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往在一邊看著,並不曾有什麽別的舉動,隻是看著許晴深的眸子裏亦是帶著幾許別的東西,許情深轉眸看了看阿往,兩人的眼神裏都明白彼此所想,畢竟,剛剛電話裏的聲音,天啟沒有聽見,許情深和阿往卻是清楚明了的。


    可以清楚的知道,天風此去,是做什麽,是為什麽而去,又是因為什麽——不得不去。


    隻是兩人卻是沒有再天啟的麵前表露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夜色也漸漸籠罩了c市,這裏是絕對的繁華地區,燈火通明,一派的繁華,隻是那個被等待的人,卻是一直沒有迴來。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整個餐廳裏隻有三個人還在這裏坐著。


    “這位先生,小姐,我們餐廳——”


    阿往的眼神都沒有看過去,天啟也顯得有些木訥了,許情深轉眸看向了服務員,服務員看著許情深和阿往幾人的眼裏帶著尊敬和歉意。


    “把你們經理叫過來。”許情深的話讓人明顯的有些為難,但是還是轉身去了,隻是此時已經是淩晨十二點了。


    “情深,我們還要在這裏等著阿風。”天啟看著許晴深,聲音裏帶著幾許的焦急,因為這件事情已經十分的著急了,隻是越著急,越平靜。


    但是話語裏卻是掩飾不住的焦急的。


    許情深看了看天啟:“我知道。”


    這一家餐廳,正是許氏的,所以許情深和阿往的話自然是有用的。


    直到天邊升起旭日,白天到晚上,再到白天,幾個人就那樣坐在那裏等著,當然,許情深是已經靠在阿往的肩上睡覺了的。


    而阿往看著天啟,許情深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一夜未眠,隻是天啟卻似乎一點瞌睡都沒有,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許情深:“情情,阿風,是不是不會來了。”


    天啟的聲音帶著一夜未眠特有的生澀,就像是——藏在嘴邊很久卻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話終於說出口一樣,帶著幾許難過,但是,卻也有釋然。


    許情深微微一僵,看著天啟,眼裏多了幾許的笑容:“怎麽會呢!天風答應你了的。”


    是,天風答應他了的,天風答應的,向來都會做到,可是——阿風,你怎麽現在還沒迴來。


    都已經——這麽久了。


    時間滴滴答答:“天啟,天風肯定是迴去公寓了,或者,已經去學校了,我們先迴去吧!”許情深看著天啟,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上課了,天啟這樣坐著也不是事情啊。


    已經一個晚上了,天風什麽時候會迴來誰也說不準。


    而許情深說的話,許情深自己都覺得極度的不可信,畢竟——天啟對於天風的了解,比自己多多了。


    可是天啟還是點了點頭,揚起一抹許情深十分熟悉的笑容:“恩,肯定是,我們去學校吧!”


    隻是那心內的酸澀,卻是誰也不看不出來的。


    許情深能夠看到事物,看到未來,卻是看不透人心的,而天啟此時心內的想法,許情深卻是隻能靠著自己的猜測,隻是既然是猜測,哪裏有那麽多的道理可言。


    “我去開車。”是阿往開車出來的,阿往此時卻是去開車,也是給許情深和天啟一點時間,畢竟天啟和許情深熟悉,卻不代表和阿往也熟悉。


    雖然,阿往是許情深的未婚夫。


    阿往剛走,天啟就看著許情深道:“情情,阿風他——”


    天啟更多的還是擔心,擔心天風的麻煩,但是卻知道,此時的天風必定是在天家,自己要是現在打電話過去,別說不合適了,就自己一個下人,有什麽資格打電話給少爺?


    許情深對著天啟笑了笑:“沒事的,天風很安全。”


    天啟昨晚的樣子,許情深卻是看的清楚的,很是糾結,卻又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許多時候,都是這麽糾結的。


    而許情深能做的,卻隻能是這些根本就沒有什麽用處的小小的安慰,或者,一點用處都沒有罷了。


    “你們一定知道了吧!我和阿風。”天啟不會傻到現在許情深和阿往還不知道,許情深和阿往都是頂聰明的。


    天啟卻是知道的,許情深微微一頓,點了點頭:“恩。”


    “你不會告訴天家的吧!這件事情,一定是不被天家和世人所容的,情深,你——”說到這裏沒有說下去,而是看著許晴深,許情深迴以一笑:“不會的。”


    天啟的嘴角揚起,眉眼眯起:“恩。”


    笑的很好看——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是,心裏的苦和難過呢?


    許情深和天啟再一次見到天風是中午的時候了,彼時兩個人正在食堂裏吃飯,而天風卻是倏的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甚至於天啟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天風的手臂上挽了一雙手。


    那是——獨屬於天啟的位置。


    此時卻是被別的人占用了,隨即,是一張美麗的臉,和許情深那眉眼裏的嫵媚不一樣,眼前的人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格外純淨的感覺,就像是,清新的茉莉花。


    清香宜人,讓人怎麽都不會覺得,反感。


    可是天啟心裏卻是千萬般的討厭眼前的女人,就算是,看上去很是純淨,但是天氣就是十分的厭惡。


    許情深也是抬眸看了一眼天風,就當作沒有看到,天啟卻是站了起來:“少爺,你來了。”


    語氣裏沒有往日的親昵,而是帶著幾許疏離和恭謹,天啟已經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有什麽異樣,不能生氣了,但是——看著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甚至於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天啟還是忍不住從心裏覺得失落和難過。


    “恩。”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極小,天風坐了下來,那邊的女人卻是很有禮貌的,看著天啟和許情深道:“風,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天啟說到:“我不是少爺的朋友。”


    許情深也是從始至終沒有準備搭理眼前的人的,而此時天啟的話卻是一點麵子都沒有留了,許情深沒有說話,隻是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幾許,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的飯,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


    “風,他叫你少爺?”女人聽了天啟的話沒有別的言語,而是指了指天啟對著天風道,天風點了點頭。


    “那他就是天啟?”女人可見是聽過天啟這個名字的,所以一點也不驚訝,甚至看著天啟還揚著淺笑。


    “你好,我叫華茉莉。”大約這便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吧,這個給人感覺清淺秀氣的女孩子,當真就叫茉莉,這樣的名字當真是與華茉莉本人十分相配的。


    縱是天啟心裏雖然對華茉莉很是不喜,但是還是站了起來:“你好。”


    華茉莉似乎是對於天啟這疏離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感覺異樣,依舊是笑著,看著許情深:“你好,你是?”


    “許情深。”許情深抬眸看了一眼華茉莉,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也隻是淡淡的一眼,清淺的三個字,再無其他,和天啟一樣的態度並無過多的熱情。


    天啟看了一眼許情深,眼裏帶著些許的感動,想必天啟是覺得,許情深是為了他才會對華茉莉如態度的。


    卻不知許情深看見眼前的華茉莉第一眼,就對於華茉莉這個人很是不喜,具體為何也說不上來,總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到底,華茉莉的內心和外表,必定是不一樣的。


    沒有人能一直單純,尤其是,這些大家族裏出來的,能配得上天家的身份的人,如何會簡單?


    可是麵對這樣的狀況,華茉莉還是沒有覺得有任何的尷尬與不快,看著許情深和天啟,以及一邊的天風,天風從進來到現在就說了那麽一個字,也沒有再說話了。


    “我是風的未婚妻,你們都是風的朋友吧!”華茉莉依舊是笑著,一下子,點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卻是在那一瞬間,天啟的臉色幾乎是一瞬間,變得十分的蒼白,白到,看不出絲毫的血色。


    許情深聽見了這樣的話,自然是轉眸看了一眼天啟的,眼裏帶著幾許的擔憂,天啟的心思許情深知道的清清楚楚,而此時天啟的表情也在許情深的預料之內。


    天風亦是擔憂的看了一眼天啟,但是天啟卻沒有看天風,而天風的沉默卻是讓天啟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如果是華茉莉的話是一把刀刺入天啟的內心的話,那麽,天風的沉默,就是將這把刀的刀柄都沒入了身體。


    讓天啟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天風卻是沒有解釋,或者說,華茉莉說的是真的,所以——


    天啟才會有此時的表情,甚至於,帶著幾分搖搖欲墜,就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樣,但是這樣的打擊下麵,天啟卻是硬撐著,除了臉色蒼白了幾分,似乎一點別的表情都沒有。


    甚至於和許情深靠的很近,所以也隻有許情深才能感覺到天氣那微微顫抖的身體,許情深也才沒有避開,任由天啟靠著。


    天啟的手攢起,擋在衣服後麵,許情深卻是能聽到那細小的骨裂的聲音,許情深轉眸看了看天啟,天啟已經低下了眸子,完全不想要再聽這件事情了,天風的目光似乎沒有到處看著。


    但是眼睛的餘光卻是看著天啟的,天啟低著眉頭,看不清楚神色,但是卻是和許情深靠的那麽近,對於許情深和天啟,天風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隻是兩人此時靠的這麽近,卻是讓天風很不開心的,但是卻也是知道,自己的舉動才是讓天啟不開心的原因,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隻能緘默。


    就算是華茉莉,一時也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天啟的手輕輕的碰了碰許情深的衣服,許情深會意,對著天風道:“我和天啟就先走了,你們吃飯吧!”


    說著也不搭理華茉莉就走了出去,亦是無視了身後華茉莉極為不開心的目光。


    出了食堂,天啟幾乎是靠在許情深的身上了,大約是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讓天啟沒有想到的,甚至於,天啟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會經曆這樣的事情。


    來往的人很多,圍觀的人也很多,許情深自然是以很快的速度帶著天啟往人少的地方走,天啟也是強撐著,這一點,不管是許情深,還是天啟,都清楚的知道,天啟對於天風,有太多的感情和執念了。


    終於是到了人少的地方,幾乎是許情深剛剛停下來,天啟就已經支撐不住了,一下子癱軟了下來,眼神似乎都已經沒有了焦距,更沒有其餘的表情,隻是臉色蒼白的很。


    許情深一直覺得,天啟的心思細膩,甚至於,比起自己這個女生有時候都還要細膩,而此時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吧!


    許情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或者根本什麽都不用說,隻是天啟需要自己調節,別人說的再多,都是沒用的。


    許情深也順勢坐在了天啟的身邊,這裏可以說是整個學校人出現的最少的一個地方了,所以此時的天啟情緒可以肆無忌憚。


    不知過了多久,天啟的聲音響起:“情深,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可是——我沒想到這麽快。”


    天啟的聲音喑啞,明明是沒有哭出來,但是卻像是壓抑了許久一樣,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喑啞了。


    許情深依舊沒有說話,現在是天啟要說,並不需要許情深說什麽,許情深隻要聽著就好了,天啟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情深,我是不是錯了。”天啟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甚至讓人有些迷惑,但是許情深卻是清楚的知道,天啟的話是什麽意思的。


    “沒有,你們都沒有錯。”許情深應聲了,說出來的話卻似乎是沒有絲毫的用處的,天啟搖了搖頭:“情深,我知道,一定是做了什麽,才會這麽著急,或者——天家知道了這件事情嗎?”


    不得不說,天啟很是聰明,甚至於,昨天的電話裏,天家的人就是這樣威脅天風的,如果天風不迴去的話,那麽,天啟將會成為第一個受害者。


    而天風在對於和天啟的安全有關的事情上,隻能選擇妥協,但是卻仍舊是不放心天家的,所以才會對著許情深和阿往說出那樣的話,天家雖然沒有對天啟出手,但是卻是讓天風帶著華茉莉來到了學校。


    意思——不言而喻。


    或許華茉莉不知道,但是天家的人,不對,天家的家主卻是清楚的。


    也更加清楚的告訴了天風,天風和天啟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一點,天啟和天風都清楚,天家的人的意思,沒有什麽比這更清楚的了,不管是天風還是天啟,從來都是珍惜時時刻刻,畢竟兩個人都對未來——。


    或者說,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未來可言。


    未來,一片的黑暗,根本就看不清楚,一層又一層的迷霧,一層又一層的阻礙,讓兩個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未來。


    隻是——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的快。


    許情深看了看天啟,天家是知道了這件事情的,隻是,卻沒有告訴天啟,甚至於,天啟接下來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天家,斷然是不會再讓天啟接近天風了的,今天的事情,是宣告,亦是——結束。


    宣布天風有了未婚妻,宣布,天風和天啟的結束,可是,天啟和天風如何甘心?就算不甘心又能怎麽樣?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天啟,甚至不敢在食堂那樣人多的地方,對於天風做出什麽不一樣的舉動,或者怒視,或者埋怨,或者質問。


    天啟都不敢,害怕,害怕毀了天風,害怕天風被人指指點點,天啟不在乎,可是天啟在乎天風,他不在乎被人指指點點,卻在乎天風被人指指點點。


    天風是天家的少主,天啟沒有什麽,可是天風要是傳出這樣的事情,卻是一輩子都毀掉了,這是天啟不願意的。


    所以天啟選擇了逃避,選擇了獨自承受,但是天啟卻知道,天風此時的心裏也是一定是不好受的,所以天啟不埋怨,一點也不埋怨,第一天就已經想到過會有這樣的一天,隻是這樣的一天對於天啟來說,卻是如此的快。


    以至於,過去似乎總是在讓天風生氣。


    許情深看著天啟沒有說話,隻是一雙眸子裏卻是透著不讚同的,不讚同什麽呢?大約是不讚同天啟這樣的想法吧!


    許情深自認為從來不是什麽聖人,但是天啟的單純卻是真的有幾分讓許情深覺得被打動,或許力所能及的事情會幫上一把,但是這樣的事情,就算是許情深,亦是沒有絲毫的辦法的。


    感情的事情,還是需要兩個人自己去想的。


    隻是——


    “天啟,其實你們——”


    “情深,我知道,我們不為世人所容,我知道。”天啟似乎是有幾分魔怔了,反反複複都是這幾句。


    許情深有些無奈的看著天啟,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就這樣被搶白了,隻是許情深卻是沒有說別的,而是對著天啟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愛情嘛,何來對錯。”


    是啊,愛情,何來對錯。


    人生在世,縱情最難。


    許情深自己也是如此,所以此時說起來倒是真的心中有感概了,一時也有些感概萬千。


    天啟對於許情深的話,是承認的:“是,愛情沒有對錯,錯的是我們。”


    看著已經陷入了死角的天啟,許情深一時有幾分無語:“難道你就這樣否認了你們的愛情?”


