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累?”


    白若風的聲音,很輕柔,坐在玉瀟瀟的旁邊。


    玉瀟瀟點點頭,迷糊道:“吃飽了等到現在,都快要餓了。”


    “那我再讓人準備些吃的。”


    正要 起身,玉瀟瀟連忙拉著,“不用,不是很餓,我就是想...!”


    “想什麽?”


    “想先沐浴,我從早上穿著嫁衣到現在,好累,全身都被壓的很沉重,隻想沐浴。”


    她覺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頭上的飾品真的很重。


    想到今日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她自然是想好好對待,舒服些,臉上也不自覺的,泛起了紅暈。


    “早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把你頭上的飾品摘下來,就可以去沐浴。”


    白若風伸手想去摘玉瀟瀟頭上的簪子,“等等!”


    “怎麽了?”白如風一臉認真的詢問,兩個人四目相對,玉瀟瀟有些嬌羞,小聲道:“還沒有喝合巹酒呢。”


    看著桌子上的酒杯,白若風也是有些尷尬,摸著腦袋,“我把這事忘了?”


    玉瀟瀟抿唇低笑。


    畢竟,都是第一次,自然什麽都不懂。


    白若風將兩個酒杯倒好酒,端到玉瀟瀟麵前,一個拿著一杯,交叉,將酒一飲而盡。


    合巹酒喝完之後,玉瀟瀟跟白若風的氣氛,有點微妙,望著對方,又緊張,激動,開心在身上。


    未成婚之前,相處的很好 ,可今日不知怎麽的,見了麵,突然都不會說話了。


    白若風拿著兩個酒杯放迴桌子上,來到玉瀟瀟的身邊,想上手幫忙,把手上的發簪拿下來,可這盤根錯節的,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有些尷尬,摸著自己的腦袋,“我還是讓侍女進來幫你一起弄吧?”


    玉瀟瀟道:“好。”


    “來人!”


    一聲令下,門口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懷玉,一個是年紀大一些的嬤嬤,行禮後,“幫夫人把頭上的首飾摘下來,準備熱水,夫人要沐浴更衣。”


    “是,家主。”嬤嬤鞠躬之後,聽了吩咐,出去命人準備熱水,而白若風卻在一旁看著,懷玉在梳妝台前給玉瀟瀟摘下頭上的首飾,這看著足足有幾十斤重,腦勺上一鼎大大的紅色點翠的發冠,“嘶~”


    不小心勾到頭發,玉瀟瀟感覺到痛,白若風立馬擔心的,“慢些,輕點!”


    語氣雖然平和,卻都是擔憂,又害怕她在弄疼玉瀟瀟。


    “是,小姐我慢些。”懷玉感覺到壓迫感,白若風雖然沒有責備自己,可那語氣 ,分明就是有些心疼跟微怒了,懷玉也不敢出聲。


    “懷玉跟我一樣,常常行軍打仗,對於這些裝束,也是不知從何下手,都生疏了!”玉瀟瀟立馬出聲,將氣氛點化。


    白若風看了一眼懷玉,對自己剛才的語氣,也覺得不合適,道:“那倒是為難你們兩個了。”


    “還是讓老奴來吧?”嬤嬤吩咐完之後,進來剛好聽到,上前接過這卸妝的活。


    懷玉也隻好讓開。


    嬤嬤上手,很快就解決好。


    玉瀟瀟在嬤嬤的帶領下,往浴室而去。


    無事的白若風,在新房裏,看起了書,這燭火透明的房間,都是紅色的,感受著這房間的氣氛,嘴角也是抑製不住的往上揚,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心,似乎慢慢的開心對玉瀟瀟上心,結成夫妻,真的很開心,快樂,也許,這就是娶到自己喜歡的人時才會有的嗎,自己不抗拒玉瀟瀟的親近,原本因為,婚後相敬如賓,可現在,自己似乎不是這樣想,而是想象著兩個人婚禮的幸福生活。


