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發威的晌午,太陽像個大火球一樣掛在天空中,烤得大地都發燙。安陽府衙前的空地上,支起了十口大鐵鍋,每口鍋都有半人高,裏麵裝滿了黑乎乎的糞肥,葉明準備把去年的堆肥法推廣一下。


    李天寶站在一口大鍋前,腳下踩著一個小板凳,正費力地往鍋裏倒著糞肥。


    糞肥的熱氣蒸騰起來,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臭氣,熏得周圍圍觀的百姓們紛紛捂住了鼻子,有的甚至還皺起了眉頭。


    這時,一個李老漢舉著一個鐵皮喇叭,扯著嗓子喊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可是侯爺新製的‘黃金湯’!這玩意兒可厲害了,澆一勺頂得上三擔農家肥呢!”


    “放屁!”人群裏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緊接著一個滿臉傷疤的漢子擠了出來。這人是城北趙家莊的趙老倔,他在這十裏八鄉可是出了名的強種,誰的話都不聽。


    趙老倔瞪著眼睛,指著那口大鍋罵道:“老子種了三十年地,從來沒聽說過屎尿還能當成寶貝!這不是胡扯嗎?”


    葉明卻不慌不忙,他從鍋裏舀起一勺褐色的濃湯,然後走到旁邊的麥田裏,將那勺濃湯潑灑了出去。


    葉明微笑著解釋道:“這叫堆肥發酵。”說著,他掀開了鍋蓋,隻見鍋裏的糞肥正在不停地蠕動著,仔細一看,原來是無數條蚯蚓在裏麵翻滾。


    “這糞肥裏加了點石灰,可以滅掉蟲卵。”葉明繼續說道,“再混上一些豆餅,就能增加氮肥,讓莊稼長得更壯實。”


    話沒說完,趙老倔突然抄起糞叉要掀鍋。鐵柱爹眼疾手快,掄起新打的鐵螞蚱播種機往地上一墩:"強驢!今年安溪村用這糞肥,畝產翻了三番!"


    趙老倔被鐵柱爹這話震住,糞叉停在半空中,眼神裏滿是狐疑:“就這臭烘烘的玩意兒能讓畝產翻三番?我才不信!除非讓我親眼看到效果。”


    李老漢舉著糞勺說道:“你沒看到嗎?今年的收成都在這兒擺著呢。”


    葉明也笑著點點頭:“行,趙老哥,您就拿幾畝地試試。要是沒效果,我自罰三杯。要是有效果,您可得給大家夥好好宣傳宣傳。”


    趙老倔哼了一聲:“那行,我就試試。要是敢騙我,有你好看的。”


    說罷,他放下糞叉,看著葉明指揮著眾人把“黃金湯”往他指定的田裏送。周圍的百姓們也都交頭接耳起來,有的開始心動,打算也跟著試試。


    李老漢又舉起喇叭喊道:“大家都別猶豫啦,侯爺這法子肯定錯不了!”在葉明的耐心講解和示範下,越來越多的百姓對這“黃金湯”有了信心,紛紛圍上來詢問使用方法。一場農業變革,就在這充滿臭氣卻又蘊含希望的氛圍中悄然展開。


    沒過幾天,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二十個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潛入了安陽府鐵匠鋪。這些黑影行動迅速而詭秘,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領頭的黑影身手敏捷,他手起刀落,如閃電般砍向那堆成小山一般的鐵螞蚱零件。然而,就在刀刃即將接觸到零件的一刹那,隻聽得“當啷”一聲脆響,刀刃竟然崩出了一個豁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黑影們驚愕不已,他們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些原本看似普通的鐵螞蚱零件,不知何時竟然被鍍上了一層堅硬無比的精鐵。


    “中計了!”領頭的黑影低聲喊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恐。他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就在黑影們準備撤退的時候,屋頂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緊接著,一張巨大的鐵網從天而降,將他們死死地罩住。


    與此同時,春妮帶領著一群童子軍從暗處衝殺出來。這些童子軍雖然年紀尚小,但個個手持彈弓,動作嫻熟。他們迅速地將彈弓拉滿,然後射出一顆顆浸滿了辣椒水的泥丸。


    這些泥丸如雨點般砸向被困在鐵網中的黑影,辣椒水的刺激讓黑影們痛苦不堪,紛紛慘叫起來。


    更絕的是,地上還灑滿了黃豆。黑影們在掙紮中不小心踩到黃豆,頓時失去平衡,摔作一團。


    就在這時,棚頂突然垂下一條巨大的條幅,上麵赫然寫著:“偷農具者,罰耕官田十畝!”