    否認?


    自然不是的,天啟自然不是這樣的意思的,便是慌忙的搖頭否認這個意思:“我沒有,情深,我不後悔,可是我怕——我怕毀了阿風。”


    就算是因為天家的勢力表麵上不說,但是暗地裏對於天風,卻必定是多加諷刺的,那不是天啟想要的,若是天風一生無憂,天啟是願用命去換的。


    “天啟,你知道天風的想法嗎?”許情深微微歪著頭,天啟有自己的顧慮,天風亦然,都是為了彼此考慮,可是彼此卻沒有說出來,許情深的話讓天啟微微一僵,沒有再說話,許情深卻是道:“天啟,也許,天風不是這麽想的呢!”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天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當你真正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算是人潮翻湧之中,隻是一個背影,一個唿吸一個心跳,一個腳步聲,你都能知道,那就是他。


    天啟條件反射的想要逃走,畢竟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天啟覺得和天風,總是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的。


    隻是許情深卻是先一步的開口了:“我先迴去了,有什麽事情,說清楚吧!”許情深這也算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說著,許情深就轉身走了,接下來的事情,如果兩人找自己的話,許情深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不介意幫一把的,但是若是沒有,許情深也不會去多管閑事。


    各自有各自的命運,從千年前迴來之後,許情深更加的相信了這一點,所以此時也是一點都不震驚的,可以平淡的麵對一切,隻是對於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若是有的時候幫一把,指不定又是什麽善緣。


    隻是,到底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


    剛剛出了小樹林,許情深的電話就響起了,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許情深猶疑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情情——”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幾乎是要崩潰的樣子,隻是一瞬,許情深自然是已經聽出了打電話過來的是誰。


    葉安安。


    自從q市一別,就已經沒有和葉安安再聯係了,一是因為千年前的事情,二也是因為林永的事情,隻是許情深的心裏卻是一直記著這件事情,前幾天要找葉安安的時候,葉安安以前的手機卻是已經打不通了。


    而接連著又是容遲和天啟天風的事情,讓許情深忙的有些不可開交,實在是找不出時間了。


    “安安!”葉安安這個時候會打電話過來是許情深沒有想到的,甚至於,葉安安此時的聲音是帶著幾許哭腔的,這是第一次,葉安安和明棋在一起之後,第一次有這樣的語氣和許情深說話。


    幾乎是一瞬間,許情深就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情必定和明棋是有關係的,否則,葉安安也不會選擇給自己打電話了,但是此時葉安安卻是最重要的,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還需要慢慢的了解。


    “怎麽了?安安!”許情深的話語裏是帶著關心的,甚至於滿滿的全是關心,在葉安安的眼裏,和當年的許情深沒有絲毫的兩樣,還是當初那個自己的好朋友,好閨蜜,許情深,。


    一瞬間,就哽咽了。


    “情深,我……。”說到這裏卻是怎麽也說不下去了,隻是低低的哭泣聲傳了過來,帶著滿滿的無助,帶著滿滿的壓抑和痛苦,葉安安的情緒——


    許情深沒有再說話,隻是時不時的恩醫生,以示自己還在聽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就算是上課鈴聲響了,許情深也沒有去,而身後的人也沒有出來,許情深走的更遠了些。


    終於,葉安安似乎是沒有力氣了,終於是停止了哭泣了。


    “情深,我不知道要跟誰說。”但是葉安安的話聲音卻是帶著鼻音了,濃濃的鼻音,許情深微微蹙眉,葉安安那邊吸了吸鼻子:“你知道嗎?明棋不愛我。”


    “他對我好都是假的,他一點一點都不愛我,他甚至有一個未婚妻,他要娶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他不過是喜歡我身上的氣質而已。”


    “說我很清純。”


    “和——他的前女友很像。”


    最後一句話說完,葉安安的情緒卻是再一次的陷入了崩潰的邊緣,一下子嗚咽了起來,這些,是許情深早就知道的,甚至於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的。


    “安安,你現在在哪?”許情深的聲音裏帶著關心,隻是轉瞬間的沉默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葉安安,依舊是許情深最關心的朋友。


    最初,也曾給過許情深溫暖的人,許情深是不放心葉安安的,可是此時的葉安安卻不似以前一樣的單純了,縱使,許情深隻是轉瞬的沉默,葉安安依舊聽出了不對勁。


    不得不說,現在的葉安安,太敏感了,敏感到,讓人覺得,葉安安是真的改變了。


    “情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葉安安的話讓許情深心沉了下去,這次卻是極快的迴答:“怎麽可能呢!安安,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吧!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


    葉安安的倏爾冷笑起來,冷笑的讓許情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卻依舊問著:“安安,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把!”


    “不用了,許情深。”葉安安的話語裏帶著陌生。


    “你知道嗎?情深,我失去了明棋了,我失去他了,我以為我還有你,可是,連你原來都在騙我,你們怎麽可以!”


    “我最好的朋友,我最愛的愛人。”


    “你們都知道,就是我一個人蒙在鼓裏。”說到這裏竟是有那麽一瞬間是喘不上氣的,而此時的葉安安,臉色蒼白的很,甚至比起剛剛的天啟,也沒有差上多少。


    許情深一時覺得有些不對勁,也帶著幾許的慌亂:“安安,你現在在哪裏?”


    葉安安卻是大笑了起來:“情深,情深,我什麽都沒有了。”


    “我什麽都沒有了。”


    “你們都在欺騙我,我什麽都沒有了——”說著卻是大笑了起來,笑裏帶著些許的猖狂,的確是猖狂,似乎這樣的失去該是好的,可是,心裏究竟有多疼呢?


    就像是——一刀一刀的切,切到最後都麻木了。


    此時的葉安安就是這樣的狀態,甚至於,葉安安都不想記得這一切,都想,一覺醒來,什麽都沒有發生,還是那天,她邀著許情深去街上,但是,卻再不會朝那個片場走去了。


    電話那端沒有了聲音,許情深皺了皺眉,叫了幾聲安安,卻是沒有人迴答,許情深立即就撥打容安的電話,請容安幫忙查剛剛葉安安的電話此時在哪。


    許情深趕到葉安安的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六點了,阿往和許情深一起的,許情深打開門的時候看見的是倒在客廳裏的葉安安。


    一整個客廳全部都是酒,整個公寓散發出一股濃鬱的酒味,葉安安靠在沙發邊已經醉過去了,但是嘴角卻是掛著淺淺的笑容,似乎是做到了什麽美夢。


    葉安安的頭發淩亂,衣衫也帶著臭味,和往日在大屏幕上的葉安安形象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的。


    隻是這樣的天差地別,卻是讓許情深的心內震動非常的,不知道葉安安到底喝了多少,阿往看著這樣的一幕,蹙眉,揮了揮手,開始收拾這裏的一切。


    也索性葉安安已經醉倒過去,不然隻怕看見這些東西都會自己動,也會受到驚嚇吧!


    隻是許情深和阿往卻是沒有在意的,許情深扶著葉安安朝著浴室走去,不得不說,葉安安此時的樣子,實在是——太邋遢了。


    沐浴完畢,許情深為葉安安換上了簡單的衣服,卻是注意到了葉安安左胸上的兩個小小的字母:mq。


    明棋。


    明棋,在葉安安的心上,明棋啊明棋,你是個良配,卻還如此對待葉安安,許情深的心裏升騰起怒火,對於明棋這兩個字,對於葉安安也多難忘,對於許情深來說,卻是一定要受到懲罰的。


    葉安安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看上去的確是一個美夢。


    “情深,我們就去街上吧!”


    這樣的嘟囔聲傳出,葉安安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撅起,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看上去十分的可愛,隻是這樣的話語卻是讓許情深愣住了,這是以前葉安安拉著自己去街上的時候常說的,甚至於語氣都是這樣的。


    一瞬間,許情深真覺得自己錯了。


    當初的自己,怎麽就沒有清楚的告訴葉安安呢?


    阿往是知道許情深在想什麽的,上前兩步握住了許情深的手,一雙眸子專注的看著許晴深:“這件事情和你本是沒有關係的。”


    “這是她的劫數。”


    阿往的話,許情深自然是相信的,不會當做是對自己的安慰之語,隻是這樣的話,卻是怎麽都是有安慰的嫌疑的。


    “在劫難逃。”阿往補充了一句,許情深微微愣住,隨即隻能點了點頭,實在是沒有辦法反駁了,劫數,就像千年前的事情,是阿往和自己的劫數一樣。


    在所難免,無法逃避。


    隻是心疼了葉安安,原本是一個多麽單純善良的人,此時卻成為了這個樣子,明棋,許情深必定是不會放過的。


    許情深看著葉安安的眼神裏帶著心疼,整個公寓已經收拾好了,恢複了原本的感覺,而葉安安依舊還在沉睡。


    阿往牽著許情深的手冰涼,卻是給了許情深力量,而許情深早就放棄了要溫暖阿往的手的打算。


    畢竟阿往的手卻是怎麽都溫暖不了的,隻是兩人牽手的時間長了,似乎許情深的手也和阿往的手一樣了,微微的泛著涼意。


    許情深和阿往的手交握在一起,葉安安在睡覺,兩人也沒有窺探葉安安睡覺的嗜好,所以到了客廳,因為滿公寓的酒味,所以客廳的窗戶已經被打開了,整個客廳此時已經是煥然一新了。


    許情深和阿往就坐在客廳裏,兩人一時有些相對無言。


    “累嗎?”從c市到q市,再到這裏,幾乎是片刻都不曾停歇,而過來了又是立即幫葉安安沐浴,阿往自然是要關心許情深的,許情深聽見了阿往的話,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累。”


    “你呢?”許情深也看了看阿往,阿往剛剛使用了法術,甚至阿往現在的體溫和平日裏都有些不一樣,而對於許情深的問題阿往隻是淺淺的笑了笑,笑容裏帶著滿滿的寵溺:“沒事,你放心吧!我什麽時候出事過。”


    “你剛剛說,這是安安的劫數?”雖然許情深大約能明白,但是還是要問清楚的,阿往聽見許情深的話,點了點頭,眼裏帶著些許別的東西:“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數。”


    “有的會修成正果,有的,會抱憾終身,但是,都是沒有辦法避開的。”


    “這種情劫,過得去就會漸漸放下,過不去,為情所困最後自殺的人也很多。”阿往的話讓許情深的心裏升起強烈的煩憂,猛地站了起來:“那安安。”


    若不是剛剛葉安安的電話裏的話太過於絕望,許情深也不會這般的著急,許情深當時真的是怕,怕葉安安一個不小心,那就會想不開了。


    所以才這般著急的來找葉安安,看到葉安安是平安的,許情深也就放下了心,可是如果自己不來的話,許情深真的很懷疑,葉安安到底最後是否會是平安的,沒有人照顧的葉安安,到底會發生什麽。


    這一點,似乎沒有人可以知道。


    索性,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而許情深也是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到底,現在的葉安安,是平安的。


    阿往聽見了許情深的話,對著許情深淺淺一笑:“放心吧!會沒事的,現在你不是在這裏嗎?”


    許情深對著阿往點了點頭,是,在確定葉安安真正的心思之前,許情深是不會離開的,或者,將葉安安帶到許家去。


    相信許家的人不會說什麽的,而當初的許青山和李雪倩也是很喜歡葉安安的。


    這一點,在來之前,許情深就已經做好了決定了,不管怎麽樣,她都會說服葉安安的。


    “恩,阿往,安安不能出事的。”許情深的話帶著篤定,帶著堅定,就像是很認真的在說明一件事情,阿往自然是從許情深的眼裏看出了鄭重,對著許情深亦是鄭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許情深的嘴角揚起,阿往看著許情深的樣子,亦是勾起好看的笑容,隻是看著許情深的眼裏帶著幾分格外的寵溺。


    許情深亦是迴望著阿往,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間指向了八點,阿往看了看許情深:“我去做點吃的。”也不問許情深是不是俄了,就朝著廚房走去了,許情深的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看著阿往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怎麽看都是帶著滿滿的幸福的。


    阿往會為許情深做飯,而許情深是唯一一個有此殊榮的,阿往為了給許情深做飯是專門有練過的,所以阿往的手藝是絕對不算差的。


    葉安安平時也是會自己做飯或者做飯給明棋吃的,所以冰箱裏是有食物的,而阿往簡單的做了一點就已經是香味撲鼻了,許情深看著阿往:“阿往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阿往抿唇:“你喜歡就好。”


    喜歡,阿往做的自然是喜歡的,就算不別的,單單因著這是阿往做的,許情深就已經很是喜歡了,大約,這樣的食物,是會讓人除了感官之外,連心裏都會覺得美味的吧!


    而此時正是如此,阿往做的食物,許情深從心裏覺得美味,而除了這一份心意之外,還有感官上的刺激。


    “好吃。”許情深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眉眼彎起,笑的煞是好看,一雙眸子裏似乎帶著星星的微光,猶如夜空裏的星星,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十分的滿足。


    “恩。”看著許情深的舉動,阿往的嘴角自然是越發的揚起了,看著許情深的眼神寵溺至極:“隻要你喜歡,以後每日裏都給你做,可好?”


    阿往的問題許情深自然是點頭的,隻是:“阿往,你要搶了媽的事情嘛?”自揉成呢個許情深這次迴來,許家的廚房就被李雪倩承包了,甚至於中午的時候都是李雪倩派人送去的愛心午餐,專門準備的,絕對營養。


    而被派來的人,自然是阿往無疑。


    而阿往除了接送許情深之外,便是跟著李雪倩學習做飯了,這一點是許情深萬萬沒有想到的。


    阿往竟然會——做飯!


