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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旭接到程昱發過來的書信,看過裏麵的內容以後,拿著書信的右手一抖,書信險些掉在了地上。


    “賈詡,賈文和,我怎麽將此人忘了”


    拍了拍腦袋,陳旭心中懊惱不已。


    依照李傕等人的性格,隻要陳旭威逼利誘,一方麵展示自身強大的實力,一方麵派兵迅速攻打司隸東部四郡。


    也許李傕等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司隸的東部四郡就已經易手。


    麵對屯兵漆垣的程昱趙雲呂布,這幾個名揚天下之人,西涼軍對於他們,一定心中忌憚不已。


    李傕等人既然懼怕這路兵馬,出兵攻打左馮翊,就一定會派大軍阻攔他們南下。


    那個時候,西涼軍就沒有多餘的兵力,去阻止管亥張燕這兩路人馬了。


    陳旭製作出兵分四路的戰略,是要在對方沒有謀士的前提下,才能夠如願取得司隸東部四郡。


    可以說,從一開始,陳旭就沒有將李傕等人視為對手。


    不止是陳旭,陳旭帳下的幾個謀士,又何嚐不是如此


    但是現在,西涼軍中有了賈詡。那麽陳旭派兵佯攻左馮翊的戰略,肯定會被識破。


    那個時候,西涼軍再將計就計,故意擺出大軍前往左馮翊,阻止程昱等人南下的姿態。暗地裏,卻是派遣大軍悄悄進入河東郡。


    如此一來,管亥的那路兵馬,就有了危險。


    西涼諸將,對於賈詡的智謀非常信任。不然麵對程昱趙雲呂布這樣的組合,他們一定不敢隻派遣幾千人,前去阻擋他們南下的道路。


    田豐皺起了眉頭,向陳旭問道:“主公,那個賈文和以前名聲不顯,果真有如此才能”


    麵對並州的三路大軍進攻,能夠隻派遣幾千人,駐守長安的北麵屏障左馮翊,而後派大軍遠征東北方向的河東郡。


    沒有過人的膽量,以及對自己的推測十分自信,恐怕沒有人膽敢如此行事。


    平心而論,若是有人率三路大軍攻打並州,其餘兩路距離晉陽很遠。第三路大軍,由精兵強將組成,直接攻打晉陽附近的縣城。


    田豐自認為,他沒有膽量隻留下幾千人馬,抵禦第三路大軍。而將其他的兵馬,派去消滅第二路進犯之敵。


    要知道,長安乃是西涼軍的老巢。稍有疏忽,李傕等人就會變得無家可歸。若是天子被劫走,縱然他們僥幸逃到涼州,也必定難逃身死的下場。


    陳旭沒有說話,隻是凝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現在的賈詡名聲不顯,但陳旭卻是知道,此人乃是三國第一毒士,並且擅長明哲保身。


    賈詡一生雖然用計很少,但是他的每一條計策,都是直指人心。他根本不講究什麽道義虛名,就是純粹的就事用謀。


    頗有我且自保,哪管洪水滔天的意思。


    正是賈詡這種絕對冷酷並且擅於揣摩人心的性格,才使得他所獻的每一條計策,都從未失敗過。


    這一次,賈詡正是算定了陳旭等人,不了解西涼軍虛實,急功冒進的心理。才能以幾千人馬,迷惑住程昱這個三國的頂級謀士。


    如果說,程昱知道西涼軍中有賈詡這號人物。他絕不會如此輕敵,讓區區幾千西涼軍,在險要的山路上立下營寨。


    說到底,陳旭等人不知敵情與心存輕視,才使得賈詡抓住了這個空子。


    賈詡的心思細膩無比,可以見縫插針。


    他到曹操帳下效命以後,由於曹丕與曹植爭寵,曹丕就向賈詡問計,該怎樣討得曹操的歡心。


    世子之爭,身為臣子若是參與其中,稍有不慎,就會帶來殺身之禍。但是麵對曹丕的詢問,他也不能不吭聲。


    所以賈詡就風淡雲輕的說了一句:“願將軍恢崇德度,躬素士之養,朝夕孜孜,不違子道,如此而已。”


    賈詡這樣迴答曹丕,好似有著敷衍的意味。但正是這一句不經意的話,卻讓曹丕幡然醒悟,恪守著為子之道,逐漸討得了曹操的歡心。


    可以說,賈詡那樣迴答曹丕,哪怕是被曹操以及曹植聽到了,他們也不會說賈詡什麽。因為勸說子嗣孝敬父母,本來就沒有什麽過錯。


    及至後來,曹操在立世子的時候猶豫不決,向賈詡問計。若是一般的謀士,要麽不敢說話,要麽偏袒一方,使得曹操心生反感。


    賈詡卻作出走神的樣子,待曹操問他在想什麽的時候,他才裝作猛然驚醒,說道:“我剛才在想袁本初與劉景升,想得走神了,還請主公恕罪。”


