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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豐仍舊激動的說著:“主公,無論是皇宮兵禍,還是董卓帶兵進京,亦或是董卓廢立漢帝,都對漢室的威信,有著致命的打擊。”


    “漢室既然衰微,天下必將大亂。我黃巾軍待在山中隱忍數年,終於到了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刻了。”


    過了幾年,程昱仍然不顯老態。相反,由於這幾年來,他一直過得非常充實,所以顯得更加年輕。


    程昱一邊捋著自己的胡須,一邊點頭表示同意。


    “終於要來了嗎”


    聽完田豐的話,陳旭有些期待,也有些彷徨。


    感歎了一下,陳旭對著兩人說道:“對於眼下情形,不知兩位軍師有何建議”


    這一次,是程昱開的口:“天下雖然亂象已顯,漢室根基仍未動搖。我黃巾軍若是現在起事,仍舊勢單力孤。”


    “況且現在將近年關,天寒地,也不適合出兵。所以依我之計,我等隻需整頓兵馬,並且密切關注朝中動向即可。”


    聽聞程昱的話,陳旭點了點頭。


    據他所知,之後的幾年,先是諸侯討董。討董失敗以後,才開始了群雄割據的局麵。


    直到那個時候,漢室的威信,才真正被踐踏的體無完膚。


    他繼續把目光放在了田豐身上,用眼神向他詢問。


    田豐亦是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主公,仲德所言甚是。我等現在隻需靜觀其變即可。”


    “如今將近年關,也是時候召集諸將迴山寨慶祝一番了。值此良機,主公也可以將這個消息告知諸將。”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一定會非常高興。”


    看著田豐臉上莫名的笑意,陳旭心中一動,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黃巾軍蟄伏三年,雖然現在看似蒸蒸日上,勢力也是越來越大。但是陳旭卻是知道,有不少人希望能夠建功立業。


    若是黃巾軍一直龜縮在山中,許多將領心中必定會有些失望。長此以往,難保他們不會升起其他的心思。


    畢竟,沒有人願意一直龜縮在山中,一輩子背負著反賊的罪名。


    陳旭當初預言天下必將大亂,但是三年下來,雖然四處都有叛亂,但是很快都被漢室平定了。這就使得很多將領,看不到天下大亂的希望。


    但是現在,若將洛陽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們。陳旭相信,哪怕是再愚鈍的人,也知道亂象已起。


    天氣有些寒冷,陳旭的手剛剛被陳婷尿濕,洗完之後還沒來得急擦幹,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感受到手中的涼意,陳旭搓了搓手,對田豐程昱說道:“兩位軍師,咱們還是坐在火盆旁邊取暖吧。”


    話畢,陳旭就搬著一個凳子,來到了火盆旁邊。


    這幾年來,陳旭讓木匠們做了不少凳子家具之類的東西,一開始賣到外麵賺了不少錢。


    而且由於山中運輸不方便,東西還賣得比較貴。


    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什麽專利,所以很快就有人仿製這些東西。到了後來,黃巾軍就再也賣不出去東西了。


    但是椅子凳子,以及各種家具的出現,卻是大大改變了黃巾軍中風俗習慣。


    然而在田豐看來,跪坐可以養氣,能夠對一個人的精神與毅力進行考驗。


    所以他認為,那些靠奇淫技巧製造出來的東西,終究是上不了台麵。平常裏,他也非常不屑坐這些東西。


    但是今天,他也太過高興了,所以也就沒有在意這些。


    與田豐相反,程昱對於這些東西並沒有過多的排斥。他是一個務實的人,這些東西能夠讓生活變得更加簡單,他就能夠接受。


    北方的冬天本就非常冷,再加上他們處於山中,就更加覺得寒冷。兩人坐在椅子上,把手放到火盆上麵烤火,這才感覺身上暖烘烘的。


    陳旭突然說道:“元皓,你說橋公也被何進召迴京城”


    前世,他隻知道董卓與丁原被召迴京城,從未聽說過橋瑁也帶兵進京。


    橋氏一家對他有大恩,雖然陳旭投奔黃巾以後,兩者就斷了聯係。但是陳旭對於他們的恩情,卻是一直沒有忘卻。


    橋瑁處理政務,管理地方倒是不錯,但是行軍打仗,他卻不可能是董卓的對手。若是貿然與董卓為敵,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所以聽到了橋瑁的消息,陳旭不由關心的詢問了起來。


    田豐知道自家主公重情重義,就迴答說道:“橋公被召集迴京,聽聞何進被殺,丁原身死的消息以後,就帶兵迴到了東郡。”