    根據李雪倩的話來說是,阿往還是做飯這一方麵的天才,很是厲害呢!


    好吧,許情深表示三觀被刷新無言以對,但是——阿往做的真的很棒呢!


    阿往聽見了許情深的話,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看著許晴深的眼裏是滿滿的寵溺,微微搖了搖頭:“就做給你一個人。”


    李雪倩做的是整個許家的人都要吃的,而阿往做的,隻能是許情深的,這是最大的差別了,而這樣的差別,卻是怎麽都是讓人心內溫暖的。


    許情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好看了,用筷子夾起一個菜放到了阿往的嘴邊,阿往向來很少吃東西,甚至於不吃飯對於阿往都是常有的事情,而從千年前迴來之後,阿往才漸漸的有了吃東西的習慣,畢竟是李雪倩親自做的。


    所以阿往自然是不好意思不吃的,而後來,阿往漸漸的覺得,能看著許晴深吃自己做的飯菜,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至今,阿往的手藝還隻有許情深知道究竟如何。


    阿往看著許情深,眼裏帶溫柔的寵溺之意。


    許情深亦然。


    葉安安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醒過來的,整個公寓裏飄散著一股飯菜的香味,就算是葉安安的房間也不例外。


    房間裏的窗簾被拉開,灑滿了陽光,葉安安長長的睫毛微閃,隨即眉眼睜開,看到熟悉的天花板眼裏是一閃而逝的欣喜,是不是,他迴來了。


    公寓裏彌漫的香味讓葉安安頓時覺得有些餓了,肚子也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葉安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才覺得,還有些頭暈,隻是也隻是一瞬間,整個房間裏幹淨明亮,給了葉安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跌跌撞撞的朝著門外走去,拉開門,看見的背影卻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葉安安一時說不出心裏的感覺。


    複雜,失落,驚喜。


    原本的期盼變成失望,卻又有意料之外的驚喜,葉安安一時怔住了,不知道要作何反應,許情深自然是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嘴角揚起關心的笑容:“安安,你醒了?”


    話語裏的關心和那樣的眼神卻是讓葉安安不由的點了點頭,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菜好了,這麽久了,許情深沒有改變,她卻是變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她了。


    甚至於,還不習慣於許情深的出現,更多的是,對於出現的人是許情深,這一點的失落吧!


    明棋,竟然如此狠心。


    葉安安隻覺得心裏說不出來的苦,昨天給明棋的電話從早打到晚,明棋絲毫沒有要接的意思,甚至於後來都關機了,而許情深卻是坐了飛機專程過來守了她一晚,還為自己打掃了房間。


    此時阿往從廚房裏出來,手裏拿著一碗粥,自然不是阿往做的,是阿往出去買的,阿往自然是舍不得許情深來做的,而阿往的手藝卻是許情深的獨家專屬,所以這個也是外賣而已。


    而看到阿往,葉安安的眼神愈發的複雜了幾分,但是到底是沒有說話,許情深拉著葉安安走到了餐桌邊坐下:“安安,快吃點東西吧!”


    “你剛醒,就給你準備了粥,清淡,對你最好。”許情深說著從阿往的手裏接過了粥放在葉安安的麵前。


    粥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傳到葉安安的鼻子裏,卻是讓葉安安越發的覺得餓了,可是看著眼前的粥,卻是怎麽都沒有食欲的。


    大約,總是覺得還差了什麽,可是差的那個,卻是怎麽也不會出現的,葉安安,知道,自己隻能空盼,自己要等的,卻是永遠等不到的。


    伸手拿起勺子,才覺得,自己的手比起這勺子也粗不了多少,纖細的可怕,似乎隻剩下骨頭一樣,是,昨天不是第一天,卻是葉安安第一天打電話給許情深說這件事情。


    這段時間,葉安安的體重銳減,就連健康,似乎都被奪走了些許,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的很,許情深坐在葉安安的對麵,阿往坐在許情深的旁邊,沒有可以的秀恩愛,就是坐在那裏卻是讓葉安安抬頭的一眼瞬間明白了。


    總有人,是如此的幸福。


    卻更像是,在襯托著,自己的不幸福。


    想起當初的許情深對自己的勸誡,是不是那個時候,許情深就知道了什麽,葉安安隻有在昨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埋怨過許情深的,可是,此刻的葉安安,卻是沒有絲毫的埋怨許情深的,隻是想到當初的事情,不由的悲從中來。


    拿著勺子的手微微輕顫著,連帶著勺子也攪得粥不得安寧。


    闔眼,不想要眼淚流出來,微微抬起頭,卻發現對麵的阿往已經不見了,對上的是許情深包容的眼神和關心的笑容。


    “阿往出去買點菜了。”許情深在解釋著阿往去了哪裏,既然是去買菜,那麽想必短時間內不會迴來,而葉安安自然不會真的認為阿往是出去買菜了,必定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有心思說話吧!


    這一點,葉安安明白,阿往明白,許情深亦是。


    “先吃東西吧!”看著葉安安欲言又止的樣子,許情深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對著葉安安道,葉安安聽見了許情深的話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可是這樣的點頭卻似乎一下又一下根本停不下來了。


    隨即,眼淚也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掉進了眼前的粥裏。


    麵前卻是突然多了一張紙巾,一雙手,手指纖細青蔥,白嫩嫩的,極其的好看,和自己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是,以前的葉安安的手指,也是如此的。


    隻是此時的手指卻是消瘦的不成樣子,讓人一看就覺得有些惋惜,隻是葉安安卻是不甚在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許情深,臉上的笑容已經消散了,隻剩下關心,葉安安的嘴角微微抿起,看著眼前的許情深。


    許情深的手指帶著些許的暖意,就算是透過紙巾,葉安安也能感覺到,也可能是葉安安此時周身的溫度太過於低了,甚至是周身泛著寒意的,那一種,從心裏散發出來的寒意。


    隨即,許情深拿開了紙巾,手指輕輕的在葉安安的臉頰上觸碰著,擦拭著葉安安的淚珠。


    葉安安隻覺得心裏一陣的難過,睫毛微微顫抖,帶著些許的淚珠,看上去尤為可憐,便又是一串的淚珠滑落,這下子卻不似剛剛的滴滴點點,而是洶湧而出。


    許情深走到了葉安安的身邊,將葉安安摟在懷裏,葉安安也不過是十六歲而已,還隻是一個小孩子,起碼,在有著二十歲心裏年齡的許情深的眼裏,葉安安還隻是一個小孩子。


    葉安安這一下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撲在許情深的懷裏嚎啕大哭,甚至於淚水噴湧著讓許情深的衣衫濕透。


    哭泣到一抽一抽的,什麽都不做,一個哭,一個安慰著,房間裏除了葉安安哭泣的聲音卻是再無其它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葉安安的淚水卻是怎麽也沒有了,一雙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眼裏的小心翼翼卻是讓許情深一陣的心疼。


    什麽時候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神采飛揚的單純小女孩葉安安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了?


    甚至於,她都沒有注意到,若是當初,她的勸誡能再嚴厲一點,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多的事情了,可是這樣的事情,許情深也隻能想想。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穿越時空迴到過去改變現在的事情,而葉安安,便是不行的,隻是這樣的葉安安,卻是讓許情深十分的心疼的。


    “我去熱粥。”許情深輕輕的碰了碰放在桌上的粥,已經泛著涼意了,許情深拍了拍葉安安的背,伸手想要去拿放在桌上的粥,卻是被葉安安先一步拉住了手臂。


    “我不餓。”這是葉安安說的第一句話,聲音裏帶著無盡的涼意,聲音低沉黯啞,就像是很久都沒有說話的人的聲音,可是昨天葉安安才說話了,大約是哭泣的太過火才會如此吧!


    許情深看著葉安安,到了嘴邊的話終於是沒有說出來。


    許情深再一次的坐下,葉安安似乎已經哭夠了,這次沒有再抓著許情深了,而是看著牆上的方向目光呆呆的。


    正在葉安安對麵的牆上,一張大大的合照掛在上麵,是明棋和葉安安的,葉安安不止是眼裏,就連周身,都散發出無盡的悲涼,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獸,可是許情深卻是清楚的看到了葉安安眼裏的,更多的,應該是懷念吧!


    懷念當初的美好麽?


    可是——怎麽值得呢!


    明棋這樣的人,怎麽值得呢!


    “情深,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是這樣的結局。”葉安安依舊看著大大的合照,聲音裏卻是帶著讓人不由的有些膽顫的感覺。


    大約,每個女人,都是可怕的吧!


    葉安安是愛極了明棋的,這一點,許情深知道,也了解,可是,明棋卻並非如此,甚至於還有未婚妻,當初那個張倩韻不就是嘛。


    依照那時候的關係,許情深基本上可以知道,明棋的那個所謂的未婚妻,必定是張倩韻無疑。


    “情深,我當初應該聽你的話的。”葉安安的話是悔恨的,可是卻絲毫沒有悔恨的情緒,許情深不做聲,就算是再重來一次,葉安安,真的會聽自己的話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一點,許情深是可以確定的。


    “情深,我很愛他。”是,事到如今,葉安安還是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她恨愛明棋,可是有多愛,就有多恨,但是——愛到底比恨重要。


    “情深,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說道這一句話的時候,葉安安閉上了眼睛,眼角滑下兩行清淚,許情深看的極為的不忍,卻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而葉安安明顯是不需要許情深說什麽的,許情深做一個安靜的聆聽者就很好了,而這一點,毋庸置疑,許情深已經做的很好了。


    葉安安的眼裏劃過一些什麽:“情深,我做錯了什麽?”


    事到如今,葉安安還是愛著明棋,甚至於一點也不比之前的少,許情深隻覺得一陣的對明棋惡心不已,明棋那樣的人,那樣的偽君子,如何配得到葉安安著炙熱的愛?


    還負了葉安安,這一點卻是讓許情深最厭惡的了。


    “不,你沒有錯,安安,你沒有錯!”許情深聽到了葉安安這樣的話,終究是開口了,看著葉安安的眼裏全然是堅定和篤定,葉安安沒有錯。


    錯的是明棋!


    “安安,不是你的錯,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許情深拍了拍葉安安的背:“我們不要想這麽多了好不好,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不是。”


    而許情深的話對於葉安安明顯是沒有什麽用處的,葉安安依舊是自言自語著:“情深,我知道,一定是我做錯了什麽,一定是,不然他怎麽會,怎麽會——”


    說到這裏,卻是怎麽也說不下去了,又是一陣的哭泣,許情深隻覺得心裏似乎是被什麽堵住了,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讓人難受的不行,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可是葉安安的狀態卻似乎比這還嚴重,葉安安看著許情深,滿臉的淚痕,哽咽的不行:“情深,我想他。”


    “我很想他!”葉安安的話說完大聲的喘氣,似乎說完這幾個字用完了葉安安所有的力氣,讓葉安安沒有力氣繼續說下去了。


    “就算他這樣了,我還是想他,我真的想他。”葉安安的話低低的,帶著無盡的壓抑和痛苦。


    “我知道,情深,你知道嗎?我早就知道了。”葉安安吸了吸鼻子,深唿吸一次,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想要將完整的事情敘述出來。


    “他看我的眼神,帶著懷念,他是在透過我,看別人。”對於葉安安的話,許情深選擇了沉默,沒有一個女人是傻子,尤其是還是那麽深愛一個男人的女人。


    女人的警覺性堪比偵探,但是——很多女人,會選擇,說還是不說。


    而葉安安選擇了沉默,隻是不知道,葉安安的心裏,到底有多麽的苦。


    “我不在意,真的,情深,隻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麽都不在意,就算是替身,我也認了。”葉安安的話讓許情深更加的無奈和心疼,這樣的葉安安,簡直不能更傻了,讓許情深還能說什麽呢!


    隻能歎氣,歎息,無奈。


    “可是,我現在卻連替身的資格都沒有了。”這一句話,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是,平靜。


    平靜到,葉安安臉色的淚痕都淡化了,隻是這樣怎麽看怎麽都是不對勁的,隻是卻也說不出來,許情深看著葉安安,麵色平靜,安靜的聆聽,是此刻許情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我也想過,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去做我最喜歡的事情,我最拍戲,我去旅遊,可是,都沒有用。”


    “不管走到,我都能想起他。”


    “如果有他在,會這麽樣,情深,你知道嗎?你懂嗎?他走了,把我的心也剜走了,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可是心被拿走了,上麵傷痕累累。”


    許情深隻能拍了拍葉安安的背,看著葉安安的眼裏帶著關心和關切,以前的葉安安,何曾有過這樣的煩惱?可是現在的葉安安卻有,甚至於還很嚴重。


    嚴重到,讓許情深完全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情深,我就這樣——被扔掉了嗎?”葉安安的話不是疑問,帶著篤定,葉安安什麽都知道,可是卻選擇在明棋的麵前裝傻,以為裝傻就能一直裝下去。


    “我一直都很小心翼翼,情深,如履薄冰的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可是,那是明棋啊!我最愛的人,我最愛最愛的人,我一無所有,失去一切,也想要去愛的人。”


    這麽多愛,太沉重太沉重,沉重的讓許情深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葉安安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許情深看的出來,心裏對明棋卻是越發的厭惡了。


    “可是,我這樣的小心翼翼,卻是連一點半點的時間都沒有多給我,情深,我要怎麽辦,現在我要怎麽辦!


    明棋,簡直就是害人精。


    但是葉安安的樣子,當真是太傻了,不愛的人,為什麽還要愛呢!


    可是,如果能夠自己控製自己的心的話,那麽,世間哪裏還有那麽多的分離別散?


    “情深,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葉安安的話語帶著迷惑,帶著迷惘,帶著難過與濃烈的悲傷,濃烈的,幾乎讓許情深衝過去殺了明棋。


    明棋這樣的人渣,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吧!


