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路程,餘生再沒有遇到過什麽強人攔路,他也很順利地在傍晚時分抵達了莊金祥口中的市集。而莊金祥口中的市集,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小鎮。


    來到小鎮,餘生用從強盜那兒取走的錢財住進了一間客棧。他也不由得慶幸,還好走之前把強盜們扒了一頓,不然他今晚可就隻能睡大街了。


    雖然是搶劫了搶劫他的人的錢,但餘生現在也沒有辦法,他已經不是黎家大少爺了,來的時候就沒有錢財在身上,若不是那些強盜送溫暖,可能他今晚真的要睡在大街上。


    晚上,餘生全身心地在修煉,一來是修煉《四象道法》提高境界修為,二來則是循序漸進地用相反的兩種力量修煉《太極煉體法》,繼續精進肉身的強度。


    大概兩個時辰後,已經是深夜,餘生也不準備修煉了,他躺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軀,道:“明天到鎮上去看看有沒有修煉宗門的消息,若是有,以我身上留存的錢財,應該可以買一匹馬和三天的食物,應該能順利抵達最近的修煉宗門。”


    打定了主意,餘生安然入睡。盡管夢裏會想到雨露、想到神話之地的種種而半夜驚醒,但餘生已經沒了那麽多的多愁善感,略做調整便再度入睡。


    第二天一早,餘生便起來修煉,兩個時辰後,他精神煥發,他的境界突破了,到了氣合境二層。雖然突破一個小境界對尋常人而言並不困難,但對餘生而言,他的難度是尋常人的四倍。


    尋常人修煉,隻修煉一種靈氣,而修煉的靈氣到了地合境之後才會被賦予屬性。而餘生不同,《四象道法》作為東海龍宮的至寶功法,從修煉的那一刻開始,靈氣就被賦予了四象的屬性。


    修煉一種便是一種的屬性,兩種便是兩種。而餘生修煉的,是完整的四象,他體內擁有的屬性,是四種,這就導致他突破的時候,每一種屬性圓滿才能突破,少一種都不行。


    前期修煉可能還不會太過困難,畢竟不需要借助一些特殊的東西。但後期修煉就非常困難,因為到了特定的境界,需要的東西是尋常人的四倍!


    雖然修煉比常人困難四倍,但餘生也因為比別人多三種靈氣,而且他的靈氣是固定的四象屬性,更比尋常的五行屬性要強。所以在同境界之中,他的實力天然就比別人更強一些。


    餘生吃過早飯,便來到了鎮上消息最靈通的驛站,從這裏走南闖北的人不少,在這種小鎮上,也隻有這種地方經常接觸外地的信息,才能給餘生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說是驛站,其實和客棧差不多,隻不過在這裏住上一晚的價格比普通客棧要貴兩成,而在這裏打探消息,也需要付出足夠的誠意?畢竟驛站老板精明著,可不會錯過販賣消息這項業務。


    進入驛站,餘生能夠在這裏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有的是書生,有的是僧尼,也有的看著兇神惡煞並不好惹。但餘生對這些人並無興趣,他徑直走到了櫃台的掌櫃前。


    驛站老板是一個身穿絲綢錦衣的華貴中年人,他留著一撮八字胡,左邊絡腮處有一根毛,看著有些突兀。他一雙眼睛小小的,身材也略微有些矮小,看著就跟隻鼠鼠一樣。


    驛站老板深知來人是客,他眯笑著,問道:“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您是住店還是吃飯?亦或是想要在這裏租借一匹馳騁天下的駿馬?本店的駿馬可是遠近馳名,這麽多年來,從未有人說過半個不是。”


    餘生搖了搖頭,道:“我是第一次來此,想要知道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個宗門。若是掌櫃的能夠告知,我必有酬謝。”


    “莫非,這位小兄弟也是打算拜入鐵劍門?那個地方雖然離這裏近,但卻不是一個好去處。若是小兄弟自認為天賦出眾,應當去盞江的飛劍宗,那可是盞江最負盛名的宗門!”


    雖然餘生尚未付出報酬,但驛站老板也是判斷出他確實人生地不熟,也不怕他不給錢,隻要他想要上路,免不了要在他這裏要一份地圖和租借一匹馬。


    從一開始,驛站老板就已經算死了。進他這個驛站想不消費,他是從來就沒有見過。他並不是強買強賣,而是他知道怎樣用最舒服的方法,讓消費者買單。


    果然,在驛站老板說出飛劍宗的時候,餘生明顯是心動了,他剛想開口,驛站老板拿出一份地圖,笑眯眯地說道:“客官,這是一份邊南的地圖,裏麵標注起點就是這裏,上麵繪有怎麽走到邊南各個城市的路線,算上租借馬匹的費用以及諮詢費,盛惠十兩銀子,而客官買單之後,將獲得本驛站豐盛的三菜一湯一份!”


