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大的房間裏,餘生正在練習著凜風掌,但他已經練習了不下上百次,結果都達不到凜風掌描述的那般強大。


    根據凜風掌的描述,在使出的一瞬間,就如同冬天的凜風刮過,掌風未至,寒意先行,對手會因為這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有一個瞬間的呆滯,抓住這個時機一掌出擊足以致勝。


    除了施展的時候會有寒意侵襲對方,凜風掌落在對方身上,不僅會有直接的硬傷害,其中的凜冽之意也會隨著掌力侵入對方的身體,降低對方的血液、經脈和丹田的運行,即使對方受了一掌不敗不死,後續也再難發揮實力,最終迎接的結果還是死亡或者投子認負。


    不得不說,這描述就把凜風掌描述得足夠厲害。以餘生的認知來看,光是學會凜風掌這一招,就足以在盛世王朝開宗立派,假以時日便可以躋身一流之列。


    所以,麵對如此厲害的掌法,餘生自然是不會放過,更何況學會精通這一套掌法還關乎他接下來能不能活著,如果不能很好地掌握,他必然不會有活下去的可能。


    雖然餘生的武學天賦可謂一等一的高,但這種還沒有到地合境就驅使元素之力發動的武技,他還是第一次嚐試。經過苦練他可以打出當前境界能打出的最大威力,但還是做不到掌風未至寒意先行的要求。


    在又一次失敗後,餘生停了下來,倒不是他覺得累了,而是他經過了上百次的失敗之後,依舊是一點眉目也沒有。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他覺得再嚐試下去也是徒勞,倒不如先停下來,迴顧自己剛剛的嚐試,找找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餘生盤坐下來,他略作思考,道:“元素之力本就不是我現在這個境界可以驅使的,隻不過是因為修習了春風嫋嫋,我體力才流淌了風之力。隻是,這種風之力是源自我自身,而非汲取外界的元素之力,莫非我體力的風之力不夠,不足以完美施展凜風掌?”


    餘生體力的風之力確實是源自自身,這是他契合自然的唿吸產生的風之力,不需要向外界汲取,自身便可以源源不斷地生成。隻要他的唿吸不亂,他的風之力就不斷。


    思索了片刻,餘生否定了自己剛剛的想法,他並不覺得這種源自自身風之力會比向外汲取的元素之力弱。畢竟,他現在一掌打出去的威力,氣合境如果大意麻痹,也會被他一掌擊傷。可以說,憑借這一份風之力,他在身合境已經是再無敵手。


    “寒意侵襲,這應該是冰的元素之力才對啊!為什麽凜風掌能打出這樣的效果?難道,是那怪人有意吹噓?實際上根本就做不到?”


    餘生這個想法一出立馬就被自己推翻了。他還是想不到破解寒意先行的根源,這讓原本自信自己一等一天賦的餘生感到一些落寞。


    想了很多很多種可能,但沒有一種是餘生覺得可行的。漸漸的,困意席卷身心,他有些昏昏欲沉。縱然他告訴自己不能這麽快睡下,但剛剛思索了太久,還是讓他不甘地睡下。


    在一麵鏡子前,怪人看著鏡子裏已經倒頭睡下的餘生,他沒有一絲的情緒。他一揮手,鏡子恢複如初,隻映射出他的身形,他轉過身看著一扇古樸的門。


    這門看著古樸沉重,上麵雕刻著一條條栩栩如生的真龍遨遊碧海波濤,看起來是何等的威武。門上有九個凹槽,其中八個各有一塊龍形鑰匙插在了上麵,似乎隻差一個,便能打開這一扇門,看到後麵的一切。


    怪人看著這一扇門,就像是有什麽令他難以割舍的東西藏在裏麵,讓他是隻能望門興歎。


    大概過了兩三個時辰,餘生被腹中饑餓的抗議吵醒,他不得不醒過來,但雙眼還有些惺忪,顯然還有不少的困意。


    他伸了一個懶腰,正想去吃些東西填飽肚子,他的手已經是伸向食物,已經到了一半了,但他卻突然間如同觸電一般,手就停在哪兒一動不動,他的眼睛重新閉上。


    這一次,他不是困倦,因為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放鬆,他的眼皮子在動,以一種很高的頻率在動。


    忽然,他睜開了眼睛,從床上跳了下來,他的氣勢在上升,他身上的風之力在升騰,而這還遠遠不夠,這並不是餘生的極限。


    大概十息過後,餘生的氣勢和風之力已經是到了峰值時刻,他凝聚力量做出招式,正是他今天練習了上百次的凜風掌。


    隻不過,這一次在出掌之前,房間裏是陰風陣陣,如果有人在這個房間裏,肯定會被冷得瞬間一個哆嗦。


    高手過招,一個瞬間的破綻就會招致滿盤皆輸。而凜風掌讓人感覺到的寒意,就是如此一個道理。


    實際上,沒有汲取冰元素的情況下,能夠讓對方感覺到寒意的,除了恐怖的氣勢壓迫,還有就是一個人的情緒。


    如果一個人精神力不夠,意誌不堅定,麵對一個神色冰冷的人,自然而然的會感覺到恐懼,寒意生而汗毛立,這才是凜風掌寒意侵襲的原理。


    即,施展凜風掌的人若是帶著冷酷無情的殘忍,施展的瞬間風之力會感染情緒變得冰冷,就如同冬天的冷風,意誌不夠堅定的人吹一下就會打一個哆嗦。


    最終,餘生還是沒有打出這一掌,因為他確信自己已經掌握了凜風掌的全部要義,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氣勢、靈氣和情緒在最短的時間調動起來。畢竟,對手可不會讓你在安然無恙地調整好。