    “沒事了,安安,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怎麽會過去!怎麽會過去呢?怎麽能夠過去呢?”葉安安低低的輕喃,話語卻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許情深的耳裏,許情深的眼裏帶著幾許的掙紮,隨即變得堅定。


    “葉安安,你要怎麽墮落我不管,但是,你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墮落!”大約這是許情深對葉安安說的最重的話了,要怎麽墮落不管,但是不能為了男人墮落,而那個男人,還是明棋!


    這一點更讓許情深不開心,明棋那樣的人,怎麽值得葉安安如此傷心?


    那樣的人離開了葉安安,對葉安安應該是好事才對!


    可是,說到底,還是葉安安自己心裏的想法最重要,葉安安的心思,隻有葉安安才最清楚吧!


    葉安安聽見了許情深的話微微的愣了愣,嘴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明豔了,甚至帶著幾許的狷狂:“情深,我也想啊!我也這麽想的。”


    “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做不到啊!


    “它會痛。”葉安安咽了咽口水,指著自己的左胸口對著許情深到,眼睛瞪得大大的,原本就紅彤彤的眼睛此時更是帶著幾分的詭異之感了,葉安安看著許晴深,眼裏帶著悲痛:“它會痛。”


    “它提醒我,每天提醒我,時時刻刻提醒我。”


    “我難受,情深,我難受。”葉安安的話滿滿的都是壓抑,卻又帶著幾分的宣泄,大約這樣的說出來對於葉安安是有好處的,可是,那壓抑是百分之百的話,那宣泄出來的情緒,才不過是百分之一那麽多,


    葉安安的心裏,太多太多的情緒交錯了。


    讓葉安安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要找誰說。


    “我也想,不想他了,就當他沒出現過。”葉安安閉上眼睛,遮住了眼睛的悲傷和絕望:“就像我起初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心裏說了千百遍的要離開他,可是我最後還是能沒做到,我離不開,放不下。”


    “和他在一起,心會痛,看著他的眼神,心也會痛,可是離開他,我卻會生不如死的。”生不日死!用了如此嚴重的字眼。


    可是葉安安說的是對的,此時的葉安安,大有生不如死的樣子,甚至於整個人周身都是帶著一股的灰敗之氣的。


    灰敗之氣,整個人似乎在迅速的,失去活力。


    不是生命的活力,而是意誌上的活力,整個人,似乎連想要生存的念頭都沒有了,許情深心裏有著焦急,卻又不知道到底要怎麽辦。


    這樣的葉安安,讓許情深還能說什麽呢?葉安安,到底承受的太多,付出的太多,最後卻是一敗塗地了,被明棋就這樣踐踏了付出。


    “情深,倘若當初,我沒有拉著你去片場,多好。”葉安安的聲音帶著幾許的迴憶:“可是,倘若真的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去吧!”


    “就算是知道我的結局,我還是會去吧!”


    是啊,明棋,我愛你如此,就算是明知道最後自己會一敗塗地,還是舍不得錯過與你遇見的機會,你看,我多蠢,蠢到,你幾句關心的話語,一杯奶茶,就為你傾心。


    自此,墮入無邊的苦海。


    再不能迴頭。


    迴首這段時間葉安安隻覺得很可悲,隻是這樣的可悲之下,葉安安卻還是有一顆不悔的心,有一顆,依舊愛著明棋的心。


    這樣的人,如何能讓人不覺得心疼?


    “安安,我知道,我懂,我都懂。”許情深心平氣和的跟葉安安說話,而許情深的話似乎帶著幾許讓人安定的味道,葉安安的情緒也沒有那麽的激動了,似乎整個人都平靜了幾分。


    許情深的嘴角微微勾起,繼續安撫著葉安安:“安安,你先去休息吧,你累了。”


    許情深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葉安安站起來,朝著葉安安的房間而去,而葉安安也聽話的站了起來,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似乎真的是累極了的樣子。


    直到讓葉安安躺下,閉上了眼睛,蓋著被子,可是眉頭卻還是微微蹙著,似乎睡著的樣子都在壓抑著什麽,許情深的嘴角勾起苦笑,可不就是苦笑,對於這樣的葉安安,許情深已經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怎麽了?”許情深會這樣做,自然是因為阿往迴來了,雖然不知道阿往為什麽突然迴來了,但是許情深還是選擇先讓葉安安休息了,有些事情,葉安安還是不要聽的好。


    “張家對許家出手了,還有,明天就是張倩韻和明棋訂婚的日子。”廣而告之?聽到這裏,許情深的眼裏閃過一絲的狠辣,明棋啊明棋,你還真是做的出來!


    明明知道這裏還有一個為你傷心為你傷神的人,你居然還能做到廣而告之,讓所有的人都知道。


    而張家對許家出手,是在許情深的意料之內的,張倩韻十分的不喜自己,許情深是有深刻的了解的,而張倩韻原本就不是什麽沉得住氣的人,依照這,張家對於張倩韻的疼愛,張倩韻必定是會對自己出手的。


    而在那些隱世的家族中,自己一個小小的許家,隻怕什麽也不算吧!


    小小的動一下手腳就可以搞定了,而阿往自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們,要訂婚了嗎?”許情深剛想說什麽,床上的葉安安卻是猛然的掙開了眼睛,看著許晴深,她自然是許情深不告訴自己是為了自己好,可是聽到這樣的消息,葉安安還是感覺就像是心被人捅了一刀。


    然後——血流如注,疼痛,撕心裂肺。


    幾乎讓她無力反抗,想要暈迷過去,可是——怎麽可以呢!


    葉安安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困意卻是一波一波的湧來,而許情深明顯是沒有想到葉安安會在這個時候清醒起來的,一時有幾分的驚訝,但是葉安安卻是很平靜的看著許晴深:“情深。”


    話裏的意味不言而喻,葉安安自然知道自己這麽困必定是許情深做了什麽,許情深歎了一口氣,葉安安卻是忽而覺得不困了,隻是一雙眸子裏閃著無盡的悲傷。


    “他們,真的要訂婚了嗎?”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了,阿往自然是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沒有錯,他們的訂婚日期就是在明天。


    看到阿往點了點頭,葉安安卻是倏的笑了,笑裏帶著一些讓人看不清楚的意味,隻是卻必定不是好的。


    “情深,在哪裏?”葉安安問的自然是訂婚的地點,這一點不用葉安安說的太清楚,許情深也知道,許情深聽了葉安安的話看了看阿往,阿往的表情倒是極為的平靜:“c市。”


    許家可不就是在c市,葉安安笑了:“情深,歡迎我去你家做客嗎?”


    這樣的話在許情深聽來,是十分的生疏的,以許情深和葉安安的關係,便是雖是都是可以去的,可是此時這樣的話葉安安卻是為了明棋才說的,大約,還是想去看看明棋吧!


    許情深不知道要怎麽迴答,葉安安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許晴深,眼裏帶著認真:“情深,我不會做傻事的。”


    葉安安的話似乎是在讓許情深安心,可是許情深擔心的不是葉安安做傻事,而是擔心葉安安的舉動,最後最難過傷心的,還是葉安安自己。


    葉安安這麽愛明棋,要是葉安安真的看到了兩人訂婚的儀式,還不知道葉安安到時候會怎麽樣,可恨明棋,卻是如此對待葉安安。


    而葉安安去了c市,若說葉安安不準備去參加訂婚儀式,沒人會相信的,可是——就算是這樣和自虐一樣的事情,葉安安還是想去做。


    “情深,你答應我吧,好不好。”葉安安看著許晴深,眼裏的意味讓許情深不得不得答應,而就算許情深不答應,葉安安也必定是會去的,甚至會有更激烈的方式把!


    如此還不如就讓葉安安在自己的身邊,起碼自己還能看著葉安安。


    許情深點了點頭:“好,我們現在就去。”


    葉安安的嘴角咧開了笑容,可是這樣的笑容卻是如此的難看,臉上綻放著笑容,心裏卻血流成河。


    隻是這樣的難過還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許情深感受到了也和自己一樣的難過,這樣的小心翼翼,卻是瞞不過許情深的,許情深自然是看在眼裏的,但是卻似乎什麽也不能做,隻是看著葉安安的眼裏越發的難過了。


    當天的飛機,當晚就迴到了c市,而迴到許家的路上,一路都是關於兩個人訂婚的海報,似乎整個城市都在為兩個人開心。


    “排場真大。”葉安安坐在車後座,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切,不由的輕喃道,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外麵路過的一幅幅大大的海報。


    這麽短的時間,就已經這麽喧囂了,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忙著兩個人訂婚的事情。


    許情深看著葉安安的樣子,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這迴事,刀子刺在葉安安的身上,是許情深不曾體會過也永遠不會明白的痛。


    沒有人能真正的明白另一個人身上的痛和事情,所以許情深是真的不知要怎麽安慰葉安安,或者,葉安安一切都知道,隻是自己走不出來,既然是自己走不出來,那麽,就算是許情深安慰了,也沒有用吧!


    因為,一切的道理,葉安安都明白。


    隻是自己走不出來,或者說,自己不想走出來,或者,沉浸在那樣的愛裏也是好的,就算難過,就算傷心,就算失落,可是心裏總是被什麽東西充斥的滿滿的,不會孤單不會寂寞,隻有無盡的思念和迴憶。


    “快到許家了,安安,爸媽都在,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開心。”大約,唯一能做的,就是轉移葉安安的注意力了吧!


    許情深的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容,看著葉安安,葉安安也勾起淺淺的笑容:“恩,我也很想叔叔和阿姨。”


    這樣的話裏,卻是怎麽都帶著幾分的無力的。


    葉安安的心,已經被另一個人充斥的滿滿的,一絲一毫的地方都空不出來,這一點,葉安安和許情深都知道,隻是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分界線——


    “這次張家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正對我許家,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許墨皺著眉頭,麵前是容安許止柔和許青山,許墨的眉頭皺起。


    當然,這是商業上的,張家是什麽世界許情深和阿往可不會忘記,而那些東西自然是已經被阿往搞定了,絕不會活禍害到許家,隻是這樣的舉動就已經極度的無恥了。


    而這一點,讓許情深已經十分的憤怒了呢!


    容安看了看許墨微微皺眉:“聽情深說,上次去n市的時候,就有張家的大小姐張倩韻,想必——”


    不得不說,容安說的的確沒錯的,事實就是如此,許青山聽見容安的話卻是皺了皺眉:“這——張家應該不會為了小女孩的私事而——”


    容安話裏的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了,那就是張家的大小姐張倩韻的報複。


    容安對著許青山笑了笑:“大哥,那張倩韻在張家人的心中,可是真正的寶貝!”真正的寶貝,五個字的重量自可知,而聽到了容安的話,許青山自然是仔細的斟酌了一下的,如果是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了,就算是用許家去打擊,也是可能的。


    想到這裏,許青山便不再說話了,而許墨自然也是明白了:“情深什麽時候迴來?”


    “現在!”許情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即門被推開,許情深走了進來,臉色帶著自信從容的笑容:“爺爺,爸爸,姑父,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對於許情深,許墨自然是放心的,容安也是絕對的相信的,許情深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十幾歲小女孩,而許青山作為許情深的父親,理應是最了解許晴深的人,可是卻也是這些人裏麵最擔心許情深的人。


    不管許情深多麽能幹,多大了,有多大的成就,但是在許青山的眼裏卻依舊是許青山疼愛的女兒。


    “情深,這件事情。”所以許青山也是三個人裏麵唯一對這件事情不是很讚同的人,而不讚同是來自於對許情深的擔心。


    “爸,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一定會完美的解決的。”是呐,完美的解決,保證,一丁點的痕跡都不留下呢!


    而對於許氏出手的張家,許情深不太想,讓它繼續存在呢!


    不過,許情深自然是不會告訴許墨幾人的,隻怕自己的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就算是許墨也會震驚的吧!可是,這些都是許情深最真實的想法呢!


    畢竟張家除了鮮為人知的世家之外,便是在商界的力量也是不小的,而許情深說的自然不是鏟除一部分,而是全盤鏟除,否則,春風吹又生呢!


    張家不仁,就不要怪許情深不義,而許情深從一開始,可是都沒有想過要對張家出手的呢!要怪,隻能怪張倩韻吧!


    張倩韻,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對自己不能動的人出手,就要承受,應該要承受的後果呢!許情深想到這裏,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好看了:“爸,沒事的,對了,安安來了。”


    許青山自然是知道許情深說的安安是誰的,以前葉安安是經常和許情深一起玩耍的,所以對於葉安安這三個字,許青山還是很清楚的,對著許情深笑了笑:“恩,來找你玩啊!”


    “恩。”這件事情似乎就這麽過去了,而許墨幾人也放心的交給了許情深,許情深出了書房對著阿往點了點頭,阿往自然知道許情深的意思,嘴角微微勾起,對著許情深亦是寵溺一笑。


    葉安安則是和李雪倩在樓下敘舊,畢竟對於單純的葉安安,加之又是許情深的好友,李雪倩和許青山都還是很有好感的。


    而幾乎是一見到葉安安,李雪倩就覺得此時的葉安安和以前的不一樣了,以前的葉安安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以前的葉安安一看上去就是很有活力的,不像現在的葉安安,看上去似乎都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活力。


    這樣的葉安安,就算是李雪倩,也是條件反射的覺得心疼,幾乎是剛見麵就拉住了葉安安的手,眼裏是濃濃的關切:“安安,來坐。”


    葉安安對著李雪倩一笑,在李雪倩的眼裏,葉安安的笑容是帶著十分的勉強的,都是勉強擠出來的笑容,而這樣的勉強更多的是讓李雪倩心疼的,李雪倩牽著葉安安的手為葉安安倒了一杯水。


    而許情深卻是留下了一句話就朝著書房而去了,而相信李雪倩隻會照顧葉安安而不會對葉安安怎麽樣,這一點大家都很放心。


    “阿姨。”葉安安對著李雪倩一笑,但是笑容卻再不是當初在青石鎮裏那樣的單純青澀的笑容了,這樣的笑容裏甚至帶著幾許的疏離。


    而李雪倩卻是更加的心疼葉安安了,這個孩子必定是受到了什麽傷害吧!都瘦成這個樣子了,和以前的那個葉安安完全不一樣了,甚至於給李雪倩的隻有無盡的陌生。


    李雪倩拉著葉安安的手:“安安,這段日子不見,你怎麽瘦成這樣了,來這裏住著,阿姨一定給你好好補補。”


    補補?此時的葉安安,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是吃不下去的。


    心裏不好受,如何能瘦的下來?


