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已經離開了慶元,而陪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陳平和花冗,以及幾個藏身暗處的修士公會高手,這樣的陣容,已經足以在邊南橫行無忌,一般勢力是根本無法拿下這個陣容。


    餘生並不清楚陳平的心思,但眼下也隻能是跟隨他們一起,畢竟冷家在慶元還是勢大,如果隻是他一個人,還真的沒法安然無恙的撤退。


    行至一處峽穀,雖然前麵風平浪靜,但實際上這處峽穀是離開慶元的必經之路,如果冷家想要設伏,這裏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後的機會。


    陳平示意餘生停下來,他看了一眼前麵的峽穀,目光深沉,隨即靈氣鼓蕩,朝峽穀喊道:“冷無情,你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兒,不用藏頭露尾的。”


    雖然知曉前方大概率有伏兵,但餘生憑借單純的視力是真的看不出來,他唯一知曉裏麵有伏兵的手段,隻不過是峽穀的風傳遞出來的軌跡的變化。


    話音落下,峽穀暗處直接出來二三十號人,這些人個個的氣息都不弱,且相差無幾,而冷家家主冷無情是天合境修士,這就說明,前來圍堵餘生的修士,竟然是清一色的天合境修士。


    冷無情在人群之中,他看了一眼餘生一行三人,他淡淡說道:“我也不跟你們假情假意假惺惺了,我隻要那個小子,隻要你交出那個小子,我就當沒有看見你們兩個,你們也還是各自的修士公會的會長。”


    聞言,陳平冷哼一聲,說道:“冷無情,看來你也是準備得很充足,居然把這麽多勢力的掌門長老都叫過來了助拳,看得出來你對這小子,是誌在必得。”


    “我沒時間和你這個老家夥掰扯這些,我給你十個唿吸的時間選擇。要麽視而不見離開,要麽與我為敵死在這裏。”


    冷無情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冷酷無情,再配上他天合境巔峰的實力,著實有不小的壓迫感,特別是他身邊還有這麽多天合境的情況下。


    餘生上前,他看著眾人,毫不畏懼地說道:“你們今天堵我,難道就不怕我日後報複嗎?我的成長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你的成長速度是你身上的功法所賦予的,沒有那一部奇特的功法,你也不過是一平庸之輩。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主動交出功法,我就放過你們三個。”


    冷無情顯然覺得,餘生看起來的天賦,不過是他那一部功法所賦予的。若是他或者他的兒子也能獲得和餘生一樣的功法,那他父子倆,未曾不能成為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之一。


    餘生冷笑,道:“想要我交出功法?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把功法交給你們。隻要我一天不死,以後就沒有你們冷家的活路。你把事情做絕,我就會比你做得更絕!”


    餘生的話並不是嘴硬口嗨,而是真的就是這麽想,如果冷家真的做絕了,餘生有機會,冷家是絕對沒有好日子過的。


    對於餘生的威脅,冷無情隻是覺得他在狗叫,因為在冷無情看來,餘生今天不可能有任何的活路,如果他的依靠隻是陳平和他背後的修士公會的話……


    陳平上前一步,他極為霸氣地說道:“你們就這點人,就想阻攔我帶人離開?未免也太小看我陳平了!我陳平的境界,可是比你們所有人都高!”


    說著,陳平氣息展露,一股磅礴大氣的氣勢如同大雨傾瀉而出。雖然這一股龐大的氣勢並非針對餘生,但餘生感受著這一股氣息,他知道這並不是屬於天合境的氣息,而是天合境之上,被稱作第六境的道合境。


    道合境,這是一個餘生知曉,但從未踏足的境界。他踏足過天合境九層,當時受製於神話之地的天地法則,他無法更進一步,而迴到初靈界,他又因為張果老先前安排的一手而失去了所有修為不得不第三次重新修煉。


    現在,這是餘生第一次在初靈界碰到道合境的修士,雖然之前就覺得陳平可能有道合境的水平,但今天真正展露氣勢,餘生這才確定的。


    麵對陳平道合境的氣息,冷無情等人確實有些不夠看,他們大多神色凝重,其中幾個眼神有些閃爍,顯然是萌生了一絲絲的退意,但可能苦於無人先開口,就一直在這裏先僵著。


    圍堵的人之中,隻有冷無情的神色是最為正常的,他頂著陳平道合境的氣勢,輕描淡寫地說道:“道合境,在邊南這個小區域確實比較少見,但這並不代表,邊南隻有你一個道合境!常林道兄,你也應該出來,和陳平會長過兩手了!”


