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還真沒想到,眼前來的這個縣尉居然是章若顏的徒弟!


    那鐵鍔狠狠地盯著慕容靖石,道:“你破壞了師尊的計劃,導致林師叔不能醒來,我本來就想找你算這筆賬,沒想到你居然自己找來了!”


    慕容靖石似乎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又轉頭看向那女子,問道:“你又是哪家姑娘,在此等我作甚?莫不是聽說了我的大名,便傾心於我?”


    那女子笑道:“慕容公子說笑了,我也不過是聽說了些不太好的事,所以親自來澄清一下而已!”


    慕容靖石聽得新鮮,這麽多年,居然還有人向他澄清解釋的!


    那女子笑著遞過一張手帕,道:“之前你接到的那個,是假的,我給你的,才是真的!”


    慕容靖石有些奇怪地手帕,心想:什麽東西,還真的假的?他展開手帕一看,猛地就抬頭看向那女子,道:“你是……”


    那女子微笑著,點點頭道:“我就是風字二號玉輕舞,公子可以叫我輕舞。先前有人冒充我,向慕容公子下了風字殺令,此時江湖中已經有人傳開了。所以這次,我隻能親自前來,給公子下一個真正的風字殺令!”她說話聲音動聽,仿佛仙樂一般,縱使是談論殺伐,也全無半點殺氣,若是不亮出身份,誰又能知道她是探丸樓“風”字號裏排行第二的殺手?


    楚飛看看慕容靖石,卻見慕容靖石臉色陰晴不定,心裏頭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玉輕舞卻笑道:“公子不必擔心,輕舞殺人,一向會給對方留三日時間準備後事!”她說著,也不見如何動作,整個人便向後一閃,退出近一丈,在三人驚詫的目光之中連閃幾下,消失不見了。


    慕容靖石收好手帕,又看向鐵鍔,道:“你一個人傷不了我,我隻想知道你師尊的下落!”


    鐵鍔緩緩抬手,道:“我怎麽可能出賣師尊?若是論打架,我和師尊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你別忘了,我們師門是幹什麽的?”


    慕容靖石看著他的手,道:“我知道你袖中有毒藥毒粉,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你師父章若顏,是藥王殿弟子!所以你們師門是治病救人的!”


    鐵鍔冷笑一聲,道:“治病救人?連自己人都救不活,談什麽治病救人?”


    慕容靖石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你知法犯法,配合你師父暗害其他人,是為了救人?救誰?你林師叔?你林師叔是不是叫林韶?”


    他這一串問題問的太快,鐵鍔完全反應不過來,隻有最後一個問題,輕輕敲在了鐵鍔臉上,直敲得他變了臉色。


    慕容靖石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歎道:“果然如此,章若顏製造詭案,定是取了那些醉漢身上的什麽東西做藥引,就如同林韶想取我心頭血一樣。隻是他們為了救林韶,居然漠視其他生命,簡直可怕!如今張媛生死不知,大概也是受了天譴。不過,這天譴為何沒應在章若顏身上?”


    他盯著鐵鍔,道:“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原則。你不肯說錯章若顏的下落,我不強求,這莒縣境內,我可以自己動手查。不過你身為縣尉,本當職擔一方治安,可你卻監守自盜,暗害莒縣百姓,我卻留你不得!”


    鐵鍔早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不待他說完,雙掌當先拍來。


    慕容靖石雖然武功高於他,但也擔心他掌中帶毒,沒敢硬接,輕巧躲過,然後以指為劍,點向他後頸。


    眼見鐵鍔就要一招被擒,一道閃電突然打向慕容靖石。


    慕容靖石吃了一驚,連忙閃過,卻見來人,不由得有些詫異:“你是誰,怎麽會的這閃電飛刀?”


    那人道:“我會個鬼的閃電飛刀,飛刀是他的!”他說著,指向了身邊另一個人。


    “白膺?”慕容靖石有點明白了,問向那人:“你是……鍾離昀?”


    那鍾離昀哈哈笑道:“沒錯,是我!”


    慕容靖石看著白膺,道:“這鐵鍔是章若顏的徒弟,和張媛是一夥人,你救他作甚?”


    白膺“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鍾離昀道:“救不救人,他可說的不算。”


    慕容靖石眉毛一挑,道:“這麽說,白膺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是受你指使?”這些好像有點麻煩,白膺做的那些事,怎麽是未來舅子授意的?


    鍾離昀搖頭道:“他之前做的事,我一概不管。他之後的性命,是我的,你們誰也動不了他!”他看向慕容靖石,道:“尤其是你!”


    慕容靖石道:“他的性命我沒興趣,隻要他別跟我杠上,也不因為藥王殿的事誤傷了鍾離雪就行。”


    鍾離昀笑道:“沒的說,他要敢不照做,我切下他的腦袋給你當球踢!不過,這鐵鍔的性命,今日也得歸我!”


    那鐵鍔此時仍然嘴硬,道:“你又是誰,敢發這樣的大話?”


    鍾離昀看也不看他,道:“我身邊的這位白先生,是你師父章若顏的大師兄。而你的師父,此時也在我那裏!”


    慕容靖石聞言,道:“章若顏也在你那裏?那張媛呢?”


    鍾離昀道:“那日我打傷一個女子,接著又被一個少年人逼走,後來我才從章若顏口中得知,那女子叫張媛,少年叫林韶。隻不過,那日之後,我就再沒見過張媛。”他說話間,也不避諱自己竟然被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輕人打敗,也足見坦蕩。


    慕容靖石皺了眉頭,看了看楚飛,但覺頭又大了。


    怎麽章若顏也是他的人?這蜉蝣山莊到底是做什麽的?


    鍾離昀道:“慕容兄弟,我就當你已經同意了!”


    他說著,示意白膺,直接將鐵鍔帶走,然後衝慕容靖石拱手道:“我們就先告辭了!”


    慕容靖石也不好再阻攔,心中實在鬱悶,怎麽什麽事都和蜉蝣山莊的人有關?


    等到人走遠了,楚飛試探地問道:“咱們怎麽說?”


    慕容靖石歎道:“原本我是打算來這裏尋找章若顏的線索,畢竟這裏的縣尉是她的弟子。可是如今,什麽事都牽扯到了蜉蝣山莊,可真是棘手啊!”


    楚飛道:“你先別棘手了,你得想想怎麽避開玉輕舞的追殺!”


    慕容靖石忽然覺得頭又開始大了,雨未眠還沒解決掉,玉輕舞又來了,真是麻煩不斷!


    不對!


    慕容靖石猛地抬頭看向鍾離昀離去的方向。


    這個鍾離昀,隻怕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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