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他登時就沒有話說了,還是吳幸站了出來,看了看陳三和小達兩人說道:“不論如何,你們兩個都沒有好好服從命令,自迴城主府內領罰。”


    見此,陳三和小達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了,兩個人告別之後便迴城主府了。


    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背影,喬幼雪的眸光微微動了動,隨即轉眸看向了吳幸,說道:“這件罪責並不在他二人身上,是我自己要出來的。”


    “城主府內不能有不聽命令的修士,就算今日雪公子幫了我們的大忙,仍舊無法抵去他們的過錯。”吳幸迴道。


    聞言,喬幼雪的眉梢輕輕揚了揚,隨即說道:“城主府馭下倒是嚴格。”


    吳幸淡淡笑了笑,倏然間想起了先前在三花閣中他口中所說的話,眸光微微動了動,隨即說道:“剛剛公子對粉蝶姑娘所說的話……都是編造的吧。”


    聞言,喬幼雪淡淡看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說道:“如若不這樣的話,在下今晚便真的迴不去城主府了。”


    聽到這話過後,阿雄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原本還因為這個雪喬的“舍身精神”好生感動了一番,現在看來,此人還是十分的不著調,不可信。


    吳幸聽後也是淡淡笑了笑,隨即看向喬幼雪說道:“既然如此,那現在雪公子可否告訴我們,你手中的那枚粉蝶姑娘的信物是從何處來的嗎?”


    他的話音落下,喬幼雪輕輕眨了眨眸子,隨即翻手將那枚紅色的玉牌取了出來,朝著他二人遞了過去,淡淡道:“那粉蝶姑娘說的沒錯,這玉牌的確不是我的物品。”


    聞言,阿雄的眉頭倏然便皺了起來,開口說道:“我就覺得,你一個剛來月城不久的人,怎麽可能會有三花閣的信物?”


    喬幼雪淡淡斜了他一眼,並沒有打算跟他計較的意思,接著緩緩道:“我倆月城的第一天去了賭坊,卻遇到了使障眼法行騙的人,便給了他些教訓,這紅色玉牌就是他身上的東西。”


    “在月城當中私自打架鬥毆,你可知道自己犯罪了?”阿雄的眉頭仍舊緊緊皺著。


    話音落下,喬幼雪的眸底閃過了一抹不耐,隨即將自己的兩個手腕擺在了阿雄的麵前,朝著他挑了挑眉頭淡淡道:“行,我犯罪了,那你綁了我吧。”


    喬幼雪的舉動是阿雄萬萬想不到的,他原以為無論如何他都是要辯解上一番的,畢竟修士們私下裏鬥毆的事情在修真界中如同家常便飯一般,隻要不鬧大起來,城主府也不願意管。


    此時對上了喬幼雪那雙眼睛,不知為何,阿雄倒是感覺到了一絲心虛,看了看她伸過來的白玉般的手腕,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過了身去。


    喬幼雪冷哼了一聲,這才將自己的手收了迴來,目光從他二人的身上淡淡劃過,隨即說道:“兩位道爺還要去查案的吧,那在下就帶著彼岸先迴城主府了。”


    聞言,吳幸連忙說道:“三花閣已經查完了,雪公子隨我們一同迴去便可。”


    吳幸自然害怕他半路溜走,連忙將那枚紅色的玉牌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當中,然後拉著阿雄跟在了喬幼雪的身後。


    三花閣內


    粉蝶狠狠地將手中的團扇給捏碎,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咬牙說道:“今日真是晦氣!”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道身影便出現在了屋中,那人匍匐在地上,朝著女子恭敬地說道:“奴髎沁,參見粉女聖女。”


    聞言,粉蝶的眉心輕輕皺了皺,隨即冷哼了一聲說道:“髎沁……你不是紫魅身邊的人嗎?”


    “是,”髎沁低垂著頭,隨即接著道:“主人叫髎沁給聖女帶一句話,還請聖女不要多管閑事。”


    她的話音剛一落下,粉蝶的一張臉頃刻間便拉了下來,眸底閃過了一抹厭惡,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說道:“多管閑事?!紫魅動什麽不好,非要動我的人,難道要我什麽都不做,跟個死人睡一晚上麽?!”


    聞言,髎沁低垂下來的眸光微微動了動,隨即說道:“髎沁隻是轉達主人的意思,話已經帶到了,髎沁告退。”


    “滾!”粉蝶狠狠地叫道,一雙美目中滿是怒氣,放置在妝台上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是夜,城主府內,阿雄一人躺在屋頂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拿著酒壺,抬頭靜靜地看著夜空。


    夜晚的風涼涼的,再加上今日落了雪,便更加的冷了。


    不知何時,吳幸緩緩走了過來,用靈氣在他身旁的位置將厚厚的雪掃了幹淨,然後坐了下來,看向了阿雄緩緩道:“從前飲酒你隻愛十幾個人聚在一塊,今日這是怎麽了,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喝起酒來了?”


    聽到吳幸的聲音,阿雄的眸光微微動了動,但仍舊沒有轉頭看他一眼,開口淡淡道:“十幾個人在一塊,太過熱鬧了。”


    “以前的阿雄可從來沒有嫌棄過熱鬧。”吳幸搖了搖頭,無奈地笑著說道。


    “從前……”阿雄的眸光動了動,墨色的睫毛在寒風中輕顫著,他靜默了良久,隨即開口說道:“從前的我也不是孑然一身的。”


    “都過去了。”吳幸愣了愣,隨即說道。


    然而他的聲音才一落下,阿雄便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低低道:“過不去。”


    聞言,吳幸也沒有再說些什麽,隻是也抬頭看向了夜空,漆黑如墨,連星子的光芒也十分微弱。


    吳幸忽然間想起了什麽來,又轉頭看向了阿雄,問道:“你對雪公子很有敵意,任誰都看出來了。”


    阿雄的眸光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


    吳幸接著說道:“要我說啊,雪公子長相是俊美,也有些陰柔,但他卻是個好人。”


    “如何分得清好人和壞人?”阿雄倏然間說道:“你是如何看出來,雪喬他是個好人的?”


    麵對阿雄的提問,吳幸先是愣了愣,沉默了片刻後忽的一笑,說道:“直覺吧,辦了這麽多年的案子,總是會用直覺去判定一個人的好壞,倒也很少失靈過。”


    阿雄的眸光微微動了動,接著說道:“每次一看見他,心中便十分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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