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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婦剛剛離開,方才出言擠兌張其的少年立即上前,對著陳旭說道:“我乃橋宇(沒查到橋瑁之子,人名杜撰,若哪位書友知道,勞煩通告),家父東郡太守,久聞大郎之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橋宇十七八歲,臉色俊美、溫文爾雅,且並不以陳旭身份低微而輕視與他,一時間,陳旭對橋宇也是好感大升。


    連忙作揖行禮:“旭亦嚐聞橋君之名,今日有緣相識,真乃一大幸事。”


    兩人通了姓名,相互之間都有好感,眼見身處鬧市不是談話之處,遂約定改日相見。


    迴家的路上氣氛非常沉悶,很少有人說話。


    快到家門之時,陳青突然說出自己的擔憂。


    張家勢力極大,在濮陽境內敢與其抗衡者寥寥無幾,今日雖然讓他們吃了一個大虧,恐怕張家亦不會善罷甘休。


    其他族中子弟,也是放輕腳步,細心傾聽。


    他們見到張其之時,雖然一個個表現得義憤填膺,卻並無一人動手,隻是虛張聲勢嚇唬張其罷了。


    雖說陳家村民風彪悍,但是整個村子加起來也才不滿千人,若是與張家結了死仇,陳家村恐怕難以抵抗。


    環視眾人,陳旭昂然說道:“毀人田地如此大仇,我又豈肯善罷甘休?諸位兄弟但且放心,與張家結仇者,隻我一人,絕不會牽累你們。”


    “大郎此話何意?我雖為外人,與大郎相識不久,卻也敬佩大郎為人,更是把大郎當做我之摯友。如今張其毀人田地在先,若是再敢向大郎尋仇,我便拚死相助,亦義不容辭。”


    李郭昨日便知陳虎家中田地被毀之事,但是一直沒有詢問,今日見陳旭如此說話,當即義憤填膺。


    他有大誌氣,為人仗義,對於欺壓百姓的惡霸,向來非常痛恨。


    “大郎,我方才所言並無他意,若張家執意報複,就連長其都如此豪氣,我們同族之人又豈會坐視不理?”陳青伸出右手,虛指眾人。


    “是啊大郎,你與阿虎皆為我等兄弟,怎可出此言語?”


    “我陳家村子弟,豈容外人欺辱?”


    ……


    眾人聽得李郭、陳青言語,紛紛表態。


    陳旭心中感動不已,遂出言說道:“諸位兄弟莫急,此事我心中已有計較,斷不會讓人以為我陳家村軟弱可欺。”


    迴到村中,陳父與陳靜已經將太平道人請來。


    陳旭進屋,正好看到太平道人點燃一張符紙,將灰燼盡數放入碗中,就要讓陳母喝下。


    “叔母且慢。”陳旭剛剛進門,立馬出聲阻攔。


    來自後世的靈魂,使他根本不相信符水能夠救人,看到符水黑乎乎的樣子,生怕陳母喝下之後出了什麽毛病。


    看到陳旭,怕他衝撞仙師,陳父當即斥責道:“仙師剛製作完符水,正好趁熱喝下,你進來作甚?還不快快退下。”


    他一邊說話,一遍向陳旭打眼色,讓他不要失了禮數。


    陳旭又怎麽不知道陳父的擔心?心中也不生氣,轉身向太平教道人作了一揖,然後說道:“有勞仙師前來為我家祛病消災,陳旭感激不盡。”


    “旭嚐聞太平道教義,仰慕已久,對於貴教施符救人之事,更是早欲見識一番,不知仙師可否讓我瞻仰一下符水?”


    見陳旭言語誠懇、臉色真誠,陳父、陳母都舒了一口氣。


    行完禮以後,抬起頭來,直到現在,陳旭才看清這個所謂仙師的相貌。


    這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頭抹黃巾,一身道袍,臉色慈祥。猛一看來,頗有一番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派頭。


    他的一舉一動之間,都仿佛有一股奇異的魅力,讓人感到安心與信任。


    道人看著陳旭,臉上不動聲色,然後輕聲說道:“你可是以勇烈忠孝,而聞名鄉裏的陳家大郎?”


    陳旭態度恭敬,無論如何,道人都是為了救治陳母才來到家中,他不能失了禮數:“蒙鄉中父老抬愛,旭愧不敢當,不曾想區區微薄名聲,居然能夠傳到仙師耳中。”


    “沒想到大郎如此英雄人物,也對我太平道心生向往,我心甚慰。大郎既然想看一看我製作的符水,前去觀看便是,若有疑惑之處,可隨時向我詢問。”


    “如果大郎誠心向往太平道,我也可以將你推薦給大賢良師,像你這等良才美玉,大賢良師必定會傾力栽培。”


    聽到道人的話,陳旭心中一驚,連忙拒絕道:“想我區區微名,怎能入大賢良師之耳?入太平道之事暫且放下,我還是先研究一下仙師的符水,看看有何神異之處。”


    說完話,陳旭從陳母手中接過所謂的符水。


    符水剛剛入手,他就聞到的一股淡淡的藥味,心中一動,裝模做樣的端著符水看了一會兒,然後將碗遞給陳母。


    沉默半晌,陳旭故作遺憾的說道:“奈何我肉眼凡胎,不識仙長法術。然既是仙長出手,想必叔母病情定然能夠康複。”


