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不了,因為下一次他還會出手!”慕容靖石說著,突然又看向林韶。蘇洛言見他動作,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拉住林韶,道:“小師弟,你快跑!”


    林韶苦笑地看著她,道:“三師姐,張師姐已經死了,我也不打算活著了。因為,這一生,我虧欠她太多太多……”


    這時候,慕容靖石道:“那我正好成全你。”聲無波瀾。


    蘇洛言趕緊將林韶攔在身後。邢綬此時站出來,問道:“你說什麽?張媛已經死了?你怎麽知道?”


    蘇洛言也道:“小師弟,你怎麽就知道張師妹死了?”


    林韶看了看慕容靖石,見他並沒有動手,便道:“我見到擄走她的人了。那人說,隻要我殺了慕容靖石,提他的人頭去,就給我配製丹藥。”


    蘇洛言忽然覺得心裏有點發涼,還沒說話,便聽慕容靖石冷笑一聲,道:“想殺我?皇帝老子都辦不到!”


    蘇洛言也道:“師弟,天心續命丸極難配製,你見到的到底是什麽人,他憑什麽說能幫你?”


    林韶道:“那人自稱是玄穀令主!”


    蘇洛言突然愣住了,猛地扭頭看向楚飛,卻見楚飛也是一臉驚愕。


    蘇洛言迴頭看著林韶,趕緊道:“你不要胡說!玄穀令主不可能要殺慕容靖石!”


    林韶苦笑著道:“他自稱玄穀令主,我又不認識他。”


    楚飛大概覺得自己不能在這麽沉默下去了,走上前來,冷眼看著林韶,道:“你敢汙蔑楊令主?”


    此時的林韶已經受了傷,加上之前被鍾聲影響,神智已然恢複,短時間內不可能再使出屍王神功。因此,楚飛也懶得怕他。


    林韶卻突然被他問愣住了,道:“我不知道他姓什麽,他隻是讓我看到了仍在昏迷中的張師姐。”


    慕容靖石冷聲問道:“這個玄穀令主,你們認識?”他忽然“哦”了一聲,朝著蘇洛言道:“我想起來了,之前有人說你是玄穀城的前令主。”


    蘇洛言點點頭,道:“我的確是玄穀城的前令主。”


    楚飛道:“慕容先生,我覺得這時過於蹊蹺。上官樓主先前已經飛鴿傳書到各地,要求十二樓和五城的人不得為難你,必要時還要出手相助。若真是楊令主,肯定不會脅迫他人來殺你!”


    慕容靖石冷笑了一聲,道:“我還沒有那麽笨,林韶之前可是要我的心頭血做藥引子,讓你這個蘇神醫配製天心續命丸來給張媛續命。我不覺得楊令主能配製出更厲害的丹藥。”


    蘇洛言也道:“沒錯,楊令主的醫術是不如我,雖然他也是……”她仿佛想起了什麽,猛地看向慕容靖石,驚了一聲:“你!”卻又戛然而止。


    林韶聽他們說說著,搖頭說道:“我也不覺得他能配製出的丹藥比三師姐你的更好用,可是,張師姐在他們手上!”


    蘇洛言默然。這才是關鍵啊,如果張媛沒有被他們擄走,林師弟就不會被他們脅迫,不自量力地來殺慕容靖石。


    這時,不知何處飄來一股香氣,似是一種花香,又有如同女子的脂粉香。


    香氣淡淡的,卻似有一股特殊的魔力,讓人想醉死在這山林間。


    隻是這時候,大家都不敢沉醉在這香氣裏。


    蘇洛言放開林韶,皺著眉頭看向四周,而邢綬默不作聲地站到了蘇洛言身邊。楚飛和步孤鳴也小心了起來,惠遠雙手合十。所有人中,慕容靖石和林韶仍舊自然隨意,渾不將這香氣當一迴事。


    惠遠歎了口氣,道:“阿彌陀佛,這裏是佛門清淨之地,容不得如此的脂粉氣!”


    一個女子的聲音由遠及近:“大和尚,你說笑的麽?怎麽這位姐姐能進入你這佛門清淨之地,我卻不能?”


    惠遠道:“貧僧從來都不說笑,這位蘇神醫能進蔽寺,是因為她心懷坦蕩,有素有杏林妙手,治病救人。我佛慈悲,自然不會排斥她。”其實,大唐境內,寺院高僧都不排斥女子,最有名的,大概就是辯機和尚了吧。


    此時惠遠這麽說,隻是一套說辭,這女子來的古怪,不得不小心提防。


    那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她心懷坦蕩?那我就一定是個惡女毒婦了?大和尚,你怎麽可以如此偏頗?”


    惠遠再道:“那不知道女施主可有救過什麽人?”


    那女子道:“小女子福源淺薄,不曾有過這等積攢功德的好機會呢?”


    惠遠雙手再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不曾救過人。可是貧僧卻聞出了一股血腥味,怕是女施主還殺過不少人吧?”


    女子驚訝道:“大和尚,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惠遠還沒迴答,慕容靖石突然朝著一顆大樹猛衝過去,一躍而起,拉下一個古怪的東西,看著像是個“人”,此時卻並沒有人樣。


    他麵無表情地道:“你們真囉嗦!”說著,將那東西三兩下拆了,道:“原來那日的玉輕舞也是假的。你這人到有點趣,不知道你想方設法冒充探丸郎來找我,為的到底是什麽?”


    那女子的聲音突然飄遠:“原來慕容先生你並沒有入魔,卻騙得小女子好苦!”


    慕容靖石喊道:“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的聲音越來越遠:“咱們之前打過交道的,慕容先生一定知道!”


    那股淡淡的,卻極為蠱惑的香氣也慢慢散去。


    楚飛走到慕容靖石身邊,上看下看,沒看出來什麽。他的雙目還仍是赤色呢?


    邢綬卻問道:“靖石,你真沒有入魔?”


    慕容靖石笑了一下,道:“封塵訣是我師父獨傳,便是為了克製我這身上的烈魔心法。這封塵訣決不能自己練成,隻有別人練成,然後再傳功與你,這樣的封塵訣才有效果。”


    眾人都是聞所未聞,邢綬問道:“這卻是為何?”


    慕容靖石道:“因為這封塵訣隻不過是烈魔心法的枷鎖!”


    蘇洛言這時候也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清醒過來的?你又是怎麽清醒過來的?”


    慕容靖石笑道:“我從來沒有入魔。不過我是故意的,你們就沒覺得最近的事都過於蹊蹺了麽?”


    蘇洛言和邢綬首先想到了些什麽,二人對視一眼。邢綬馬上道:“最近的事情的確過於蹊蹺!”


    冒充楊令主的到底什麽人?章若顏又去了那裏?這個機關又是誰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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