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笑了。


    隻見另外幾隻鐵桶,裝著切成碎末的香蔥、大蒜,還有一桶桶香醋。


    江曦瑤道:“大家的胃口,都被你吊起來,還不開宴?”


    徐飛一笑:“好,張威,你來主持今日的戰前動員大會。”


    張威本是京城城防營的一名參將,想不到,如今竟成為寒州總督,


    執掌寒州十萬兵馬。


    他心情激動,高聲道:“將士們,明日西岐大軍,便會突襲我們。今日盛宴,佳肴和美酒,是殿下和王妃,親自為大家準備,把酒言歡,開懷暢飲。”


    徐飛站起身來,舉起一隻青銅樽,道:“將士們,兄弟姐妹們,今日的美食,名為涮火鍋,萬物皆可涮,日後行軍之時,我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吃到這等美味。”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大家開懷痛飲,不醉不歸。


    “多謝寒州王。”


    “多謝王妃。”


    眾將士歡欣喜悅,聞著鍋中的香氣,早已等不及了。


    廚娘們為每位將士,調製好一大碗粘稠的芝麻醬,摻入香蔥蒜末,倒上些香醋。


    “嗚。”


    “甚是美味。”


    廚娘笑道:“急什麽?這是用來蘸肉的。”


    這時,大鍋中湯汁翻滾,一片片牛肉、羊肉已經燙得微微卷曲。


    將士們拿起筷子,便在鍋中撈起大片的羊肉。


    再蘸著碗中和好的芝麻醬料,果然這羊肉,和以往所吃到的,大是不同。


    熱辣辣,滾燙燙,吃到胃裏,頓時暖意升騰。


    “香啊。”


    “這也太香了。”


    “天啊,這是什麽美味,太好吃了。”


    眾將士無不交口稱讚。


    “這青菜涮過之後,清新爽口,十分獨特啊。”


    “這可是咱們殿下發明的美食。”


    所有人,無論地位官職,都圍在一圈,繞著大鍋,撈起裏麵的肉菜,再做迴原地。


    跟隨徐飛一同來到寒州的老兵們,向駐守寒州多年的將士們講解。


    “咱們寒州王,可以將任何食材,做成意想不到的美味。”


    “你不曾吃過肉夾饃、羊肉泡饃還有臊子麵吧?”


    “把硬邦邦的麵餅,掰成碎粒子,放進羊雜湯裏,一口下去,全身都暖乎乎的。”


    “我最喜歡肉夾饃,一口下去,有肉有菜還有餅,那才是香呢。”


    一個小將士道。


    駐守寒州的將士們,聽得眼睛都直了。


    欣羨不已。


    老兵們拍拍他們肩頭:“無妨,今日這個,俺們也不曾吃過嘞。”


    美食、美酒最是容易將人的距離拉近。


    徐飛帶來的寒州軍和淩家軍,自此同駐守寒州的將士,真正融合在一起。


    大家吃的滿頭是汗。


    草原上,彌漫著羊肉的香氣,美酒的飄香。


    這時,幾位女子,身穿紅色衣裙,還有幾位戰士打扮的人,走到中央。


    接著樂聲響起,琵琶錚錚,鼓瑟齊鳴。


    是寒州城中青樓裏,擅長演奏樂曲的琴師。


    他們原本彈奏的都是豔曲,低淺輕吟。


    但徐飛唱了一首曲子,由他們演奏出來。


    而紅衣女子們,開始翩翩起舞。


    那些戰士,和她們如同情人愛侶,相愛不能相守。


    她們不止是在跳舞,而是傳達出各種情緒,不舍、離別,令在場每一個人,感同身受。


    這時出現幾位老婦人,小夥子每人衝向一位老婦。


    老婦神情望著他,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


    許多在場的姑娘,瞬間淚流滿麵。


    將士們,眼中也閃動盈盈淚光。


    接著戰士打扮的幾個小夥子,高聲唱起來歌。


    “說句心裏話,我也想家。”


    “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發。”


    “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


    “常思念,夢中的她。”


    ……


    “既然來當兵。”


    “就知責任大。”


    “你不當兵我不當兵。”


    “誰保衛咱媽媽,誰來保衛她。”


    “誰來保衛她。”


    “將士們心中,無不想起了遠方的家人,心中的愛人。”


    徐飛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邊關五十州,黃金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強敵近在眼前,我們若是不戰,家園會被鐵蹄踏破,我們的家人會被殘忍的西岐人殺害,我們的愛人,會被他們羞辱。”


    “而最終,我們也會成為亡國奴,如同這些兩隻腳的羊,被扔進鍋中煮。”


    眾人無不沉默。


    在徐飛的描述中,他們感受到未曾有過的豪邁。


    “為了母親不再流淚,為了家鄉不被踐踏,為了妻女不被掠奪,為了自己不成為被烹的兩腳肥羊。”


    剛剛新婚的陳阿勝率先高喊。


    他們如今是鐵血戰士,是保衛家鄉的英雄。”


    “如今我們有了寒州王,我們定能大勝西岐。”


    “對。”


    “大勝西岐。”


    寒州少女們,想起自己失去的姐妹,無不傷心。


    心中更是滿是憤怒。


    “ 但是龍城飛將在,不叫西岐度天山。”


    大漠紅色營帳。


    完顏玥坐在巨大桌案後,烏骨霍達在立在麵前。


    完顏玥聽完烏骨霍達的稟報,妙目輕挑,朗聲而笑。


    “涮火鍋?唱歌?”


    “這是在羞辱我們西岐麽?”


    “吃吃喝喝,唱唱歌,便能戰勝我三十萬的大軍?”


    “太可笑了。”


    “士氣不是用這些空話鼓舞的,是靠貨真價實的戰利品。”


    “真金白銀,香車美女。”


    烏骨霍達道:“據聞寒州王繳獲幾處寶藏,收獲頗豐,而且一路之上,俘獲眾多人心。”


    “現在許多人都投奔寒州來了,其中還有諸多江湖高手,都是高階的武者。”


    “公主不可輕敵。”


    “行了,烏骨將軍,你想說的,本公主自是知道。”


    “明日大軍出戰,令誰擔任先鋒?”


    烏骨霍達道:“原本黑蒙讚最是適合,但他既然已死,屬下以為,拓跋鼇風可以擔當此任。”


    “拓跋鼇風家是西岐第二大世家,除黑蒙家族之外最大世家,他們同黑蒙家族素來不和。”


    “黑蒙讚已死,趁他們尚未派出新人來替代,正好由拓跋家族的子孫擔當此任。”


    “正可製衡黑蒙家族在朝中的囂張。”


    “所以正當黑蒙家族所此挫敗之時,可以令拓跋鼇風家族,拔此頭籌。”


    完顏玥思索片刻,點了點頭道:“拓跋鼇風這個家夥,十分狡詐,用他來對付狡猾的寒州王,倒也不錯。”


    “不過,本公主還要再派一個人。”


    “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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