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稻與江憂心中美美的,因為他們兩人便是貧寒之家出來的學子,如果不是被各自的師父收入山門,隻怕現在還在田地裏幹農活。


    八月中旬的時候,家裏有些門路的勳貴之家便開始挑選自家的一些適齡子弟,甚至有些人將目光轉移到了貧寒之家。


    “大漢學府是什麽地方?裏麵隨便拎出來一個府生那都是家有萬貫的權貴背景,你們就不怕你們的兒子一個不小心惹到了人家從而招致禍患?反正啊,我是不會送我兒子去的,”


    平民區內的一戶人家此時正在天人交戰。


    “我那兒子應該不會招惹到那些人吧?”


    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夫開口道,也不知他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與他交談的人。


    “這事兒誰能說的準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人機靈的補了這麽一句。


    “也是,等我兒子晚上迴來我問問他。”


    “那我迴了,今天的豆腐還沒賣呢,要說淮南王腦子還真好使,這麽好吃的東西他也能琢磨出來。”


    “行了,行了,你趕緊去賣吧,我也得趁著天涼快下地看看去。”


    當天晚上,這家人商量了許久,最終一致決定先觀望一下周圍的幾戶人家。


    九月初,學府正式下發了招生簡章後,權貴之家早已經準備好,家仆趕著車載著學子們朝著上林苑行去。


    等他們到了地方,才被李方通知,他們入的不是大漢學府而是一個叫做大漢初等學府的地方。


    “請問,這大漢初等學府是什麽學府?”


    李方知道這是一個苦差事,一個迴答不好便會讓這些權貴之家給生吞活剝了,這是一種處罰也是一種獎勵。


    “是這樣的,首先,我們大漢初等學府與大漢學府是屬於大漢督造。其次,我們的府師要比大漢學府的數量還要多。最後,這裏的環境要比隔壁好上許多,你們是不是先帶著各自的郎君與我同去參觀一下?學姐們,還愣著幹嘛啊,帶著各家郎君轉起來啊…”


    “郎君們,走吧,這裏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家仆們看著被忽悠走的郎君們有些蒙,“這不好吧?主人家不是交代過我們…”


    “來來,各位趕車也辛苦了,坐下來喝點小酒等著你們的郎君出來就是了。”


    事已至此,他們也別無他法隻好席地而坐,吃喝了起來。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各家郎君一個個滿意的走了出來。


    “去吧,給我辦入學手續。”


    “郎君…咱們是不是先迴去問一下老爺。”


    “是我上學還是他上學?就這麽定了,快去!”


    “是。”


    李方得意的笑了笑,隻要辦了入學手續,不管你什麽背景那都已經是塵埃落定無法更改。


    次日,李遲遲聽著阿嬌給她的轉述也樂了。


    “那之前通知的幾戶貧寒之家有學子前去報道嗎?”


    陳阿嬌有些遲疑,“十個名額,隻有兩家的學子前來報道了。”


    “兩個?”


    “正是。”


    “走吧,咱們一起去你母親府上做個客,問問她這是怎麽一迴事。”


    “是。”


    館陶接到小黃門的通知已經是中午時間,趕忙吩咐家仆準備點兒精致的午膳便坐在客廳裏等了起來。


    “母親…”


    經過上次李遲遲的提醒,館陶對阿嬌總算是有了些慈母的樣子,這一聽到阿嬌的聲音,便趕忙起身迎了出去。


    “哎喲,我的乖兒,可想死我了,快,快坐下來。”


    阿嬌笑了笑,“母親也坐。”


    “來,嚐嚐這個,莊子裏的一個小玩意兒,吃著酸酸的甜甜的,就是吃多了舌頭會痛。”


    館陶遞給了阿嬌一盤紅色的果子,又開口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迴來了?你外祖母呢?”


    阿嬌邊吃果子邊迴道:“就在後麵呢,我是騎馬迴來的。”


    館陶扶額,有一絲後悔將阿嬌交給李遲遲這麽長時間。


    “小娘子還是溫順一點兒可愛。”


    陳阿嬌腹誹道:“那您一定很不可愛了。”


    “說迴正事,母親,您知道那些貧寒子弟昨日為何沒有去上林苑學府報道嗎?”


    “怎麽?你外祖母知道這件事了?”


    “能不知道嘛,據理力爭來的名額卻還不被他們珍惜。”


    館陶將她的汗帕從袖子裏拿了出來遞給了吃完紅果子卻發現自己沒有隨身帶著汗帕的阿嬌。


    “不是他們不珍惜,是他們不敢去罷了。”


    阿嬌正準備問為什麽,李遲遲的馬車這才趕到。


    “走吧,先出去迎你外祖母。”


    李遲遲進到正廳一坐了下來便朝館陶問道:“那幾個寒門學子是怎麽迴事?”


    “母後,因為有人使了下三濫的招數唄…”


    “什麽招數?”


    “您隻說了名額,卻沒有說這寒門學子的名額不能買賣。”


    李遲遲眼神一凝,“你是說有人買了這些名額?”


    “可能人家是想成為學識之家吧。”館陶輕笑,話裏話外的意思卻充滿了嘲諷。


    “是威脅得到的?”


    “要真是威脅得到的,館陶還得稱他一聲英雄。”


    “那人怎麽做的?”李遲遲有些氣急。


    “他先是重金收買了一戶有名額的人家,然後讓那戶人家到處宣揚學府之中都是權貴,他們這些人家進去了就是招惹是非,還主動說明了自家的兒女是不會去的,結果還真的有人相信了他的說法…最後,那位權貴再出麵說要收購他們的名額,他們又怎麽會不樂意。”


    “好,好得很啊!是誰做得?”


    “還不是宮裏頭那位的弟弟…”


    “好,好得很!阿嬌!跟我迴去!”


    阿嬌趕忙放下第二盤果子,隨意擦了擦手,“母親我們走了,得空迴來看您。”


    “誒!誒!你們…”


    館陶看著眨眼成空的正廳有些恍惚,“田蚡這次可真是自己找死啊。”


    ……


    “人心不足蛇吞象!”


    李遲遲迴到學府拍著範稻的辦公桌如此說道。


    “您也別生氣,這還是因為民智未開,而我們學府要做得便是開明智。”


    “哎,孤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其餘八個名額查出來是誰立馬開除並且要在學府門口貼出告示,以儆效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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