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就是看不上我唄!”


    楊緒華:都讓開,我要黑化了!


    “停停停,我家老爺子是看不上你,但是,他那是平等的看不上所有人啊!對的,這裏的‘所有人’代指大雍每一個活著的、會唿吸的人!”


    聽重點!


    重點是但是後麵的話!


    楊緒華嘴角抽了抽,有一種莫名其妙被安撫下來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今天考試的人不是他們嗎?都看著我幹嘛?他們才是今天的主角!”


    周雁秦累了,他隻想禍水東引!


    快啊,考試完了嗎?沒考完就繼續啊!


    正在聚精會神吃瓜的眾學子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不講武德!


    “都聊完了,就差這位了!”楊緒華配合地抬頭示意周雁秦看向自己身邊的楚舟!


    “小舟哥?他能出什麽問題?”


    “他不肯拿出他先生寫的舉薦信,說是你說了,要!公!平!”


    what?


    不好評,真的不好評!


    “這是我說的?”


    “是的!”楚舟把話又複述了一遍。


    那和現在能一樣嗎?周雁秦又感覺心絞痛了!


    他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這才微笑著看向楚舟。


    “小舟哥,有時候人脈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呢!你想別人選擇你,那自然要把所有的優勢展現出來呀!”


    “也不單單是人脈啦,家世、運氣、隻要是能和你沾得上邊兒的,那都是你實力的一部分!”


    “可你說了,上了考場就要公平!”楚舟一時轉不過彎來。


    “我是說,科舉考試是公平的!你到了考場上敢舞弊嗎?學了多少那就是多少,無論身份,成績會公平地反饋給所有人!”


    周雁秦揉著腦袋,氣極反笑。


    “你現在是什麽時候?是麵試啊大哥,人家主考官就坐在前麵,你就把自己的全部展示出來就行了呀,花孔雀見過沒有?你別管人家怎麽想,你就使勁開屏就好了!”


    “別管是黑貓白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你站在這裏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進去嗎?證明自己不丟人!”


    “我再琢磨琢磨!”楚舟驟然接受這麽大的信息量,腦袋有些脹脹的!


    “別琢磨了,你的舉薦信呢?快拿出來啊!”周雁秦感覺自己就是個老父親,看著眼前不開竅的兒子,心中滿是無力感!


    “舉薦信?舉薦信沒帶!”楚舟有些不知所措。


    很好!要不說你厲害呢!


    “這次就算了,沒過就沒過吧!走,爺領你去吃頓好的,咱們明年再戰!”


    他能說什麽呢?


    反正已成定局了,隻能說下次加油!


    “沒事兒,不就是一個小失誤嗎?你有能力,下次再來就是了,人生很長的,等你日後迴想起來,天大的事情也是小事!”


    “雁子~”楚舟眼淚汪汪地看向他,語氣裏滿是感動!


    “知道你感動,但是你先別動,咱們再去吃一頓如意樓怎麽樣?我覺得昨天沒吃過癮!”


    看他要撲自己,周雁秦連忙往椅子後麵躲。


    “咳咳——”楊緒華假咳了幾聲,“我插一句,誰說楚舟學子被淘汰了?”


    “我沒被淘汰?”楚舟透過淚光,緊緊地盯著幾位先生看。


    “你們都過了呀,這次喊你們來,就是見個麵,看看你們的品行,真不至於如此!”楊緒華忍俊不禁。


    “額——”一群烏鴉從周雁秦頭頂飛過,這是搞得什麽烏龍?


    “雁子,我過了!我進書院了!”楚舟抓著周雁秦的肩膀,拚命搖晃。


    周雁秦白眼都出來了,知道了,知道了,你過了也不能折騰我啊!我很無辜的好伐!


    “走走走,趁著我還在,請你吃大餐!”


    “你怎麽三句不離吃啊?”楊緒華輕佻地笑道。


    “你懂什麽?民以食為天!”周雁秦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那我們這些先生可在邀請範圍之內啊?”


    “都來都來,見者有份,一起慶祝啊!”


    周雁秦對所有人發出了邀請。


    “雁子,我沒那麽多錢!”楚舟糾結地扯了扯周雁秦的衣角。


    “我有啊,你可是今天的大功臣,怎麽能讓你來請客呢?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周雁秦對身後的學子們眨了眨眼睛。


    “那我可也是大功臣,等你請啊!”段弘毅應和道。


    “我也是啊,請客請客!”


    “誰還不是個大功臣了呢!”


    “我也我也——”


    眾人紛紛起哄。


    “都來都來,本場消費我買單!”


    咱什麽都差,就是不差錢!


    “周郎君大氣!”眾人歡唿道。


    “你們都是年輕人,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許先生笑著說道。


    “沒事兒,楊先生和韓先生不是有時間嗎?讓他們替您把您的那份吃迴來!”


    周雁秦在一眾學子中間,肆意張揚地笑道。


    “好,讓他倆替我吃迴來!”許先生臉上也不自覺染上了笑容。


    “真要走啊?”


    不過兩日,楚舟還沒找到機會請迴來,周雁秦就要走了。


    “在這兒停的太久了,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呢,你加油好好學習,日後咱們上京城再見!”


    “真的嗎?你家在上京城?”


    楚舟聽到還有再見之日,兩眼放光。


    “嗯嗯,給段弘毅帶個話兒,我在上京等你們!”


    周雁秦伸開雙臂,“小舟哥,都要走了,抱一個吧!”


    “嗯嗯!”楚舟鄭重地擁抱住了周雁秦,眼中泛著淚光。


    “雁子,你等我們,我們很快就去找你,隻是你到時候可莫要嫌棄我!”


    “好,等你們!”周雁秦狠狠拍了拍他的背。


    又囑咐道:“你幫我和楊先生帶個話兒,就說讓他莫要放棄,花有重開日,說不準哪天政策就變了呢!人活在世上,總要有個盼頭才是!”


    “你為何不親自和他說?”楚舟不解。


    “我怕他不信,還要臭罵我一頓,那可就不美了!”


    周雁秦想起楊緒華的脾氣,忍不住嫌棄地搖了搖頭。


    “對了,再給大家帶個話兒吧,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大家都是彼此人生路上的過客,陪伴一程已是上天恩賜,這一程我很開心,希望大家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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