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嬌望著遠去的火車,久久沒有動,淚水依然流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發現背後一直有個人在看著自己,迴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母親,想必剛才的一切都讓母親看到了。

    “媽媽!”

    於明華走了過來,“孩子別哭了。”

    呂玉嬌小心地問:“媽媽,剛才你都看到了?”

    於明華輕輕的拉著她的小手,“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從你第一次迴家很晚臉紅紅的時候就知道了!”

    呂玉嬌臉一紅,低下了頭,不再出聲了。

    於明華見自己的寶貝女兒這麽傷心,心裏很是心疼,“他是一個不錯的男孩子,我都看見了,他也很喜歡你。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上進心,有合就有分,有分就有合,你不用太傷心,媽媽永遠支持你!到時候他不迴來媽媽和他說,象我女兒這麽好的女朋友相信他不會舍得不要的。”

    呂玉嬌心裏一陣感動,兩行熱淚又流了下來,“謝謝媽媽!”

    於明華為她擦了擦眼淚,“傻孩子,怎麽又哭了呢。走吧,迴家和你爸爸講講,他還一直蒙朧在鼓裏呢,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談戀愛了。”“媽!”呂玉嬌臉又是一紅。

    於明華幸福的笑了。

    晚飯的飯桌上,呂玉嬌的父親呂青山帶著眼鏡在看著報紙,於明華開口了,“老呂呀,你說你一天就知道忙工作,一點也不關心一下女兒,嬌嬌談戀愛了。”

    呂青山放下報紙,瞅了一眼呂玉嬌,繼續看他的報紙,“嗯,也該談戀愛了,不小了,是你們班同學嗎?”

    呂玉嬌一直低著頭無聲無息的吃著飯,於明華一把搶過來丈夫的報紙,“不是!你就不能多關心一下自己的女兒,別看了。”

    呂青山索性也不看了,問女兒,“那是什麽人,跟爸爸談談,是一個什麽樣的男孩子,”

    女兒臉皮薄不好意思說,於明華說:“我女兒的眼光還會有錯?是一個東北來打工的男孩子,父母早亡,很苦個孩子。不過人窮誌不短,挺上心的,一心想幹一番事業,長相也不錯,一表人才的。估計呀你看了也會喜歡的!”

    呂玉嬌沒想到,母親竟然知道這麽多。看來應該是問過夜總會的老板的。

    看著妻子眉飛色舞的講著,呂青山不緊不慢的問:“那是幹什麽的呀?”

    “樓下那個瘋狂夜總會的服務生,本來……。”

    “什麽?”呂青山一下子打斷妻子的話,“夜總會裏頭能出來什麽好人?”

    於明華馬上又說:“我還沒說完呢,人挺老實本份的,這不已經拿著中了體彩一等獎的錢迴家做生意去了。多有上進心啊!他還有個奶奶,從小父母死了以後就一直和奶奶生活,這次迴去一半也是為了進點孝心。”

    呂青山聽了點點頭。

    於明華繼續說:“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咱們嬌嬌的,這個人啊!是有福星伴著的,買彩票中了幾十萬,一下子就從一個窮小子變成一個小富翁了。你說是不是挺奇的!”

    呂青山又問:“那文化呢?什麽文化呀?”

    “初中沒有畢業,不過平時很愛看書的,比較喜歡做生意,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也沒本錢。”

    呂青山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女兒學習這麽好,以後大家畢業了還要考研,出國深造……,他一點文化都沒有怎麽以後和嬌嬌在一起生活呀?”

    他似乎可以想象到以後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沒有共同語言,連說話都說不到一塊去。

    於明華滿不在乎的說:“這有什麽,以後再叫他讀書麽,你不也沒有什麽文化麽,我當初看上你的時候不也是看上你人很踏實嗎?”

    “那是什麽時候,現在什麽社會了?”呂青山又是領導的氣派,“不管怎麽樣,隻要有一點我不滿意,我就不同意。”

    呂玉嬌可不管父親同意與否,自己是鐵定愛淩雲誌了,可以為了他而放棄全世界。可是就是不知道上天能不能成全自己。一想到大千世界中,能有這麽一份守候,這麽一份純真的愛,心裏真的欣慰了許多。

    呂青山又想到了什麽,“哎!他是迴去做生意了,他還迴來嗎?他這麽一走是什麽意思啊?還要不要我女兒了?”

