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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麽行?如果丁鵬毅沒了淮安侯的爵位,那這侯府跟功業田就會被朝廷收迴,還有這世襲的爵位,向氏忍辱負重這麽多年,心裏還是想著有一天,這世子的位子落到自己兒子頭上,要知道自己兒子才是長子,而自己,若不是這個蔣氏橫插一刀,那侯夫人的位子也應該是她的。


    “怎麽?舍不得了?侯府的姨娘做著,比老百性家的正妻要滋潤?”


    見向姨娘半天不說話,蔣氏連對她最後那點憐惜也沒有了,“既然是這樣,你最好老實守著做人姨娘的規矩,這妾室無私產,你當初被粉轎抬進來,好像帶了十二抬的嫁妝?那單子還在我手裏呢,所以你不用擔心,但凡在你嫁妝單子上的東西,我是不會動的,你這秋萍閣裏原有的東西,我也不會動,我抄的,是你這兩年當家作主時添的!”


    賣了自己女兒謀了肥差,轉手又坑女兒的嫁妝,蔣氏怎麽可能叫這些人躺在自己女兒的血肉銀子上享福?


    見向氏抽抽答答的開始哭,丁蓉娘不願意了,衝過去一把將要進向氏內室的燕媽媽推到一旁,“都住手,我看誰敢動我娘的東西!”


    “你娘?我原想著,二小姐你眼看也十三了,怎麽也得將人家相看起來,才特特的千裏迢迢的往京城裏趕,原來啊,二小姐是另外有娘的人,那我就不必操心嘍!”


    蔣氏咯咯一笑,不屑的看著向氏,“以後承宇跟蓉娘兩個的親事,你跟侯爺商量著辦就是了。”


    “夫人,”向姨娘如同被人人掐了喉嚨一般,軟軟的跪倒在地。


    從她被抬進丁家,她就知道,蔣氏看不起她,可她既然低頭給人做了姨娘,跟丁鵬毅又自幼情深,蔣氏瞧不起她,甚至恨她都是她意料中的事。她也做好了跟蔣氏鬥一鬥的準備。


    蔣氏先嫁進來,頭胎生了丁薈娘,後來一直無出,她進門之後,沒一年功夫,便有了身孕,生下長子丁承宇,之後兩年,又生下了次女丁蓉娘,這府裏有眼睛的都知道,丁鵬毅更喜歡哪一個。


    可是得男人的喜歡又怎麽樣呢?隻要蔣氏手裏抓著銀子,向氏就得給她低頭!


    多年相處下來,向氏也漸漸摸清了蔣氏的脾氣,那雖然是個商戶女,內裏卻是極高傲的,挫磨她的事兒幾乎不做,對自己的一雙兒女,雖然不親近,但也從來沒有苛待過。


    因為深知這一點,向氏才敢做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她拿準兒了蔣氏不會跟她計較!包括自己的兒女,禍不延子孫,蔣氏是個恩怨分明的,恨她,卻不會拿丁承宇跟丁蓉娘出氣的,可是今天,蔣氏卻公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怎能不叫向氏害怕?


    “夫人,是妾身錯了,求夫人看在大少爺跟二小姐都是丁家的血脈的份兒上,給他們一條明路吧!”為了子女,再高貴的頭顱,今天向氏也得低下。


    “丁家的血脈?你們合夥兒算計薈娘的時候,怎麽不想著她是大少爺跟二小姐的親姐姐呢?怎麽不想著她跟你比跟我這個親娘還親近呢?”


    蔣氏一翻手將桌上的茶碗掀到地上,“怎麽?現在害怕了?心疼自己的兒女了?”


    “可是,當初您並沒有,再說,這也是侯爺的意思,”向氏不顧地上的碎瓷,重重的將頭叩在地上,“求夫人開恩……”


    “侯爺的意思?你真的就是幹淨的?我自己的女兒不爭氣,願意割肉伺父我管不了,但不代表你一個賤人就可以隨意折辱她,”


    蔣氏看著向氏額間流下的鮮血,冷笑一聲,指著一旁博古架上的擺設,“這些,都是從薈娘那裏騙的銀子買來的吧?還有你女兒身上的飾綾羅?喝我女兒的血養你的女兒,向蘋,你真當我蔣荷沒脾氣不是?!”


    “不是,不是,妾身再也不敢了,妾身真的不敢了,”向氏想了一百種蔣氏迴來之後可能生的事,卻萬沒想到蔣氏會直接翻臉,“妾身這些日子正在想辦法湊銀子將大小姐的嫁妝還上呢,您也知道,侯爺一心想換個衙門,所以到處都用銀子,可這府裏,妾身又不像夫人,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行啊,你愛哭就在這兒慢慢哭吧,燕媽媽,都對上了麽?”蔣氏才沒功夫聽向氏訴苦呢,看到燕媽媽從內室出來,問道。


    “夫人,已經清點過了,”


    “那好,你再帶人往二小姐跟大少爺住的院子去一趟,咱們淮安侯府怎麽說也是京城的老門老戶了,這庶子庶女該怎麽養,都是有規矩的,以後啊,咱們就照著規矩來,也省得我一時心善,反而叫有些人生了爭勝之心,迴頭咬我一口,還指著我罵說是我將她給縱出了以下犯上的膽子!”


    向氏心裏想的是什麽蔣氏會不知道?隻是她懶得理會罷了,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你男人呢?叫他進來,將這兩年買進來的人都清點了,一並給我賣了,”


    蔣氏看著已經癱在地上的向姨娘,“以前我用的人都還迴原來的差事上,”


    “你,你站住,你不能這麽對我娘,我娘也是辛苦為淮安侯府,等爹爹迴來知道了,不會饒過你的,我叫爹爹休了你!”看到自己的娘被蔣氏欺負成這副模樣,丁蓉娘已經瘋了,她一把甩開一直拉著她的乳母,衝到蔣氏想去攔她。


    “喲,沒想到你還生了個孝順的女兒,不錯,”蔣氏彎下腰看著丁蓉娘通紅的小臉,伸手幫她正了正頭上的簪,“好孩子,你可要爭氣些,好好勸說你爹休了我這個正妻才好!”


    說罷不再理會秋萍閣裏這對母子,命人抬了從向氏這裏搜出來的東西,揚長而去。


    “姨娘,姨娘您先起來,”顧媽媽看蔣氏帶著人走遠了,連忙過來將向氏扶了起來,“您消消氣,等侯府迴來,一定給您作主!”


    丁鵬毅?向氏扯了扯嘴角,伸手將頭上的血抹了,“不會的,他才不會,也不敢!”


    沒準兒還得向著蔣氏,丁鵬毅那有奶便是娘的德性向氏再清楚不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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