    但是葉安安還是對著李雪倩笑了笑:“好,阿姨做的可是我最喜歡的了。”葉安安看著李雪倩關心自己的樣子,不由的心裏微暖,看著李雪倩的眼神親近了些許,有這樣關心自己的人,葉安安隻覺得幹涸已久的心靈就像是被什麽溫暖了一樣。


    整個人似乎都好了些許,隻是跟那些創傷想比,這些溫暖來的太小太遲了。


    “你這丫頭,淨撿些好聽的話說。”李雪倩點了點葉安安的額頭,眼裏帶著幾許寵溺的笑容,葉安安的嘴角微微抿起:“阿姨,怎麽是好聽的話呢!阿姨做的飯菜可是最好吃的了,這一點可沒有騙人。”


    “是啊,媽,難道你也不相信你自己嗎?”許情深從樓上走了下來,眉眼帶笑,看著李雪倩,李雪倩被兩人不由的逗笑了:“你們兩個啊,就會說好聽的話。”


    “媽,你老不相信我們。”許情深卻是撒起嬌來,而這樣許情深卻是李雪倩怎麽也抵抗不了的,瞪了一眼許情深:“你和安安說著話,我去給你們準備宵夜。”迴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而看著葉安安的樣子,李雪倩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給葉安安補補了。


    許情深和葉安安皆是點了點頭,李雪倩又對著許情深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葉安安,才轉身朝著廚房走去,許情深看了看葉安安,葉安安臉上的笑容對著李雪倩的轉身也消散了,而這樣的速度,許情深沒有絲毫的驚訝。


    剛剛葉安安臉上的勉強,誰都看的出來,隻是大家同時選擇了緘默,就當作是沒有看出來而已。


    許情深拍了拍葉安安的肩,葉安安轉過身:“情深,我——”


    葉安安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卻沒有辦法改變,許情深迴以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看我媽對你多好,你今晚可要好好休息,我們明天還有大事要做呢!”許情深說的大事,葉安安自然是知道是什麽意思的,也知道,許情深都是為了自己,這一點,是讓葉安安最為感動的。


    隻是卻不知道許情深也有自己的思量,張家,必須要一次性的解決呢!


    而此次,在許情深的眼裏,那就是頂好的機會,在這個時候,還真是——措手不及呢!


    想必,張家不會想到這麽快反抗,而就算是做了安排,更多的也是防備葉安安而不是許家吧!


    時間過的很快,當天空出現第一道曙光的時候,葉安安已經站在了房間的門前,一個晚上沒誰,不但不困,反而很有精神,甚至於連黑眼圈都不曾看見,表情平淡,穿著白色的長裙,耳際別了一朵茉莉花。


    看上去十分的清新自然。


    這樣的葉安安,是美的,出塵的美,美的尤為的別致,給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覺,而這樣的葉安安卻是讓許家的一些人都不由的看的呆了呆,甚至於,葉安安似乎沒變,隻是比以前會打扮了而已。


    可惜,不是。


    那一張洋溢著純真笑容的臉此時卻是帶著苦笑的,而許情深和阿往也出來的很早,今天的儀式是從九點開始的,而此時才不過是六點,葉安安就已經站在門外了。


    許情深老遠的就看見了,才帶著阿往也下樓了,隻是阿往卻是去廚房給許情深準備早餐了,讓許情深和葉安安可以單獨的呆在一起。


    而許情深走到了葉安安的身邊,葉安安沒有動,清晨的微風吹過,發香漂浮,從背後看上去便十分的美麗,就像是一個隨時會乘風而去的仙子。


    “安安。”許情深輕輕的叫了叫葉安安的名字,卻不知道要怎麽說話,葉安安依舊是看著前方,前方的方向是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此時的太陽還沒有升起,但是卻已經有了那樣的影子了。


    “情深,你起來這麽早啊!”原來葉安安也知道現在很早,可是葉安安說許情深起的早,葉安安不是起的更早麽。


    “安安,怎麽不多休息一會。”葉安安雖然看上去很清醒,但是眼底卻是帶著幾許的疲憊的,這樣看來,許情深隻是一瞬間就了解了,葉安安一定是一晚沒休息了。


    “我不困。”葉安安是睡不著吧!這一晚上的煎熬,大約也隻有葉安安自己知道,那些心裏的掙紮和難過,以及煎熬,隻有這夜色和葉安安自己知道。


    “怕嗎?”葉安安要麵對的,是葉安安摯愛的男人,所以許情深才會有此一問,對於自己愛的人,葉安安真的能狠下心嗎?


    答案亦是否定的,從昨天葉安安的話,許情深就知道,葉安安對明棋,甚至還是帶著奢望的,或許隻要明棋一句話,葉安安就又迴到了明棋的身邊了,這是許情深篤定的相信的事實。


    葉安安搖了搖頭:“不怕。”


    不怕?


    許情深挑了挑眉,葉安安說的不怕,許情深是不相信的,但是卻沒有反駁,隻是看著葉安安:“安安,你——真的能放下嗎?”


    “情深,我放不下。”葉安安說的是實話,的確是放不下的。


    “我想起他,時而開心,時而難過,就像是——一個人的腦子裏演了一整部的瓊瑤大戲,情深,昨天我一整晚都在想他,我還是很想他。”葉安安的聲音平淡,低低沉沉的,似乎情緒很是平靜,可是說出來的卻是讓人怎麽都覺得不平靜的。


    許情深對著葉安安露出一個笑容:“安安,他不適合你。”


    “我知道。”葉安安不待許情深說完,就已經迴了一句,她知道,她和明棋是不可能的,且不說明棋的家族絕對不會同意,而除了家族,明棋應該從來沒有想過要娶自己,她和明棋,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就是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理智來控製的東西。


    就算是知道自己和明棋不能在一起,並且永遠都不能在一起,但是許情深心裏還是放不下,有些人,就是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放下。


    理智和情感,是分開的,而很明顯,葉安安是由理智來控製的,並且,還是一個長情的人,葉安安和明棋認識的時間,絕對不算長,但是,卻是絕對的深情。、


    “情深,沒事的,我想,我總是要放下的。”總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去死吧!葉安安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明棋將自己拉黑,卻是在這樣的日子要和別人訂婚,這樣的事情,無疑又是在葉安安的心上戳了一刀。


    大約已經戳的到了麻木的境地了。


    戳的次數多了,就算是再戳幾刀,也會覺得沒所謂了吧!


    因為已經習慣了,可是那一陣一陣的撕心的疼痛,卻是讓葉安安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分界線——


    似乎整個c市都洋溢在一陣歡樂之中,今天是明棋和張倩韻訂婚的日子,一大早明家和張家的別墅就已經十分的喜氣洋洋了。


    而作為c市勢力很大的許家,自然是收到了請帖的,而今天要去的,就是許情深和阿往以及容安再加上——葉安安了。


    容安後麵才去,而許情深和葉安安幾人卻是先去了明家,畢竟,今天,可是還有一場大戲呢!


    而明家的人在看到許情深和葉安安來的這麽早的時候,卻是有些驚訝的,隻是畢竟是明家邀請的客人,所以倒是沒有驚訝。


    而剛剛走進明家的別墅的時候,葉安安就已經看見了明棋在哪裏,對於自己愛的人,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像是,他和其他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完全都不一樣。


    而隻是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了明棋鎖在的位置,甚至已經看見了明棋。


    明棋穿著黑色的西裝,看上去英俊瀟灑,甚至於和以前一點改變都沒有,還是讓許情深心動的樣子,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容,就像是一直如此,隻是葉安安卻是知道,明棋,永遠都不可能對自己露出那樣的笑容了。


    再也不會寵溺的看著自己,再也不會任由自己撒嬌了,再也不會和自己一起出門,再也不會說愛自己了。


    葉安安來之前,清楚的告訴自己,隻是來看明棋最後一眼,可是看到明棋的那一刹那,不得不承認,葉安安什麽都忘記了,初衷,真心,不可能,理智,全部都沒有了,滿腦子隻有一個人一件事情。


    全全部部的,都是一個明棋。


    一瞬間,甚至讓葉安安忘記了自己現在在哪裏,當時腳就生根了走不動了,許情深也站在葉安安的身邊,葉安安的表情和下意識的舉動說明了一切,許情深微微低眸。


    而對於別人的眼神,明棋自然是敏感的,也立即就察覺到了葉安安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明棋微微蹙眉,但是卻是什麽都沒有說,而是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嘴角帶著溫潤的笑容。


    讓葉安安覺得一陣的恍惚,似乎此時走過來的明棋,還是當初第一次見麵時,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明棋。


    讓葉安安覺得,自己和明棋,還是有可能的吧!隻是這樣的想法隻是一瞬間。


    “好久不見,情深,這位是?”說著看向了葉安安,看著葉安安的眼神帶著疏離和陌生,而葉安安就算是做足了萬般的準備,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還是微微怔住,若不是許情深眼疾手快的扶著,隻怕葉安安就摔倒在地上了。


    明棋——


    竟然當做根本就不認識她這麽一個人。


    這一點,是葉安安萬沒想到的,葉安安想過很多,也許明棋會不理會自己,會厭惡自己,會讓自己趕快走,可是,卻沒有想到,明棋直接當做不認識自己,或許,這樣對葉安安的打擊,才是最大的吧!


    許情深自然是知道葉安安的反應的,許情深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怎麽?明先生,就這麽健忘?”


    明棋哈哈笑了兩聲:“情深,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明棋一副和許情深很熟的樣子,而和許情深說話的時候卻是連眼神的餘光都沒有給葉安安一個的,葉安安似乎完全被無視了,而葉安安眼裏剛剛看見明棋的時候燃起的火花,卻是一點一點的熄滅著。


    許情深抿唇笑了笑,她可沒有取笑明棋的意思,她說的,可都是真的,可是有些人,就是非要當做玩笑話呢!


    “對了,明先生,感謝你和——張小姐,給我送了一份大禮呢!”許情深的嘴角揚起,似乎一點也沒有因此影響心情,甚至於還對著明棋道謝,這一點讓明棋有些不知所雲,也不知道究竟是送了什麽大禮了。


    但是許情深既然提到了張倩韻,那麽這件事情必定和張家及張倩韻有關係了,而張倩韻會對許情深做什麽好事嗎?


    不會!


    就憑著當初在n市的作為,張倩韻也絕對不會那麽好心,而此時許情深卻是還笑著,倒是讓明棋有些不知所雲了,許情深的常規思維不是應該生氣嗎?


    隻是到底沒有想那麽多,而是第一時間將自己拉出來:“我想情深你誤會了,我可不知道,倩韻還給你準備了禮物。”


    而明棋這熟稔的倩韻兩個字,卻又是在葉安安的心上插了一刀,明棋跟那個張倩韻,如此熟悉嗎?


    對啊,過了今天,就是未婚夫妻了,能不熟悉嗎?


    想著,葉安安不由的笑了起來,隻是笑容裏卻是帶著幾許的悲涼,可歎,她付出這麽多,最後不過是落得這樣的下場。


    更可恨,原來她竟然可以卑微到這樣的地步,甚至於到了現在,還對明棋有所奢求,原來為了一個人,葉安安可以將自己糟踐到這樣的地步。


    葉安安的家庭不算富裕,但是葉安安在家裏也是絕對的掌上明珠,卻是為了一個明棋,不要了所有的尊嚴和麵子。


    但是,也隻是一個明棋而已。


    而此時,明棋的所作所為,都像是在打臉,打葉安安的臉,讓葉安安無地自容,可是目光卻無法從明棋的臉上移開。


    還是自己熟悉的樣子,還是自己熟悉的說話方式,還是自己熟悉的笑容,還是自己熟悉的麵孔,比起往日更帥氣了幾分,大約,是心情好吧!


    可是,這樣的笑容卻不是對著自己,這樣的帥氣卻不是為了讓自己看,說話的對象也不是自己,甚至於——還裝作根本不認識自己。


    葉安安的心裏一陣一陣的抽疼,整個人幾乎都倚靠在了許情深的身上,許情深對著明棋卻是泰然處之,一雙眸子裏閃現著諷刺。


    “情深,我就先去忙了,你們先玩著。”明棋依舊是看著許晴深說話,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願,從頭至尾,無視了葉安安,就像是,許情深的身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一樣。


    “慢走呢!對了,明先生,我也給你和張小姐,準備了,一份——訂婚禮物。”從許情深的表情中,明棋覺得,這絕對不是好東西,隻是許情深的表情似乎——已經準備好了、


    “情深你太客氣了,畢竟我們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人,就不要在乎這麽多了。”明棋笑著解釋道,努力的想要將自己和張倩韻分開。


    可是——怎麽可能呢?


    許情深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這是明棋心內一直的認知,不管是在青石鎮,還是在c市,亦或者是在n市,許情深從來就沒有手下留情過,向來都是睚眥必報的。


    而在n市的時候見識過許情深身邊一黑一白兩個人的厲害,明棋是避之不及,哪裏還敢去招惹?


    而不知死活去招惹許情深的,大約也就隻有張倩韻那個沒有大腦的女人了,可是——明棋卻是注定擺脫不了了,因為那個沒有大腦的女人,即將是明棋的未婚妻呢!


    這一點,讓人覺得很不爽快。


    “這怎麽行呢!一碼歸一碼!不會,我送的東西你看不上吧!”怎麽會看不上呢?明棋,我保證,你一定會覺得——非常的——驚嚇!


    而這一點,許情深,不準備先劇透呢!


    隻是對著明棋俏皮的一笑,就帶著葉安安朝著另一邊走去,葉安安幾乎是被許情深扶著走的,甚至於轉過身看不見明棋了,還吃吃的看著。


    這樣的葉安安,如何叫放下?甚至於,根本就沒有放下吧!


