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所有分閣主都想不到朱閣主得罪的竟然是餘生,也隻有餘生,才會令他們如此失態。若是一般宗門的天才弟子,絕無動搖萬寶閣的可能。但唯獨餘生,以後說不定還真的存在這種可能。


    在聖龍域,萬寶閣是一個龐然大物,控製著整個地區的商業運作,財富眾多,閣內強者眾,天下宗門,就沒有多少有實力敢得罪萬寶閣的。


    但,沒有宗門敢動萬寶閣,不代表沒有勢力不敢動萬寶閣。修士公會,本身也是一個與萬寶閣對等的龐然大物,論及實力,修士公會甚至是稍勝萬寶閣一籌。


    雖然兩大勢力同樣強大,但本身並無直接的競爭關係。甚至,二者還常常互有需求。比如,修士公會要大批量采購某種東西,就會找萬寶閣幫忙。而萬寶閣想要找一些東西,也勢必會用到修士公會。


    因此,兩大勢力本就沒有仇。但現在,因為朱閣主前段時間與餘生交惡,餘生放話此生不再踏足萬寶閣,且揚言日後定會討個說法。這在隱隱之中,就有將兩個勢力推到對立麵的意味。


    一開始,朱閣主倒是不以為意,他隻是當餘生在無能狂怒地狗叫,但當昨天餘生取得嶺南星銳挑戰的消息傳來,他就知道自己闖禍了,而且搞不好,對整個萬寶閣而言,都是彌天大禍。


    在朱閣主看來,餘生取得嶺南星銳挑戰第一,本身就有非凡的天賦,而且他麵對月讀派和火神宗的拉攏,還在堅持以修士公會的身份前往中原,對修士公會忠誠。


    這兩點,足以說明餘生有意競爭修士公會的高位,在謀取權力之後,就對得罪他的萬寶閣進行打擊報複,以報之前朱閣主對他的羞辱。


    當然,這僅僅隻是朱閣主本人的臆想,實際上餘生到底會不會這樣做,這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朱閣主多少有點被迫害妄想症的症結。


    龐閣來說問道:“如果隻是別人,我想朱閣主也不會如此慎重,但偏偏是餘生,這真的不能不認真對待……朱閣主,不如先說說,你是怎麽得罪了他?”


    朱閣主歎息一聲,將當日餘生如何被他羞辱及發誓不入萬寶閣的始末一一訴說。而聽到朱閣主說出他得罪餘生的原因竟然是不想失去穗城張家這個大客戶,下麵的分閣主人都要麻了。


    龐閣主擦了擦汗,雖然不是他做的,但聽了之後他也覺得汗流浹背了。他思索了片刻,說道:“現在,我覺得還是先不要與他加深對立為好……如果再加深對立,那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聽了龐閣主的話,其他人也是覺得在理,朱閣主又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是在想,現在是月讀派對付他的時候,趁機出手除掉以絕後患……那龐閣主,不知道你有何高見?”


    “高見說不上……隻是相較於不死不休的對立,我覺得還是和他和解比較好……所以,朱閣主……不如……你去給他賠禮謝罪……”


    龐閣主說完,他瞟了一眼朱閣主,朱閣主麵色鐵青,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憤然起身,說道:“要是他和我差不多修為,就算年輕,我捏著鼻子也就認了……但那個家夥,可是才地合境?你讓我給他認錯?那我的臉往哪裏擱?”


    “龐閣主,不知道是你的顏麵重要,還是萬寶閣千秋萬世的基業重要?你若是拉不下麵,那我等可是要將此事上報總會,總會那邊如何處理,你也就無權幹涉了!”


    聽到龐閣主的話,朱閣主是攥緊拳頭,指節都能聽到哢哢響聲,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生氣。


    最終,朱閣主頹然坐下,說道:“此事,容我考慮幾天。三天後,我會給你們所有人一個答複。若是不能讓諸位滿意,諸位盡可以上報總會!”


    “好!”


    “那可說好了!三天!”


    “三天就三天!我們等得起!”


    “……”


    隨即,朱閣主也沒有什麽事情要說了,其餘分閣主全部下去了。而朱閣主坐在偌大的會議室,他目光陰沉,不知道在盤算一些什麽。


    朱閣主起身,冷冷說道:“魅狸,替我去辦一件事!去替我殺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你是知道的!”


    “是!魅狸使命必達!”


