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秦知道這是少年的羞恥心起來了,也幫他遮攔。


    “你今天考了一場試,動腦子腦細胞不知死了多少,該吃頓好的補迴來!”


    說完還給段弘毅也夾了一筷子。


    “你也是,剛從考場下來,都是大功臣,多吃點好的補補身子。”


    一頓飯吃的是主賓盡歡(周雁秦覺得!)


    “兩位郎君住在哪裏?我這兒有車駕,可以順道兒送你們一程!”


    周雁秦搖了搖頭,“那怎麽好意思呢?今天已經讓你破費了,萬萬不能再麻煩你了!”


    畢竟是小舟同學的未來同窗,薅羊毛也不能可著一隻羊薅!


    貓頭鷹:有車駕了不起啊?真是顯得你了!


    樹靈:別以為我沒看到,身後那小廝是怎麽迴事?眼睛是長到天上去了?


    雲雀:別急,咱們早就準備好了!


    “不麻煩,不過捎一腳的事兒!”段弘毅笑道。


    “真不用麻煩,你瞧,我家的馬車正巧停在門口呢!”


    幾人正巧走到門口,周雁秦順勢指了指門口的馬車。


    在段弘毅驚詫的眼神中,兩人上了車。


    “這馬車沒有馬夫?”段弘毅見楚舟自覺地坐到了駕駛的位置,吃驚地問道。


    沒有馬夫,這馬車是自己來接主人的?


    “我家馬兒極通人性,不見怪、不見怪!”周雁秦平靜地解釋道。


    段弘毅不可置信地將視線投向楚舟,隻見這人也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瞬間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


    ………………


    熊貓憨憨一笑:深藏功與名!


    貓頭鷹:該,讓你狗眼看人低!


    楚舟為何習以為常,自然是被周雁秦的暗衛們鍛煉出來的。


    畢竟露宿野外之時,這人隻是提了一嘴想吃烤肉,下一刻,前方就有熱乎乎的烤肉篝火等著,關鍵還空無一人,好似真是為他們準備的一樣!


    事情多了,自然也就不顯得古怪了。


    楚舟將其歸結為:周雁秦通體清透,氣運極好!


    “走了,段兄莫要再送了!”周雁秦對兩人揮了揮手,示意楚司機啟程!


    鍾山書院


    “懷遠,你覺得這一批學生的性子都如何啊?”


    “今日倒是比往年有趣!”叫懷遠的學子笑道。


    “哦?哪裏有趣?”


    “幾位先生容稟,書院門口有這樣兩個少年,以為是少爺的少年留在了外麵,反而是書童模樣的少年進了考場!”


    張懷遠搖了搖頭,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聽守在門外的師弟說,段大人家的郎君倒是過去攀談了,後來還與人一同離去,說是要請那兩位少年吃飯——”


    “刺史家的郎君?”


    “正是!”


    “那我倒是想看看那名少年郎的試卷了!”


    “楊緒華,你還是穩重一些的好!”


    “韓大先生,是你們太過死氣沉沉了些!”


    第二日,周雁秦又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因為鍾山書院要公布成績,進入第二輪麵試了。


    是的,他們竟然還有麵試!


    周雁秦怨氣很重,但是他不說!


    但是你別說,這次麵試比筆試的人數少了近一半,本就稀稀拉拉的人群,更稀稀拉拉了,這一次也讓周雁秦明白什麽叫做教育資源的匱乏!


    一個這麽大的書院,每年招生竟然就這麽一點兒人,與前世的人山人海實在不能相比。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貴族學校?


    不好意思,他前世是土狗,沒上過貴族學校!


    他轉頭打量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楚舟,這就是貴族學校的窮小子?


    蕪湖,這麽一形容,有狗血那味兒了!


    對了,國子監好像也是這樣式的,說到國子監,劉敬行下台以後是誰補了他的空缺來著,好像也是國子監出來的。


    是了,好像是那個畫畫很好的那個綠茶,是誰來著,羅時鎮,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他也是憑自己的努力,吃上好的了——


    楚舟進去麵試了,他翹著二郎腿躺在馬車上,抬頭看著日光,很好,是個睡覺的好時光,他任意自己的思緒與睡神共舞,隨後再無波瀾。


    學子們以此進來,張懷遠貼心地為他們介紹。


    “諸位師弟,這位是楊先生,韓先生,許先生!”


    楊先生是先生中最年輕的,坐姿也是放蕩不羈,打量人的時候,嘴角總是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韓先生則穩重一些,身形坐的板直,一張臉也板著,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反而是最後的許先生,看上去就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一看就德高望重?,讓人下意識就心生敬重。


    眾人皆跟著行禮問好。


    先生們看著這一批留下的學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別緊張,此次將你們喊到眼前,也不過是想互相認識一下聊聊天,都放鬆!”


    許先生發了話,大家心間都隱隱鬆了口氣。


    楊緒華率先看中了段弘毅,“段小郎君看上去最有信心,那就從他開始吧!”


    段弘毅上前一步,聆聽先生的問題。


    “你覺得你這次答的如何?”楊緒華搖了搖他的試題卷。


    “學生已經竭盡全力,但是相信經過先生們的調教,我自然會更上一層樓!”


    “若書院沒能錄取你,你會如何?”


    “我相信諸位先生的眼光,也相信自己在在場諸位之中不算是末等!”


    他眼中閃過一絲自信,他有這個自信,若是連他都落選了,那在座的諸位,誰人能留下?


    楊緒華盯著段弘毅看了半晌,手不自覺地敲著桌子,似乎是在思考,最後不知道得出了個什麽結論,歎了口氣。


    段弘毅心中突然多了些忐忑,眉頭緊鎖地看向楊緒華,這是什麽意思?


    楊緒華似乎被其他人吸引了視線,對著後麵指了指,“後麵那個,對,就是你,上前來答!”


    楚舟左看看右看看,見先生點了自己,遂上前一步,“請先生問話!”


    “就迴答前一個問題,你若是考不中,當如何?”


    楊緒華又重複了一遍。


    “學生不知道!”


    聽到答案,楊緒華心生反感,正準備揮退這人,但是楚舟又說道。


    “但是,學生的先生說學生行,學生的諸位師兄說學生行,雁子也說學生行,那學生不行也得行,這次不過就下次,路在腳下,學生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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