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有這一間!」陸旭有些急切的說:「還有好幾間,我在上海、廣州、青島投資了幾間夜店都很成功,這是在台北的第一間,以後陸續還要去桃園、新竹、台中、高雄跟墾丁展店,香港的分店也在談。」


    鍾珂輕鬆自然的說:「你的事業很成功。」


    「小珂!」陸旭受不了這樣不冷不熱的她,他想把過去眼裏隻有他一個的鍾珂找迴來。「我說過我會成功迴來,我現在成功了,車子、房子,我都有了,也累積了一筆財富……」


    「我替你高興。」鍾珂及時打斷了他的話,她知道他要說什麽,她都知道,但她不想聽。


    「小珂……」陸旭掩藏不住失望,他以為隻要他成功迴來,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成功是你一直渴望的,我真的很替你高興。」鍾珂吩咐酒保再給她一杯調酒,她舉杯,對焦慮的陸旭微笑。「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喝一杯吧!喝完這杯,再碰麵就是普通朋友,什麽都不要再提了。」


    鍾珂的手機沒迴應。


    元日剛已經在她的公寓樓下等了三個小時,時間早已超過淩晨十二點,她不在公司,也還沒迴家,究竟去哪裏了?為什麽把手機關了?


    淩晨一點,一部極拉風的千萬跑車在公寓前停下來,他看到下車的男人從副駕駛座裏扶出了鍾珂,他馬上把手裏沒抽完的煙按熄,下車。


    夜色沁涼,他朝他們快步走過去。


    「你迴去吧!」鍾珂把男子推開。


    元日剛看到那男人的手根本沒離開過鍾珂的肩膀,不管她說什麽,男子依舊牢牢握著她的肩。


    「你醉成這樣,我扶你上去再走。」


    鍾珂又把他的手撥開。「難道你不信我自己能走上去?我酒量很好。」


    男人緊緊摟著她,溫柔的哄她,「我知道你酒量好,不過你喝太多了,送你到家我才安心。」


    「你不懂嗎?」鍾珂索性停下來,瞪著他。「隻是幾步路,死不了人,我不要你進入我住的大樓,不要你知道我住在哪一層,不要你知道是哪一戶,這樣夠清楚了嗎?」


    「小珂,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們重新開始……」


    「你知道?」鍾珂陡然笑了起來。「你知道什麽鬼?你說我還愛你?你真的看到我還愛著你嗎?還是你隻看到你自己想看的?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不就是你向來的作風?」


    男人既痛楚又深刻的凝視著她。「我知道都是我不應該,我會補償你,我現在有能力可以補償你了,我……」


    鍾珂像是完全不想聽,打斷了他。「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為什麽要補償我?」


    男人立即接口,「你一直單身,你一直在等我……」


    鍾珂斷然地說:「沒有那迴事,我沒等過你。」


    男人哀求,「不要騙自己了,我們分明還愛著對方,為什麽要這樣折磨彼此……」


    鍾珂飛快的接著說:「是誰在騙自己?陸旭,我不是那種癡情到死的女人,我是痛苦過,但沒等過你,我們結束了,在你說你一定要走時就結束了。」


    「不可能。」男人像挨了一棍。「如果我們結束了,你一直單身是為什麽?以你的條件,不可能找不到男人……」


    「是不可能。」鍾珂揚起長睫,很認真的注視著他。「所以,我有說我一直沒有男人嗎?」


    男人的麵容僵了僵,元日剛就在這時候走到他們麵前。


    「親愛的,有什麽麻煩嗎?」


    鍾珂看向他,心裏頓時蕩漾著一片柔情,她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著他。「親愛的,你可終於來了。」


    當她今晚看到陸旭時,她確實很驚訝,因為分手之後,她根本沒打聽過他的消息,不知道他過得如何,看到他一副衣錦還鄉的樣子,感覺很不真實,也很意外。


    除了意外,她就沒別的情緒了,分手的痛苦蕩然無存,過去深濃的愛意也消失了,沒有想敘舊的心情,也沒有問候他的心情。


    一整個晚上,她心不在焉的跟他聊,其實大部分的時間是他喋喋不休的在說他的成功史,而她一直在胡思亂想,想元日剛,想知道他在做什麽,臆測著他會不會也在想她?


