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迴顧(6


    第二十三迴“西廂記妙詞通戲語、牡丹亭豔曲警芳心”:賈芸和賈芹因為鳳姐的緣故一個去了城外、一個留在大觀園,這是緣法使然。元春讓眾人搬進大觀園,按秦可卿的說法屬於烹油續火,賈府財政上持續消耗,賈政夫婦是勤儉持家的,但在人員安排上有增加的趨勢;書中在第三迴說賈府安排黛玉起居“外亦如迎春等例,每人除自幼乳母外,另有四個教引嬤嬤,除貼身掌管釵釧盥沐兩個丫鬟外,另有五六個灑掃房屋來往使役的小丫鬟”,這裏在大觀園是“每一處添兩個老嬤嬤,四個丫頭,除各人奶娘親隨丫鬟不算外,另有專管收拾打掃的”。從賈府發展上,寶玉屬於“以文亂法”的“鎮日家作這些外務”,像李煜、徽宗般後世累有文名但當下不守本職;茗煙為寶玉找來“古今小說並那飛燕、合德、武則天、楊貴妃的外傳與那傳奇角本”,脂硯齋批語是“書房伴讀累累如是”,從中看文學、文化的唯物色彩濃厚,古時受簡牘、絲絹限製使得古文言簡意賅,由簡而繁經曆了上千年的發展,及至出現本書這樣的恢弘巨著,賈府的寶玉與曹雪芹本人從事情本來和結果看可以算是矛盾統一。黛玉聽曲是華文流水般心詞心語一意變幻的特點,古人文思泉湧大概如此。


    第二十四迴“醉金剛輕財尚義俠、癡女兒遺帕惹相思”:與寶玉、黛玉不同賈芸和小紅的一意找尋人生出路的,賈芸和小紅非常簡單的完成他們自己“仕途經濟的學問”。古代的文學和仕途對於學子來說雖然同源但唯心與唯物中間區別很大,所以賈雨村的正邪理論是偏移一流的說法在寶玉身上的反映;《史記》引“韓子曰:‘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賈芸遇“醉金剛輕財尚義俠”與鳳姐交易是皆大歡喜的,而鳳姐的勢力式的“仕途經濟的學問”是寶玉不喜的,寶釵“以文為劍、以政行俠”是寶玉不解的;賈芸和小紅的一意向前就簡單許多,中間沒有什麽羈絆、過程也就沒有什麽複雜。


    第二十五迴“魘魔法姊弟逢五鬼、紅樓夢通靈遇雙真”:本迴是有惡人惡意的一迴,經曆賈環一事後寶玉愛紅的毛病從此不顯,但寶玉、黛玉故事本來是鳳姐挑開的但被魘魔法打破,到後來寶釵說之無益卻開始慢慢心有所牽,脂硯齋感歎“三姑六婆之害如此,即賈母之神明,在所不免”是真言,書至此“通靈遇雙真”給出具體時間“青埂峰一別,展眼已過十三載矣”。


    第二十六迴“蜂腰橋設言傳心事、瀟湘館春困發幽情”:對於紅玉和佳蕙的談話脂硯齋有“獄神廟紅玉、茜雪一大迴文字惜迷失無稿”的批語,那麽紅玉、茜雪離開怡紅院和絳芸軒時自結而果應當是無遺無憾的;而相對於賈芸與紅玉的順利發展,寶玉與黛玉由於寶釵的逐漸接近反而開始橫生枝節,薛蟠的宴客與寶釵的探訪是有原因的,以黛玉性情又是放不下的。


    第二十七迴“滴翠亭楊妃戲彩蝶、埋香塚飛燕泣殘紅”:寶釵對寶玉心有所感是在因為寶玉不進黛玉處反映出來的,在第二十迴那時還是“正說著,寶釵走來道:‘史大妹妹等你呢。’說著,便推寶玉走了”無有顧忌的,到“滴翠亭楊妃戲彩蝶”聽得紅玉心事雖然是“金蟬脫殼”也不免“移禍江東”有意無意在乎一心罷了。對於紅玉轉投鳳姐一門“晴雯、綺霰、碧痕、紫綃、麝月、侍書、入畫、鶯兒等一群人”誠然都是癡人說夢一般,晴雯“爬上高枝兒去了”不過是有心無心的話頭罷了。賈政對於寶玉與探春兄妹之間故事的評論是黃老之學,不是賈政不懂生活而是在古代封建王朝建立初期經過社會大破壞情況下統治階級都是以黃老道家清靜無為治理天下形成的傳統,民力積累後就會以社會商品消費推動發展所以老古板的話就顯得不合時宜,但賈府適逢末世所以賈政對寶玉有“虛耗人力,作踐綾羅,作這樣的東西”的批語。脂硯齋批語“《石頭記》用截法、岔法、突然法、伏線法、由近漸遠法、將繁改簡法、重作輕抹法、虛敲實應法種種諸法,總在人意料之外,且不曾見一絲牽強,所謂‘信手拈來無不是’是也”總結寫法有很多次。


    第二十八迴“蔣玉菡情贈茜香羅、薛寶釵羞籠紅麝串”:黛玉的《葬花詞》和寶玉《紅豆曲》是從男女情義角度可以接續看的,女孩的徘徊與男孩的追憶是文理相映的;紫鵑、雪雁對黛玉“把這個樣兒看慣”,寶玉不同所以找王夫人看書不問醫式的配著奇藥;,寶釵說“我說了個不知道,寶兄弟心裏不受用了”是心重的征兆,無怪乎元春用清虛觀打醮謀劃“金玉良緣”。


    2012122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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