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邊海市真的有那麽一座金庫的話,即便顧婉婷不說,肯定也會有其他人知道位置,隻不過顧婉婷是一個倔強的女孩,她認定的事情,很難輕易改變。


    倘若這次行動不帶著她,難保她會偷偷在後麵跟著,中途萬一再出些差池,自己心中怎能過的去?所以他假裝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說:“好吧,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得保證一切行動都得聽我指揮!”


    “好耶!放心吧,我這麽乖,絕對不會添亂的!”顧婉婷高興的跳了起來。


    “但願吧!”張雲天小聲嘀咕著。


    這次出行的配置和昨日一模一樣,隻不過多了個顧婉婷。


    屍衛負責開車,張雲天和顧婉婷坐在一輛車裏,李軍海帶著另外三個屍衛在另一輛車裏,兩輛車一先一後,再次開出了第五區,隻不過昨日走的是出城路線,今日正好相反,走的是進城路線。


    剛開到第五區門口,張雲天就命令車隊停了下來,因為他遇到了一個老熟人:劉福貴!


    劉福貴此時正坐在城市大門的收稅台前,百無聊賴的捏自己那可塑性極強的肚子,見到張雲天,趕忙站了起來,熱情的過來打招唿,當他看到顧婉婷時,不禁會心的一笑,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難怪這位大有來頭的闊主願意幫忙顧家,原來有這麽一層關係,看來丁浩那小子純粹是自尋死路,也怪不得別人了。


    “劉大哥怎麽來這收稅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迴第一區了!”征稅官的職務要遠遠高於稅務官,前者負責整個區域貴族的稅收,屬於政府直轄管理,而後者不過是收入門費的小吏,由地方管理,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劉福貴歎了一口氣,“唉,別提了,前任稅務官被革職,在新稅務官上任前,我必須得在這頂著,好在這些天幾乎沒什麽人進城,要不我這把老骨頭就得交待在這了,你看看,我這兩天都快瘦脫相了!”


    顧婉婷看著劉福貴白白胖胖的大圓臉,大概是收了不少好處,夥食水平提高了的緣故,似乎比上次見又胖了幾分,哪裏有半分憔悴的樣子?她知道劉福貴位高權重,所以強忍著沒敢笑出聲。


    原先的稅務官由於沒能在約定期限內找到張雲天,已經被革了職,本來這個缺應該由丁浩替補,但是這小子在屍衛的陪同下,光著身子繞城一圈,此事已經成為了整個第五區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個笑柄擔任這樣重要的門麵工作,於是在新稅務官選出之前,暫時由劉福貴接任。


    張雲天笑了笑,說:“是啊,劉大哥這幾天確實清減了不少,改日有空,歡迎來我那裏坐坐,順便嚐嚐我的手藝!”


    劉福貴就等這句話呢,手藝什麽的,不過是托詞,牛肉罐頭需要什麽手藝?開蓋的手藝麽?


    “好嘞,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不知老弟這興師動眾的要去哪裏呀?”劉福貴剛開始見到兩輛悍馬同時出現時,確實也有點詫異,但見張雲天從裏麵出來,詫異就變成了釋然,就算這個人開個坦克,自己都不會覺得奇怪,有錢什麽搞不到?


    “哦~不瞞大哥,我聽說這城市中心地區有個金庫,你也知道,小弟有收藏珠寶珍品的愛好,所以打算去那裏碰碰運氣!”


    劉福貴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張雲天,人們都是為了擴展生存空間,或者可種植的城市土地去和喪屍玩命,而這家夥戰鬥的理由竟然為了毫無價值的珠寶!


    “老弟可要小心一些,最近喪屍平靜得有些奇怪,以往三五天就會衝擊一次城牆,但這半個月以來,我們連它們的影子都沒見到,不僅如此,最近連一個進城的幸存者都沒有,也不知道人都哪去了!”


    劉福貴說著,從警衛的行囊裏掏出了一個信號槍,鄭重的塞到了張雲天的手裏,“這是萬世軍用信號槍,老弟先收著,到了非常時候,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隻需垂直的向上打一發,萬世的部隊二十分鍾以內就會趕到!”


    這把信號槍就相當於萬世政權的軍令,關鍵時刻是能救命的,世界上還有什麽東西比性命更重要麽?


    張雲天接過信號槍,心中頭一次對眼前這個一臉奸商形象的大哥產生了好感,雖然上次征稅時二人也有些交情,但那不過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平等的交易而已,這次卻很不一樣,看的出他確實是很擔心自己的安危。


    “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小弟先行告辭了!”


    “都是兄弟,客氣什麽,我等著吃你的慶功宴!”


    看著張雲天的車隊漸行漸遠,劉福貴轉身進入一輛黑色的麵包車,二十分鍾後,他出現在第五區某個豪華會館的房間裏,“事情辦完了,他沒有察覺!”