    許情深看著葉安安,心裏隻覺得千言萬語,也不知道要從哪裏說起,一時間倒是有些無語了,葉安安也不說話,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麵,卻是沒有哭泣,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沉默了。


    “情深,他居然裝作不認得我。”不知走了多久,葉安安才終於說話,看,女人都明白,葉安安何其聰明?這是所有的人都明白的事情,葉安安自然也知道,可是葉安安努力的,很努力的,想要裝作,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如何能夠呢?


    葉安安就是知道,並且很清楚的知道。


    “安安,你不應該對他還抱有任何的幻想。”不得不說,許情深的話向來都很乖順,這次也算是比較嚴厲的話了,葉安安不說話,隻是抿著唇,許情深看著葉安安道:“安安,你還是對他存在著幻想。”


    幻想什麽?幻想他放下張倩韻,張家這麽一個未婚妻來找你嗎?


    不可能的!安安!


    這樣的話,許情深想說,但是卻終究沒有說出口,或者,不用許情深說,葉安安都知道,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讓別人有什麽辦法呢?


    是!


    許情深沒有辦法!


    許情深能說的都說了,能做的也做了。接下來的一切,都需要看葉安安自己的,要是葉安安自己能放下自然是最好,要是不能放下,相信時間會解決一切人自身不能解決的問題。


    這一點,許情深深信不疑。


    隻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真的會隨著時間,而變得淺嗎?


    不會!時間,隻是會讓你明白,讓你淡忘,那種銘心刻骨,可是,卻永遠不會讓你忘記,你的愛,沒有消失,甚至從來不會消失,隻是變得沉默了而已。


    沉默的,讓人不知道應該要怎麽言語。


    默默的放在心裏,大約,是最深沉的愛戀了,而葉安安現在的狀態,隻有時間能改變一切。


    “我知道,情深,我都知道,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給我一點時間,不要逼我,不要。”葉安安似乎是在和許情深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止許情深在說,葉安安自己也在心裏告訴過自己千百遍。


    忘掉!忘掉!忘掉!


    放下!放下!放下!


    這樣的逼迫,似乎會適得其反,可是葉安安卻正是在不停的逼迫著自己,逼迫著,她自己忘掉明棋,放下明棋,放下那些難以忘記的過往和愛情。


    可是——何其艱難?


    葉安安隻恨自己做不到。


    許情深拍了拍葉安安的肩:“安安,不要逼自己了,慢慢來,好不好,我們還年輕。”是啊,葉安安還那麽年輕。


    才不過十六歲,還有的時間。


    葉安安的情緒漸漸的迴複了下來,對著許情深點了點頭:“恩,好,好,好。”


    一直在重複著一個字,許情深隻得拍了拍葉安安的肩,示意沒事,一切都會沒事的。


    明棋看著葉安安和許情深的背影,眼神變得幽暗,許情深送的禮物,必定不是什麽好的,而讓明棋沒有想到的是,葉安安也會來這裏,而葉安安和自己的事情,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自然是不能傳揚出去的,甚至於,張家的人,也不能知道。


    而看著葉安安和許情深的背影,明棋從心裏升起了一股煩躁之感。


    隻是這樣的煩躁的感覺卻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要怎麽消散下去,隻是——葉安安似乎又瘦了,葉安安原本就是不胖的,此時卻是更加的瘦了,讓明棋皺起了眉頭。


    因為已經離開了葉安安,決定告別以前的生活,而和葉安安已經說清楚了,明棋是知道葉安安的心意的,所以已經扔掉了電話卡,斷絕了葉安安的往來。


    可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葉安安。


    而看著葉安安的背影,明棋不由的有幾分恍惚,似乎多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也是如此的,連背影都帶著蕭瑟之感,讓人看上去揪想要擁在懷裏嗬護疼惜。


    可是明棋卻是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張倩韻,才是他的未婚妻,而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裏,明棋不能出辦法的差錯。


    否則,前功盡棄!


    就算是張倩韻不在乎,可是張家的人,卻是不會不在意的。


    ——今天,就是明棋先生和張倩韻小姐訂婚的日子,大家鼓掌。——


    宴會的時間是在中午,看著緩緩走出來的張倩韻和明棋,大家的嘴角都勾起笑容,不管是長相還是家世,兩人都如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此多般配。


    而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也不過是如此了,葉安安站在許情深的身邊,捏著就被的手青筋畢現,酒杯更是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麽情緒一樣。


    而看著明棋的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專注,就像是——訣別。


    隻是葉安安的頭卻是滑落下汗珠,可是在場的人卻都是沒有反應的,隻有葉安安一個人,葉安安覺得有幾分的頭暈目眩,有些站不住,但是卻努力的支撐著,身體卻是已經開始微微顫動了。


    “安安?”最先發現不對勁的,自然是許情深,許情深關心的看了看葉安安,葉安安的額頭因為滑落的汗珠已經有些濕潤了劉海了,臉色慘白的如同剛剛開封的紙,沒有絲毫的血色,而聽見許情深的話卻似乎剛剛從上麵裏麵迴過神,對著許情深虛弱的搖了搖頭:“我沒事。”


    可是葉安安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的,但是葉安安硬是說了自己沒事,許情深隻是越發的注意葉安安了,也沒有去和葉安安爭,葉安安到底是不是沒事。


    葉安安的身體是正常的,但是此時的反應卻是不那麽正常,許情深隻是有一雙眼睛而已,卻不是醫生,所以隻能看到肉體上有沒有問題,而無疑,葉安安的肉體是沒有問題的。


    “沒事,我們繼續看吧!”感覺到許晴深還在看著自己,葉安安微微轉過頭看了看許情深,隨著許情深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可是這樣的笑了之後卻是愈發的顯得脆弱了,許情深的眉頭皺了起來:“安安,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葉安安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似乎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但是葉安安不想錯過,就算明棋不是和自己訂婚,葉安安還是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明棋和張倩韻現在在做的,都是當初葉安安心裏曾經想過的,隻是,葉安安隻能再心裏想想而已,卻是怎麽也做不出來的。


    而現在,明棋訂婚了新娘不是她。


    當初做的美夢,終究也隻是一場美夢,夢,終究是會有醒的一天,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葉安安的身體似乎越發的顫抖了,就連汗珠也越發的大和多了。


    許情深第一次覺得,這樣的事情為什麽要這麽長的時間,時間有多長,對於葉安安的煎熬就有多久,哪怕一分一秒,對於葉安安來說,都是煎熬的吧!


    親眼看著自己摯愛的人,和別的人訂婚,交換戒指,親吻,曾經幻想了無數次的場景,最後那個女主人不是自己。


    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會從心裏覺得失落的吧!


    可是,不管是葉安安,還是許情深,都不能改變這樣的事情。


    隻能看著。


    而在宣布結束的那一刻,葉安安終於是暈倒了過去,許情深眼疾手快的托住了葉安安,看了看身邊的阿往,眼裏帶著焦急:“阿往,安安這——”


    “送去醫院吧!這邊我來處理。”


    阿往從來都是溫柔善解人意的,總是最知道許情深心裏的想法,許情深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帶著葉安安就出去了,而張倩韻看見了許情深自然是想過來冷嘲熱諷一番的,看著額似乎是出事了的葉安安。


    明棋拉住了張倩韻,跟張倩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而在張倩韻的心裏,自然沒有別人比得過明棋,所以自然是留了下來。


    “她這是憂思過度昏迷過去了。”醫生的話讓許情深的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暈迷了過去,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卻是憂思過度。


    “那他什麽時候會醒?”許情深看了看昏迷中依舊皺著眉頭滿臉痛苦的葉安安,問了問醫生,醫生搖了搖頭:“這個說不清楚,病人的潛意識裏,不想醒過來,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是葉安安自己選擇的,不想醒過來,許情深對著醫生道了謝,才坐在了葉安安的身邊,拿著一邊的毛巾,為葉安安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傻丫頭,你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呢!


    何必為了那麽一個惡人,這樣的糟蹋自己,你還年輕,還有無限的可能,不需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啊!


    許情深突然想起曾經有人說過的一句話:不是我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而是我看見她那一瞬間,整個世界就隻有她一棵樹了。


    大約,葉安安便是如此,就如同,在許情深的眼裏,全世界隻有一個阿往,也隻有阿往這一棵樹。


    這樣的感情,明棋怎麽但得起?


    明棋那樣的人,是不配擁有的吧!


    而讓許情深沒有想到的是,明棋當真打了個電話過來,是打到了許情深的手機上。


    “她沒事吧!”那個被用她代替的人,心照不宣,大家都知道,是誰,就是葉安安了。


    許情深不知道明棋到底是用什麽心情打的這個電話,但是許情深的心裏卻是格外的憤怒的,甚至於憤怒到,讓許情深說不出來任何的話。


    “我想,沒死就很好吧!”許情深最後說出來的話無疑是刻薄的,但是這樣的刻薄卻是讓明棋沉默了片刻,隨即:“情深,麻煩你——好好照顧她。”


    都已經將葉安安害成了這樣,還說這樣的話來,許情深當真也算是長了見識了,大約這個世界上,便沒有比明棋臉皮更厚的男人了吧!


    而明棋這樣的人,大約也隻有葉安安這種單純到蠢的人,才會看上的吧!


    “明棋,不知道我的禮物,你收到了沒有!”事到如今,許情深可不會再客氣的稱唿明棋為明先生,沒錯,稱唿明棋為明先生,可是十分的客氣的,而此時的許情深,對於明棋,怎麽客氣的起來?


    沒有將明棋砍死,就已經很仁慈了。


    明棋微微沉默:“情深,我——”


    “少爺!”明棋還想說什麽,那邊傳來了急切的聲音,而許情深這邊的電話卻是已經掛掉了,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和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傭人,明棋的心裏咯噔一聲。


    想起剛剛許情深說的話,大約——應該是來了。


    大約,人在這個時候總是會非常的平靜的,而此時的明棋就是這樣,看著眼前的人,示意眼前的人慢慢說。


    許情深掛斷了電話,看著依舊在昏迷的葉安安:“安安,我希望你知道了這件事情,不要怪我。”


    許情深對葉安安很在乎,也很照顧,可是對別人卻不是如此的,起碼,對於葉安安愛的人,明棋,和張家,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


    而昏迷中的葉安安卻是連表情都沒有一個,許情深的話說完,整個病房裏除來點滴的滴答聲,便是一片的安靜,許情深微微歎息:“安安,他不適合你、


    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隻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張家和明家所有的公司卻是被熱收購了,而且是以極地的價格,而在眾人不知道的地方,張家的人,全部都失去了能力,轉瞬的時間,全部變成了普通人。


    甚至於——全部消失。


    當然,還有明家,此時留下來的人,大約也就隻有明棋和張倩韻了,而張倩韻卻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明棋卻是已經了解了。


    這一切,必定都是許情深所謂的禮物吧!


    還真是——好大的‘驚喜‘啊!


    驚喜的,讓明棋一時都消化不了。


    張倩韻依舊在明棋的身邊,看著明棋,隻是眼裏帶著幾許的懼怕,這裏是一個陌生的空間,裏麵就跟一個農家樂似的,看上去十分的溫馨,可是對於兩人來說,卻隻有兩個字可以說明——陌生。


    完完全全全的陌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不知道為什麽來到這裏,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事情,所有的未知,都是恐懼。


    而此時兩人就處於這樣的狀態裏麵。


    張倩韻抱著明棋的胳膊:“棋,這裏是哪裏啊?我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大約,這也是許情深的傑作了,不得不說,明棋猜測的是沒有錯的,這裏便是許情深的空間所在。


    而此時還愚蠢的張倩韻卻是讓明棋的心裏不由的來氣了的。


    隨手就甩開手邊的張倩韻,此時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方了,而許情深的性子兩人是絕對出不去了的,此時的明棋還在乎什麽呢?


    而張倩韻似乎是沒有想到明棋會甩開自己,還這麽殘忍的將自己摔倒地上,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今天中午還在說會愛自己的男人此時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這一點,是讓張倩韻極其的不相信的。


    她寧願相信,今天明棋說的話是真的,明棋,是真的愛自己的,也不願意相信,此時的明棋會這麽對待自己。


    “棋,你這是做什麽?”張倩韻的眼神裏自然是帶著不可置信的,看著明棋,似乎極為受傷,可是這樣的眼神在明棋的眼裏卻是一點的用處都沒有的。


    明棋絲毫都不在意張倩韻的眼神,轉而看著張倩韻的眼神裏是完全的陌生:“張倩韻,你知道嗎?要不是你惹了許情深,還去招惹許情深,對許家出手,我們根本就不會在這。”


    明棋的話似乎是在解開張倩韻的疑惑,張倩韻的疑惑的確是解開了,可是張倩韻多的卻不是悔改,而是咬牙切齒:“我就知道,是許情深那個賤人,那個賤人!”


    蠢女人!


    看著這樣的張倩韻,明棋隻想說這三個字,事到如今還看不清楚形勢,此時可是自己兩個人在許情深的手裏,任由許情深捏邊揉戳。


    而不是將許情深控製在手裏,現在張倩韻和明棋,才是魚肉,而許情深,才是刀。


    隻是愚蠢的女人就是愚蠢的女人,明棋也不奢望張倩韻能懂的那麽多了,這樣的願望簡直就是奢求,隻是看著張倩韻的眼神越發的陌生了。


    而張倩韻還在埋怨著許情深。


    “你們,是在說我嗎?”許情深的聲音倏的響起,許情深出現在兩人不遠的地方,隻是隔了一條河,許情深坐在河邊大樹下的秋千上,秋千的背後是阿往。


    秋千上是盛開的花朵,極為的漂亮。


    而坐在秋千上的許情深,卻是更加的漂亮,甚至於比起那樣美麗的秋千還要美麗許多,隻是此時的張倩韻恨許情深入骨,明棋亦是在想著要如何才能逃脫出去,自然是沒有心思欣賞這樣的美人美景的。


    阿往看著這樣的許情深,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自己的愛人,有自己欣賞就好了,別人,完全不需要。


    “情深,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的明棋,自然是要理直氣壯的質問,他可沒有對許家出手,所以這麽問,似乎完全很有道理呢!