    說話之人看不見,但聽聲音來說,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婉轉清脆帶著魅意,讓人不免臆想飛飛。


    已經是第二天到來,餘生為了用千人千麵合理地在修士公會進出,他打算辦理一個假身份,以假身份租房,進出修士公會,便不會令人察覺到有何不妥。


    想到這裏,餘生出門。當然他一出門就被人盯上了,有些人是他見過的張家的人,有些人則是帶著明顯的服飾,一看就知道是月讀派的弟子,還有些人和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大概率是想要殺了他找張家領賞的賞金獵人。


    對此,餘生也是不以為然。張家和月讀派不會蠢到在穗城動手,唯一需要提防的,也就那些刀尖舔血的賞金獵人。為了錢,他們可能真的什麽都做得出來。


    當然,其實局麵也並非是三包一。在月讀派還不知曉真相的情況下,他們大概率是不會讓餘生出事。所以即使麵對來自張家甚至是賞金獵人的威脅,月讀派甚至還有可能出手相助。


    事實上,也如同餘生想的那樣。月讀派的人雖然被下達命令對餘生進行監視,但隻要餘生不對他們動手或者是離開穗城,他們都不能輕易對餘生出手。必要的情況下,他們還要出手幫餘生一把。因為在月讀派看來,餘生知道常林的死唯一的真相,不能這麽輕易就死了,


    當然,月讀派監視餘生也不是永久的,因為唐文孔也是下定了一個期限。若是餘生一個月之內不能把他口中的師父喊來,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餘生給做掉。


    餘生悠哉悠哉地走在大街上,他爽朗地說道:“哎呀,想不到出門逛街,我身後居然跟了十幾條狗,也不知道這些狗看上我身上什麽?該不會,他們在等我拉屎給他們吃吧?”


    餘生的話在普通人聽起來是莫名其妙的,不少人聽到都是下意識地看了一下他的身後,但他們並沒有看到餘生口中的“狗”,隻當餘生是喝醉了,沒太多人放在心上,皆是一笑置之。


    當然,有人不覺得有啥,但監視餘生的三撥人,個個都是聽出餘生在罵他們,他們個個氣得臉都紅了,都是恨不得衝上去把餘生一刀給捅死。


    但,即使再怎麽狠,他們也沒有蠢到要在穗城內動手。因為在城內動手,會被城主府的人逮捕,到時候別說領賞,能活著從城主府的監獄中出來,就已經是好的了。


    餘生雖然沒看後麵,但他剛剛感覺分了一股股濃烈的殺氣衝向他的後背,他並不覺得危險,隻是覺得好玩,因為那些人真的急了,差點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指桑罵槐地罵了這三撥人一頓,餘生也是沒了太多的興致,他走過一個街角,一個女子低著頭迎麵向他撞過來,餘生反應極快避開了,低頭女子或許是沒想到餘生竟然避開了,速度太快直接跌倒在地。


    就在這時,餘生的前麵傳來幾個惡漢吆喝的聲音,為首的一個黑臉大漢一邊跑一邊罵道:“你這個臭婊子,竟然敢逃?別跑了,再跑被我抓住了,我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聽到黑臉大漢的聲音,女子渾身發抖,她抬頭看到了餘生,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想要抓住餘生的大腿求救,但餘生的反應快得離譜,一個閃身避開了。


    女子人都傻了,她有些生氣地質問道:“公子,難道我很醜嗎?能讓你如此避之不及?那些人要抓我,想要逼良為娼,你能不能救救我?如果你救了我……我願意以身相許為你做牛做馬!”


    就在這時,黑臉大漢帶人趕到,他們一上來就把女子給圍住了,對著女子欲要一番拳打腳踢。


    就在這時,一聲“住手”傳來,聽到聲音,原本想要出手的餘生熄了心思,有更合適的人會出手,他不出手,反而更好。


    話音落下,蘇玲玉來到,而她的到來,也是令準備動手的黑臉大漢等人紛紛停手,隨即頭也不迴地轉身就跑,生怕被蘇玲玉逮捕。


    餘生上前一步,微微一笑道:“蘇姑娘,你真是古道熱腸,來的正是時候!若不是你來到,這一位姑娘可就真的免不了一頓毒打!”


    聞言,蘇玲玉莞爾一笑,說道:“餘公子,你可折煞我了,若是我剛剛不在,我想以你的為人,也必不可能坐視不管。”


    聞言,兩人竟是相視一笑,這在別人看來,他們是知己好友甚至是知心戀人,而愣在原地的被救的女子,則是顯得無比多餘。


    他們兩個,甚至都沒有理她的打算,也不知道蘇玲玉是真的出於仗義救了她,還是說是借著救她的機會和餘生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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