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他知道。他知道就是因為路城不信,所以他剛才才沒說這段插曲。盡管這件事背後還隱藏著些細節,但裴羽熱衷於將整件事聯係起來,特地找了紙筆,將兩件事交雜在一起,最後得出了一個主觀能動的版本。這個社會對同性戀的接受能力依舊很低,或許是兩人露出了點破綻被發現,路姚遠找了何躍華,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配合將兩人拆散。在曲暮的認知裏,何躍華在什麽時候都缺錢。他不知道他那些錢都拿去幹嘛了,但他沒想到,何躍華為了錢,居然真的什麽事都幹得出來。許恆風後來說,這件事不是小事,涉及到下迷藥,建議交給警方處理。但他們得先找到證據。曲暮和路城對視了兩眼,覺得沒必要留情麵,如果私了不了,那就隻能公了。深談到半夜,又曆經了一天的提心吊膽,事情談完後,六人便各自迴了房間。一進房間,剛剛發生的一幕再度重演。燈還沒開,曲暮隻感覺到腰間突然多了一股力道,接著整個人都被帶著抵在門上,一個黑影俯身|下來,他就隻能仰著頭迴吻。他也不甘示弱,修長的指節搭在路城的後頸上,用力把他的後頸壓下來,探出舌尖跟他糾纏。寂靜被漆黑無限放大,落在窗沿上的雨珠串成珍珠鏈,沿著窗框而下,“啪嗒”一聲,濺起一長串水花。但那水花聲並不明顯,全然被屋內粗重的喘息聲和粘膩的口水|交融聲掩蓋。曲暮覺得整個世界像是沒有了雨,沒有了風,周身暖烘烘的,被路城的氣息緊密包裹著。雖然已經接吻過很多次了,但他每次一聽到那水聲,依舊會覺得有些羞恥。路城的吻太色|情了,不僅舔,還咬,以至於他有些受不住。感受到他的身體要往下墜,路城手臂一撈,托著他的股部輕鬆將他抱起。曲暮正被親得犯迷糊,瞬間的失重感讓他清醒不少,忙摟緊他的脖頸。路城仰頭去親他,黏膩道:“去床上。”第79章 曲暮尚且處於愣怔狀態,就已經被抱到了床上。腰間沒了路城的支撐,整個腰部驟然鬆軟下去,完全陷入棉被中。透著眼前的一層水霧,曲暮依稀可見路城的輪廓離他越來越近。身體兩側的床凹陷下去,緊接著一具黑影落下,路城一隻腿卡在他兩腿|之間,將他一隻手摁在頭頂上,帶著厚重的氣息去吻他。曲暮微眯著眼睛,空閑的手摁住他的後腦,微微仰頭準備跟他接一個長吻。但這個吻持續不了多久。外頭的雨漸漸小了,滴答滴答一滴一滴落在窗柩上,卻成了嘈雜的背景聲。曲暮腦袋懵了一秒,神色瞬間清明不少,仰起的腦袋一度不受控製地垂下床去。他原以為兩具身體貼在一起的溫度已經夠滾燙嚇人,沒想到兩人胯|下的溫度燙得更令他心驚。路城也好不到哪去,他撐起身子給兩人留一點空間,就著姿勢看著曲暮,黝黑的眸子在深夜裏帶著幾分情|欲,倒映著曲暮的模樣,卻深不見底。曲暮現在的樣子很好看,雖然沒開燈,卻依舊仿佛能看見他從耳根紅到鎖骨的模樣。他睜著眼睛跟路城對視,眼底情動得厲害。路城忍不住,俯身又親了他紅潤的眼尾。他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滾燙的唇從眼尾一路往下,順著臉部輪廓移動,最終停留在充血的耳尖上,哪裏都是燙的。路城不輕不重地咬了兩下他的耳尖,濕熱的舌尖讓其裹入口中,瞬間整個被吞沒。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再度刺激曲暮的聽覺神經,他覺得那聲音大到要將他的鼓膜震碎了。緊接著,他聽見路城說:“酒還沒醒?”他的語氣微微上揚,但曲暮聽得出來,那不是問句,而是某人把他親迷糊了後得出的結論。氣息噴灑在耳尖,染紅了他整張臉,曲暮忍不住勾住他的脖頸,偏頭親了下他的下巴,迴應道:“酒早就醒了。”迴完話,他也不等路城做任何反應,左腿一伸,膝蓋彎曲,毫無征兆地掛在路城的腰上,旋即用力往下一壓,那滾燙的地方再次緊貼在一處,燙得兩人皆是一愣。路城的唿氣聲驟然加重不少,忍不住含了一口他的耳垂。曲暮親了親他的喉結,聲音顫抖地輕喊了一聲:“路城。”路城眸光一深,唿吸重得不成樣,他低聲在他耳垂道:“未未,我幫你。”路城的動作很急,指尖沒入布料發出的摩挲聲被黑夜無限放大。寬大短袖的下擺被掀起,大片肌膚露出來,在漆黑的環境中尤為紮眼。看不清那肌膚的顏色,但路城的腦海中卻能自動浮現它平日裏的模樣。他猶如帶電的指尖從小腹一路向上,肌膚滑膩滾燙,指尖到哪曲暮的神經末梢就翹到哪。滾燙的指尖若有若無地刮過某一點,曲暮身體不由得一顫。“唔...”“路城......”曲暮覺得自己還是有點醉。路城沒答話,偏頭去吻他充滿了水汽的眼睛,又親了親他的鼻尖,輕笑了一聲,“自己咬著。”“啊?”模糊之際,曲暮有些茫然地仰頭,不明白他在說什麽。結果下一秒,路城便把他的衣擺徹底撩起來,卷到他下巴下邊。鬼使神差地,曲暮似乎知道他想讓自己幹什麽,於是便配合著垂下頭去,把衣擺叼在嘴裏。看著他這副模樣,路城一時有些錯愕,他想表達的確實是這個意思,但沒想到曲暮做起這個動作會這麽漂亮。漂亮到他想把人弄哭。他喉結滾動了好幾下,那隻尚且停留在上半身的手逐漸往下移。