    葉明高舉著一盞油燈,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他麵帶微笑,看著被困的黑影們,說道:“諸位既然來了,正好試試我新研製的犁鏵。”


    說罷,他拍了拍手,一群衙役應聲而出。他們手中拿著腳鐐把一夥人全都抓了起來。


    衙役們毫不客氣地將腳鐐套在黑影們的腳上,然後用力一拉,黑影們便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準備明天帶著他們耕地去。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葉明便帶著衙役押著這群偷農具的黑影來到了官田。新研製的犁鏵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葉明一聲令下,黑影們便在衙役的監督下開始耕地。


    他們雖滿心不情願,但腳鐐限製了行動,隻能乖乖勞作。周圍百姓聽聞此事,紛紛趕來圍觀,指指點點,對葉明的懲治手段拍手稱快。


    耕地過程中,葉明仔細觀察犁鏵的使用情況,不時上前指導黑影們調整姿勢,以更好地發揮犁鏵的功效。


    百姓們看著耕過的土地,疏鬆平整,都對這新犁鏵讚不絕口。隨著時間推移,黑影們累得氣喘籲籲,但葉明並未心軟。


    他深知隻有讓這些人嚐到苦頭,才能起到警示作用。而這一場特殊的耕地示範,也讓更多百姓對葉明的農業革新充滿期待,一場更大規模的農業變革正蓄勢待發。


    天還未亮透,晨曦微露,安溪村的三十輛怪車便在一片吱呀聲中緩緩駛出了村子。這些車造型奇特,車頂支著帆布棚,車尾掛著鐵螞蚱模型,車輪一轉,便能帶動齒輪,演示播種的原理。


    這便是葉明設計的“流動學堂車”,它們要前往附近的村莊,傳播農業知識和新技術。


    鐵柱爹趕著打頭的一輛車,來到了趙家莊。他剛剛支起黑板,準備給村民們講解播種的技巧,一盆髒水卻突然從天而降,將他淋了個正著。


    “滾迴去!”趙老倔手持糞叉,氣勢洶洶地罵道,“安溪的妖術別來禍害人!”


    鐵柱爹一臉驚愕,他不明白趙老倔為何如此憤怒。這時,春妮從車上跳了下來,她微笑著走到趙老倔麵前,掏出一個油紙包。


    “趙叔,您別生氣,嚐嚐這個。”春妮打開油紙包,裏麵是一個烤得焦香的番薯。她輕輕掰開番薯,蜜似的糖汁立刻順著裂口流淌下來。


    “這是用新法種的蜜薯,比尋常番薯甜三倍不止呢。”春妮說道。


    趙老倔看著那誘人的糖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他還是嘴硬道:“甜……甜有啥用?能當飯吃?”


    “能救命!”春妮突然掀開了車簾,隻見車裏堆滿了二十袋抗旱薯種。


    “去年大旱,安溪附近的幾個村子就靠這個沒餓死人!”春妮的聲音有些激動,“這可是能救人命的好東西啊!”


    說罷,她伸手在車底一按,一個暗格彈了出來,裏麵放著一本賬冊。春妮翻開賬冊,上麵清楚地記錄著陳家在災年放高利貸的罪證。


    趙老倔瞪大了眼睛,看著賬冊上的記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原來,他一直被陳家蒙在鼓裏,還以為陳家是好人。“這……這是真的?”趙老倔聲音顫抖地問道。


    春妮認真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趙叔,陳家一直在剝削咱們這些窮苦百姓。而侯爺帶來的這些農業新技術,是真心想幫咱們過上好日子。”


    趙老倔沉默了許久,手中的糞叉也慢慢放了下來。他看著那些抗旱薯種和流動學堂車上的工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動搖。


    “罷了罷了,是我糊塗了。”趙老倔長歎一口氣,“我願意試試你們的法子。”


    周圍的村民們看到趙老倔態度轉變,也紛紛圍了過來,詢問新技術的使用方法。


    鐵柱爹和春妮見狀,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開始熱情地為村民們講解。安溪村的流動學堂車在趙家莊紮下了根,一場農業變革的星火,在這片土地上越燃越旺。


    大雪封山前,安陽府的糧倉全爆了頂。葉明設計的"螺旋儲糧塔"晝夜不停地轉,把麥粒甩得雜質全無。老糧商們捧著新式糧鬥直哆嗦。


    慶功宴上,趙老倔喝得滿臉通紅,突然跪地咣咣磕頭:"侯爺!求您把那鐵螞蚱借俺使使..."他身後跪倒一片莊戶人,把世家派來搗亂的家丁擠得沒處下腳。


    葉明笑著摸出串銅鑰匙:"即日起,各鄉建農具租賃站!"鑰匙上刻著經緯度,對應著倉庫裏的農具編號。最妙的是租契用防偽紙印著,浸水顯形"葉"字暗紋。


    慶功的爆竹聲裏,李年縮在密室磨刀。刀刃上淬著孔雀膽,刀柄刻著葉明的生辰八字。


    "讓你嘚瑟..."他陰笑著劈向稻草人,卻砍中了暗藏的機關——稻草人肚裏彈出具焦屍,正是上月派去燒糧倉的死士。


    窗外飄來童子軍的歌聲,唱的是新編的《農諺歌》:"鐵螞蚱,滿地爬;肥田丹,土生金..."李年氣得一口老血噴在窗紙上,那血漬竟慢慢暈成個"囚"字。


    葉明站在望火樓上,望著萬家燈火中穿梭的學堂車。他知道這場仗還沒完,但至少今夜,算盤珠撥動的是豐收的喜悅,而不是饑荒的哀嚎。


    葉明發明的"星光播種儀"正在城郊調試,那用螢石粉標記的星圖,將指引下一季的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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