    “哈哈哈!想不到小小一個邊南,竟然還有一個道合境的修士公會的會長!”


    話音落下,一個雞皮鶴發的老道從天而降,雖然他看著枯瘦無力,好像一陣風都能將他吹走,但直麵陳平的氣勢,卻是絲毫不怵,甚至氣勢一開,直接把陳平的氣勢給頂了迴去。


    毫無疑問的,這老道,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道合境修士,而且餘生看他的服飾,正是月讀派的穿著,這就說明,老道的實力比之陳平,隻強不弱。


    老道的登場,令陳平的臉色無比沉重,他收了氣勢,有些謹慎地問道:“閣下可是月讀派的常林長老?”


    “正是!”


    得到老道的迴答,陳平思索了片刻,說道:“常林道兄,您是德高望重的人物,難道也覬覦這個小家夥身上的東西嗎?這是不是,有些以大欺小,恃強淩弱了?”


    陳平嚐試把常林推到道德製高點,因為他覺得常林已經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了,斷不會覬覦一個小輩身上的東西。他覺得,常林有可能也隻是受了冷無情的蠱惑。


    麵對陳平的道德發問,常林並沒有迴答,他轉過身去,一群月讀派的弟子出現在他的身後。剛剛明明是沒有這些月讀派的弟子的,但現在突然又有了,這說明要麽是常林有什麽可以裝人的法寶,要麽就是有什麽特殊的手段。


    看到這群月讀派的弟子,餘生頓時明白為什麽常林會插手這件事情了,大概率是他之前對戰這群月讀派弟子用了四象幻身,被他們惦記上了。


    常林問人群之中的劉師兄,他淡淡說道:“劉中,你說的會分出四個氣息、實力一樣幻身的人,就是前麵這個小子吧?”


    劉中順著常林指過去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在陳平旁邊的餘生,他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說道:“是的,常林長老,就是那個家夥,他不僅有一門幻身,而且還有一門提升速度的法門,那速度太快了,我們根本反應不過來。”


    等到劉中肯定的迴答,常林轉過身去再看餘生,他的眼神裏已經充斥著無比巨大的貪婪,所謂的道德,對他而言根本不值錢。


    常林背負雙手,頗為得意地說道:“你可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識相的,速速交出你掌握的所有功法武技,不然的話,我會讓你體驗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常林這話是直接對餘生說的,完全無視了一旁的陳平,而麵對這樣的境況,陳平顯然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他能夠預估到冷無情可能會帶不少人前來圍堵,但他自信自己的實力可保餘生安然無恙,但現在常林半道殺出,他就完全沒有把握能保餘生的安全。


    麵對常林的威脅,餘生是一點都不畏懼,他嗤笑一聲,道:“我說冷無情啊!你把這樣的人物請來,可是什麽都撈不著的,這樣真的值得嗎?”


    冷無情連連冷笑,說道:“並非我找常林道兄的,而是常林道兄找到我的,我隻不過是幫常林道兄一個小忙!他可是答應我,隻要我幫他找到你,就願意與我分享你身上藏有的功法!以我對常林道兄的了解,他定然不會食言!”


    “冷道友所言不虛,我的確不會食言!小子,你就不用再嚐試挑撥離間了,這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是沒有任何效果的。我現在給你一個最優的選擇,交出功法,加入我月讀派!以你的功法和資質,足以做我月讀派的真傳弟子!”


    常林不僅是眼饞餘生的功法,也是想趁這個機會,把功法和餘生一同拿下。要是二者兼得,對於月讀派而言,他就立下了巨大的功勞,將來競爭月讀派宗主之位,也有了足夠的談資。


    麵對常林的強勢,陳平也是沒有一點的辦法,他有些無奈,對餘生說道:“小家夥,對麵是有備而來的,我已經是沒有辦法了,他這個目前對你而言是最優解,不如你答應他吧?在月讀派,你可能獲得的比在修士公會還多。”


    連陳平都這麽說了,原本就壓力拉滿的花冗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隻能是看著。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希望落入別人的手中,花冗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麵對這樣的局麵,餘生是恨得咬牙切齒,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脅的時候自己還無能為力。


    “本來是不想動用的,但這是你們逼我的!”


    餘生一咬牙,眼神變得無比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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