    雖然說是看書,目光卻不在書上,而是幻想著兩個人的未來。


    心中一陣歡喜,在想她是否如自己一般開心,想到她今日在婚禮上,突然哭了,白若風便覺得,也許她跟自己成婚,心中真的很委屈。


    他莫名的,覺得自己對不起玉瀟瀟。


    同樣辦喜事的丞相府,莫其遠一襲紅衣,坐在婚房裏,卻不敢直視玉瑤瑤,安靜的新房裏,企業沉浸著兩種情緒。


    玉瑤瑤明白莫其遠心中不願意娶自己,他們之間,不過是兩家父母定下的婚事。


    莫名的難過,是覺得莫其遠心中,是真的一點也沒有自己,在這裏幹坐這麽久,連一句話都不過問,也不關心她,眼淚突然就流出來。


    莫其遠揪著自己大腿的褲子,聽到玉瑤瑤的哭泣聲,轉頭發現玉瑤瑤傷心哭泣,頓時便慌了,“對不起,我......!”


    “如果你覺得娶了我,會讓你很窒息難受,我們可以和離?等過些時日,我再找個理由搬迴玉家。”


    玉瑤瑤一邊哭泣,一邊提出。


    莫其遠驚訝的看著玉瑤瑤,不敢置信她會這樣提出這樣的問題。


    “不是的,我......!”莫其遠慌了,“我們都是被父母安排好的婚姻,我不是不願意,隻是...隻是委屈了你,我無名無功,可能將來也不會考取功名,跟了我,你可能會過的很苦!”


    這才是他沉默哀愁的原因。


    聽到莫其遠不是因為娶了自己而難過,玉瑤瑤才沒有那麽難過,擦幹眼淚,道:“可你從未問過我,怎麽知道我不願意,功名對於我玉瑤瑤來說,也不重要,我認準你這個人。”


    莫其遠看向玉瑤瑤,看見她哭泣過的臉蛋,有些惹人憐愛,不自覺的伸手去給她擦拭眼中的淚水。


    “我喜歡遊曆山水,這些年耽誤了你的婚事,真的很抱歉,既然選擇跟了我,今後我莫其遠會盡最大的努力,給你最好的 。”


    於他而言,玉瑤瑤那般尊貴的世家小姐,嫁給了一個不懂風情的他,定然會覺得委屈跟難過,別人都嫁了世族權貴,而丞相府雖然是高官之家,可那是父親的尊榮,卻不是他的,麵對那個腐敗不堪的國家,他無能為力。


    玉瑤瑤問:“那你娶我,是願意的嗎?”


    莫其遠沉默,看向玉瑤瑤。


    那一刻,玉瑤瑤明白了,可即使心中早已經準備好,卻還是難過。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緣分,父親提出讓我與你結為夫妻時,我沒有拒絕。”


    玉瑤瑤苦笑。“你真的很執拗,連說謊都不會!”


    看著莫其遠,他總是很認真的對待每一件事情,比如愛著微生辭,深愛多年,從她被趕出落家開始,找了整整十年,走遍山川四海,不過是為了尋找她的蹤跡,而現在,明明不願意娶自己,卻因為怕自己受到傷害,被世人嘲笑,還是娶了她。


    “是,我深愛意滿,可這一份愛,注定不會圓滿,我會將它藏在心中,如今你是我的妻子,我隻會將你放在心上,盡量不會讓你受到委屈,抱歉!”


    他是不會說謊,不想欺騙玉瑤瑤,也不想欺騙自己。


    莫其遠猶豫了片刻,緩緩伸手,握著玉瑤瑤的手,“我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若是讓你感覺到不舒服,請記得一定要提出來,我會去改變的。”


    他很真誠,雙眸跟玉瑤瑤對視,很嚴肅,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雖然愛而不得,可他也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玉瑤瑤雖然心中失落,可莫其遠沒有打算欺騙自己,也願意接受新的生活,她覺得已經很好,誰讓她一直深愛著他。


    “嗯!”


    夫妻兩個,將話聊開之後,沒有那麽尷尬,倒是心胸開闊了許多。


    新房裏,熄了燈,要歇息時,兩個人同睡一張床上,卻誰也睡不著。


    玉瑤瑤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他應該不會碰自己。


    同睡一張床,玉瑤瑤隻感覺不舒服,同蓋一張被子,沒有一個人睡覺那麽張揚放肆,規規矩矩的,可心跳卻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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