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青鋒一出,冷闕整個人的氣勢都起來了,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而可怕,令人有些不敢與之直視,其散發出來的恐怖氣場,裏三層外三層向四方擴散。


    冷闕冷笑著,說道:“哈哈哈!殺!殺!把你給宰了!”


    話音落下,冷闕整個人就衝了過去,他的速度陡然提升,一劍斬落,這一劍勢大力沉隱隱有風雷之音,威力與剛剛的拳腳功夫不可同日而語。


    餘生急速後退,冷闕一劍落空立馬跨步超前直刺,再次威脅到餘生的安全,餘生一退再退,冷闕又是提步向前轉身橫削,餘生再退,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是來到了擂台的邊緣地帶。


    冷闕攻勢不斷,他持劍連點,如閃電掠過,攻速是越來越快,盡管餘生前麵還能自如閃躲,到到了後麵,冷闕的速度越快越快的時候,他就變得有些狼狽。


    見狀,花冗驚唿道:“小家夥,你怎麽還不亮出你的武器?空手對寶劍,難度太大了!你不應該如此托大的!”


    不僅是花冗,就連項媚等人也是為餘生捏了一把汗,都在唿籲他拿出武器對敵,而不是自大的空手。


    逐漸占據上風冷闕是無比的得意,一邊出劍一邊叫囂道:“哈哈哈!我看你還能躲到什麽時候!你若是沒有武器,大可以求我,我說不給你會突然心軟,送你一把!”


    麵對冷闕的嘲諷,餘生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迴應,他隻是冷靜而沉著地應對冷闕不斷襲來的攻勢。而經曆了剛剛有些不適應的情況,實際上現在的餘生,已經是有些追上了冷闕的速度,隻不過能夠察覺到的人很少。


    冷闕出了上百劍,按照道理來說怎麽都劈中餘生一劍了,但事實就是餘生從冷闕出劍到現在,他並沒有中任何一劍,甚至是他的衣服和發絲都沒有受到冷闕劍的攻擊。


    意識到了這一點,花冗有些震驚,他失聲道:“沒道理的,這個家夥麵對這麽密集的攻擊,居然能夠全部避開,愣是一劍都沒有被劈中,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不僅是花冗看出來了,看了許久的觀眾也是看了出來,餘生盡管一直處在守勢,但擂台上至今絲血不染,這就說明從開始到現在,餘生與冷闕的對決,兩人並未出現傷勢。


    想到這裏,所有人想到的不是冷闕強得如此理所當然,而是餘生為什麽能夠強得這麽誇張。


    境界本身就是處於劣勢,但一開始在拳腳功夫的交鋒上,他竟然沒有落於下風。甚至在冷闕拿出白紫青鋒的時候,冷闕盡管占盡優勢,但卻無法將優勢轉化為勝勢,甚至到了番中有些被餘生牽著鼻子走的意味。


    就算再怎麽癲狂,冷闕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他不相信這是餘生實力的一種體現,更願意相信餘生不過是狗屎運一直在發作,連連避開了他所有的攻擊。隻要他一直持續攻勢,餘生的狗屎運也肯定有完結的時候,那時候,就是他勝利的時刻。


    “我就不信,打不中你!”


    冷闕一發狠,他凝聚靈氣於白紫青鋒中,他猛然一劍斬出,一道粗大的劍氣飛向餘生,他又是朝四周揮出幾劍,又是幾道劍氣封鎖餘生一切逃竄的方位,而他本人則是緊緊盯著餘生,隻要是餘生有避過劍氣攻擊的可能,他就立馬閃身上前將之擊敗甚至是擊殺!


    麵對封鎖自己一切逃跑方向的劍氣,餘生默然不動,他現在所處的方位正好又是東方,他再度腰馬發力,右拳拉至身後凝聚風之力,這架勢,就是東風破這一招。而這一招,正是上午餘生取勝肖學良的招式。


    在餘生拳頭凝聚風之力的一瞬間,東風起!又是突然風起,尋常人可能意識不到什麽,但有心人會記得,上午突然刮起的東風,正是餘生擺出現在這個姿勢的時候。


    這一切,絕對不會是巧合!


    注意到這一點的,有花冗、陳平,以及在台下督戰的冷家家主冷無情。


    冷無情看著餘生一拳將冷闕無可匹敵的劍氣攪碎,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他看著餘生的眼神,充斥著一種赤裸裸的貪婪,似乎對他而言,餘生就是一個未經發掘的寶藏。


    陳平眉頭緊皺,暗道:“怪不得這個小家夥人合境初期就有能夠匹敵人合境巔峰的強度,原來他修習的功法,確實不一般。能夠在出招的時候引起風動,這可不是尋常功法能夠做到的。哪怕是十大宗門的功法,也未見得有如此景象!”


