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慕容靖石還慶幸這兩個規矩多的丫頭離開了,可是後來忽然真就覺得肚子餓了。


    慕容靖石實在是等得太無聊了,心裏琢磨著,莫不是秋蘭這丫頭心眼太實在,還在廚房點菜挑菜?


    這時,一襲香風迎麵襲來,慕容靖石卻是猛地一激靈。這等香氣,似曾相識!


    他抬頭看去,卻見一個一身青衫的大約十五歲的少女,正麵帶微笑緩步走了過來,那笑容,直如春風蕩漾。


    慕容靖石皺了皺眉,問道:“你又是誰?”


    那少女淺笑答道:“婢子江離,特奉命來侍奉大俠!”


    慕容靖石頭又大了。怎麽又來了一個?


    忽然間,他猛地看向那少女,心思轉動。


    這些年,有過接觸的人要麽稱他為“惡賊”,要麽叫他“先生”,以至於他都習慣了“先生”這個稱唿。之前那個司馬將軍忽然稱他為“大俠”,這已經讓他頗感意外。後來的白芷和秋蘭卻稱他為先生,又讓他的心放了下去,覺得“大俠”這二字,也許隻是司馬烈隨口的稱唿。


    可是眼前這個江離,卻也稱他為“大俠”。這樣一來,他就不能不多個心眼了。


    這個司馬烈和江離,到底是什麽人?賈明說司馬烈是範陽節度使,可此時的範陽應該在史思明手裏。這些人,到底是安家的人,還是史家的人?


    還有,這個江離身上散發出的香氣,到底是什麽來路,為何這般熟悉?


    羽靈兒?不太像……


    玉輕舞?好像也不太想……


    慕容靖石沉吟著想了想,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還沒有離開莒縣範圍,那麽這個莒縣,到底是個什麽神奇的地方,居然能集齊那麽多股勢力……


    眼看著慕容靖石似有戒備一般沉默在那裏,侍女江離款款走來,微笑著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膀,聲音婉轉,道:“大俠可是乏了,婢子替大俠捏捏肩。一會兒等那兩個小蹄子準備好了酒菜和熱水,婢子便替大俠解解乏!”


    慕容靖石心裏頭猛地就咯噔一下,你來替我解乏?司馬烈居然用美人計!還以為他會以阿雪為要挾!


    不過,他麵上表情不改,隻是輕聲道:“解乏就算了,你們三個人呢,我怕是會更乏。”


    肩膀上的手,似乎頓了一下。


    “婢子姐妹三人,如何敢讓先生更乏?”突然間的黃鶯婉轉,卻是白芷迴來了。


    白芷一身素紗,步入房中,對慕容靖石行禮道:“先生稍坐,奴婢已吩咐廚房,少刻酒菜便送過來了!”


    她剛說完,江離卻冷笑一聲,道:“妹妹好無道理,你明明已經去了那麽長時間,為何酒菜還沒準備好,莫非還要讓慕容大俠枯等?”


    白芷一愣,抬頭便看見江離看向自己,心中便不悅起來,但規矩卻是仍不敢破。她朝著江離輕施一禮,道:“姐姐有所不知,目下廚房裏正忙著將軍的酒菜,我已經讓廚房將先生的酒菜安排在另外幾位貴客之前了!”


    江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語。


    慕容靖石卻是聽在了心裏。幾位貴客?莫非便是蘇洛言他們?他想著,便要站起身來。江離覺出了他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按了按他的肩,一股內力湧了過去,溫和輕柔。


    慕容靖石愣了一下,心思轉動,並沒有扭頭看向身邊的這個少女。


    江離笑著道:“既然酒菜還有一會上來,妹妹也不能閑著,還不過來給慕容大俠敲敲腿?”


    白芷明顯一愣,似有些不情不願,但終究還是走了過來,伸出一雙素手,輕輕敲了起來。


    她這一敲不要緊,慕容靖石的心“唰”地就跳了起來。長這麽大,他還沒有跟女孩子有這樣的接觸呢!


    不行,不能助長這種不正之風!


    慕容靖石“唰”地一下,整個人跳了起來。江離明顯一愣,白芷也有點懵。這個人屬貓的?能跳那麽高……


    慕容靖石看了看江離,又看了看白芷,道:“我確實是不習慣被人伺候,你們還是……算了吧!”


    白芷一聽到這話,瞬間又濕了眼睛,正準備再次跪下,卻聽江離輕描淡寫地道:“既然如此,那婢子們就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


    慕容靖石看了看她,道:“好……”


    一個“好”字沒說完,便見江離一邊往裏屋走,一邊解開衣帶,一邊說道:“天色也晚了,慕容大俠用完酒菜沐浴之後便要安歇,奴婢便先替大俠暖暖被窩吧!”


    什麽鬼?慕容靖石眼睛直了。


    臥槽,被她搶了先?白芷眼睛也直了。


    兩個人想都來不及想,趕緊追過去想要將人攔住。可誰知等二人追到裏屋,那江離已經脫去了衣服,整個人鑽進了被窩。


    慕容靖石捂眼,因為他看見了脫在一邊的……褻衣訶子。


    這女人怎麽這麽快的速度?慕容靖石在心裏感慨著。


    白芷下意識地便想將江離拉起來,可是才一動手,便看見江離白藕般的兩條玉璧,和無著絲縷的雪肩,愣了愣,又將被子給她蓋上了,並且還掩好了,然後拉住慕容靖石就往外走。


    這時的江離笑了,嘴角彎彎,得意地笑了。


    經過這麽一折騰,慕容靖石覺得更餓了,他望眼欲穿地看向門口,正看見秋蘭正吩咐人將澡盆和一桶桶的熱水運送了過來。


    什麽玩意?裏屋已經有一個光著的女人了,你還讓我這個爺們也光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都光著,你就算跟人解釋,還有人肯信沒發生什麽?


    白芷的臉也紅了,真是什麽都不趕巧!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裏屋所在被窩裏的江離此時臉也紅了。秋蘭你迴來的真是時候!


    慕容靖石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們架盆,然後倒入熱水。因為他根本攔不住了。


    等到一切準備好了,仆役退下,秋蘭看了看“無動於衷”的白芷,忽然紅著臉壯著蛋,走到慕容靖石身邊,小聲道:“奴婢伺候先生沐浴更衣!”聲音羞澀,無限撩人。


    白芷心中暗歎,不由自主地也走了過去。


    慕容靖石如臨大敵,慌忙推開幾步,道:“不用不用,你們都出去,我自己來!”


    白芷神使鬼差地停住了。秋蘭的臉上卻似是快擠出水來了:“慕容先生這是嫌棄婢子太醜了麽?”


    慕容靖石正要解釋,白芷抬腿就往外走。


    秋蘭一愣,難道不應該趁這機會,施展一下美人計,也好為下一步計劃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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