    聽到橋瑁迴去的消息,陳旭不由舒了一口氣。


    一直沉默的程昱,忽然說道:“袁本初費盡心思策劃除去十常侍,卻不想到了最後,徒為董仲穎添做嫁衣。”


    “我聽斥候迴報,袁本初在董仲穎準備廢立少帝之事,極力反對,而後逃出洛陽。”


    “董卓懼怕袁氏勢力龐大,卻不敢追究袁本初忤逆他,反而封袁紹勃海太守,封邟鄉侯。又任命袁術為後將軍,曹操為驍騎校尉。”


    “董卓暴虐,袁公路害怕董卓,跑到南陽。”


    “曹孟德刺殺董卓失敗,畏罪潛逃,現在不知蹤跡。”


    說到這裏,程昱歎息道:“袁氏兄弟雖然出身顯赫,卻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反觀曹孟德,此人雖然為宦官之後,卻不想有此膽略,他日必成主公大敵。”


    田豐卻是搖頭說道:“曹孟德雖然不錯,但是出身畢竟不好。想要得到士族的認同,卻是非常困難。”


    “反觀袁本初,聲勢顯赫,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他本人更是虛懷若穀,喜好結交天下豪傑。”


    “朝堂之上,麵對董卓兇威,眾人盡皆緘默,唯有袁本初仗義執言。如此人物,當得起豪傑二字。”


    “所以我認為,相比起曹孟德,袁本初才是主公日後大敵。”


    程昱繼續反駁道:“非也,非也。董卓進京伊始,陣腳未立,有人向袁本初建議,趁早剪除董卓。”


    “但是袁本初優柔寡斷,猶豫不動,導致釀成大禍。以我觀之,那在朝堂仗義執言,一定是惱羞成怒。相比起曹孟德,袁本初仍是相差甚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各執己見。


    陳旭呆立一旁,聽著兩人的爭論,不由在心中暗暗感歎:“看來日後程昱投奔曹操,田豐投奔袁紹,並非沒有緣由啊。”


    兩人說的話,各有各的道理。這個時候,曹操尚未展露出雄主之風,袁紹的性格弱點也沒有完全暴露出來。


    這個時候的天下形勢,仍舊混沌不清。很多有才華的士人,都是在討伐董卓完畢以後,才開始選擇陣營。


    諸將在過年的時候,被陳旭召集迴到主寨,都以為是慶祝過年。但是當他們聽聞洛陽發生的事情以後,都是大驚失色,而後表情各異。


    似趙雲夏侯蘭等人,臉色複雜。大漢幾百年的威望,早已深入民心。


    他們雖然投奔陳旭,但是對於這個曾經強盛無比的帝國,仍舊你有些感情。現在聽說大漢落到這個地步,心中都有些戚戚。


    至於湯陳趙煌江武以及原黃巾軍諸將,他們卻是欣喜異常。


    這些人對於大漢可沒有什麽感情,大漢的動蕩,就意味著黃巾軍複起的機會出現了。機會來臨,也代表著他們能夠建功立業了。


    毫無疑問,洛陽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可以說是驚天動地。哪怕愚鈍如典韋陳虎,也嗅到了山雨欲來的味道。


    陳旭舉起酒杯,對著眾人一揚手,說道:“今日過後,諸將迴到寨之中,當要厲兵秣馬,隨時準備接受調遣。同意者,還請滿飲此杯”


    諸將聞言,都是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完,而後大聲說道:“我等謹遵主公將令”


    宴會過後,諸將自己迴到山寨之事不提,陳旭也開始著手準備一應事務,保證能夠隨時帶領軍隊下山。


    中平六年就這樣過去了,到了中平七年二月,各地的消息再次傳到山寨之中。


    陳旭召集田豐程昱議事,他們看到黃巾軍收集的情報,都是覺得不可思議。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天下可以說得上是風起雲湧。


    去年十二月,董卓為了拉攏其他勢力,任命尚書韓馥為冀州牧,侍中劉岱為兗州刺史,陳留孔伷為豫州刺史,東平張邈為陳留太守。


    不管是袁紹袁術,還是曹操,都被董卓封官,極力拉攏過。


    但是這些人並不領情,先是袁紹逃到渤海,征召兵馬,隨時準備作戰。


    而後曹操刺殺董卓未遂,逃迴陳留,散盡家財,在己吾起兵。


    東郡太守橋瑁,更是偽作京師三公的書信給個州郡,陳述董卓的罪惡,號召起兵。


    到了今年年初,袁紹與河內太守王匡屯河內,冀州牧韓馥留鄴,給其軍糧。


    豫州刺史孔伷屯潁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邈弟廣陵太守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與曹操俱屯酸棗,後將軍袁術屯魯陽。


    諸侯紛紛響應,推舉袁紹為盟主,準備起兵攻打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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