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鱗鋒緊跟著張姓老者的步伐,一步也不落下,走著走著,他感覺到平穩的氣息開始出現了不穩的情況,還好的是起碼能跟得上張姓老者的速度。


    隨著張姓老者的步伐慢慢加快,他開始唿吸急促,胸口沉悶,就像有塊很重很重的石頭壓著似得,步伐也開始抬不起來,甚至走一步都需要很長的時間。


    這樣的狀態下,陌鱗鋒的意識又一次的開始出現恍惚,和他測試時候的狀態一模一樣,幾近昏迷,就在這節骨眼上,張姓老者停下了腳步,他才得以緩了緩沒有暈倒。


    “你的體質,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原本我以為會好些,看來是我錯了。”張姓老者轉過身盯著氣喘籲籲早已經被汗打濕的陌鱗鋒,“把我給你的外套脫下來吧,現在的你還不適合穿著它。”


    “為……為什麽不適合?它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既然是衣服我為什麽不合適?”


    “哼,你要是這麽認為,那你可就錯了,它可不單單是一件衣服。”張姓老者冷哼卻沒有任何怒意“它可是我們這一派師承的寶貝,鍛煉體魄用的,至於叫什麽名字,你現在還無權知道,等你真正有一天能穿起它就跟平常所穿的衣服一樣時,你才配知道它的名字。”


    張姓老者察覺到陌鱗鋒逐漸趨於平和的氣息,緩緩開口道:“好了好了,跟你說的也夠多了,現在脫下來,要開始第一階段的訓練了。”


    陌鱗鋒搖了搖頭,目光裏充滿堅定,“不,我不會脫下它的,你都說了我體質很差,那就允許我穿著它訓練,從小我父親就給我說過,想要成為強者除了天賦,還需要付出無數的汗水。”


    “我現在是無權穿上它,可是請允許穿著它付出成倍的汗水,如果我做不到,我會自動脫下它,同時也不會再過問一句它的名字。”


    張姓老者暗自笑了,這是欣慰的笑,因為他清楚陌鱗鋒此時已經不可能輕易的改變他想法,“真是狂妄無知的小鬼,罷了罷了,你就穿著吧,接下來的訓練隻要你能堅持下來,你就有資格了解它。”


    陌鱗鋒看到張姓老者臉色嚴肅了起來,瞬間收起了玩樂的心態,他不了解張姓老者的具體性格,但通過這幾天的短暫接觸,他明白老頭也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之輩,所以他不敢絲毫大意。


    雖然他靠著陌歸化的名義留在老頭身邊,要是不刻苦保不齊還會給自己打迴去,那樣才叫真正的得不償失。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不錯不錯。”張姓老者察覺到陌鱗鋒的心思和已經準備好接受訓練的心態,玩味兒的笑了。“看著前麵的鳳馱山,你的目的地就在那邊。”


    陌鱗鋒目光順著老者手指的方向瞧過去,那在雲霧裏若隱若現的鳳馱山,似乎朝著陌鱗鋒張牙舞爪,迫不及待的希望他趕緊到來,那隱隱約約傳出的獸吼嘯聲,聞聲讓人直哆嗦,好像在警告他不要過來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但陌鱗鋒並不在意,他在意的卻是到鳳馱山的路程,反正目前從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鳳馱山茂密的叢林入口,往前走隻有一條凹凸不平的泥濘大道,路上淒涼的連一個人影都瞧不找。


    “不對啊,我記得父親說過,小鎮緊挨著鳳馱山,為何此時會看不到?”陌鱗鋒心裏泛起了嘀咕,同時他有個大膽的想法就是張姓老者有意帶他遠離了小鎮。


    “不用想了,這裏已經遠離小鎮一百公裏了,雖然走的時間不長,你能跟上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說明你的體質還算紮實,不錯不錯。”張姓老者雲淡風輕說出了自己已經看出陌鱗鋒的想法。


    不說還好,這一說不要緊,讓陌鱗鋒完全怒意十足,本來剛才跟著張姓老者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幾次險些暈倒,可是到他嘴裏卻隻是雲淡風輕的一句時間不長。


    一百公裏啊!那可是不帶任何輔助的東西硬生生的走出來的,這段路程,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也有些遠不可達,更何況他一個剛滿十周歲的小孩,能堅持著走過來已經非常優秀,可到了老者嘴裏僅僅是不錯。


    陌鱗鋒疲憊中帶著怒意的臉清晰可見,剛欲開口跟張姓老者發泄,卻感覺一股風起,老者便沒了身形,僅僅能聽到他那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在風中殘留。