    於明華馬上解釋:“不是,他是迴去做個生意,等生意好了掙錢多了還會迴來的。至於嬌嬌嘛,他不迴來,可以讓嬌嬌去東北找他呀!兩個人的事情誰主動一些都不要緊,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好了!”

    這下子可說到呂玉嬌心裏去了,她想等放假了,不管父母同不同意,她都要去找淩雲誌的。

    呂青山也沒說什麽,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淩雲誌在火車上許久許久才昏昏睡去。

    半夜醒來的時候,他望向窗外的月亮發現月亮又大又圓,才想起來今天是十五。月雖圓,可是人缺呀!

    他忽然想起來李商隱的一首詩,“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嗟餘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

    他迴想起走前兩天還和呂玉嬌開開心心的一起到處去玩呢,可今天卻天各一方,恍惚之間隔了兩個世界。默默地念嘮,“嬌嬌,你我分開以後,我們就象那斷了線的風箏,隨著那輕風飄浮在漫無邊際的宇宙,從此以後就失去了心靈的歸宿。不知道些刻的呂玉嬌是否也沒睡著。

    淩雲誌下了火車匆匆忙忙趕迴家。

    他感覺著,故鄉的氣息和南方就是不一樣,是那麽的清新,那麽的親切。

    一進門就大喊,“奶奶,我迴來了!”

    奶奶從屋裏走了出來,帶上老花鏡,“是雲誌嗎?”

    “奶奶!是我!”淩雲誌眨眨眼睛,眼睛就已經濕潤了,“奶奶,我可想你了!你還好嗎?”

    奶奶激動得老淚縱橫,“奶奶也想你呀!奶奶還好,隻是你一個孩子在外麵過得好嗎?是了不少苦吧,來讓奶奶好好看看,是不是瘦了?”

    淩雲誌笑著說:“奶奶我很好!我還在南方交了女朋友呢,我還中了大獎我們現在不再窮了!我們有錢了,我現在有六十幾萬呢!奶奶我到時候給你買一個大房子住。再給你請個保姆好好的侍侯你。”

    他走的很匆忙,什麽也沒買,就連車上吃的東西都是呂玉嬌給買的。雲誌想了起來,原來呂玉嬌給奶奶買了一盒高級補品。

    “奶奶,你看,這是你未來孫媳婦兒給你買的補品。”淩雲誌拿出來一盒腦白金,“奶奶,你以後天天要記得喝腦白金,這對老人的身體有好處的!”

    奶奶不住的點頭,開心得嘴都合不攏了。其實,隻要雲誌能平安迴來,她就高興了,買沒買什麽東西無所謂了。

    淩雲誌與奶奶邊吃邊聊,把在南方如何遇到呂玉嬌如何與她相愛,如何中得大獎迴來,細細講了出來。奶奶聽了,有點生氣了,“你這個孩子,那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就離開她呢?你要知道,雲誌,一個好的姑娘可不是那麽好找的,既然遇到了一定要珍惜!”

    “奶奶我知道,我不是和她分手,隻是暫的分開。我到時候還要迴去,或是接她過來……。”

    淩雲誌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他是知道的,自己還沒在家裏幹成什麽事業呢,是不會迴南方的,但是要呂玉嬌以後來東北生活也是不可能的。

    “奶奶,你放心,你這麽好的孫媳婦兒我才不舍得不要呢,我們以後還會在一起的!”