    袁紹與劉表兩人的勢力,之所以這麽快被曹操消滅,與兩人廢長立幼脫不了幹係。


    所以曹操聽聞賈詡的話以後,不但沒有怪罪賈詡插手他的家務事,還下定決心立曹丕為世子。


    曹丕登基以後,為了報答賈詡,就封他為太尉魏壽鄉侯。


    一計可以危邦,片言可以亂國,說的正是賈詡這種人。若是賈詡果真為西涼軍謀劃,陳旭絕對不敢有絲毫大意。


    不僅是他,每一個熟知三國曆史的人物,都不敢小覷這個毒士。


    陳旭臉色嚴肅的對陳宮說道:“叔父,你帶領國輔,以及一萬精兵,前往河內郡,讓張燕文遠他們務必小心。”


    “仲德已經派遣子龍他們,前往河東郡支援管亥。我再親率一萬兵馬,星夜兼程趕往河東郡。”


    “至於其他的兵馬,全部留在此地,由元皓統領。你等需謹遵軍師將令,嚴密防備冀州袁紹兗州曹操。”


    說到這裏,陳旭將目光放在了江武趙煌湯陳等人身上。


    幾個將領上前,齊聲說道:“我等遵命”


    忽然之間,陳旭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郝昭。


    想起了曆史上,他出色的守城能力,陳旭就對他說道:“伯道雖然年輕,卻也熟讀兵法。這次你就留在此地,防備袁紹曹操來犯吧”


    雛鷹若是不鍛煉他的飛行能力,永就遠也不能翱翔於天際。雖然在曆史上,郝昭的才能十分出眾,但是他現在畢竟還很年輕。


    若是陳旭不刻意鍛煉郝昭的話,這一世的郝昭,不見得能夠成長到曆史上的那種高度。


    晉陽城,陳靜這幾日也感到了壓力。


    並州這次分出四路大軍,可以算得上是舉國之戰了。為了保證這場戰事的勝利,陳旭幾乎抽調走了並州所有的大將。


    現在的整個晉陽城,都有陳靜一人支撐著。好在陳旭,現在還清了並州豪強的債務,得到了他們的支持。


    再加上晉陽王氏的投誠,所以現在的並州內部,倒也不會發生什麽動亂。


    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頭,陳靜看著大軍每日消耗的錢糧,臉色不由有些發苦。


    河東郡,白波穀。


    徐晃看到身後士卒的表現,就把剛要說的話,默默吞進了肚子。


    這些白波軍雖然投奔了並州,但是他們對於生活了很久的白波穀,仍舊有著一些眷戀。


    如今一萬白波軍,都想要進去休整一番。徐晃若是再出言反對,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管亥望著身後白波軍的表現,臉色有些陰沉。雖然他現在,是這路兵馬名義上的統帥。但是那一萬白波軍,大多還是會聽楊奉的。


    望了望天色,管亥發太陽已經快要落山,終究是同意了楊奉的要求。


    三萬兵馬沿著汾水逆流而上,很快就進入了白波穀。


    白波穀是一個天然的龐大山穀,山穀之內環境優美易守難攻。隻要糧草足夠,縱然被十萬圍困,亦是能夠守住這道山穀。


    安營紮寨完畢以後,徐晃細細打量著山穀,發現裏麵的環境,幾乎沒有很大的改變。


    一路之上,他全副武裝的巡視著。忽然聽到一些白波軍,小聲議論著:“現在的汾水,怎麽這麽淺”


    另外一人亦是說道:“是啊,往常咱們生活在這裏,到了這個時節,正是汾水的汛期,河水猛漲。今年雨水又不少,汾水的水位卻這麽淺,真是好奇怪哦。”


    徐晃一開始,還有些不太在意。但是他聽著聽著,好似想到了什麽,忽然臉色大變。


    以前他們生活在白波穀,都住在四周很高的山上,哪怕汾水爆發洪水,也毫不懼怕。


    但是他們在率領白波軍,投奔並州的時候,就已經一把火,將山上的營寨全部燒掉了。


    今日,他們隻準備在這裏過一個晚上。


    若是將營寨紮到山上,將會耗費掉大量的人力物力。再加上因為汾水水位很低,所以管亥就把營寨,安紮在了地勢較低的地方。


    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截斷大河,積蓄河水,而後水淹白波穀。由於白波穀特殊的地理位置,恐怕半個白波穀,都會被洪水淹沒。


    徐晃越想越覺得害怕,他猛然拔出腰中的佩劍,厲聲喝道:“全軍聽令,迅速將糧草轉移到山上。膽敢違抗軍令者,殺無赦”


    聽到徐晃的話,士卒們發生了一陣騷亂。說到底,這些人都是青州黃巾,與白波軍收編的人馬,紀律並不嚴明。


    剛剛開始休息的他們,自然不願意再搬運糧草。有幾個白波軍的老兵油子,直接在那裏鼓噪。


    徐晃心憂大軍被水淹,對這些老兵油子,哪裏有什麽耐心他眼中寒光一閃,提著手中的利劍,大步上前,就將那幾個鼓噪之人全部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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