    對餘生而言,氣勢和靈氣掌握到隨心所欲並不是一個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如何讓自己在一瞬間變得冷酷無情。


    “如果是以前的我,冷酷無情可能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但是,現在的我……這反而是成了一個大的問題……”


    餘生並不是對敵人仁慈的人,他很明確隻要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他都不會心慈手軟,要麽打到對麵屈服不敢再造次,要麽就是永絕後患。


    隻是,和雨露相遇之後,他可謂是性格大變。變得謙遜謹慎,不再是那種不計後果的肆意妄為,這反而讓他無法輕易迴到過去的那種隨心所欲。


    餘生歎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有一天,我也會懷念過去的那個自己。隻是,已經迴不去了,我更能接受現在的我。如果凜風掌是冷酷,那《四象寶典》裏的其他武技,恐怕也會和情緒性格有關。我若是無法做到情緒隨心所欲的切換,恐怕無法完全發揮《四象寶典》的威力。”


    餘生其實並沒有說錯,《四象寶典》所有的武技不僅和功法有關,更和情緒有關。隻能說,不知道是說怪人的思維天馬行空,還是說太過的惡趣味。


    但,無論是天馬行空還是惡趣味,《四象寶典》的強大是經過餘生驗證的。因此,他現在除了要繼續修煉之外,還要快速地調節自己的情緒。


    想要在一瞬間變得冷酷無情也不困難,隻要想象對方一定會不計後果取了自己的性命,那為了活下去,人會變得冷酷無情,開始變得狠辣。


    漸漸的,到了晚上,餘生已經做到了瞬息發招,情緒也在出招的瞬間變得凜冽兇狠。房間裏席卷了寒意,雖無冰霜落,卻猶處寒冬。


    凜風掌修煉得自己滿意,餘生便開始搗鼓身法——疾風步。


    疾風步,就如同名字一般,讓自己沐浴在疾風之中,通過快速的走位避開對方的每一次攻擊。每踏出一步,便可以留下一個風眼,風眼會持續一段時間,施術者可以感應到每一個留下的風眼,隻需一個念想,便可以借由疾風迴到風眼的位置。風之力越是澎湃,疾風步的速度也就越快,能夠留下的風眼也就越多。


    可以說,這疾風步相較於有些咬文嚼字的凜風掌,描述得已經是較為直觀,而且也沒有太過特殊的要求,隻要風之力足夠精純,餘生能夠隨意控製自己的風之力,那疾風步便成了。


    他沒有花費太多的精力就掌握了疾風步的大概,在極限之中,他最多可以留下三個風眼,每一個風眼大概持續一盞茶的功夫。


    餘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今天的收獲算是不錯的,原本解決不了的凜風掌,在他睡醒之後,聯想到人可以被情緒左右想到了凜風掌的要義,也更為輕鬆地掌握了疾風步。


    “這《四象寶典》當真可奉為天書!這裏哪怕是一門武技傳出去,也足以引起天下的動蕩。若是我可以學會裏麵所有的東西,不算那個怪人,恐怕隻有聖龍域才能找到敵手了。”


    這並不是餘生自負,而是這《四象寶典》就是如此的降維打擊。不誇張的說,若是餘生帶著《四象寶典》行走於世,恐怕覬覦他性命的人,能夠從盛世王朝的最西端排到最東端。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德不配其位必有災禍。這是千古以來未曾改變的隱形規則。


    當然,現在說餘生懷璧其罪還為時尚早。畢竟,他能不能活著從這個他一無所知的地方離開都是一個未知數。


    鏡子前,怪人對於鏡子裏餘生的進步毫無情緒。或者說,這一切是他可以想象到的;又或者說,他原本就是這種古井無波的存在。


    “能到這一步隻能算是及格,但古往今來能到這一步的不在少數,最終能過第一關的,卻無一人。我從不抱有希望,隻是千萬年當做無聊生活的樂趣。”


    怪人說完這一番話後,原本風平浪靜的天塹海忽然間波濤洶湧,這讓原本海裏的生物不得安生,它們知道大海情緒無常,但它們經過經年累月的相處,已經是掌握了大海情緒的動向。


    但這一次,來得突然,它們沒反應過來。隻是,這突然間的波濤洶湧來得急去得也急,這讓海裏的生物更加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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