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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懷乾唯一的子嗣?


    惠陽長公主一陣兒冷笑,待要再說什麽,就看到趙逸安的小廝遂心領了田太醫進來,斂容道,“聽說你治好了丁氏?過來再給世子看看吧,若是能治好世子,本宮保舉你當太醫院的醫正!”


    治好了當醫正,治不好呢?田太醫心裏不以為然,但還是依命坐到趙逸安床前的錦杌上,凝神為他扶脈。


    “怎麽樣了?”趙懷乾一進隔壁廂房,立馬轉身將門關嚴了,才走到清遠大師身邊小聲問道。


    聽到趙懷乾進來,清遠大師放下手裏的佛珠,宣了聲佛號才道,“侯爺莫要擔心,連城的魂魄已經歸位了,用不了多久就能醒來,以後隻要好好調養,咱們的連城就算是迴來了!”


    “小侯謝過大師救命之恩,”聽清遠大師說的肯定,趙懷乾感激的一揖到地,“以後大師若有差遣,小侯萬死不辭!”


    “你我相交數十年,連城又是我看著長大的,隻要能救他,就算是逆天改命又如何?就算是以後下阿鼻地獄,我也認了,”清遠大師衝趙懷乾擺擺手,“隻是等連城好了之後,這長公主府裏的人……”


    這個趙懷乾一早就想好了,“大師不用擔心,就算是看出端倪又如何?惠陽那個****還能殺了她的親生兒子?當年若不是因為她,連翹又怎麽會難產而亡?連城又怎麽會一出生就身子羸弱,這些年要不是將他放在大師身邊養著,隻怕早就被那毒婦給害死了!”


    他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叫惠陽的孽種替他娘給連翹、連城償一條命罷了!


    等趙懷乾從清遠大師那裏再迴到慶雲堂的時候,惠陽長公主跟寧姨娘已經是喜氣洋洋,“懷乾,田太醫說安兒比才迴來的時候好多了,隻要耐心等著,醒來是早晚的事!”


    “我不是說了嘛,有清遠大師在,逸安定然是無事的,”得到大夫的肯定,趙懷乾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也不由喜形於色,“這下子你放心了?”


    “來人,往法華寺送一萬兩香油錢,本宮要給佛祖重塑金身!還有,以後每年往法華寺的供奉翻倍!”


    惠陽長公主仿佛看到了兒子醒來之後圍著自己叫娘的情景,連聲吩咐道,“對了,”


    她看了一眼還佇立在床邊的田太醫,“給田大人拿一百兩金子,今天田大人辛苦了!還有,給田太醫準備一間廂房,安兒的身子就交給田大人了!”


    好吧,一百兩金子可比太醫正的俸祿實惠,田太醫拱手一禮,“臣謝過長公主殿下賞賜,殿下放心,臣一定竭盡所學,將世子的身體調理好了,”


    趙逸安脈相平和,身上的幾處外傷隻要安心將養便是,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意外,倒是瓊華院的世子夫人,傷到了頭部,身子稟賦又弱,他留下來,剛好兩個人都順道給治了。


    整個惠陽長公主府都在為世子趙逸安的蘇醒歡欣鼓舞。從主子到奴婢,個個卯足了勁兒往慶雲院裏獻殷勤,根本沒有人有時間關注瓊華院裏丁薈娘的死活。


    這倒是給了丁慧極大的方便,她每日在紅袖翠衫兩個丫鬟的服侍之下,喝藥休息,竭力迴想原身的過去,倒也很是平靜安然。


    這幾天丁慧已經將丁薈娘的生平迴想了個一清二楚,對原身自帶的包子屬性和超低智商也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她雖然承繼了原主的身體,卻並打算照著丁薈娘原來的方式去生活,叫丁慧裝包子,跟個種馬湊和一輩子,還不如叫她再撞一迴頭直接見閻王來的痛快。


    雖然什麽都想起來了,但丁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世上有丁薈娘這樣的人,因此隻好向紅袖求證。順便也聽聽自己這個丫鬟對丁薈娘真實的看法。


    “紅袖,我摔了頭之後,有些事忽然就想不明白了,你說長公主既然遣人到咱們府裏求親,我嫁過來後為什麽還這麽不喜歡我呢?”


    丁慧的便宜父親淮安侯丁鵬毅是說,惠陽長公主相中了丁薈娘溫婉柔順有大家之風,這話丁薈娘信,丁慧可不會相信,丁薈娘在府裏的待遇,可不像是被婆婆相中的媳婦所受到的。


    紅袖長的俏麗恬淨,因為前幾日往慶雲院去替丁薈娘求醫,頭磕傷了,如今還裹著布帶子,隻是瓊華院人數不足,方嬤嬤無奈之下,便沒有放假叫她特別養傷,分派了陪伴丁薈娘的差使給她。


    此刻見丁薈娘主動跟她說話,紅袖瞟了一眼窗外,見方嬤嬤正在廊沿兒下監督小丫頭們掃地,便拿了繡棚在丁薈娘床邊的小杌子上坐了下來。


    “小姐真的不記得了?那奴婢可說實話了啊?當年小姐隨著侯爺去看賽龍舟,結果被世子給瞧見了,侯爺便應下了這樁親事……”


    “後來咱們夫人不同意,說長公主府上門楣太高,不是咱們侯府能攀得起的,而且夫人也跟舅老爺說定了,要將小姐訂給鬆少爺呢,”想想性子忠厚的表少爺蔣鬆正,紅袖忍不住替丁薈娘惋惜,嫁迴蔣家,丁薈娘怎麽會過如今這樣的日子?


    以前丁薈娘從來不許紅袖在她麵前說這些,現在她開始問了,紅袖就忍不住將實話說了出來。


    若是自家小姐能聽進去一星半點兒,別再這麽執迷不悟,成天跟塊望夫石一樣,“可是侯爺非要應下這門親事,小姐您自己也願意,夫人也是因為這個,才……”


    迴想當時的情況,丁慧都要敬丁薈娘一杯了。


    丁鵬毅說,綏德侯府無權無勢隻剩下門楣了,就算是趙逸安名聲差了些,但人家有個當皇帝的親舅舅,能不嫌棄丁家來求親,就足見趙逸安對丁薈娘的一片真心。


    這個,丁薈娘信了。


    丁鵬毅說,她是被趙逸安一眼相中的,惠陽長公主又遣媒求娶,也足見長公主府的誠意了,將來她的日子一定不難過。


    這個,丁薈娘也信了。


    丁鵬毅說,隻要丁家跟長公主府做了姻親,以後丁鵬毅就能撈實差,也就有機會施展才華,振興侯府了。


    丁薈娘又信了。


    丁慧對丁薈娘的心智產生了深深的懷疑,要嫁個女兒才能得個實差,才有機會施展才華,這丁鵬毅得多平庸無能啊?


    可惜丁薈娘發自內心敬佩著丁鵬毅,相信丁鵬毅是真的懷才不遇,因此不惜傷親娘蔣氏的心,也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京城最著名的花花公子,為父親博取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


    至於丁薈娘是不是如丁鵬毅所說,日子過的不錯,那就不是憑著姻親撈到督管京畿河務的丁鵬毅所關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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