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緒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太叔鏡中的景象。這些報名的新人在鏡中世界的行動都能用太叔鏡看到,他們進去後會穿越到不同身份的人身上,所以彼此之間若沒有確認過也是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的。


    蝶舞從鄭秋兒的記憶裏知道了很多關於她和關家村的故事。原來鄭秋兒出生的那天,天象異常,出現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被視為不祥之兆。在她出生後不久,她的父母陸續因為事故去世了,隻留下她和她的奶奶相依為命。正因如此,村裏人認為她是天煞孤星,克死父母,都不願意靠近她,視她為不詳之人。還好她的奶奶始終沒有放棄過她,一直撫養她長大成人。


    鄭秋兒從小就被村裏人看不起,她和她奶奶過得很艱難。村民們在她父母死後,經常明目張膽地去她家,把她家裏有用的東西拿走,美其名曰借,但從來沒有人還過。長此以往,她的家家徒四壁,她和她奶奶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就連那些小孩子也受父母的影響,認為她是可以肆意欺負的人,經常拿石頭扔她,或者搞惡作劇。每次,鄭秋兒穿著髒兮兮的衣服迴家,她奶奶就溫柔地幫她換下髒衣服,摸摸她的頭,把她抱入懷裏。這時候鄭秋兒才能感受到一點來自人間的溫暖。


    “跟你說話呢,死丫頭,又在發什麽呆?”這位身形高大,打扮粗俗的大媽姓王,她拽住蝶舞的手臂往前拖,“你看看你,活都沒有幹完就敢偷懶了?”


    “王大嬸,我上次幫你幹活的工錢你給了嗎?現在還好意思叫我繼續幫你幹活?”蝶舞畢竟不是鄭秋兒,鄭秋兒能忍,是因為她從小遭受欺淩,性格已經非常軟弱了,哪怕占理也不敢為自己申辯,隻能默默承受。但是蝶舞向來都是有一說一,正麵迎戰的。


    王大嬸被蝶舞反問了一句,愣了一下,心想這個小丫頭片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硬了?她仍然不死心地說道:“死丫頭,膽子大了?還敢嘴硬了?讓你去挑個水挑到現在都沒有挑迴來,還敢頂嘴?”


    說著她揮起了粗短的手臂,準備打向蝶舞。


    蝶舞眼疾手快地拿住了王大嬸的右手,使勁推了她一把。王大嬸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勉強地站住了腳跟。


    王大嬸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鄭秋兒:“你......”


    “我叫你一句大嬸,那是因為我有素質,尊老愛幼。三個月來,我幫你幹活幹了那麽多,你不僅不按時給我工錢,還不斷地克扣工錢,我免費幫你做了那麽多活,你一句感謝沒有反而變本加厲?我鄭秋兒能忍你一時,但不代表我必須忍你一輩子。”蝶舞鏗鏘有力地發表自己的想法。


    旁邊的村民聽到這邊的爭吵聲,也放下自己手中的活,紛紛過來看熱鬧。


    “你胡說什麽呢?你上個月的工錢我不是給你了嗎?”王大嬸漲紅著臉,據理力爭。


    “王大嬸,我要怎麽說呢?是你記性不好呢?還是連最簡單的計算方式都不會?幹活前,你跟我說一天二十文,一個月六百文,實際上你隻給了我一百文,請問我這剩下的五百文是你拿去幹嘛了?打算給你自個兒留著養老送終嗎?”蝶舞並不畏懼,反而更加理直氣壯了。


    “你......”王大嬸被嗆得瞬間說不出話,用手指著蝶舞。


    “秋兒,你怎麽能這麽說王嬸啊。”旁邊有一位看上去麵慈心善的大媽,她是陳媽,想要當給蝶舞擺一下長輩的架子,上來就替王嬸訓斥蝶舞,“你看你和你奶奶平時都快吃不上飯了,都是王嬸好心,主動讓你去她那裏做活,你和你奶奶才能勉強混口飯吃。”


    “陳媽,用不著你來替王大嬸說話,你幾年前拿走我家的那幾件家具,你什麽時候還??”蝶舞冷冷地看著陳媽,又審視一個個圍觀的村民,“還有你們,從我家裏拿走了那麽多東西,你們哪個還了?”


    蝶舞看著一個個漲成豬肝臉的村民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或者假裝看別的地方。


    王大嬸和陳媽兩人會心一視,內心達成了一致,準備左右夾擊,想要上前聯手把蝶舞製服,再給這個小丫頭片子一點教訓。


    蝶舞自然察覺到了她們的動作,一個側身閃過,陳媽和王大嬸不但沒有抓住蝶舞,反而撞到了一起,“砰”地一聲,兩人猛地跌倒在了地上,都捂著額頭叫苦不迭。


    蝶舞看見王大嬸脖上的項鏈因為摔倒掉出了衣口,認出來這條項鏈是鄭秋兒的母親的遺物,雖然這條項鏈不值錢,但是他們這群人隻要看得上的都會搶走。


    蝶舞一把扯過王大嬸脖子上的項鏈,冷冷地說道:“我媽的項鏈你也帶了很久了,你也該滿足了,這條項鏈現在物歸原主,但是你欠我的工錢不代表一筆勾銷。”


    蝶舞又趁王大嬸不注意,扯下她的荷包,取出了半兩銀子又把荷包丟在了她的臉上。


    “哎呦。”王大嬸被砸了一臉,連忙伸手撿起荷包,生怕再被搶去。


    “這屬於我的工錢我拿走了。”蝶舞又看著所有圍觀的村民,冷冷地說道,“我鄭秋兒不是吃素的,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們以後再欺人太甚,我也不會任由你們欺負到我和我奶**上來。若你們咬我一口,我必雙倍奉還。”


    村民們被蝶舞狠厲的眼神嚇到了,怔怔地都不敢說話。


    蝶舞沒有管他們,自顧自地往家裏走去。


    渝州城內熱鬧非凡,尤其在城門那裏擠滿了一堆人。


    “家母今臥病在床,柳家重金尋求名醫,若能治好家母,贈送黃金萬兩。”原來在城門上貼了一張重金尋醫的布告。柳家是渝州城內最富貴的人家,家主因做生意常年在外,家中隻有夫人和一對兒女,少爺名叫柳應華,小姐名叫柳應雪。本來一家四口十分幸福,但有一天,夫人突然身患重病,臥床不起。家父不在,兄妹二人找遍了城裏的大夫,大夫都束手無策,他們隻好在城門重金懸賞,希望能找到可以治愈他們母親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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