    淩雲誌這些天一直張羅著開個酒店,就在黃金地段租下來一個一百多平米的店。聯係了一個自己的好朋友韓玉春,學過廚師的他炒得一好菜。又聯係了幾個服務員,李鳳,王丹丹,李雪,朱春梅,他讓一個漂亮的女孩李雪坐吧台收銀,雲誌清楚的,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孩在自己這裏生意會好許多的。

    其實,他也不是不準備大張旗鼓的幹,隻不過他比較成熟穩重,不會隨便的把錢投出去。隻有等時機到了,慢慢的發展。

    挑了一個黃道吉日,酒店開張了,取名叫遠鵬酒店。

    剛開業,生意不錯,淩雲誌天天忙著跑前跑後的。雖然累但是真的很開心,畢竟這是對自己的一個認可,想想已經很久沒有發自內心的笑過了。雖然每天都很忙,但他覺得很充實,希望從工作來添補因沒有呂玉嬌在身邊而空虛的心靈。

    第一個月,所有支出開銷都拋去,淨掙了五千多。

    可把他樂壞了,第一次掙了這麽多錢。他又給幾個人每人一五十塊錢的獎金,又說了一些辛苦了之類的話,錢雖不多,但是個意思,話也說得人心裏暖暖的。

    想想很久沒有和呂玉嬌聯係了,便打了個電話給呂玉嬌,“嬌嬌?”

    “喂?雲誌嗎?”呂玉嬌一聽是淩雲誌的聲音激動得一下子哭了,“雲誌你還好嗎?我很想你!”

    “嬌嬌,我也想你,我很好,你呢?你還好嗎?”淩雲誌不禁也眼睛濕潤了。

    “你知道嗎?雲誌,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可是我現在又不知道說什麽好。你……,你還好嗎?”她還是隻會問這一句話。

    “我很好,嬌嬌,你放心,我現在很好,隻是很想你!”

    “我也是!”

    “我現在生意很好,我在家裏開了一個酒店名字叫遠鵬酒店。”

    “雲誌,那恭喜你了。你終於實現自己的理想了。”話聽起來,呂玉嬌並不是真的那麽高興。

    聽到呂玉嬌有氣無力的話語,淩雲誌心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嬌嬌,你現在怎麽樣,快告訴我!”

    呂玉嬌抽泣著慢吞吞的說:“我很好!我現在已經開學了,我天天在拚命的學習,我想把精力全用在學習上麵,少去想你,那樣子我才會好受些。”

    淩雲誌想,可不要因為自己,呂玉嬌耽誤了她的學業,那自己可是一個罪人了。

    “嬌嬌,你一定要天天注意休息,按時吃飯。不管你胖了,胖成什麽樣兒我永遠還是會愛你的,隻要你不受苦就行,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是要象有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一樣,好好照顧自己,我希望再見到人的時候還是那麽的漂亮,那麽的光彩照人,好嗎?答應我!不要哭!”

    呂玉嬌馬上擦擦眼淚答應說:“好的,雲誌我答應你,你也是一樣啊!”

    雲誌繼續說:“我還是請你相信我,我永遠的愛著你,就算天公不做美的話,我還是永遠愛著你,永遠的真心的希望與你在一起!”

    說完後,他激動得講不出話來。

    呂玉嬌反而很輕鬆地說:“雲誌,你放心好了,我對我們的愛情很有信心的。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都會拉著你的手一起走過去的。”

    “好的……。”淩雲誌眨眨眼睛,兩滴眼淚就流了出來,顫抖著聲音說著:“我用你曾經說過的話來告訴你,也許我們將北西南東,你永遠是我全部的所有,也許我們將天各一方,我永遠都在為你等候!”

    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為到傷心處啊!

    打完電話,淩雲誌望向南方,默默地說:“嬌嬌,其實我也不願意這樣的,我除了你這個世界上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了。象你這樣的好姑娘,我能遇上是我今生今世的福份,與你有過這麽一段美好迴憶我已經很滿足了。真心的希望多年以後可以為了你而接受對自己的改變!我永遠都在為你守候著這份愛,你都能這麽癡情,我為什麽不可以呢,我要鄭重告訴你,今生今世在這個世界上,我除了你以外不與任何人結婚!如果那個人不是你的話,我寧願孤苦一生!”

    他也不情願和呂玉嬌分開,可有什麽辦法呢?隻能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安排吧!他可不象呂玉嬌那樣對自己的愛情那樣的自信。

    他也許是對自己不夠自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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