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cindy女士小聊了一會兒後,她便去與人敘舊去了,林枳言坐在那裏閑得無聊,心情倒也十分愉悅,抬起酒杯小口小口的抿著。


    這酒雖然澀得她微微蹙起眉頭,但她高興啊,自然是要喝酒慶祝慶祝,可惜顧淮南還沒有迴來,不知道去了哪裏,否則她定要與他喝上幾口,告訴他這個喜訊。


    她四下觀察著那些或老或年輕的人,大多是各國都很有名的珠寶設計大師,跨越國界地來參加這個宴會,看來cindy的影響力果然不容小覷。


    酒勁上頭,她覺得腦袋有點沉重,暈乎乎的,看到的人影也變成了兩個,麵頰上浮現出兩塊酡紅,熱得發燙。


    這時,一個人走到了她麵前,矮下身同她說話,聲音溫和,就像一縷吹入她發燙心靈的涼風,讓她覺得有些耳熟。


    “枳言?你喝多了?”她隻聽得他溫文儒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抬起快要合攏的眼皮竭力去看那個人,麵容模糊,但卻很眼熟。


    是誰?他扶起她想要帶她去陽台處吹吹風醒醒酒,卻遭到了她的反抗,雖無力卻帶著濃重的憤怒:“你……幹什麽?”


    他俊朗溫和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他還能幹什麽呢?如今,你已經快另嫁他人了,顧淮南此人,他還是很放心的。


    “你喝多了,我帶你出去透透氣。”聲音依舊溫潤得讓林枳言難以抗拒,語氣中帶著別樣的溫柔,不知道為什麽?她居然相信了他。


    直到他攙扶著她走到陽台,她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涼風撫過她露出的皮膚,滲透進她的身心,吹醒迷糊發暈的頭腦,才逐漸恢複意識。


    她轉過頭,看著身旁的人,居然會是楚長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仔細想想,他是著名珠寶企業sc的執行總裁,受邀參加也不足為奇。


    倒是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他了,據說他成日忙碌,公司裏的事務眾多,一星期出差兩三次,許久不見也說得過去。


    兩人自從幾個月前有過短短的幾次見麵,後來也聯係甚少了,何況從前都是他約她出去吃飯或者玩耍,她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再見自然覺得尷尬。


    “你也來參加這次晚會了?”明明知道答案,但她還是沒話找話的開口,否則要怎麽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他下頷微收,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淺笑,怪不得都派他出差呢,這麽友好,自然能讓人一看就如沐春風,拿下合作。


    在微涼的夜風中,伴隨著他清爽如一咧泉水的聲音,她聽他緩緩的說著話。


    “那天珠寶設計大賽我也在場,你真的很棒,短短的時間就能有這麽大的成就,果然是一塊璞玉啊,沒想到cindy也看上你了。”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笑了兩聲,仿佛他真的是很愛笑,嘴角邊懸著兩個酒窩,她意識逐漸走遠,想到了蕭然。


    記憶中的那個男孩,也是如楚長明一樣愛笑,溫和有禮,雖然話不多,但卻是實打實的行動派,默默的溫暖著她。


    想到這,她抬起手腕發著呆,如今那道紅色的傷痕還在,用了諸多去疤膏也無法,顧淮南隻得買了個略寬的鐲子替她遮住。


    楚長明見她對自己說的話毫無反應,反倒是看著自己的手腕出著神,很是好奇自己的話勾起了她的什麽迴憶嗎?


    於是他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喚迴她神遊的意識,她看著眼前這個嘴角掛笑得男人愣怔了兩秒,才揚起唇朝他微微笑了笑。


    果然林枳言最能讓他想起死去的妻子,無論哪一點,她們都太像了,有著相似的眉目,嫌惡便微微皺起的俏鼻,還有不笑也勾著弧度的嘴唇。


    他竟出神在了她微笑的容顏中,如果妻子還在,也是像她一樣的吧,會怒會笑,而不是最後見麵那具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屍體。


    還記得他見她躺在棺材裏的樣子,嘴角微彎,眉目淡然,仿佛就隻是睡著了一般,他也寧願隻是這樣,但他明白,她永遠也不可能會醒過來了。


    想到這裏,原本輕淺微笑的唇角扯出一抹沉痛的嘲諷,都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才讓她離開了自己,眼神中也滿是受傷。


    林枳言見他這樣,一定是想起了他的妻子,可逝去的終究是逝去了,她也無從安慰起,這樣的事情,換成誰也無法接受。


    她隻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他迴過神來,調整好麵部表情,揚起一個燦爛陽光的笑,她仿佛在漆黑的夜晚看到了明亮的太陽。


    從前兩人是知己朋友時,可以說是無話不說無話不談,他每每向她講起妻子,臉上就會沉痛起來,但嘴邊的笑卻是欣慰滿足的。


    因為他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這樣一個人,雖然她最後離開了這個美好的世界離開了他,但至少他們一起經曆過的時光是真實存在的。


    他難道要靠著迴憶活一輩子嗎?他以為是這樣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最後墮入深淵,這一生也就這樣了。


    可是直到林枳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這個女孩有著和米悅一樣的笑容,相似的麵孔,純真的心靈,善良的為人。


    他甚至在第一次見麵時將她認成了他的米悅,但她終究也不是,但他卻想就這樣對她好,因為她們長得很像。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她和米悅又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米悅溫吞慵懶,但她雷厲風行,米悅簡單天真,但她有野心有抱負。


    他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她了,慢慢的被她所吸引,所以那段時間,他對於米悅抱著愧疚的心情,天天沉醉於酒吧聲色瘋狂。


    直到顧淮南找上他,告訴他林枳言是他的女人,不要對她動心思,朋友的牆角挖不得,他在那一瞬間突然解脫了。


    他可以祝她和顧淮南幸福,可以不用對不起米悅了,他就這樣守著墓碑過一生吧,愛情本就不屬於他,看著她幸福就足夠了。


    所以後來他用工作麻痹自己,逐漸不找她,直至最後斷了聯係,卻不曾想,今天又在法國相遇,這難道是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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