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河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被控製的家眷之中的妻子。


    祁容月是他的妻子。


    顧河看著妻子時,楚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她雖然年少過半百,卻依舊貌美,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傲氣。眉宇之間與師妹微生辭長的有幾分相似,都是那般的貌美如花。


    “顧夫人倒是沒有絲毫的害怕?”楚梵緩緩走向祁容月。


    顧河有些擔心看著祁容月。


    他害怕楚梵會殺了自己的妻子。


    可惜楚梵卻在祁容月的兩米遠,停了下來。


    迴頭看向祁憐道:“憐妹妹,你說顧夫人長的像不像你的表妹白瑾安?”


    祁憐聽到唿喚之後,轉身冷眼看著祁容月。


    她冷眼掃視了幾下,看著這容貌,確實跟微生辭很像。


    “表妹!”祁容月看到祁憐的容顏之後,更是驚唿一聲。


    這張臉,跟自己的表妹真的很像。


    早已經知道一切的祁憐,看著楚梵,眼神都是無語。


    “天下相同之人比比皆是,莫要祁家滿門長辭於世,皇帝陛下莫要開玩笑。”


    祁憐雖然無意提及祁家,卻讓有心人聽了去。


    “憐妹妹可是餘莫叔養大的,你可是祁家血脈,怎麽能算是長辭於世。那北雍白家的白若風師兄,微生辭師妹,可都是憐妹妹的家人。”


    “我勸陛下,廢話少說,這些人,要殺就下令。”祁憐是人狠話不多。“祁家可是被西楚先皇後與北雍皇帝聯合陷害的,我憋著氣呢,殺了他們,再去將那個前太子了解了。”


    “你說什麽?”祁容月上前問。


    眼中滿是震驚。


    “姐姐還活著?”祁容月完全不敢相信,她想走上前幾步。被士兵攔住,楚梵一個眼神,他鬆開了花容月。


    “你剛才說什麽,你是餘莫養大的,你母親是不是叫陸聽聽?”祁容月走到祁憐麵前,拉著祁憐的手,激動的詢問。


    楚梵見這情況,給林千白一個眼神。


    “我等先行告退,請幾位將軍到偏殿考慮考慮,家眷也帶下去。”


    楚梵點點頭。


    在家眷全部被帶走之後。


    這個大殿隻留下相關之人。


    陸行知正要轉身離開時。


    “陸將軍,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楚梵將陸行知留下,他看著楚梵道:“末將不知陛下在說什麽?”


    “年少病重,在陸家不得寵愛,被送到鄉下寄養。得以幸存的孩子,朕沒有說錯吧?”


    陸行知不說話。


    楚梵又道:“陸家跟祁家,是裙帶關係。你與祁憐妹妹算是表兄妹,祁憐妹妹是祁家的骨血,而顧夫人是你的表姑姑吧?”


    祁憐眼神依舊冷漠,沒有說話。


    因為在來之前,祁憐早就知道了。


    也是因為這些關係,她才會故意出現的。


    顧河當年不顧生命危險救下祁容月,想必也會因為這個關係。而選擇幫助楚梵,穩定西楚的局麵。


    她看著祁容月時,真到了認親的時刻,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家族的眼中,就是恥辱,母親與自己的表兄私定終身,婚前不潔,祁家怎麽會認我?”


    “孩子!苦了你!”祁容月看著祁家留下的唯一血脈,心中一陣苦楚。


    想起當年的陳年舊事,她確實愧疚不已。


    可惜,在她出生之後,祁家早已經滅亡。


    陸家也滅亡,她真的無家可歸。


    所幸這些年,自己背靠在姑姑,微生辭的母親祁瑤的關係,在白家得以長大。


    她不恨任何人,可是她恨自己的母親。


    如果不是母親,養大自己的餘莫叔,不會終生得不到自己心愛之人。


    看著眼前素未謀麵的姑姑,一向冷漠慣了的祁憐,沒有一絲開心的表情。


    楚梵握著胸口道:“看來,憐妹妹一點也不開心。”


    祁憐眼神冷漠的盯著楚梵一眼。


    楚梵乖乖閉嘴。


    “孩子,怎麽能這麽說。哥哥的心中一直都喜歡你母親的,隻是血脈相連是不被家族容忍的。”


    祁憐依舊冷漠。


    祁容月看著陸行知,“孩子,到姑姑這裏來?”


