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見徐飛走來,連忙躬身施禮。


    此前,他們並未將這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皇子放在心上,畢竟徐飛沒有強大後盾支持,此前也無功績,故此,他們絕不會放下自己的麵子。


    但此時,賬本已然在人家手中,他們哪敢再放肆。


    張文生道:“殿下,張某攜榮老、何兄弟,一同來向殿下請安,今日是王府開府建牙慶典,我們前來送賀禮。”


    徐飛道:“賀禮你們送過了,今日你們來,無須送禮,隻要……”


    “受刑。”


    徐飛原本一派霽月光風之姿,儒雅溫和之氣。


    但說到“受刑”兩字之時,語氣忽然變冷。


    如同一柄尖刀,紮進三人心髒。


    但畢竟是縱橫商場多年,打交道過的文臣武將,亦是不少。


    他們豈能輕易便交出自己的實力?


    張文生道:“殿下,這其中定有誤會,還請殿下明察。”


    “我們三家商戶,在這寒州數十年,苦心經營,絕無作奸犯科之事,對待朝廷,忠心耿耿,對待百姓,也是時常開倉賑濟。”


    “為何要對我們用刑呢?”


    徐飛道:“張氏、何氏、榮氏三家,每家地下皆通暗道,暗道直達城外,與西岐私相往來。”


    “三個賬本,便是憑證。”


    張文生道:“殿下容稟,我們屬實冤枉啊。”


    榮敬唐道:“殿下,此間定有所誤會,您所得賬本,恐怕是惡人偽造。”


    “我們三家,在寒州占據了大量田產,有些嫉妒之人,或是仇家,定是他們栽贓陷害。”


    徐飛輕輕一笑:“榮家主,本王倒是要謝謝你。你的孫女惠兒小姐,昨夜除了贈送寒州將士錢糧,還承攬了寒州軍所有軍備服飾,僅此一項,價值何止百萬,更是表明了大楚數百家榮氏綢緞坊對西岐大戰的信心和誠意。”


    “本王甚是感動。”


    榮敬唐向來以吝嗇錢財聞名,對於自己,都是十分節省,從不亂花半分銀錢。


    他從未告知孫女,承攬什麽軍備服裝,此時聽聞徐飛之言,心下不知是驚是喜,隻覺一陣心痛。


    而徐飛的話,無疑是一道天雷,令張文生和何越,氣血上湧,心下憤怒。


    暗想,原來榮敬唐這個老狐狸,竟然兩條腿走路,暗中贈多贈送寒州王王府如此大禮。


    難怪昨夜派出自己如花似玉的長孫女,想來加上美人計這層,便如同上了雙保險。


    江曦瑤看著麵上陰晴不定,各懷鬼胎的三個人,暗自想笑。


    一個是心如刀割的老吝嗇鬼榮敬唐,張文生是個多疑鬼,還有一個何越這個裏通外敵的內鬼,


    此時三人互相猜忌,已知這位寒州王,實在不好對付,於是隻得采用最後策略了。


    張文生拱手一揖:“如今殿下率將士,千辛萬苦來此,實是寒州之福,更是我們三家之福。”


    “我們對西岐早已深惡痛絕,如今寒州將士,需要多少軍餉,隻要殿下說列個單子,我們定當竭力籌謀,絕無半分推搪。”


    徐飛見張文生言辭懇切,心中暗笑。


    “這些老狐狸,不使出點手腕,是不能製服啊。


    徐飛道:“你們與西岐往來甚密,十幾年來,送過百萬錢糧軍餉,絲綢布帛,還說忠心耿耿?”


    “本王念及,你們是受到齊天嘯的脅迫,可以對你們稍有寬容。”


    “但,父皇和朝中禦史們,定然不會放過你們。”


    “寒州百姓,更會食你們骨肉,寢你們的皮。”


    三人再也不能故作鎮定,立時跪在地上。


    “殿下,我們實屬無奈,被那齊天嘯逼迫,才年年給西岐提供些錢糧。”


    “我們身為大楚臣民,祖先靈位都在大楚故鄉,若非迫不得已,怎會做出這般的蠢事。”


    “如今殿下來此,定能驅逐這些西岐蠻子,我們願奉獻家產,為寒州征兵納糧。”


    徐飛沉默不語。


    何越此時,已經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他顧不上許多,跪在地上,涕淚橫流:“殿下開恩,小人願意贈予殿下城西和城南的雲仙樓和翠仙樓,還有三座賭坊。”


    這些年,他經營這些生意,早已賺得盆滿缽滿,舍棄幾個中等店麵,亦是無妨。


    徐飛冷笑看著他。


    “何家主,想必你已有所聽聞,本王在幾處匪窩,所得金銀之巨,早已富可敵國。”


    “一件小小玉器,已然是價值連城,莫非本王喜歡你那幾座破樓?”


    此言一出,三人無不大為震驚。


    何越更是抖如篩糠。


    三人心知,若不拿出點誠意,恐怕休要活著走出這座王府。


    “你們同齊天嘯的協議,本王亦是知曉,你們無非懼怕他的兇狠歹毒。”


    徐飛忽然朗聲道:“進來吧。”


    正門推開,隻見一人,走進堂內。


    三個家主一見此人,大驚失色。


    此人劍眉星目,麵如冠玉,此時一身長衫,麵容消瘦。


    正是雲天寨的大寨主沈天星。


    他們與齊天嘯暗通款曲,自然也認識齊天嘯的義弟沈天星。


    他們雖然知道,沈天星被徐飛擒獲,但齊天嘯並未認下這個義弟。


    他們以為以徐飛的性情,早已砍了沈天星的頭。


    畢竟此前,這位寒州王,對待山匪,是絕不留情的。


    可此時,沈天星雖然消瘦憔悴,目光卻十分坦然有神。


    身上也既未捆著繩索,也未上著鐐銬。


    而是一身錦緞長衫,清爽裝扮。


    眾人實在不知徐飛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三位家主,好久不見啊。”


    三人連忙道:“我們和你不相識。”


    沈天星仰天而笑。


    “十幾年的交情,三位兄台,竟然說不認得沈某?”


    “若非沈某高抬貴手,你們的貨物,豈能輕易運往各地交易?”


    “若非沈某護著,那些小山村野寇,早將你們的貨物劫持了。”


    “你們時常請小弟飲酒,去何兄的花樓,還說,有沈某在,你們連保鏢都省了。”


    他此言一出,三人麵色鐵青。


    沈天星從袖中抽出一隻卷軸,右手刷地將卷軸展開。


    “沈某已經寫好狀紙,是狀告寒州總督齊天嘯,私通西岐,禍害大楚臣民,私吞朝廷所贈錢糧,犯下七條大罪。”


    沈天星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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