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躺在地上,他捂著紅彤彤的右臉頰在地上哀嚎,他的嘴臉溢出了鮮血,看起來剛剛餘生的那一巴掌很重。


    鄧雅整個人都看呆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說道:“餘公子……你……”


    “你們怕他是張家的人,但我並不怕。這件事情,是由我引起的,也應該要由我來承擔。”餘生看著張修,冷冷說道。


    張修是第一次被人打,他很憤怒,但他無法直視餘生的眼神,因為餘生的眼神太過淡漠,他生怕與餘生對視,餘生又給他一巴掌或者是重傷他。


    張修起身,他轉過身去,挪下狠話說道:“今天你羞辱我,我記住了!你最好別在穗城讓我逮到了,不然我必報今日之仇!走!”


    放虎歸山並不是正確的,餘生也知道此刻放走張修自己以後會有不少的麻煩。但,此刻他是不能不放,因為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若是他對張修下死手,那在他下手之前,可能先死的就是他了。


    張修離開後,餘生親自取走煉丹爐,然後對著無人的地方說道:“我還以為萬寶閣有著自己的規矩,想不到對於一些壞了規矩的外人也沒有處理的擔當。看來,這萬寶閣也不過如此!”


    雖然餘生的聲音不算大,但這附近所有人都聽到了他說的話,個個都是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在萬寶閣說萬寶閣的不是。


    鄧雅也是懵了,她經曆了今天的事情,心情是起起落落的,心跳是時而驟降時而急促,餘生這番話,顯然是差點讓她心髒犯病。


    鄧雅急忙解釋說道:“餘公子,我們萬寶閣確實有自己的規矩,隻不過是沒料想到有這種情況出現,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調配護衛出手……請您不要誤會!”


    麵對鄧雅蒼白的解釋,餘生並不理會,他的眼睛,始終注視一個方向,那個方向空無一人,但他能夠感覺到,注視自己的雙眼,就是在那個方向。


    噠!


    噠!


    噠!


    隨著一陣走下樓梯的聲音,一個麵容富態的男子出現在了餘生眼睛注視的方向,盡管不曾謀麵那之前在暗處雙注視他的雙眼,但就這個富態男子出現的時候,餘生就可以確定就是這個人剛剛給了自己一個警告。


    見到富態男子,鄧雅先是一驚,隨後上前,恭恭敬敬地說道:“朱閣主,您怎麽來了?”


    朱閣主淡淡的看了一眼鄧雅,雖然並未言語,但就是這麽一眼,就讓鄧雅有種如墜深淵的失落感,讓她不經意間渾身顫抖了一下,而這種無形的壓迫,也是令那些被他掃視的人渾身立直。


    唯獨餘生,就如同見慣了絕世強者,麵對朱閣主的視線,盡管有如山嶽的壓迫,但他巋然不動,與之對視,大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氣勢。


    朱閣主走到了餘生的麵前,兩人相距隻有三尺,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剛剛,是你說了我萬寶閣有規矩沒有執行嗎?”


    “是!”


    “那我現在算你鬧事,把你打一頓扔出去,符不符合我的規矩?”


    聞言,所有人都是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餘生,他們都覺得餘生真的是一個愣頭青,不僅得罪了張家,現在還得罪了萬寶閣,以後想在穗城立足,怕是難如登天。


    鄧雅也是很著急,她想幫餘生解釋,但朱閣主的氣勢令她止步不前,想要開口的勇氣都沒有。她隻能看著,希望餘生服個軟,不然真的會被朱閣主打一頓扔出去。


    麵對朱閣主的威脅,餘生怡然不懼,淡淡說道:“如果你的規矩是把買東西的顧客當成鬧事者打一頓扔出去,那我確實沒話說;隻不過,你若是這麽做了,我會記住你。而且,將來有一天,我會親自上門討一個說法。”


    “你或許有點天賦,但想要觸及我的領域,怕不是還早得很。難道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你死了,我難道還怕你成為冤魂厲鬼找上門?”


    “雖然現在的我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你,但你若是想要對我下死手,那先死的一定是你。而整個萬寶閣,也會因此陪葬。”


    餘生的話,就如同驚雷一般,雷得附近的人在狂笑不止。


    “我去!原來是個瘋子,可真的會發神經!不過這瘋子也真的有錢,八十萬低級氣靈結晶的煉丹爐說買就買!”


    “真的!如果他不是瘋子,我也想不到任何一個理由,一個地合境一層的小家夥,居然膽敢挑戰朱閣主!”


    “也難怪他一點都不怕張家報複!瘋子是這樣的!哈哈!”


