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了府一趟,老將軍說你把阿嫂拐走了,我就想你肯定來這兒了。」謝星說著,瞅了義兄一眼,「阿兄,你怎麽得罪老將軍了,他罵著說要打斷你的腿。」


    楚弈表情一僵,不自在咳嗽一聲,讓他閉嘴快睡,明天跟著下田幹活去。


    等悄聲迴到堂屋,趙樂君還睡得香甜,楚弈也就再上炕去,一轉臉看到放床頭的包裹。那個小冊子就在上頭搭著。


    他想了想,拿過來翻了翻,發現那個橫杠杠就出現在前兩天的日期上。


    他仔細迴想那天的日子都發生了什麽。


    想著,心頭一跳,忙又往下翻,發現新的頁麵上也有著橫杠杠,然後還有一些細碎的記事。都是在這裏發生的小事。


    他就又翻迴去,在心髒的跳動中,舔了舔唇。


    先前橫杠杠的日期是他們離開上郡府邸的頭一天,頭一天他們白天都沒有見麵,唯獨晚上……後麵的那頁,是他們來到這裏第一日,當天晚上,他在纏了她許久之前,是在幫她淨身。


    有了這些具體的事件後,楚弈終於明白這些橫杠杠代表著什麽了。


    他不動聲色,把冊子再放迴去。


    趙樂君早晨是在快要窒息中醒來,她睜眼,看到楚弈英俊的麵容就在眼前。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了,他的唇再度落了下來。


    她在他一早的熱情中茫然,身子已經在他手掌中柔軟的臣服,讓她沒忍住從唇齒間溢出低|吟。


    楚弈微微喘息著,在她唇上咬了口說:「別出聲,阿星在後邊的屋子。」


    謝星?


    趙樂君一驚,可他已經使壞,吮著她敏感的耳垂。


    趙樂君一大早險些被他鬧得要羞|恥哭出聲,他卻一遍遍在她耳邊沉聲問:「君君是不是喜歡我這樣待你……」


    鄉間的日子對趙樂君來說,如同生活在了世外桃源。


    這裏沒有複雜的人心,沒有爭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讓人覺得舒心和安寧。


    楚弈帶著她下了幾迴田地,第一迴謝星跟著,兩人忙得汗流浹背,她就盡自己所能給遞遞水和布巾。


    後來楚弈又單獨帶著她到一片還沒有翻土的田地,告訴她是用來試種連雲買迴來的薯種。


    她就坐在田埂邊,看著他拉著牛犁田,中午他就在田邊架起柴火,讓她幫著烤兔肉。


    有著上迴燒了廚房的經曆,趙樂君看火的時候把眼瞪得溜圓,就怕一不小心又讓火星給吹到種苗邊上,楚弈被她逗得直笑,連拽牛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然而太過放心的下場,就是兩人吃了個半糊的午飯。


    趙樂君秉著不能浪費糧食的決心,艱難咽完最後一片幹得發柴的肉,楚弈在這個時候卻是突然靠近去含住她的唇。


    等他抬頭的時候,她看見他嘴巴黑了一塊,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


    楚弈任她笑,在她袖子裏掏出帕子,就著木桶裏的清水淘好,一點點給她抹嘴。然後又讓她到樹下,把帶出門的墊子鋪好在樹下,自己坐到一邊,把大腿給她當枕頭,讓她躺著睡片刻。


    男人的腿部肌肉硬得跟石頭塊一樣,趙樂君調整了好幾個姿勢,才算枕得舒服。


    明媚的陽光在密集的樹葉中篩成了道道光束,斑駁落在兩人身上,風兒一吹,倒影像流水般輕輕搖曳。


    楚弈聽著風的聲音,一手輕輕拍在趙樂君背後,像哄孩子一樣,哼起了一首她聽不動腔調的小曲。


    男人聲音低沉,鑽入耳中,又如同是清醇的酒淌入了趙樂君的心田了,讓她微醉。


    她低聲問:「這是什麽歌?」


    楚弈微微一笑,低頭看她的眼眸深處都是笑意:「一首情歌,我家鄉男兒跟心悅的小娘子表白時,都會唱……」


    趙樂君就好奇詞意了,追著問:「那都是什麽意思?」


    結果隻換來他意味深長的一句:「迴去了再告訴你。」


    下午種苗都下了地,兩人手挽手迴到住處。


    今日村尾一戶人家添丁,挨家挨戶地送了紅雞蛋,楚弈給她蒸蛋羹,兩人膩著在廚房又整治出一道燒肉和魚湯。


    楚弈幹了一天農活,打完水先把自己洗幹淨後,才燒熱水要給趙樂君淨身。


    上了榻,他突然就從後邊抱著她,一手輕輕摸著她肚子說:「你不是想知道今日唱的是什麽?」


    趙樂君卻突然覺得不好,當即道:「不想聽了,要睡覺。」


    可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她不想聽的選擇,楚弈咬著她耳垂,用低啞地聲音一句一句清晰告訴她。


    什麽郎心似火,見卿灼灼……最後連巫山雲雨一類帶著閨房旖旎的詞都出來了,可把趙樂君臊得耳根都在發燙。


    咬牙呸了他一口:「淫|詞豔曲!」


    楚弈低低地笑,在她脖子上留下幾個紅色的印記,癡纏著問她:「君君喜不喜歡。」


    趙樂君轉過身要推他這不要臉的,卻中了他的計,被他堵了唇,他的一雙大掌更是在身上肆意。


    楚弈最後撚著沾著濕意的手指,使壞地又在她耳邊問喜不喜歡這樣。


    趙樂君咬著紅唇,眼神迷離,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楚弈這幾天一有空就纏自己問喜不喜歡的舉動有異。可一時間,她也不太敢確定他是本身就惡劣,還是真發現了什麽。


    兩人在鄉間躲了近十日,這神仙快活的日子也該過去了。


    北胡又派來人談判,那個和三公主要鬧事的二王子還關著呢,北單於終於妥協親自來見姬老太爺。


    楚弈和趙樂君都在,自然不能視而不見,讓姬老太爺一人去應對。


    兩人出現在上郡的軍營的時候,姬老太爺拔劍就要砍楚弈,嚇得趙樂君生生頂在前頭,氣得老人把自己最珍惜的劍都丟地下跑了。


    楚弈把趙樂君安頓好後,拿著酒去給老人賠禮道歉,姬老太爺喝了幾杯後,終於說出惱怒的原因:「即便先帝還沒下葬,但你不知道先請旨賜婚嗎?擇吉日再成婚就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


    一番話說得楚弈神色悻悻,委屈地道:「沒有您的點頭,小子哪裏敢直接跟陛下請求賜婚。」


    這是他到上郡來的要事之一,隻是還沒有機會跟姬老太爺提起,就惹惱了人。


    姬老太爺一愣,下刻定定看著他嚴肅地問:「可真?」


    「不敢哄騙您,禮我都備好了。」


    再三確認眼前這小子不是糊弄自己編的胡話,姬老太爺心頭那口氣總算是順了。


    可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說道:「你窮得叮當響,你拿什麽當聘禮?!」


    下刻,一張字據就交到了姬老太爺手中:「您看這樣成嗎?」


    是他爵位的食邑。


    他把一生的食邑都用來當聘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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