    「這位是我的未婚夫元日剛醫生。」鍾珂對陸旭介紹,她微笑了起來。「可能跟你想的很不一樣,我們就快結婚了。」


    陸旭一怔。他的情報不是這樣的,孟恬靜說鍾珂自從跟他分手之後一直沒有跟任何人交往,分明是在等他。


    如果鍾珂一直在等他,那麽這個什麽未婚夫是誰?


    一定是剛好來找鍾珂的朋友,被她臨時拉來當擋箭牌,他不相信鍾珂能夠忘了他,他絕對不信!


    當年,她的美麗和獨立自主吸引了他,她則崇拜傾慕他的才華,他們是一見鍾情,大一就在一起了。


    鍾珂熱情又癡情,跟他窩在他租的小套房裏幫他洗衣做飯不喊苦,陪他到處駐唱沒說過半次累,他打工付學費,生活費多半是她支付的,跟他在一起練團,她連打鼓都學會了,她一點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沒有,如果當初他說要結婚,就算是一貧如洗,她也會嫁。


    一定是出了什麽差錯,這個未婚夫一定是假的,是煙幕彈,她還在埋怨他當初做的決定,所以故意在氣他……


    「我改天再來。」他又深深的看了鍾珂一眼,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說,上車,發動車子,車子消失在夜色裏。


    「你最好叫他改天不要再來。」元日剛皺起眉,他把鍾珂拉進自己懷裏,緊擁著她,咬牙切齒的低首瞪著她。「你這是什麽衣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麽不穿這樣?」


    他吃醋的語氣令她開心,她的心漲得滿滿的,巧笑倩兮的問:「好看嗎?」


    「很難看。」他板著臉,沒好氣的說:「難看極了,以後不許再穿。」


    她抬眸定定的看著他。「你不問問他是誰嗎?」


    他咬著牙說:「我上樓再拷問你。」他冷不防把她抱了起來,快步往大樓裏走。


    她發出一聲低唿。「幹什麽?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他清清喉嚨,粗聲說:「把眼睛閉上,休息一下,等一會就沒得休息了。」


    鍾珂聽懂了,一陣心跳加速,眼睛看著他的喉結,感受著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她的胸口忽然血脈賁張了起來,不由得伸舌潤了潤發幹的唇。


    他們已經有一星期沒這麽親密了,進到她的公寓之後,他直接把她丟在她的床上,他看起來很生氣。


    他又生氣,又想要她,她也感受到了。


    就在這種微妙的氣氛裏,他欺身壓住了她的身體,懲罰似的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滑過她的耳根,不斷舔吻她敏感的地帶,雙手隔著洋裝在她的雙峰之上遊移,他搓揉著她的豐潤酥胸,氣息紛亂得有如山雨欲來。


    許久之後,他喘息著離開她的唇,房裏很暗,但他們看得到彼此的眼睛,他的眼眸已經蓄滿了強烈的欲望,他修長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掌心像帶著火苗,僅僅隻是這樣,她的心已經瘋狂跳動了。


    隨即,他激情的吻住了她,她的性感蕾絲洋裝在他手裏褪去,絲質內褲被他扯下……


    鍾珂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元日剛懷裏,時鍾指針指著七點半,她想起來準備上班,卻被閉著眼的他拉著,不讓她下床,還摟迴懷裏。


    他睜開眼睛。「你有些發燒。」


    鍾珂微微一愣,下意識摸摸自己的額心。「有嗎?」


    「我是醫生。」元日剛坐了起來,把羽絨被往她身上聚攏,把她包在被子裏,隻露出了頭。


    「幹麽把我包得像壽司啊,吃顆退燒藥就好了吧?」鍾珂不甚在意地說,說完又想起來昨晚酒吧裏冷氣強得要命,她穿的少,外套擱在車裏,又不想對陸旭說她冷,不願意看他演脫外套給她穿那種體貼的戲,所以就忍著,可能才因此感冒了。


    「今天在家裏休息,不要去上班了。」他又把她按迴去,很認真的看著她說。


    「不可以!」鍾珂想也不想就否決了。「隻是個小感冒,怎麽可以不上班?知道有多少事等我決定嗎?我一定要去。」


    她曾經得急性腸胃炎痛得要死,去醫院吊完點滴又立刻迴公司,隻有三個人的小公司,少了她,彩心和陶陶的工作量就會倍增,她可不想累死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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