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六,繼國岩勝被朋友叫出去玩兒了,藤峰早月等到我妻善照開著摩托車過來接。


    接過黑金色頭盔,藤峰早月整理好頭發戴上,坐上了摩托車後座:“就我們兩個?煉獄呢?”


    “我這車可坐不了三個人。”我妻善照等藤峰早月坐好後,踩下了踏板,“他先過去了,說在道場門口等我們。”


    等到了目的地,煉獄桃壽郎果然站在千代田劍道道館的門口,抬手打了招唿:“啊,隻有你們兩個嗎?岩勝沒來?”


    “岩勝和其他孩子去鱗瀧家玩兒了。”藤峰早月把頭盔取下,整理了下頭發。


    “咦,你又開始戴這種蝴蝶結了?”煉獄桃壽郎意外的看著藤峰早月頭頂的白色鑲邊粉藍蝴蝶結問道。


    藤峰早月放下頭盔,奇怪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我發帶又開始丟了。”


    我妻善照取下頭盔,吐出口氣:“我之前還說他亂丟東西的毛病好多了呢,結果他媽媽給他買的好幾條銀鏈發帶全都不見了。果然啊,還是這種大蝴蝶結的不容易丟。”


    藤峰早月讚同點頭:“還是這種顯眼的好,不容易放丟。”


    煉獄桃壽郎大笑著走過來拍了拍藤峰早月下肩膀:“哈哈哈也是,你戴這種我看起來更親切些。好了過來吧,蓮爺爺聽說你要來,本來下午的采訪都預定推遲了。”


    “咦?他們還有采訪?”


    “是啊。”煉獄桃壽郎抓了抓頭發,“他們不好拒絕,因為是區役所那邊也聽說了這事,非常上心。這個區已經有了皇居、國會、最高裁判所。現在又想宣傳這裏有全日本出最多高段劍士的道館。”


    “全日本最多高段劍士?”我妻善照意外。


    “是啊,千代田道館的現任館長不死川蓮範士,就是45歲時一次通過了八段範士考的。”


    我妻善照震驚:“45歲?就是說他全部一次考核通過?”


    “是啊,我爸爸現在都還是七段教士呢哈哈哈哈。”


    藤峰早月開口說道:“你們道場孩子多一點,這邊都是成人高段劍道培訓吧?”


    “是的,這邊訓練的基本都是職業劍士和要考段的過來短期培訓。畢竟這道場就是五段以上的本州考場點。”


    三人走進道館,就有一個接待員微笑著走了過來:“請問是藤峰先生、煉獄先生和我妻先生嗎?”


    “是的,我們有預約。”


    “當然,不死川館長說你們到了直接去後麵,這邊請。”接待員抬手,引領著三人往後走去。


    路過兩個道場教室,我妻善照好奇往裏看了看,都是穿戴著護具的隊員們正在進行對抗訓練,旁邊已經有三個裁判在判分。


    “好正規。”我妻善照小聲說道。


    “當然,這都是模擬考試訓練了。我們這裏可是全國最頂尖的模擬考標準了。”接待員微笑點頭,穿過長廊,又拐了幾個彎,到了一個庭院位置。


    進入房間,一個白色短發,看起來六十多歲,很是健碩的老人跪坐在榻榻米上,看見三人進來,才緩緩站起身:“桃壽郎,好久不見。”


    “蓮爺爺,好久不見。”煉獄桃壽郎規矩鞠躬,這才介紹了後麵的藤峰早月和我妻善照。


    “你就是藤峰早月……”不死川蓮凝視了藤峰早月好一陣,眼神微妙,“桃壽郎父親非常推崇你,說你會是繼我之後,下一個45歲能拿到範士資格的人。”


    “過獎了。”藤峰早月平靜道,“今日上門是善照想請教一些問題,不用在意我。”


    “我妻啊……”不死川蓮轉頭,看了會兒我妻善照,“我沒見過你的曾祖善逸。”


    “咦?”


    不死川蓮抬手,招唿三人坐下,又叫人上了茶,才雙手攏進袖裏,緩緩說道:“聽說你想問祖上的事,我隻知道,我爺爺曾經是風柱。”


    “爺爺?”我妻善照眨了眨眼。本來以為是父親的。


    “我沒見過他,據說他去世很早。我奶奶是一名護士,她和爺爺當年的朋友粂野匡近一起經營這個道場幾十年,然後傳給我父親,我父親又傳給我。然後……”不死川蓮頭冒青筋的說道,“然後我兒子去學了雕刻,我孫子去當了警察。都不願意繼承這個道館!”


    “學了雕刻?不死川警官的警車擋風玻璃前的雕像是?”藤峰早月提出疑問。


    “那是我父親的作品。”


    “那隻狗叫桃子?”


    “是的,它媽媽的名字。不過爺爺也可能雕的就是它媽媽,畢竟兩代桃子都陪他很多年。”不死川蓮對藤峰早月在意那隻狗的問題十分意外,“藤峰同學喜歡雕刻嗎?還是狗?”


    “狗,它看起來很可愛。”藤峰早月直接迴答。


    我妻善照連忙提出自己的問題:“不死川館長,請問您知道您爺爺的故事嗎?”


    “粂野爺爺說過一些,我爺爺是個很溫柔的人,和奶奶在一個醫院門口一見鍾情什麽的。不過他嘴裏都沒什麽實話,因為我奶奶說爺爺兇巴巴的。”


    “咦,這樣嗎?”


    “是啊,奶奶說那時候爺爺為了給一個剛出生不久,嚴重黃疸的嬰兒全身換血,導致自己貧血,因為這個,她開始經常去照顧爺爺,還給他帶便當,後來才開始和爺爺約會的。”一位穿著和服的中年夫人走了進來,挨個為幾人送上了紅茶。


    “黃疸?”


    “新生兒黃疸。粂野爺爺說那孩子還在他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就接受過一次輸血了。結果生下來不久嚴重黃疸,又全身換血了一次。”


    我妻善照驚訝道:“那個孩子後來呢?”


    “聽粂野爺爺說挺健康的。這道館就是那孩子的父親作為感謝半贈送的。”不死川蓮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本來隻是租借用地,後來那位先生感謝幾次救命之恩,低價轉賣了這塊土地,接著經過幾十年不斷擴建,成為現在的規模。”


    藤峰早月手搭在茶杯上,開口問道:“那麽,那個孩子和那位賣了土地的先生後來呢?”


    “戰爭,因為戰爭,他們一家在我還沒出生前就和我們家失聯了。”放下茶杯,不死川蓮歎出一口氣。


    我妻善照張嘴驚訝:“他們是……”


    “他們迴故鄉了,西伯尼亞那邊。”不死川蓮解釋道,“戰爭開始,全民排外,很多外國商人都迴國了。”


    “哦。”我妻善照眨眼,覺得這並不是自己真正在意的地方,“那不死川館長,你還會風之唿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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