    想到此處,陳平也是有些火熱,但他仔細一想,知道現在盯上餘生功法的人不在少數,若是他此刻再落井下石,能夠擒拿餘生逼問出功法還好。若是失手,則不僅他會多出一個潛在的、將來不知道會達到怎樣高度的仇敵,也會令修士公會蒙羞。


    所以,想到這裏,他還是熄了搶奪餘生功法的心思,轉而開始思考,如何保護餘生,對付那些想要搶奪餘生功法的人。一旦餘生半途遇劫,他們修士公會再出手相助,餘生必然對修士公會感恩戴德,不說會不會分享功法這種如此偉大的事情,應該會對修士公會忠心耿耿。


    有了這樣的心思,陳平把花冗叫走了,因為他都有過心動,花冗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他要給花冗做出思想工作,不然花冗可能真的會鋌而走險。


    台上,餘生的東風破一出,就已經攪碎了冷闕斬出的所有劍氣。隻不過,不得不說冷闕也是實力不俗,餘生打出的東風破,並沒有像上午勢如破竹的擊敗肖學良那樣擊敗冷闕,隻是和冷闕的劍氣相互抵消。


    風波未盡,冷闕再度癲狂攻了上來,餘生目光堅定,他迎了上去,麵對冷闕迎麵一劍,他側身避開,不等冷闕出劍變化,他是突然一擊掃堂腿,冷闕自然是沒想到餘生的掃堂腿如此突然,加上距離如此近,他完全反應不及,被餘生掃翻在地。


    不等冷闕起身,餘生蓄力一踢,冷闕瞪大了雙眼,及時以劍身抵擋,但還是被餘生像踢球一樣踢飛出去一丈遠,而餘生這勢大力沉的一腳,也是踢得他持劍的手虎口發麻,不斷在顫抖。


    看到這裏,就算再蠢的人也都知道,這一場的勝負已經很明了,餘生在沒有祭出武器的情況下都能與冷闕交鋒甚至開始占得上風,若是祭出武器,怕不是很快就能結束這一場強強對決。


    冷闕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快速起身,他剛想擺出招架的姿勢,餘生已經是殺至,他又是勢大力沉的一拳,冷闕抬臂格擋,雖然再次擋住,但他又被餘生強大的力量逼得後退了六七步才算穩穩站住。隻不過,作為防守的代價,他剛剛格擋餘生的那條手臂,已經麻木到幾乎沒了知覺。


    這一次,餘生並沒有追加進攻,他站在原地,一臉淡漠,說道:“沒必要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你會越來越懷疑自己的道路。輸當然會很討厭,但這也是沒有辦法,這是人生總是要麵對的事情。”


    餘生這話已經是有了宣判的意味,在場的觀眾都知道這一場到這裏已經是沒有懸念了。冷闕全力盡出,甚至還祭出白紫青鋒,這都沒能傷到餘生一絲一毫。而餘生從狀況來看,氣息不亂神態自若,顯然還有所保留未盡全力。


    項媚看著近乎勝利的餘生,她感覺有些不真實,她呆呆地說道:“我以為他隻是來盡力一試的,想不到他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肖學良被他一招挫敗,現在連冷家世子冷闕都即將落敗,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在入修士公會之前,是在哪裏修煉的?居然能把根基打得這麽紮實。”


    台下,看著自己的兒子處在下風即將落敗,冷無情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沒有一點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有殺手鐧沒有動用,但他已經給過自己的兒子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用,因為他現在所圖的,是一個活著的餘生,而不是一個死掉的餘生。


    台上,冷闕不清楚自己父親為何改變了想法,但他也深知自己父親突然改變想法必然有著他的考慮。所以,他把探入懷中的左手伸了出來,麵對餘生這個強大得超乎他想象的對手,他選擇了屈辱的認輸。


    “我……我認輸……”


    隨著冷闕說出認輸,這一場原本以為的龍爭虎鬥,最終以始終掌握局勢的餘生勝出,而他也取得了代表邊南的最後一個名額,可以在後麵前往嶺南參加選舉嶺南大區的星銳挑戰。


    獲勝,對餘生而言不過是這一場必然的結果。雖然冷闕比肖學良強很多,但也隻是最多逼到餘生使出七成不到的力量,若是他敢亮出蒼生劍,怕不是早就結束了。


    “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在不能經常露蒼生劍的情況下,我還是要一把合適的佩劍。不然麵對持武器的對手,還是太過吃虧。我若是今天有一把趁手的劍,這冷闕早就認輸了……”


    一邊走下擂台,餘生一邊思索怎麽才能搞到一把合適的武器,直到他看到了迎麵向他走來的陳平。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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