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很為難,悶了半天才說一句:「阿姐,到時再說吧。」


    趙樂君也不要弟弟現在這個時候就做出決定,點點頭,帶著阿滿去後宮探望她的表哥和表妹。


    次日,她就帶著女兒出遠門,往上郡去。一行走了一個多月,上郡的士兵已經換上了薄棉襖。


    楚弈知道娘倆居然跑來上郡,驚嚇多過於驚喜,出城迎接她們。


    阿滿穿著大紅厚厚的棉衣,圓滾滾的,肌膚雪白,一雙眼水靈靈,像極了年畫上的福娃娃。


    「爹爹的阿滿來了!快來給爹爹抱抱!」


    楚弈見到女兒,心都要化了,伸手就要去抱女兒。


    可是阿滿卻縮到了娘親懷裏,好一會,才探出頭,看那個滿麵絡腮胡子的男人。


    看著看著,哇一聲哭了:「爹爹變成野人了!爹爹不是阿滿的爹爹了!」


    楚弈愣在了那裏,趙樂君忍峻不住,低低笑出聲。


    女兒喊出了她的心聲啊。


    好好一個英俊的將軍,怎麽連胡子也不刮,活脫脫成了野人!


    楚弈就在娘倆的嫌棄下,鬱悶地帶著人迴了軍營,在母女去見姬老太爺的時候,自己迴住處把胡子給刮了個幹淨。


    他一臉清爽再來到女兒跟前,心想女兒總給抱了吧,結果女兒望著這個幹淨的爹爹,哇一聲又哭了。


    「——爹爹是不是給野人吃了,這是野人假扮的爹爹!」


    楚弈臉都黑了,他就不該給女兒講野人吃人的故事,還嚇唬她吃了那個人,野人就會變成那個人的樣子潛伏到他們身邊!


    趙樂君在邊上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哄了女兒很久,才讓女兒終於相信她爹爹沒有被野人吃掉,這就是她的爹爹。


    阿滿也哭累了,窩在父親懷裏,不一會就睡得發出唿嚕聲。


    姬老太爺望著曾外孫女,滿腹感慨,眼眶也微微濕潤。


    楚弈把女兒抱下去,趙樂君給老人端茶,隨後鄭重地朝老人行大禮道:「這些年辛苦外祖父了,是孫女和阿弟不孝,孫女想著,您也該迴洛城好好享享福。」


    在外孫女帶著女兒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姬老太爺就隱隱察覺她的打算,她如今說出來,心裏也不算驚訝。


    「你和阿晉都是好孩子,如今戰事當前,一切都過了再說吧。」


    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到了一定時候,還留在這裏,隻會給添亂罷了。


    晚上,姬老太爺吩咐人在軍營裏升了篝火,讓大家圍到邊上烤羊肉。


    這幾日北胡退了兵,算是犒勞士兵,也給母女倆接風洗塵。


    阿滿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高興得一直咯咯笑,手裏還揮舞著謝星送的小木劍。


    熱鬧散去,已經近兩更天。


    軍營裏不比在家中,沒有地龍,小阿滿睡覺也包得嚴嚴實實的。


    楚弈給打了熱水迴來,轉過屏風,見到妻子正給女兒蓋被子,就換下她讓先去沐浴。


    等到夫妻倆都躺到床上,軍營裏寂靜一片,彼此的唿吸聲那麽清晰和貼近。


    趙樂君依偎在他懷裏,楚弈手指撩撥著她的長發,在她耳邊輕語:「來了準備什麽時候再走?過了年?」


    「如若可以,我們不走了吧。」她往他懷裏又靠了靠,「你走了一個多月的時候,阿滿想你想得每日都鬧,她漸大,懂得的事情多了。如果不是必要,我們一家都別再分開了。」


    楚弈心中微動,低頭去尋她的唇,輕吻著:「是我這做父親的沒有盡責。」


    她仰著頭迴應他,很堅定地說:「大國小家,你的責任不單單是我們母女,還有這天下的百姓。所以,我和阿滿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相愛的人,不必要堆砌的辭藻來表達愛意,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讓人心中充滿柔情。


    楚弈微笑著,去蹭了蹭他妻子的鼻尖,覺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楚弈抱著妻子,心裏美得在冒泡,當然夫妻小別,心裏還有別的旖旎,可他也還得自己不能亂來。


    他來軍營後,有一段時間沒有服藥。


    連雲說到底是藥物,最好不要長時間服用,所以到了軍營,他都會停藥。


    沒想到的是,她追著過來了。


    他喘息著,把人抱到懷裏,順手又摸了一下睡在最裏側的女兒,找到了不讓她起疑的借口:「快睡吧,一會把阿滿吵醒又得好一通哭,你也累了。」


    女兒就在跟前,趙樂君也不敢縱著他胡來的,沒有多想,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趙樂君睜眼的時候,女兒和楚弈都不在身邊了。


    她聽到了外邊有笑聲,靜靜又躺了片刻,才起身穿衣。


    繞過屏風,她就看到女兒正和楚弈玩傳球的遊戲,隻不過傳的是他父親給縫的小老虎,一路都抱著過來的。


    楚弈見到她走過來,一閃神,準頭歪了一下。小阿滿沒能接住,癟癟嘴站起來去拾迴來,她爹爹已經拉了她娘親坐到身邊。


    趙樂君一坐下,就敏感的聞到了一股藥味,心頭先是一緊,讓他脫衣服:「你受傷了,昨日怎麽沒有說?」


    剛偷偷喝過藥的楚弈一愣,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麽味道,硬著頭皮抵賴道:「沒有,你肯定聞錯了。」


    沒有?那他低頭聞什麽,一股做賊心虛的樣子。


    趙樂君就更不相信了,把女兒抱過來,塞到他懷裏,讓他無法反抗,開始扒他的衣服。


    從後背看到身前,都沒有找到新傷,她總算是鬆了口氣。


    小阿滿看著爹爹被脫了衣服,一直捂嘴說爹爹羞羞,讓楚弈哭笑不得,用新長出來的胡渣子刮她。


    父女倆在屋子裏追逐著亂轉,笑鬧聲都要掀了帳篷頂。


    楚弈認為事情就那麽躲過去了,但是趙樂君還是發現了他真的在偷偷喝藥。


    每兩日,他身上就會沾上湯藥味,她還特意找了機會去親吻他,從他舌尖傳來的苦澀味道是掩蓋不了的。


    他身上沒有傷,卻是瞞著她在喝湯藥,讓她擔憂得去問姬老太爺,楚弈是不是有什麽暗傷。


    「暗傷?內傷?」姬老太爺詫異,「那小子平時活蹦亂跳的,一拳頭能打死一頭羊,哪裏來的內傷!」


    軍營裏的小子被他操練得都快哭了,這麽好的精力,哪裏來的隱疾?


    趙樂君聽過後,越發覺得事情不對,索性就轉到軍醫那裏,直接去逼問。


    軍醫看著氣勢洶洶的長公主殿下,隻能實話實說:「大司馬吃的藥,是他從洛城就帶著的,小的也不知道主要治什麽,但是有幾樣是有抑陽|精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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