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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嬤嬤哪敢真躺下,她服侍了惠陽長公主躺好,將金絲楠拔步床上的大紅羅帳放下,又在屋角的鎏金異獸大香爐裏撒了勺安神香,才斜倚在一邊的小榻上,“奴婢覺得剛才夫人的話似乎意有所指,所以就多事問了兩句,”


    “什麽?”人累極了反而躺下也睡不著,惠陽長公主從帳中問道。


    “奴婢剛才在外頭問了問葛巾,說是下午侯爺過去看世子,當時夫人以世子已經休息為由想攔,結果沒攔住,之後侯爺便將慶雲堂的人都打了出去,跟世子單獨說了半個多時辰的話,也不知道都說了什麽?”


    靜嬤嬤唇邊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聲音裏卻滿是對趙逸安的擔憂,“奴婢是怕侯爺說了什麽,叫世子吃心。”


    “竟有這等事?葛巾她們現不妥,也不過來迴我?”惠陽長公主一把拉開羅帳,“將葛巾給本宮叫來!”


    “殿下息怒,奴婢當時就教訓過葛巾了,而且侯爺到底是世子的父親,他要見世子,誰也不好攔不是?奴婢看,以後少傳侯爺過府便是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世子的病,奴婢想著,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世子養著病還要聽夫子講書,太累了些,”


    這話算是說到惠陽長公主心裏了,她輕歎一聲,緩緩倚在靜嬤嬤墊在身後的杏黃色繡蔥綠折枝牡丹大迎枕上,“我也是這麽想,安兒是你看看長大了,他什麽時候喜歡讀書過?”


    趙逸安幼時可是跟三位皇子一起跟著大儒們讀書的,結果,最先不肯去的就是他,而惠陽長公主從來不覺得趙逸安需要學那些,“怨不得大夫說他鬱結於心呢,一定是趙懷乾又催逼他了!”


    “這個殺材,就不叫我們母子好過!”


    送走惠陽長公主,丁慧又拐進慶雲堂,見連城已經沉沉睡去,又過去試了試溫度,才放心的離開。


    這一夜有惠陽長公主在,丁慧是連個嗬欠都不敢打,現在也是累狠了,她得迴去好好歇一歇,沒準兒天一亮,顯榮院又該派人來了。


    等丁薈娘轉過了屏風,連城才悄悄的睜開眼,盯著紫檀邊嵌牙雕百花盛放大屏風的一角,那裏剛才被丁慧的裙角拂過,上麵的雕花似乎都鮮活起來。


    趙懷乾第二天午時才收到連城燒的消息,等他趕過來探望的時候,卻被門房給婉拒了,言道世子病了,不見外客!


    自己居然是“外客”!趙懷乾抬頭看著惠陽長公主大門上的鎦金大字,恨恨的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同在城東的恭王府確實如主人周澤所說,根本不能和惠陽長公主比擬,東中西三路各五進的宅子連成一片,叫尋常官宦之家羨煞了,可是比直接圈了半邊大明湖的敬王府還差了許多。


    好在恭王不像敬王王妃側妃姨娘通房一大群,他跟蘇閣老嫡女蘇雁容成親四年,一直夫妻和睦,如今跟嫡子周堃跟蘇王妃一起住在中路的明德院裏,而西路則直接推平了幾間院子,當做花園跟演武場用了。


    恭王府垂文軒裏恭王跟蘇王妃並排而坐,聽對麵側坐的幕僚秦鐸迴話。


    “你說綏德侯連長公主府的門兒都沒進?”


    “不是說前陣子因為綏德侯救迴了安表弟,已經跟長公主府的關係大為緩和了麽?這又是怎麽了?”這句話周澤是向著蘇王妃說的。


    蘇雁容是閣老蘇見山的嫡女,不過二十歲年紀,苗條纖細,容長臉柳葉眉,隻是一雙眼睛過於有神,她望向你的時候,往往叫人有一種被看透的驚心,蘇見山曾經提醒過她,男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太聰明的女人,而蘇雁容偏又是個聰明外露的相貌,所以在周澤跟前,蘇雁容總是垂了頭,不希望他看到她真實的情緒。


    周澤卻很喜歡自己這位王妃,對於他這個不算得寵的長子來說,能娶到蘇相的女兒,也是延禧帝的慈父之心了,而且蘇雁容自嫁進恭王府,不但將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更是連宮中的皇後和貴妃也在她身上尋不出錯兒來,李怡嬪也時常在周澤麵前感歎自己有福氣得了個好兒媳。


    外間的事都是幕僚們一手打理的,長公主府又不見客,蘇雁容也無從打聽,隻好將目光投向秦鐸。


    “臣打聽了一下,說是昨天晚上世子又病了,長公主一怒之下,便下令不許綏德侯再進門了,”這種事也隻會出在天家,秦鐸當著周澤的麵,自然不敢表露出來。


    “綏德侯跟世子的病有關係?”蘇王妃敏銳的抓住其實的關鍵。


    恭王敬重愛妻,許多外事都不避諱她,但秦鐸卻不敢在蘇雁容跟前掉以輕心,躬身道,“臣也打聽了,昨天下午綏德侯去了長公主府,足待了快一個時辰才出來。”


    昨天上午自己帶著兩位皇弟才去探過病,晚上趙逸安就病重了,依著惠陽長公主無理都要占三分的性子,沒準兒就會將賬記在他的頭上,現在好了,有趙懷乾在前頭頂著,他反而能撇清了。


    “要不,你帶些藥材過去看看?”蘇雁容去了,惠陽長公主再渾也不至於真的叫人迴去。


    蘇雁容點點頭,“臣妾一會兒叫人去給敬王妃送個信兒,”


    敬王才成親三年,娶的是自己的表妹明蓁,有她在,惠陽長公主更不可能將她們拒之門外。


    等秦鐸告退,周澤輕歎一聲,向蘇王妃道,“我昨天還見到世子夫人了,”


    “薈娘?!”蘇雁容也顧不得自己的眸光刺人了,猛然抬頭,旋即又笑道,“她是世子夫人,這個時候自然會在一旁服侍,算起來,自妾身嫁給王爺,就沒有再見過薈娘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蘇雁容跟丁薈娘的交情還要追溯到她們還是小女兒時,蘇雁容出身清貴之家,又素有賢名,因此對隻要出門赴宴就會被人欺負的丁薈娘頗為照顧,也算是丁薈娘為數不多的閨友,隻是自蘇雁容做了王妃,兩人身份相差太多,而且蘇雁容初為人妻,有太多事情需要思量忙碌,加上後來丁薈娘又執意嫁了趙逸安,兩人成了親戚,反而斷了往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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