    “順著路一直向北,中午之前迴到小鎮我就會出來接你,否則你就在外宿營,什麽時候達到要求什麽時候迴去,另外提醒你一句,你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


    陌鱗鋒已經到嘴邊準備爆發的話語,硬生生被搪塞迴去,既然不能改變命運,那就努力改變自己,誰讓自己生來就打算走這條路。


    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看著茫茫未知的前路,他將所有的負麵情緒壓到心底,將所有的不滿化成腳下的動力,開始了自己強者路上的第一步。


    風依舊平靜的吹著,不時卷起陣陣沙塵,枝葉洋洋灑灑從原有的軌跡劃落,靜悄悄的落於泥土中,雖比不過落紅不是無情物的那份超然,至少也稱得上化作春泥更護花的無私無畏。


    與這份罕見的美景相比,陌鱗鋒倒沒有那份閑情逸致,他正在百公裏的路程上忽快忽慢的行進,此時此刻他全身除卻張姓老者讓他穿的那件衣服,其餘他自己的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接連不斷的如奔騰的野馬飛速的湧出,帶走的不僅僅是水分,同時也有體內的雜質。


    在這不知路途和時間的漫漫長途,他度秒如年,滿是煎熬,筋疲力竭的他靠著一股執念緩慢的前行。


    雖然口幹舌燥,雖然唿吸沉重,他意識依舊清晰,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腳步,他知道他狀態很差,可想到父親的嚴厲和目光深處的期待,他就必須付出成倍的努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因為這是他與父親的約定,這是男子漢之間的承諾。


    “當你成為強者的時候,我會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父親的話他曆曆在目,孩兒立誌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不努力,不成為強者,他怎麽能了解和接過父親肩上抗的擔子,


    就算在急迫,那也不可醍醐灌頂的用各種稀世資源提升,必須一步一步走,就像這百公裏之途,也不能想著何時到終點,千裏之行始於足下,一步一步來,每一步都要腳踏實地。


    這份執念支撐下的陌鱗鋒,已經把身體的機能發揮到了極致,這兩天張姓老者給他用的不知名的藥材也開始全麵的被吸收,改變著體內的各個脈絡。


    枯竭的身體在得到補充後,瞬間迴複了活力,原本已經虛脫的他忽然來了精神,緩慢沉重的步伐就在這瞬間成了大步流星,有了動力,自然就有了信心,周圍的一切也都變得非常順眼。


    輕快的前進狀態並沒有持續很久,隻過了幾個唿吸,沉重的感覺再次從各方充斥而來,這一次,似乎更加惡劣,冷不防差點就倒下,還好陌鱗鋒比較冷靜,強行穩住了身體,繼續用蝸牛般的速度前進。


    終於緩慢的前行中,他看到了小鎮的輪廓由遠而近,在視野中漸漸清晰,村口幾堆三三兩兩的孩群,也漸漸的能夠聽到他們玩樂的嬉笑聲,可是時間卻毫不留情,早就已經掠過了最中間的位置,開始向西方偏移。


    他,沒有在規定時間迴來。


    同時意味著他,不能迴到張姓老者的住所,今天剩下來的食物,隻能他自己想辦法。


    短暫的休息了一會,陌鱗鋒起身向著村莊的後麵走去,他不是要去找張姓老者,而是要去後山,那裏有一個他的秘密住所,一個廢棄的洞穴,據說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巨獸以前住過的地方,反正那裏沒有什麽野獸出沒。


    以前隻要父親不在家,他就會去那個地方待著,有時三四天,有時十天半月,總之那裏就是他的另一個家。


    至少在這裏,他不用像在家裏那樣,被丟進那個恐怖的修煉室和該死的虛擬獸一起生活,至少在這裏,他能夠徹底放鬆下來,擁有自己短暫的閑暇空間。


    陌鱗鋒喘了口氣,像平時一樣向著洞內走去,不多時,已經輕車熟路的走到了他往常休息的地方,盤腿而坐卻根本沒有修煉的意思,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不知在幹什麽。


    他根本沒注意到有人來過的痕跡,因為他之前剩餘的野果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麽?”一個稚嫩的女孩的聲音,似春風輕撫般溫柔的傳來,婉轉悅耳動聽,仿佛能夠有種治愈的魔力。


    陌鱗鋒聽到這樣的聲音,依舊淡定自若,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軲轆的看著四周,意外的是並沒有發現人影,索性他就認為可能是累的幻聽了,繼續閉上了眼睛。


    “你是誰,來我這裏幹什麽?”聲音好巧不巧的在他閉眼的時候再起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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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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