    “……”


    眾人的嘲笑,並未讓餘生的臉色發生些許的變化,朱閣主還是看著他,他將手抬起,就如同一座山嶽拔地而起。然後,他將手靠近餘生,那種沉重的氣勢撲麵而來,就如同遭受山嶽的鎮壓。


    餘生無法抵擋這種氣勢,但他就是一步不退,半點不低頭,雙眼堅定,直直地與朱閣主對視。


    朱閣主的手,停在了距離餘生身前一尺的地方,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念你是客,也消費不少,今天我就不難為你了。至於我萬寶閣的規矩,解釋權並不在你的手上,我想如何解釋,你,管不著!”


    “如果這便是萬寶閣的態度的話,那我便記住了。以後,我餘生若是再踏入萬寶閣一步,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以後,這裏所有人都會知道我的名字,而你萬寶閣,也會因此而後悔!”


    麵對餘生的挑釁,朱閣主隻覺得他真的是一個瘋子,隻是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而現場也因為他的離開不再壓抑,但這時不少人看著餘生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對餘生另眼相看,並不是折服於對抗朱閣主不落下風的氣勢,而是在他們看來,餘生純粹就是一個很有錢而且傻不拉嘰的愣頭青,要是能夠在野外堵到他,怕不是能夠大賺一筆。


    餘生自然是注意到周圍人的虎視眈眈,但他一點都不怕,因為他現在就住在修士公會,這個地方是最不怕別人找上門的。而且他也會趁這一段時間變強一些。


    餘生正準備離開,鄧雅叫住了他,她滿心愧疚地說道:“餘公子,都是我的錯,讓你惹了個大麻煩!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和你沒關,我也隻不是看不慣罷了,以後我不會再來這裏了,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保重!”


    說完,餘生離開了萬寶閣,隻留下一個背影給鄧雅。鄧雅看著餘生離去的背影,腦子裏想到的都是剛剛他對抗張修甚至是朱閣主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出了萬寶閣,餘生並不怕張修找人堵他,他現在想要做的,是尋覓那一位陳平推薦的鍛造師,請他出手鑄劍一把。


    餘生根據陳平給的地址,來到了西街,這裏相對於東街要相對冷清一些,但餘生並不在意這些,他來到了一間鐵匠鋪前。而這一間鐵匠鋪,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此刻,鐵匠鋪內隻有一個身材壯實的老者在錘煉,鋪內擺放的,都是一些尋常貨色,沒有半點修士武器的威猛,隻能是充當普通士兵的武器。


    餘生進入其中,他來到正在錘煉鐵水的老者麵前,問道:“請問,閣下可是蘇伯庸前輩?”


    聞言,老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他抬起滿是汗珠的臉頰,問道:“這是誰告訴你的名字?你又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顯然並未直接承認,但餘生已經確定,眼前就是陳平向他推薦的鍛造名師蘇伯庸。隻不過堂堂一個鍛造名師委身在這種小鋪子裏麵,餘生也不知道是他的興趣使然,還是說別有用心。


    餘生淡淡說道:“是邊南修士公會總負責人陳平前輩推薦我前來的,說是您可以為我量身打造一把適合我的武器。這個地址,也是他給我的。”


    “陳平嗎?我和他還算有些交情,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因為和他的交情而願意為你鍛造一把武器。你走吧!我最近在琢磨一些東西,沒有心情鍛造武器,而想要我出手,也不是你一個出得起的價錢。”


    顯然,蘇伯庸遇到了一些事情,最近並不會為任何人鍛造武器,而他也可能因為自己遇到的事情,為了避人尋找,來到了西街這裏,偽裝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鐵匠。


    聞言,餘生倒是沒想到蘇伯庸和陳平也隻是有些交情,看來他今天確實白跑了,而且聽這個家夥說,請他鑄劍怕也是一個天價,他現在因為買了一個玄級煉丹爐沒啥錢了,也隻能是放棄了。


    餘生並未多言,他對蘇伯庸抱拳施禮,正準備離開,卻聽到蘇伯庸在低頭嘀咕著什麽。


    “為什麽鍛造地級武器的時候,總是在最後關頭臨門一腳失敗?是火候控製得不好?還是材料的搭配有問題?亦或是,隻是我的問題?”


    “難道,成為一個高級鍛造師,就真的如此遙遠嗎?我這一生,還有這個機會嗎?”


    “……”


    聽到蘇伯庸竟是因為這個而苦惱,餘生也能理解。畢竟常人在嚐試突破境界的時候被卡住遲遲突破不了,真的會很鬱悶,也非常影響一個人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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