    陳母接過符水,非常高興,他雖然也聽說太平道的符水能夠給人消災祛病,但畢竟沒有親身經曆過,心中難免有所疑惑。


    今日見陳旭也說符水有用,隨即不再遲疑,一口氣將符水喝了下去。


    見病人已經喝下符水,道人便吩咐陳母,前兩日吃些清淡之物、八分飽即可;過後添些肉食,如此三五日便可無礙。


    聽說妻子病情已經無礙,陳父當即下拜作謝,就連陳母也要下床行禮。


    太平道人擺了擺手,說道:“我太平道以濟世救人為己任,區區小事,何足道哉?既然病人已無大礙,我再到其他地方,看看還有沒有人需要幫助,就此告辭。”


    二老聽說道人要走,全都非常焦急,再三感謝之後,執意要他留下來用過午飯再走。


    道人大笑一聲,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笑道:“哈哈,我每日救治病人不知凡幾,若每家都要留我吃飯,我這小小肚皮如能夠裝下?”


    揚了揚手上拂塵,道人堅定的說道:“我意已決,你等休要再留,若是在此耽誤半日,不知又要少醫治幾人。”


    這個時候陳旭真的驚訝了,他沒想到道人果真是無償看病,甚至連一頓飯都不願吃。


    從道人身上,他真正感受到了什麽是大愛無私,什麽是虛懷若穀,當即對道人肅然起敬。


    二老見道人不願多留,也不敢再勸,就要送道人離開。


    道人拒絕陳父相送,反而把目光看向陳旭:“我看大郎少年英雄,就讓他送送我吧,你留在家中即可。”


    此時陳旭對道人的印象大為改觀,聽到道人的話後,欣然應諾。


    兩人走在路上,道人看著陳家村簡陋的房舍,說道:“陳家村雖然貧窮,倒也能夠勉強生活,我遊曆整個大漢國,見到很多地方與陳家村相比,真是相差甚遠。”


    道人學識淵博,見多識廣,講完各地百姓生存艱難之後,又講了一些風土人情,以及各地名士的事跡,使得陳旭大開眼界。


    他雖在鄉裏小有名氣,卻不如道人見多識廣,隻是俯耳傾聽。


    兩人就這樣一個人說著,一個人聽著,漸行漸遠。


    離開陳家村以後,陳旭突然問道:“旭有一件事不明,不知道尊駕能不能為我解惑?”


    道人見陳旭不再叫他仙長,反而稱其為‘尊駕’,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玩味的看著陳旭,說道:“大郎若有疑問,盡管道來。”


    陳旭直視道人,毫不避諱的問道:“尊駕所製符水,當真有黃天神力加持,可治百病?為何我在裏麵聞到淡淡的藥味?”


    道人卻不正麵迴答,隻是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信則有,不信則無。”


    這句話也可以這麽理解:你要是信了,就是黃天治好你的病,不信的話,就當做是藥醫好的罷了,但我卻是不會承認。


    雖然對道人裝神弄鬼非常不喜,但道人畢竟是在免費救人,陳旭也不再追問,隻是低聲問道:“貴教分發弟子四處救人,所圖為何?”


    道人聞言先是一驚,雙眼緊緊盯住陳旭,眼中散發出陣陣寒光。


    陳旭有所察覺,卻並不懼怕,坦然的看著道人。


    看到滿臉坦然的陳旭之後,道人收斂住殺意,先是止住腳步沉默半晌。


    他慢慢地走著,環顧路邊的莊稼,然後對陳旭說出一番話來。


    黃帝時期,天下太平,既無權貴壓迫,亦無饑寒病災,更無詐騙偷盜;當世之人,隻要勤勞工作,人人皆可幸福生活。


    現今時代,卻是宦官當權、朝政腐敗、士族豪強,強買百姓土地,使得許多百姓無田耕種、無家可歸。


    縱然一些有田地的百姓,由於朝廷公然賣官,那些花大價錢買下官職的人,又從百姓身上搜刮迴來,使得他們勞累終日,卻不能溫飽。


    既然蒼天不公,就當信奉黃天,聚集太平教眾多信徒,齊心協力構建太平世界!


    道人握緊拳頭,滿臉通紅,然後盯著陳旭說道:“大郎可願入我太平教,與我等共鑲大事?”


    聽得道人大逆不道的話語,陳旭大驚失色,連忙捂住道人的嘴巴,環顧四周見並無他人,才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道長慎言。”


    陳旭的確被道人嚇出了一身冷汗,這番話語若是讓他人知曉,道人固然要被官府緝拿,陳旭卻也難逃幹係。


    他雖然知道亂世將臨,但是如今大漢的天威仍不容冒犯。


    道人的一番話,不僅僅表現出了對朝政不滿,更是有要與士族、豪強為敵之意。


    此刻陳旭才明白,轟轟烈烈的黃巾起義,為何會那麽快失敗。


    大漢雖然沒落,但是士族、豪強的勢力卻極為強盛,太平教與這三股勢力為敵,又豈能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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