跟其他人借的吧。


    「需要熱身嗎?」


    她搖頭,「我們剛剛在外麵走動,運動量夠大了,不需要熱身。」


    趙旭傑微眯著銳眸,眼神流露出一抹充滿心機的流光,他看著她提議,「就這樣對打,對練,比輸贏沒意思,我們玩點不一樣的,你看如何?」


    她彎腰甩手的活動著筋骨,問道:「玩什麽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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