    他的意思是,他就是個被殃及的池魚呢!


    可是,許情深並不這麽認為呢!


    “你說是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唄!這還問,真是蠢!”可是許親身高和阿往都沒有說話,就已經有人開口了,說話的是小九。


    小九很久沒有出現了,小九比以前長大了些,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了,隻是說的話卻是依舊——尖酸刻薄。


    絲毫不留餘地的,而此時這樣的話,卻似乎是在扇明棋,明棋自然是知道許情深肯定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可是卻還是質問了許情深。


    但是這會,卻是被小九一個十歲的孩子扣上了笨蛋的帽子。


    他明棋,幾時變成了笨蛋?從來都不是!


    笨蛋應該是身邊這個張倩韻才是,隻是隻怕明棋就算是說出來也沒有人會讚同,畢竟眼前的人呢,都是敵人。


    張倩韻聽見有人這樣說明棋,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指著小九的鼻子:“你說誰呢!小混蛋,你才是笨蛋!你才蠢!”


    小九不屑的看了一眼張倩韻,又不屑的看了看明棋,搖了搖頭,似乎是自言自語:“嘖嘖嘖,笨蛋配笨蛋,還真是相襯呢1”


    這樣的話讓明棋覺得有幾分的難看,而原本以為因為自己站出來會對自己更好的張倩韻,卻是收獲了明棋的遠離,明棋看著張倩韻的眼裏都帶著幾許的鄙夷。


    “情深,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的。”而明棋第一句話就是解釋,解釋自己和張倩韻,和這次對付許家,沒有關係,將自己和張倩韻的關係,剝得遠遠的。


    縱使張倩韻再蠢,這下子也已經明白了明棋在說什麽了,看著明棋的眼裏全是不可置信,原本以為的深情,原來都是假的麽?


    可是——


    可是——


    張倩韻是不相信的,不相信明棋會這樣對自己,就算剛剛明棋一下將張倩韻扔到了地上,張倩韻還是不願意相信的,大約每個人都是傻的。


    而張倩韻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不過是因為太愛明棋了而已。


    隻是張倩韻為了這一份愛,卻是要傷害許情深和許家,這一點,許情深真的很不讚同呢!


    做的,很不好哦。


    許情深,很生氣。


    後果,也就很嚴重呢!


    這樣自私的愛,不能存在於人世間呢!


    “張倩韻。”許情深看著張倩韻,嘴角微微勾起,張倩韻愛明棋,怎麽可以和安安的愛一樣呢?


    怎麽可以呢?


    張倩韻,怎麽比得上安安?


    張倩韻抬眸,看著許晴深的眼裏全部都是恨意,恨意似乎要將許情深萬箭穿心,許情深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嘴角依舊是淺淺的笑容:“張倩韻,明棋不想死呢!”


    “怎麽辦?你願意替他死麽?”


    許情深的話音剛落,明棋就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不!倩韻,你不能死!”


    “情深,如果我死的話,你可以放過倩韻嗎?”此時的明棋一秒就變成了深情帝呢!這轉變的速度,還真是——讓許親身高有些跟不上呢!


    許情深看著明棋的樣子,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容:“我原本就沒準備要殺張倩韻呢!是你將張倩韻帶進來的哦。”


    許情深的話,可是在清楚明白的告訴張倩韻,如果不是明棋,你不會有現在的悲劇呢!


    可是,張倩韻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感動的看著明棋:“棋,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在乎,就算是死,我也願意陪著你。”


    “啪啪啪!”許情深鼓掌的聲音響起,而張倩韻卻是一心一意的看著明棋,明棋的心裏當真是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他想要的不是這句話,想要的是張倩韻說願意為他去死,而不是一起死啊!


    隻是這樣的話,明棋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隻是依舊深情的看著張倩韻:“倩韻,你不要傻了,你會沒事的。”


    “答應我,你要好好活下去。”明棋滿目的深情,幾乎,讓許情深也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殘忍了呢!


    居然,對這麽善良多情的人出手。


    可是,這樣的事情越多,對於明棋的真麵目,許情深隻會越了解呢!


    而越了解,就會覺得,原來——明棋如此的不堪。


    甚至於,不堪到了一種地步,讓許情深覺得,有些——惡心呢!


    隻是這樣的話許情深到底沒有說出來,隻是看著明棋的眼神裏麵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張倩韻聽了明棋的話自然是滿滿的感動的,幾乎是一瞬間,就使勁的搖頭:“棋,沒有你,我怎麽活得下去?”


    “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我都會陪著你。”這樣的張倩韻簡直讓許情深想要為她點讚,看來,張倩韻是打定了注意要同生共死了呢!


    想必,此時的明棋心裏,已經將張倩韻罵的體無完膚了吧!


    隻是,這樣的張倩韻,許情深竟然覺得,有幾分的可愛呢!


    隻是,曾經做過的錯事,就算是可愛,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呢!


    明棋看著對著自己滿目深情,誓要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張倩韻,心內隻覺得無語凝噎,他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他不想死!


    這是明棋心內的想法。而剛剛許情深的意思明顯就是,兩個人隻需要死一個人就好了,而明棋自然是希望,死的那個人,是張倩韻的。


    這樣的話,明棋就可以活下來了。


    明棋不覺得自己是自私的,在死亡的麵前,沒有人能夠淡定。


    當然,張倩韻這樣的腦殘除外。


    “想不到,你對明棋還癡情到了這樣的份上呢!”許情深的話自然是對著張倩韻說的,張倩韻得意的點了點頭:“自然,我從小就仰慕棋,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棋的新娘,棋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棋。”


    果真是——被寵壞了的千金大小姐呢!


    許情深看著張倩韻的眼裏笑意愈發的明顯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可好?”


    成全?


    自然是好的。


    反正現在都在許情深的手上,反正許情深是不會放過自己的,畢竟如果現在是許情深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可不會放過許情深,所以,有此,張倩韻得到一個答案就是,許情深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許情深,我告訴你,不管怎麽樣,你都休想把我和棋分開。”張倩韻的話裏帶著篤定,許情深聞言,轉了轉眸,隨即開口道:“那麽,你知道——米夢麽?”


    米夢。


    張倩韻自然是知道的,聽到這個名字有那麽一瞬間的愣怔,並且不自然的看了看明棋,而這一眼卻是讓明棋有些疑惑的,當然,許情深能知道米夢的存在,明棋一點都不驚訝。


    隻是卻不知此時提起米夢有什麽——


    隨即響起了剛剛張倩韻那不自在的一眼,難道說當初的悲劇除了明家的人還有——張倩韻?


    “不知道張倩韻你還記不得急,米夢說的最後一句話呢!”許情深說的話自然是肯定了明棋的猜測,小夢的事情,果然和——張倩韻有關係。


    明棋隻覺得心內一陣的壓抑,米夢在明棋的心裏一直都是一個禁區,是明棋最愛的女人,而葉安安,就是米夢的替身。


    明棋十分的愛米夢,想好了和米夢所有的未來和一切,可是,這一切都被毀掉了,被毀的徹底。


    他設計的房子,被一把火燒毀,他深愛的人,死掉了,他和她初見的花田,被改建了,知道後來,從明家的人那裏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明家動的手腳。


    而明棋報不了仇,因為沒有那麽強悍的能力,所以隻能選擇忍辱負重。


    可是此時——再次提起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一瞬間,明棋就壓抑不住了,一下就抬起手捏住了張倩韻的脖子,雙眼通紅,眼裏折射出濃烈的恨意,看著張倩韻:“張倩韻,是你殺了小夢?”


    明棋的手勁很大,幾乎能聽到張倩韻的脖子咯吱作響,而張倩韻的瞳孔張大,唿吸困哪,隻能選擇不停的搖頭。


    是她做的她也不能承認,看著這個樣子的明棋,張倩韻才深刻的認識到,明棋到底有多愛米夢,而米夢,是張倩韻一輩子都超越不了的存在,甚至於,連那個替身都不如。


    而如果自己點頭的話,明棋一定會殺死自己的,一定會!


    這樣的想法,讓張倩韻的心裏覺得悲涼,唿吸越來越困難,困難到張倩韻沒有辦法再去想別的。


    砰!


    張倩韻被重重的掉到了地上,許情深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我可沒有給你,殺人的權利呢!”


    是許情深。


    張倩韻大口大口的唿吸著空氣,剛剛的那一瞬間,張倩韻真的接觸到了死亡,心裏是千萬般的恐懼,而這樣的劫後餘生,更多的卻是從心裏散發出來的悲涼。


    明棋,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自己對明棋這麽多年的不離不棄和陪伴,換來的,卻是明棋要對自己出手,要殺了自己。


    這一點,張倩不願意相信,可是脖子上還傳來疼痛感,是明棋太過於用力,讓張倩韻還能清晰的感覺到疼痛。


    明棋,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的。


    許情深依舊是在一邊看著。


    對著阿往道:“阿往,你說我們廢了明棋的武力好不好,然後,給他們一塊地方,讓他們生活下去,你說好不好?”


    許情深的話雖然是問句,但是阿往聽完卻是揮了揮手,明棋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了,一下子腳步都有些虛浮。


    許情深卻是隨手的畫了個圈,明棋和張倩韻所在的地方就迅速的變成了一個——小島。


    島的周圍都是水,島上,卻是有足夠的水果和食物,許情深,並不想讓他們死掉呢!


    ——分界線——


    三年的時間,如同白駒過隙,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比如,天啟和天風終於成功的在一起了。


    比如,葉安安終於在一個星期前醒來了。


    比如,容遲終於還是迴來接手許氏了。


    再比如,林永也迴來了,成功的成為了單家的掌權人。


    容遲放棄了演藝圈,葉安安也不再提起明棋這個人,就像是,明棋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而葉安安也從一個小演員,變成了許氏的區域經理。


    從單純的少女,變成了女強人。


    大約,三年改變最小的,就是許情深了,因為許情深不過是剛剛高中畢業而已,作為一個剛剛年滿十八的高中畢業生,和一個十八就成為了許氏的區域經理的葉安安。


    簡直——天差地別,可是,許情深卻是很享受這樣的改變,甚至於,這樣的改變,許情深很樂意接受,也很喜歡。


    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安定而祥和,暑假的時間總是最讓人開心的,尤其是剛剛高考完的許情深,有著幾個月的時間玩耍,而往年都是去旅遊的許情深和阿往,這次卻是已經好幾天不見阿往了。


    許情深雖然不知道阿往到底在幹什麽,心裏也沒有表現出著急,但是卻是在暗地裏猜測著的,或許,是什麽驚喜呢!


    阿往很多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花招和驚喜,總是能讓許情深哭笑不得,卻又十分的感動,有一個如此用心如此愛你的愛人,還有什麽好奢求的呢!


    關鍵是,兩個熱是相愛的,這,大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了吧!


    陽光灑滿了每一個角落,就算是不開心的人,也會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樣的天氣,和景色,實在是太過於美好。


    許情深站在陽台邊上,看著湛藍的天空,時不時飄過的白雲,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這一切是多麽的美好,如果——再有阿往在身邊的話,就更加的美好了。


    隻是——阿往不在。


    碧綠的草地,來來往往的人們,一切都是如此的祥靜美好。


    而天邊卻突然升起了一個氣球,許情深不由的看了過去,有了第一個,便是第二個,第三個,隨之,氣球便是越來越多了,多的漫天都是,連湛藍的天空都被掩蓋住了。


    “哇!好浪漫啊!”


    “就是就是。”


    “好羨慕呢!”


    “你們看,氣球上還有字呢!”樓下響起了傭人的聲音,許情深聽見這樣的話,也不由的看了過去,氣球上當真是有字的。


    “許情深。”


    “不是咱們小姐嗎”


    “嫁給我?”


    “哇塞,姑爺的求婚好浪漫!”


    “就是就是。”


    “咱們姑爺和小姐的感情真是太好了。”


    “要是有個姑爺那樣的男人,我也願意嫁。”


    “拉倒吧你!”


    “你們別說…。”


    傭人們還說了什麽許情深沒有聽的太認真了,也不記得了,隻是看著漫天的氣球,和氣球上所謂的字,嘴角不由的勾起了笑容,幾乎可以確定了,這些,都是阿往的驚喜。


    隻是——嫁給我。


    阿往這是在求婚嗎?


    許情深不由的莞爾了。


    沒想到,阿往還會準備這些,會在自己十八歲的時候跟自己求婚,原本以為,兩個人就這樣平淡的走到老,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甚至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可是卻沒有想到,阿往居然靜心的策劃了求婚。


    “情深,看見了吧!”葉安安的聲音響起,葉安安似乎變得和以前一樣了,而每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明棋這個人,就好像是,明棋從來沒有出現過。


    可是許情深卻是知道,葉安安心裏不是這麽想的,葉安安時不時的,會看著遠方,眼裏帶著懷念,。


    葉安安左胸的紋身沒有洗掉,那是烙印在心上了的。


    葉安安曾經自言自語: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葉安安的一輩子,如果不是明棋,那麽,寧願誰也不要。


    親愛的,如果不是你,那麽,我誰也不要,一整個森林,我隻看得見你。


    這樣的話,用來形容葉安安最是妥帖,葉安安就是如此的一個人,可是許情深對於葉安安,更多的還是心疼,心疼之餘,也希望葉安安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隻是那樣的話,似乎一語成譏,葉安安,始終沒有和任何人,有過密的接觸,甚至於,除了工作,基本上沒有男性朋友。


    當然,天風林永容遲幾人除外。


    “安安。”許情深轉眸看著葉安安,眼裏帶著淺淺的笑容,而葉安安的眼裏更多的揶揄:“看到了吧!還真是浪漫的很!”


