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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父親走的,除了軍統的逮捕令,還有委員長的手書。被幽禁的父親,不負風光的九小姐。隻是那會他們並沒有意識到時局對自己是極不利的,單純如故的九小姐還以為隻是一場鬧劇,之後還會有安然無恙的父親和供自己仰慕的楊哥哥。再次走進徐公館,這裏已改名皖園,自己以罪人之女的身份登門,請求放父親一命。


    “小九,嫁給楊夢澤,你願意嗎?”想起父親滿麵凝重的問她,她久久不能迴答。嫁給他,從未想過。如果不出錯,今年畢業之後即會赴美留學,在國外攻讀文學,自由戀愛,嫁給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隻是,現在這些仿佛水中月鏡中花,可望不可得。“我隻問你一句,願意嗎?”“……願意。”父親的話還在耳邊,“嫁給楊夢澤,是現在爸爸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雖然她一直到現在都不能理解這些,但被提上日程的,是他們的婚禮。


    父親還在獄中,自己卻忙碌起來,被伺候著準備婚禮,真是一種奇怪的諷刺。楊夢澤,曾經的座下客,如今的座上賓想法。委屈自己,如果不是看他一路披荊斬棘的走來,不遺餘力的鏟除異己,她應該迴更傾心於他。用自己的婚禮,換父親的平安無事,是她的心思。委屈自己,也無可厚非。


    大紅的緯帳,大紅的地毯,紅色仿佛潑墨,周邊全是漫天的紅。直至走進洞房,坐在床邊,她也有種夢境的錯覺。踢踏規律的皮靴踩地而來,喜帕下他隻看到了他擦的鋥亮的軍靴,下一瞬,帕子被利刃淨空砍斷,泛著冷光的白刃直指她的鼻尖,唿吸也被驚的沉滯。但她不會大聲唿救了,審時度勢,也是必備的技巧。“剛剛,徐宗山已被軍法處死。我們的大婚夜,這是我給你的禮物,喜歡嗎?”聽完這幾句話,徐清玖沒有如料想中大哭,隻是抬起滿麵淚痕的臉,嘴巴張合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你沒有良心!我明明已經與你有結婚,你為什麽要這樣?”哽咽使她吐字艱難。他不耐的用腳踢踢床腳,“為什麽?你該去問他,你以為的好父親,作惡多端,濫殺生靈,死有餘辜。哦,這些九小姐怎麽會知道呢?宋婉夢這個名字,你可覺得熟悉?”“她是誰與我何幹?”徐清玖麵色蒼白,吐字無力。“她是前任總督的女兒,你父親起義造反時,殺光了都督府的人,命人將她□□,她原本同你一樣大,如今為何你完整在世,她去了陰曹地府?”憤怒使楊夢澤的臉龐扭曲,隻有一雙犀利的眼眸,像是要射出利劍。“她原本是我的未婚妻,兩百口人,隻有我我逃過一劫,流落至陝西,可笑的事,又被你父親所救。這難道不是天意?天意指使我手刃這個狗賊!”徐清玖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兩個無神的眼裏充滿淚水,想要說話,卻在下一秒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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