感受到曲暮的小腹劇烈收縮了兩下,他唿吸跟著加重不少。指尖沒入布料的聲音比剛才還要急切,傳入曲暮的耳中,他隻覺得自己瞬間像是要爆炸了一樣。路城力度適中地摩挲了兩下,曲暮卻覺得過於刺激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如同巨浪掀翻巨輪般洶湧猛烈,他止不住輕顫了一下。少年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過於直白,特別是在喜歡的人麵前,身體總是會誠實地展示一切。這種直衝腦門的刺激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陌生,但以前並沒有嚐試過,一有反應他們就會馬上分開,給對方一點空間,用擁抱來緩解熱意。曲暮以前嚐試著用心理學來解釋這種反應。如果要用它來解釋為什麽他會被路城親得臉紅心跳,甚至光接吻就有了反應,那便是他身上代表了本能需求的“力比多”過剩。但通過這兩天的混亂他才真正明白,喜歡上一個人沒法用心理學來解釋,因為會喜歡上路城,本來就是他的一種本能。喜歡他,所以身體會遵從本能。房間內的喘息聲急促萬分,外邊的雨聲漸漸消失了,兩人臥在床角一隅,曲暮剛才腦海中呈現的畫麵瞬間實現了。世界沒有了雨,沒有了風,全身上下隻被路城的氣息包裹著,他覺得自己想一葉浮萍,受不住時隻能去抓路城的手臂,以求不要沉入海底。但情動如風雨,一下子淹沒了他,整個身體隻能隨著路城的動作律動。路城將他抓著床單的手掰開,五指擠進他的指縫裏,跟他十指相扣,親了親他額角的密汗,問:“未未,喜歡嗎?”曲暮:“......”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從來不知道路城這麽會,他張了張口,叼著的衣擺瞬間鬆口,他本來想說話,沒想到卻成了嗚咽聲。得不到迴應,路城也不急,帶著他的手去碰觸碰滾燙,又問了一遍:“別害羞,喜歡嗎?”“......”曲暮被燙得一驚,指尖止不住蜷縮了下。路城的動作加重了些,曲暮腰線往上微仰,愣神了片刻才開口:“喜......喜歡的。”他用手臂把眼睛蓋上,整張臉漲紅一片,不敢去看路城。路城卻笑著傾身過來將他的手拿開,親了親他泛紅的眼尾,旋即抽了幾張紙巾幫他清理幹淨。曲暮緩了好久的神,腦袋被從未有過的刺激侵襲著,他隻覺得熱意久久散不盡。末了,就在路城要翻身下床是,他掀開眼簾看到了某處,急忙跟著爬起來,扣住路城的手臂道:“換我了。”路城喉結滾動了下,看著他的眼神透著一絲危險。但垂眼瞥了下他有些纖瘦的手腕,路城遲疑了片刻,俯身親了他一下,“還沒洗澡,我先去洗。”眼見著人要下床,曲暮拉住他,整個人趴到他的背上,道:“那我也要洗。”他沒穿褲子,但為了避免人掉下去,路城依舊往後抱著他的股部撐著他的身子,過了幾秒才問他道:“一起洗?”曲暮眼睛亮了亮,毫不猶豫點了點頭,“嗯。”路城沒什麽表情,背著他往浴室走,唿吸卻重了些道:“好。”好在許恆風給兩人安排的是一間套房,隔音效果也不錯,房門一關,不仔細聽便什麽動靜都沒有。浴室內淅淅瀝瀝的水聲掩蓋不住喘息聲。曲暮終於知道為什麽路城不主動讓他幫忙。他太久了,久到他的手酸麻一片。路城將他拉起來跟他接吻,牽著他的手上下律動,帶著他往同個方向墜落,落到最底端,旋即一下子從低端達到峰頂,瞬間把曲暮染成了獨屬於他的味道。曲暮覺得這澡算是白洗了。他洗完之後渾身依舊是濕的,分不清是洗澡時染上的水蒸氣還是因為劇烈運動而產生的汗液。外頭的天蒙蒙亮,透過窗簾縫隱隱約約能見著泛魚肚白的天際。兩人毫無睡意,曲暮的酒徹底清醒了,這會正被路城抱著坐在床上。路城從後邊抱著他,握著他的手摩挲了好幾下,貼在他耳邊說:“辛苦我們家未未。”曲暮原本那股子勁兒已經下去了,這會舊事重提,他腦海裏忍不住閃過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他沒迴應,偏頭過去啃了好幾下人的喉結,小聲嘀咕了聲:“怎麽你跟我不一樣啊?”路城捏著他的手幫他按摩,明知故問道:“哪裏不一樣?”“就是......”曲暮覺得耳熱,將頭偏過去不看他。他半天憋不出話,路城卻沒打算放過他,咬著他耳朵道:“就是什麽?”“咳......”曲暮醞釀了下情緒,突然板起臉,轉過身去一本正經科普道:“於木飛之前跟我說,男生太久是不行的。”“於木飛?”路城皺了皺眉,“你們以前還聊過這個?”路城顯然放錯了重點,曲暮不滿道:“重點不是這個!”“噢......”路城佯裝思索片刻,順著他話道:“重點是太久。”曲暮:“......”那他該說什麽?點頭說“嗯”,還是該讓他快一點......話題突然聊不下去,他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於是他忙轉移話鋒道:“我沒有跟於木飛說,可能是某天他不知道受到了什麽刺激,突然跟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