    葉安安的話裏更多是開心,為許情深開心,許情深有這樣一個願意付出願意愛的男人,讓葉安安也跟著開心不已,甚至於,比起許情深還要開心。


    許情深莞爾淺笑,隻是那笑容裏卻是帶著藏也藏不住的幸福,許情深和阿往幾乎成為了模範夫妻了,雖然還不是夫妻,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卻是讓多年的老夫妻也羨慕的。


    甚至於,許青山都是如此。


    因為兩人的關係從來都是許情深說什麽,阿往都說好,都會立即做好的,而李雪倩這三年來對許青山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看看人家阿往。


    這樣的‘好女婿‘如何能不讓老丈人惦記?


    但是話雖如此,對於阿往的表情,許青山更多的是滿意,隻要自己的女兒幸福,自己被媳婦念道幾句算什麽?


    再說了,人家阿往對情深,那是真心的好,這一點,是許情深乃至許家人,都十分滿意的一點,隻能說,阿往對許情深,當真是沒話說。


    遠遠的,一個大大的熱氣球飛來,葉安安見狀,拉起許情深的手就走,卻是轉身朝著樓頂走去,而兩人剛剛走到樓頂,熱氣球卻是越來越近,熱氣球上麵寫了大大的幾個字:marryme情深。


    嫁給我,情深。


    許情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好看,湊近了,才看見熱氣球上站著的是阿往,白色的西裝,站在那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許晴深,眼裏全是深情和寵溺,許情深的嘴角抿起,看著阿往的方向。


    隨著熱氣球越來越近,起哄的人越來越多,而此時,周圍又多出了許多熱氣球,上麵都是許情深熟悉的親朋好友。


    而阿往對著許情深伸出手,許情深亦是伸出手,上了熱氣球,許情深和阿往的熱氣球被眾多的熱氣球圍在中間。


    阿往似變魔術一樣的,從背後變出一束紅色的玫瑰,上麵還帶著晨露,不能再新鮮了,隨即又似乎是變戲法一樣的變成了一枚戒指。


    單膝跪地,抬頭,滿目虔誠的看著許晴深:“情深,嫁給我。”


    許情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阿往,阿往看著許晴深沒有反應眼裏閃過疑惑,但是卻是沒有什麽別的舉動,隻是看著許情深道:“情深,我會對你好,嫁給我!”


    說實話,這些都還是別人教的,阿往怎麽會這些。


    “嫁!”


    ”


    “嫁給他!


    “不嫁不放你們出去了。”


    許情深這下子總算是知道了周圍的熱氣球是用來幹嘛的了,隻是這樣的求婚辦法,當真是讓人無語。


    許情深的嘴角越發的勾起,眼裏的幸福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抬起右手:“好。”


    阿往的嘴角咧開,為許情深戴上戒指。


    “接吻!”


    “接吻!”


    “接吻!”


    這些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許情深有些無語,但是阿往卻是極其認真的站了起來,看著許晴深的眼神更是認真無比,隨即俯身,一雙泛著涼意的嘴唇碰上了許情深溫熱的唇瓣。


    而這樣的舉動成功的讓周圍的聲音有那麽一瞬間的安靜,隨即則是更大的熱鬧的聲音了,隻是這樣的聲音,許情深和阿往卻是沒有去聽的,兩人沉浸在這樣的吻裏麵。


    半晌,唇瓣和唇瓣離開了,周圍的聲音已經從吵雜變成了鼓掌,許情深和阿往卻是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畢竟平日的恩愛秀的也不少,向來都是被人羨慕嫉妒恨的,而如今,許情深已經不在意了、


    “情深,我愛你。”阿往的聲音低低的,就在許情深的耳邊響起,許情深聽見了阿往的話嘴角揚起:“阿往,我愛你。”


    不是我也愛你,而是我愛你。


    兩個人各自表達自己的愛意,而絕對不是因為一個人說了我愛你,而另一個人的迴應而已,阿往的嘴角亦是笑容。


    求婚轟動了全城,整個c市的人似乎都在為兩個人慶祝,而這些熱氣球,則是最為奪目的。


    葉安安在一邊看著這樣的許情深和阿往,眼裏微微多了些許的懷念,明棋,你,還好嗎?


    葉安安沒有去調查明棋的消息,也不知道明棋如今在哪,隻是當初卻是親眼看見明棋和別的女人訂婚了,這樣,就足夠了。


    那麽接下來,應該是結婚,生小孩,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吧!


    甚至於,為了躲避自己,都離開了c市了麽?


    就跟當初說不認識自己一樣,一樣的那麽讓人傷心,一樣的,那麽讓人從心裏覺得絕望。


    容遲端著一杯酒,走到了葉安安的身邊:“區域經理大人,請問你再想什麽呢!這樣的場景應該開心啊!”


    容遲的話帶著幾許的笑容和調侃,而看著葉安安的眼神更是帶著幾許別的東西,葉安安不明白嗎?


    不!


    葉安安是明白的。


    甚至於當年容遲,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許家,都是為了葉安安,隻是那個時候的葉安安,已經銷聲匿跡在娛樂圈了,那個時候的葉安安,已經變成了一個昏迷三年的女人。


    那個時候的葉安安,已經愛明棋入骨,再也離不開明棋。


    那個時候的葉安安,已經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而此時的葉安安,和那個時候的葉安安,沒有什麽改變。


    葉安安的嘴角揚起帶著幾分疏離的笑容:“總裁大人怎麽不去前麵。”是啊,疏離,葉安安對自己,從來都是疏離的,疏離的,讓容遲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可是後來才明白,哦,原來不是。


    隻是葉安安不愛自己而已。


    你無法感動一個不愛你的人。這一點,容遲總算是明白了,三年的時間,容遲陪在葉安安的身邊,每天都會娶看看葉安安,照顧一下葉安安,和葉安安說話,可是——依舊沒有用。


    阿往看著許晴深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過來,紅色的地毯,白色的婚紗,黃色的捧花,黑色的發,精致的臉,溫柔的笑容,一切,都那麽美好。


    今天的許情深,終將成為自己的妻子。


    而許情深亦是,看著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的阿往,白色的西裝讓阿往看上去更加的帥氣俊朗,嘴角的笑容溫和,一雙眸子裏隻有自己,這種被心愛的人,當做全世界的感覺,許情深真切的明白,真切的體驗過。


    讓許情深,再也舍不得離開這樣的感覺了。


    今天的自己,終將成為阿往的妻子。


    許青山看著站在對麵的阿往,又看了看自己手邊的女兒,自己辛辛苦苦種的白菜,被豬拱了。


    但是——誰讓自己女兒願意呢!


    到底,許情深能夠幸福,就是許青山最大的心願,而這個世界上,要說許青山對哪個男人還放心,覺得他一定會給許情深幸福的話,除了許青山本人,就是阿往了。


    這麽多年的陪伴和關心,五年如一日的陪伴在許情深的身邊,在許情深十八歲的時候求婚,十九歲的時候訂婚,如今二十歲的許情深,自己二十歲的女兒,卻是要為人妻了。


    還在上大二的女兒,這麽早就嫁人了,心裏的不舍,也隻有許青山自己才知道,一邊開心,一邊又難過,甚至於許青山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了,隻是更多是開心吧!


    隻要阿往對情深是真的好,許青山就是放心的。


    、而這麽多年,也已經看清楚了阿往的心。


    但是,到底還是不舍的、


    看著自己將許情深的手,交到了阿往的手上,看著阿往鄭重的接過許情深的手的那一刻,看了看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許情深,那一雙眸子裏的堅定,讓許青山所有的難過都不見了,剩下的隻是開心。


    看著兩人交換了戒指,看著許情深和阿往擁吻,看著許晴深笑靨如花,從此以後,許情深的生命裏,又多一個男人了——阿往。


    阿往,是要和許情深過一輩子的男人,就算是許青山,也是陪不了許情深一輩子的,可是,從此以後,陪著許情深一輩子的,就是阿往了。


    李雪倩的眼眶有些濕潤,雖然知道自己的女兒要嫁人,可是剛剛二十歲就嫁人了,這一點讓李雪倩有些難過,許青山拍了拍李雪倩的背:“好了,今天應該是開心的時候,你哭什麽?”


    而一邊的容安和許止柔,卻是堵住了容遲:“容遲,情深都結婚了,你的媳婦呢!”


    這樣——算是催婚嗎?


    聽到這樣的問題,容遲不由的看了看今天作為伴娘出席的葉安安,隨即對著兩人道:“爸媽,你們看,情深和阿往有點忙不過來了,我現在就去救場。”


    畢竟,今天的容遲,可是伴郎啊!


    看著落荒而逃的容遲,兩人對視搖了搖頭,剛剛容遲那一眼,兩人卻是看的分明的,這也是兩人沒有要給容遲強製的介紹對象的原因,隻是——葉安安是個好的,也有能力,可是——人家的心裏有一個人。


    就算那個人不可能,自己的兒子,真的能夠成功嗎?


    兩人均是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懷疑,隻是卻沒有再說話了。


    “這些,都要看孩子自己的造化了。”容安歎了口氣,到底容遲還是要結婚的,許氏的繼承人,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女人,這麽多年不結婚,不過——許情深和阿往有了也是可以的。


    所以容安和許止柔倒還真是沒有多擔心容遲,隻是看著容遲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讓容遲著急一下。


    而葉安安隻是站在許情深的身邊,為許情深擋酒,年輕貌美又能幹的伴娘,自然是有很多人看中的,隻是一旦提起私人的事情就變臉的葉安安,眾人也是無可奈何,而這裏又是許家,誰敢不長眼在許家惹事那才是有病了,所以葉安安倒是得了一會的清淨。


    打發走了兩個,剩下的都主動的不會再來了,這樣卻也是好的。


    而整個許氏,都洋溢著滿滿的幸福的感覺。


    許情深和阿往卻是早早的散了,至於到了哪裏,卻是沒有人知道的,兩個人在天色黑下來的時候卻像是消失了。


    而許家卻是多了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小男孩,看上去精致可愛,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怎麽都是惡毒的。


    被丟出來的人無疑是小九,而原因就是——不要打擾他們的洞房花燭。


    小九可是第一次被丟出來,那兩個人就那麽放心自己,自己可是什麽——都知道啊!


    整個空間裏似乎都變得一片的溫馨了,而這裏也隻有兩個人,小別墅裏的房間裏,阿往和許情深的唇互相碰上,一個溫熱,一個冰涼,奇異的感覺,但是卻更加的刺激了些。


    阿往將許情深溫柔的抱起,輕輕的放在了床上,一雙眸子裏都是笑容:“情情,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阿往湊到許情深的耳邊,聲音低低的,帶著慢慢的笑意,而這樣的阿往,是許情深沒有見到過的。


    甚至於,說話的語氣,都是呆著幾分邪魅的,讓人覺得,有幾分的陌生。


    但是這樣的阿往依舊是阿往,許情深知道,所以也不驚訝,在阿往的唇上輕輕的啄了啄:“阿往,我愛你。”


    許情深的話似乎是在宣告著什麽,阿往的眼神變得無比的認真和專注,甚至還帶著幾許的虔誠:“情情,我愛你。”


    細細碎碎的吻落在許情深的臉頰,眉眼,耳鼻,頸間,以及——


    許情深有些羞赧,但是卻是認真大膽的迴應著阿往,也同樣在阿往的頸間種下一個大大的草莓,隨即癡癡的低笑。


    而阿往的眸子卻是暗沉了幾分,隨即一下子覆在了許情深的身上:“情深,今天可是——洞房花燭。”


    話音落下,房間裏的燈都滅掉了。


    說不盡的繾綣溫柔,道不盡的良辰美景。


    洞房花燭,寸金寸光陰,豈能錯過?


    而第二天,毫不意外,就算是夏天,許情深亦是換上了高領的襯衫,用來遮擋阿往留下的草莓,而阿往卻似乎沒有絲毫的羞赧,依舊是往日的樣子。


    麵對著眾人那明顯是在偷笑的表情,許情深不由的埋怨的看了一眼阿往,隨即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種在那麽上麵,應該要下麵一點的。


    但是卻不後悔自己做了這件事情,阿往迴以溫柔一笑,指了指笑的最厲害的容遲的下巴:“容遲,你這是怎麽了?”


    這大約是讓容遲討厭的第二個點了,不止許情深不叫自己哥哥,去俄式帶動的連安慰都不叫自己表哥了!


    可是容遲卻是想要很清楚的告訴兩個人,他是表哥,是表哥。


    等等——


    似乎錯過了什麽,容遲看著眾人的目光覺得喲學不對勁,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才覺得有些疼痛,顯然是被抓破了皮了,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怎麽碰上了才真正的覺得疼?


    而卻不知道,剛剛阿往的一句話,就將眾人的目光都從阿往和許情深的身上,轉移到了容遲的身上,都在看著,懷疑,猜測,估計,算計,容遲到底是被誰抓的。


    “啊啊啊啊!容遲的脖子上也有!”被襯衣擋住了半條,天啟說的話讓眾人不由的更加的認真了,這樣的位置,還真是——敏感呢!


    眾人看著容遲的眼神不由的都多了幾分的曖昧了,許情深不由的笑了笑,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這樣的行為。


    對於容遲,許情深可沒有絲毫的憐憫呢!


    啊哈哈。


    甚至於許情深也在取笑著容遲。


    容遲一時有些無奈,但是卻也不知道要怎麽辦,隻得對著眾人翻了翻白眼:“快吃你們的飯!”


    容遲在許氏是總裁,可是在許家,在場這麽多人,還真沒有一個人會懼怕容遲的,容遲可以被稱為是——在許家地位最歪的人了。


    就算是阿往,也比自己好啊!


    這樣想著,容遲隻覺得一陣的傷心難過,自己才是親生的好不好!可是大家對阿往卻是比對自己都要好,這一點卻是讓容遲鬱悶不已的。


    許情深和阿往對視一眼,眼裏的笑意絲毫不減。


    能這樣的一家人開著玩笑,便也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此生,願與君不離。


    此生,必與你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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