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隱隱約約記得他家是程家,有個姑娘是叫程婷,是我的大表姑。大娘,您知道程家嗎?”


    “程家?”老婆婆也是上了年紀,記憶也是大不如從前了,她停下手中的活計,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這程家好像好多年就不在咱們村裏了,姑娘,你怕是白來了一趟啊!”


    “是,是嗎?”蝶舞也是裝出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那。那他們家去哪了呢?”


    “好像早就搬走了,去哪我一個老婆子記不清也不知道。”


    “啊。”蝶舞很失望的樣子,“大娘,您在這裏就一個人生活嗎?”


    蝶舞想到之前她說村裏隻剩下他們幾個年紀大的人在這裏相依為命,心中也是一凜,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便想著陪她繼續說會話。


    “是啊,我們這裏的年輕人都出去了,有孝心的活著的兒子都把這裏的老娘老爹帶走去享受了。隻有些不孝的兒子,或者是死了的兒子,才這麽多年不聞不問!”老婆婆一下子仿佛是說到了傷心處,語氣也變得重了起來,“我這不孝的兒子已經走了好多年了,在外麵都不迴個信迴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造孽啊!”


    “大娘~”蝶舞本來是想隨便聊聊套套近乎,沒想到卻勾起了老人的傷心事,一時之間感到相當的尷尬。


    “時間久了,我老婆子也不會放心上了。”老婆婆自我安慰道,“他在外麵是死是活又怎麽樣呢?我還是希望他過得好。我在這個村裏也是已經習慣了,要我一下子搬出去,還真的是不適應呢!就算哪怕有一天他來找我接我去城裏生活,我老婆子也是不樂意的,哪裏哪有故鄉好呢?”


    “嗯。”蝶舞微微皺眉,還是把話題轉迴到程家比較合適,“大娘,您知道程家的其他事嗎?雖然白來了一趟,我還是想了解一點的。”


    “程家啊,我記得他家裏是有個女娃的,就叫什麽婷,應該就是你那大表姑吧?”


    “對對對對!”蝶舞扶額,果然上了年紀的人記憶不好,連自己剛才說的話都忘了,不過,蝶舞本來也就沒指望什麽。


    “她的事情我記得一點,她和一個小夥子處的關係挺好!”


    “哪個小夥子?”蝶舞激動地問道,她覺得這個小夥就是自己想要找的司徒隸。


    “叫阿隸。”


    “哦~”蝶舞裝作不知的樣子,沒想到這老婆婆倒是對司徒隸記得挺清楚的。


    “這個阿隸從小就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我對他的印象是很深的,因為,我們家經常幫襯這小子。他能長大,也是多虧了村裏人的接濟啊。我記得他一直對程家那個丫頭有意思,村裏人都是明明白白看的出來,但是啊,他就是不好意思開口。哎,真是個傻孩子。”


    “其實,也許他們兩人就是緣分未到,說不定有更合適自己的人呢?”


    “對,姑娘,你說得對。”老婆婆也是歎了口氣,“我這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是明白有些事情啊,是強求不來的,還得看這老天爺的安排。”


    蝶舞和老婆婆絮絮叨叨地隨便聊了很多東西,雖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但是,這下午倒是過得挺愉快的。


    “大娘,我看你這豆子挺不錯的,願意賣給我一點嗎?”蝶舞想了想,覺得人家一個人在這種小村子裏也是挺不容易的,雖然錢對於她來說可能用不上多少,但是有點錢傍身還是會安心些的。


    “姑娘,這豆子不要錢,你喜歡,你直接拿去吃就好,我們這裏有很多很多這樣的紅豆,都是沒人種的,野生的,比城裏賣的還好呢!”老婆婆笑嗬嗬地把自己手裏捧著的裝豆子的碗往蝶舞手裏塞。


    “不行,不行,大娘您這也是付出了勞動的,我爹娘從小就教育我,不能白白接受人家的東西,更何況大娘您還告訴了我關於程家的事情呢,您幫了我,我就更不好意思白拿您的東西啊!”蝶舞拒絕道。


    “那,那你就給我五文錢吧,這東西也不值錢。”


    “五文?”這也太少了吧!蝶舞覺得這完全可能是因為大娘沒有出去接觸,長時間呆在村子裏都不知道外麵的物價都漲成什麽樣了。


    蝶舞身上也沒有銅錢啊!


    “大娘,您這裏還有些什麽小菜嗎?我也想買些村裏的新鮮的小菜!”


    “有有有!很多呢,你隨我來!”


    蝶舞跟著走路顫顫巍巍的大娘,穿過幾間破舊的小瓦房,來到一片菜地。


    這片菜地挺大的,而且看得出老婆婆平時也愛花時間打理,算是一個消磨時間的好活動,菜地的菜種類挺多,數量也不少,足夠維持老婆婆每天的食用了。


    “姑娘,你愛吃什麽菜,在這裏隨便挑!”說完,老婆婆走到一旁開始拔青菜


    “好嘞!”


    蝶舞彎下腰,假裝摘菜,趁老婆婆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往地裏各處埋了一些銀子。她想,這些應該也夠老人往後餘生了,而且就這點錢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蝶舞從老婆婆手裏接過一些菜,硬是塞了一兩銀子給老婆婆,又問了程家和司徒隸家住的地方後,便離開了。


    她來到程家,發現司徒隸也就住在旁邊,這兩家挨得相當近。


    蝶舞走到程家的院子裏,這裏已經被搬空了,倒不是因為程家去京城投奔自己搬走的緣故,而是村裏人看這家人不迴來了,便會自作主張地把他家的東西拿走。


    她晃悠了一圈,一無所獲,又走向司徒隸的老家。


    司徒隸一個人住的家比程家還要小很多,不過,他家倒是沒有少很多東西,該有的家具什麽的還是在的,隻是上麵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蝶舞走進這裏僅有的一間小屋,發現裏麵雖小,但是布局還是挺合理的。一張不大的桌子上有幾根用禿了的毛筆,看樣子這司徒隸還是挺有上進心的,人窮誌不窮。


    蝶舞轉悠了一圈,想找找看有沒有司徒隸去了金靈山後,又迴來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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