    劉福貴低著頭,目光直視腳尖,雙手不自然的垂在兩側。


    “很好,下一步你知道應該怎麽做吧!”一個冷豔的女人,半臥在沙發上,手中端著半杯紅酒,在慢慢的搖晃,放佛在欣賞這瑰麗的紅色。


    “明白,這件事關乎到我們萬世政權的穩定,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請您放心!”


    劉福貴的聲音莊重和沉穩,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好,沒你什麽事了,下去吧!”女人說話的聲音很輕,但卻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是,是,不過嘛,我還有一事,得跟您匯報!”劉福貴的聲音忽然有些顫抖,好像下麵的話很難說出口。


    “說吧!”


    “林協理(協理在這裏是個官職,近似國家部長)說。”


    “我不想聽到這幾個字,滾!”女人的聲音依舊很平淡,但在劉福貴看來整個房間的空氣似乎都已經凝固,處處暗藏著殺機。


    女人旁邊的雪兒趕緊使了個眼色,劉福貴這才如夢方醒,連告辭的話都沒來得及說,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一直跑出會館坐上車,情緒才稍稍平複了一些,此時他才發現,整個後背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濕了。


    張雲天等人順著跨江大橋緩緩開入了城市,這座以旅遊和貿易聞名的商業重鎮,如今早已麵目全非,寬闊的馬路上雜草叢生,昔日林立的高樓,如今已殘破不堪,被生命力極強的爬山虎穿上了一層翠綠的外衣。


    第五區隻不過是整個邊海市的一個城中城,是建立在入海口沙洲處的一個相對封閉的小區域,整個邊海市的麵積要比這裏大上不知多少倍,由於城內還殘留著不少喪屍,加之道路四通八達,不利於防守,所以萬世政權並沒有攻下整個邊海市的打算。


    “在第五區方圓一公裏的範圍內都是安全的,可以暢行無阻,但是再往前,就很難說了,我們得格外小心!”顧婉婷在一旁提示說,“金庫的位置在千禧路和天京街交匯處,那裏是地鐵三號線和九號線的公用站點!”


    張雲天聽到千禧路,地鐵站這些詞匯,不禁皺起了眉頭:千禧路是邊海市著名的商業街,以前他曾旅遊來過一次,即便是周一至周五,那裏依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地鐵站就更不用說了,還是個換乘車站,就憑這兩點,那地方的喪屍就少不了。


    “我們在西京街的路口停車,然後步行過去!”顧婉婷繼承了其父軍人的有點,做事沉著冷靜,布置得井井有條。


    “為什麽在西京街停車,那裏距離金庫還有三站地遠呢?難道讓我們殺過去?”


    張雲天對這個布置感到奇怪,如今有槍在手,殺過去不是什麽難事,但是逃跑時就另當別論了,和喪屍來個一公裏賽跑?一百米勝算很大,一千米勝負就不好說了,畢竟喪屍不同於人,他們不知道疲憊,所以距離越遠,人被追上的可能性就越大。


    顧婉婷拍了拍張雲天的肩膀,搖了搖頭,故作老成的說:“唉,年輕人,經驗尚淺,還需要學習啊!千禧路是步行街,出入口和交叉路,都設置了阻擋機動車輛的鋼筋路障,想要拆毀極為不易,而且耗時耗力!更何況在天京街那裏,整條街都被遺棄的汽車堵死了,汽車根本無法通行!”


    “再者說,”她繼續補充道:“如果撤離點距任務地點太近,一旦行蹤暴露,那麽短的距離根本不足以爭取逃離的時間,一旦喪屍把汽車圍住,我們就徹底走投無路了!雖然西京街距離金庫有一公裏左右,但是我們可以迂迴行進,借助這段路程將喪屍尾巴甩掉,這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懂了嗎?笨蛋?”


    “哦!~嗬嗬!”張雲天呆呆的傻笑了兩聲,然後反問:“笨蛋說誰呢?”


    顧婉婷嘻嘻一笑,“你這陳年老梗,本小姐上小學時就玩過啦,我才不上當呢!你就是笨蛋,我說你是笨蛋!”


    氣得張雲天直瞪眼,不過玩笑歸玩笑,通過這件事,他對顧婉婷卻多了幾分佩服。


    其實顧婉婷倒不是有多麽高的指揮能力,隻不過她隨著顧洪博南征北戰,看的多了,照貓畫虎的也能學到一些皮毛。


    而張雲天大多數情況都是和普通幸存者在一起,這些人的戰術無非是猛打猛衝,若是逃跑不利,隨便挑一個替死鬼,將膝蓋打折了,丟在後麵吸引喪屍,這招雖然惡毒,卻簡單無腦,屢試不爽。


    所以在他的腦袋裏,根本就沒有設計逃跑路線這一說!逃跑自然是玩命的跑,跑到哪裏算哪裏,隻要不是最後一名,就萬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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