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婉止不住地哭泣著,她何曾受過這等辱!


    慕容靖石一時間安慰她也不是,不管她也不是,正頭疼呢,卻聽那道醉醺醺的閃來閃去的白影道:“姑娘,你別哭了。你想想看,咱們相隔了這麽遠,我其實是沒有碰到你那裏的!也就是說,你還是清白的啊!”


    不說還好,他這一說,鍾離婉似乎哭得更起勁了。


    慕容靖石忍不住有些佩服,這人的思維簡直和他的武功一樣古怪。他是怎麽想著點穴點乳突的?他又是怎麽想著直接解乳突的?還有,誰告訴他,沒有身體直接接觸,女孩子就一定能接受的?這跟清白不清白的,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吧?


    他居然還能這麽說!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武功怪得要命好的出奇的傻子!這才是最要命的。


    慕容靖石仍然小心戒備著,雖然他也許根本備不住。


    那人見沒能安慰住鍾離婉,反而越勸越起反作用,似乎也有點懵了。


    慕容靖石隻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一個身著白衫的男子頂著滿頭白發,站在了鍾離婉跟前,道:“姑娘,你還是別哭了吧。要不,你打迴來?”


    “啊!”鍾離婉突然尖叫起來。白衫男子的突然出現,嚇了她一大跳。


    她這一叫不要緊,那白衫男子猛地往後退一步,居然也被她嚇了一跳。


    鍾離婉被眼前突然出現的白衫男子一嚇,似乎是忘記了哭泣,隻小聲啜泣地看著那男子,抵抗的心都沒敢生出來。


    慕容靖石趁此趕緊攔在了鍾離婉身前,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白衣男子聞言抬頭,道:“你又是什麽人?”


    慕容靖石此時才看清,那是一張純淨到沒有一絲雜質的臉,整張臉顯得極為年輕,皮膚好的仿佛雞蛋一般。


    怪不得鍾離婉忘了哭泣,原來是被這小帥哥吸引了!


    慕容靖石這樣想著,卻聽那白衣男子又道:“為什麽會來這麽一個荒村?”


    荒村?慕容靖石真的沒有注意。他忽然想到什麽,反問向那男子:“你又為什麽會來這麽一個荒村?還有,你為何要對兩位大師下殺手,又為何欺負這位姑娘?”


    那男子明顯愣了一下,道:“我是吊過這位姑娘,可是我沒殺過和尚!”他忽地想起了點什麽,扭頭看向一邊打坐的明性和明悟,歎道:“他們居然這麽久還沒有消化,這資質,真是笨的夠可以的!”


    慕容靖石奇道:“你在說什麽?消化你的掌力?天下豈有這等奇事!”


    那男子迴頭看看他,道:“你懂什麽!我懶得跟你說。”又看向忘記哭泣的鍾離婉,道:“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為你們和屠村者是一夥的!”


    鍾離婉並沒有反應過來,眼前這男子長得真是好看,比慕容靖石好看多了!眉宇青秀,雙目有神,眸子亮得好似天上最亮的星星,整張臉刀削一般,那麽整齊。關鍵他的聲音也好聽,仿佛輕奏琵琶,讓人沉醉。


    慕容靖石看看鍾離婉,又看看那男子,心中歎息:這姑娘這就犯花癡了?這人什麽來路不清楚不說,單說之前他吊過你,按照你的性格,此時不是應該一鞭子抽過去麽?


    他扶了扶額,道:“你剛剛說屠村?什麽屠村?”


    那男子道:“你不知道麽?這莒縣附近,這段時日已經接連有兩個村子被整村屠盡了!而且他們用的手法極其殘忍!”


    慕容靖石下意識地問道:“手法殘忍?分屍?”


    那男子搖搖頭,道:“相對於他們的手法,分屍還算是比較溫和的了。”他歎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手法!先以毒蟲之卵汙染莊稼糧食,待人吃了之後,毒卵孵化,幼蟲便以人體為食,直至啃食掉人的心髒!”


    慕容靖石心裏猛地咯噔一下,脫口而出:“金鈴教!”


    那男子看向他,奇道:“你居然也知道金鈴教?沒錯,我也懷疑是金鈴教。但是這一次,這些金鈴教徒居然隱藏的十分神秘,我從始至終沒找到他們的蹤跡,我也無法判斷他們下一個會對哪個村子動手。”


    他忽然又道:“你不是金鈴教的人?那你怎麽會知道金鈴教?”


    慕容靖石心中略沉,看了看鍾離婉,道:“是她妹妹告訴我關於金鈴教的事,她妹妹是十二樓的人。”


    那男子恍然大悟地道:“十二樓?那就難怪了!”


    他看了看還沒迴過神的鍾離婉,道:“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說吧,你想要什麽樣的賠償?”


    慕容靖石忽然覺得眼前這人是查不出屠村案的,你打人家姑娘胸前,然後跟人說不是故意的?那你是有意的?照這姑娘的性格,現在沒抽你算好的!


    這時候,出乎意料的,鍾離婉仿佛才鼓起勇氣一般,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聲音輕緩,略帶羞澀地問向那男子,道:“不妨事,隻是不知公子姓名……”話忽然又說不下去了。


    慕容靖石目瞪口呆,不妨事?剛剛委屈的跟什麽似的,現在居然不妨事?而且,你還主動問人名字,莫不是真看上這小白臉了?


    那男子聞言,明顯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我叫秋白羽!”


    鍾離婉羞澀一笑,道:“我叫鍾離婉!剛才聽秋公子說金鈴教屠村,不知公子查出了什麽,那金鈴教教徒此時藏在何處?如果公子查出來了,婉兒願隨公子前往除惡!”


    那秋白羽愣了愣,道:“鍾離姑娘,我還沒查出來。”


    慕容靖石心裏頭一陣翻江倒海,“秋公子”這個稱唿還算中規中矩,可是你上來就自稱“婉兒”算是怎麽迴事?這麽恨嫁?可你不應該恨他麽,難道一張臉就能讓你忘掉一切?


    鍾離婉輕輕笑著,走近了秋白羽,柔聲道:“不要緊,咱們可以一起查。”聲音輕柔的,仿佛三月裏的春風。


    隻是慕容靖石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覺得有點看不下去了,正想說點什麽引開兩個人的注意力,忽然便見鍾離婉抬手,袖中劍猛地刺向秋白羽!


    真是好算計!女人果然不能惹!


    那秋白羽反應極為神速,伸手雙指將袖劍緊緊夾住,然後順勢一拉,鍾離婉便覺渾身一鬆,整個人撲如秋白羽懷中。秋白羽橫腰將她抱住,然後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慕容靖石下巴掉了。


    鍾離婉隻覺得腦子裏一陣懵懵的,臉瞬間就漲紅了。


    可那秋白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所作所為有多過分,伸手又是幾巴掌狠狠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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