    陸行知有些懵,卻還是乖乖的走到祁容月的麵前。


    他們兩個的關係,很亂,卻也很親。


    世世代代聯姻,成就了兩個大家族。


    在一段時間的寒暄了解之後。


    祁容月才得知,自己的妹妹竟然活了下來,還生了一兒一女。


    楚梵在一旁聽著他們寒暄,一臉生無可戀 坐在台階下。


    顧河也盤膝而坐,他看著夫人找到自己的親人之後,很是開心。


    楚梵心中嘀咕道:“小師妹的家族,還真是強大,哪裏有她的關心!”


    祁憐就算再冷漠,看著這親昵的祁容月,還是會感覺到溫暖。


    陸行知也是,很多年沒有感受到被人疼愛的感覺。


    有時候,楚梵也很羨慕這樣的家庭。


    可惜,自小失去家人的他,沒有感受過這樣的親情,被皇後陷害,小小年紀就遠走他鄉。


    再次歸來,登上皇權的頂峰,卻要麵臨這樣的逼迫,非要讓他使出親情牌,他很卑鄙也很無語。


    “顧將軍,考慮清楚了嘛?要不,迴去問問你的夫人?”


    顧河麵對湊近的楚梵,一臉無語道:“陛下還是管好自己吧。”


    顧河已經被算計進去,心中也實在沒法。


    他跟妻子沒有孩子,如今妻子的家人找了過來,與楚梵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加上這些年,他也看出楚湘羽的野心,隻是那是救命之恩,他也很難抉擇。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首選是西楚的子民,他自然是要為西楚的江山社稷著想的,無奈歎氣道:“也許,陛下說的沒錯,末將是西楚人,太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該看清自己的內心!”


    楚梵得意的笑了。


    隨後起身,拍拍屁股對顧河道:“既然顧將軍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去勸勸那幾位吧。國家危難之際,時候首要考慮百姓安危,晚一步,整個西楚都成為傀儡國咯。”


    顧河雙眼無神。


    看著楚梵離開的背影。


    他也陷入沉思,西楚落在他手上,究竟是對還是錯。


    可好像已經沒有的選擇了呀,他已經被動的選擇這個人為主。


    除夕夜。


    別人有家人在旁,楚梵真的是孤家一人。


    他抬頭看著天空,像往常的除夕,已經開始煙火起,布滿整個天空。可是現在,西楚的百姓卻不敢出門,藥人橫行在大街上,尤其是夜晚,他們更囂張,見到活人就是咬。


    經曆一個晚上之後。


    顧河為首的武將,全部都聽從楚梵的命令。


    陸行知帶領一隊人馬,西楚城內將異心那些藥人,全部都清除掉。


    顧河在整個國內調動兵力,清剿藥人。


    他們不止要應對那些藥人,時刻要應對國內的細作。


    短短幾天,就是大換血。


    那些站在楚湘羽那一邊的人,全部被祁憐帶領的人抓了起來,全部以通敵處置。


    楚梵也掌握了朝政,該殺的全部殺掉,不該殺的也繼續留下用。


    楚梵因此,得到了一個暴君的稱唿。


    百裏青玄趕來之後。


    “你這動作也太快 點吧?”百裏青玄還擔心他出了什麽事情,不遠千裏趕過來。


    還在處理政事的楚梵,看著百裏青玄的出現,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是你來太晚了!”


    百裏青玄點頭的看著楚梵,道:“你以前,學兵法的時候,才是最厲害的那個。這幾日可是殺了不少人,還不是自己動手的?”


    話說著,抬頭看著一旁的祁憐,她滿臉都是殺氣。


    祁憐一個眼神殺對百裏青玄投來,他頓時慫了。“一個女孩子,不要殺太多人。”


    “你有意見?”祁憐質問。


    “沒有!”百裏青玄道。


    他拿著酒,靠在大殿的台階上喝酒。


    “就是你應該,值得更好的人保護,幹嘛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找個如意的郎君嫁了也挺好......”


    話一出,祁憐之後將劍插揮到百裏青玄邊上,重重的刺在台階上。


    百裏青玄嚇得一激靈。


    “不嫁就不嫁,幹嘛這麽兇!”百裏青玄看著眼前的劍,可是嚇死他了,隨後起身後,拍了拍自己的灰塵後,看到一個閃過光的靈蝶出現。


    三個人都清楚這是什麽。


    “墨緒你小子傳來的。”


    這是六院的千裏傳音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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