    聽了驛站老板的話,餘生抽了抽嘴角,這驛站老板實在是太精明了,完美預判了他所有的需求,他真的沒有拒絕的理由,乖乖地拿出十兩銀子,得到了一份地圖。


    至於那一頓三菜一湯,餘生全部折算成幹糧了。他現在就要出發,他的時間永遠是不夠用的,神話之地的遭遇,讓他明白時間真的緊迫,哪怕現在沒有一點幕後黑手的影子和消息,但他感覺將來的某一天,他們很快就會交手。


    餘生選了一匹比較神駿的烏鬃馬,他拿出地圖確認方向之後,便朝盞江而去。


    盞江是離他這裏最近,而且飛劍宗的實力也算湊合,他可以先在盞江飛劍宗發展,等將來有實力單飛了,他自然會離開飛劍宗。畢竟對他而言,盞江這個地方還是太小了,甚至邊南也不是他要到的舞台。


    從小鎮到盞江,以餘生對烏鬃馬的腳程估算,大概就是三天的樣子。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況,如果中途遇到什麽攔路搶劫妖獸襲擊,那可能會耽誤他一些時間甚至危及他的性命。


    前麵兩天,餘生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出奇的順利,他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趕路的路上修煉,餓了就吃東西,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和尋常趕路人也沒區別。


    到了第三天,總算是出了一些狀況,他路過一片森林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原本他並不想理會,但聽到有人喊救命,他出於好心,也是循著聲音摸了過去。


    行到森林深處,餘生看到了喊救命的人,是一個女子,她在樹上瑟瑟抖抖,而樹下則是有幾個甲胄軍士應對著十幾頭岩狼的圍攻,看起來是捉襟見肘岌岌可危。


    岩狼是一種妖獸,實力隻有人類修士身合境初期的實力,本身單論一個也隻是皮糙肉厚,但偏偏它們喜歡群體活動,所以大部分落單且實力不強的修士,大都會成為它們圍獵的目標。


    眼下,這些實力一般的甲胄軍士和樹上的少女,自然是成為了它們圍獵的目標。而且從那些甲胄軍士的狀況來看,他們氣喘籲籲麵色蒼白,身上也有不少傷痕,顯然也是被這群岩狼廝磨已久,可能再有一會,就支撐不下去了。


    其中一個軍士一邊揮舞鋼刀一邊悲壯地說道:“小姐,我們等會拖住這群畜生,你抓住機會趕緊跑,頭也不要迴!不然的話,你就迴不去了!”


    “鍾叔,我也很想跑啊,可是我的腿不聽使喚……早知道,我就不來這裏了……嗚嗚嗚……”說著,這少女竟是哭了起來,顯然是有些後悔來到這附近。


    在餘生看來,這少女應該是後悔帶的人少了或者實力不夠,畢竟很多少爺小姐的本身實力不強,但性子頑劣的總喜歡出去惹是生非,遇到硬茬直接就跪了,在哪兒哭爹喊娘的。


    見那幾個軍士快要支撐不住,餘生也不管這麽多了,他衝了上去,一拳轟出。他的這一拳經過了雷雨兩種相反的力量的反複淬煉,硬得跟花崗岩似的。


    餘生這一拳打在了一頭岩狼的腰上,直接將這頭岩狼的脊柱打斷了。狼所謂銅頭鐵尾豆腐腰,看來就算是岩狼,也完全不能幸免這個弱點。


    見到突然衝出來一個青年將一頭岩狼一拳打得斷了腰,那幾個軍士有些驚訝。要知道他們也用鋼刀劈砍過,但就算是岩狼最脆弱的腰部,他們也無法斬斷,隻能是劈疼它們讓它們退開。


    “這小兄弟不知是哪裏來人,但他的實力不俗,看他的麵相也不是歹人,兄弟們加把勁,把這些畜生趕跑!”鍾叔見餘生與其他岩狼交戰,他很快做出了一個判斷。


    不得不說,餘生的實力在這群岩狼裏真的可以大殺四方,他拳打腳踢,一群岩狼圍攻他,硬是被他打得四仰八躺,一個近身傷了他的都沒有。


    也許是見識到了餘生強悍的實力,這些岩狼選擇了撤退,而就是這片刻的功夫,已經有六七隻岩狼死在了餘生的拳頭下,七八隻夾著斷腿跑了。


    可以說,擊退這一群岩狼,餘生是立了大功,出了大力。在確認岩狼已經敗走,餘生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打算。他正準備離開,鍾叔叫住了他。


    鍾叔一抱拳,感激地說道:“多謝這位小兄弟在我等危難之際仗義出手,大恩不言謝,若是可以,還望小兄弟告知名諱,若是順路,還望小兄弟與我等一道,到了盞江。我等好盡地主之誼,也可報答小兄弟的出手之恩。”


    “我也順路去盞江,那就一起吧,我是第一次去,還望這位大叔多多和我講講盞江的事情。對了,我叫餘生,剩餘的餘,生存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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